寧尊仙途 第26章 洞府初成
寧不凡走出地火之屋時,朝陽剛漫過黃楓穀的山尖,把山峰上的楓葉都鍍上了層金邊。他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裡麵那塊李化元給予的“落霞峰令牌”——築基之後,總算能從記名弟子轉為親傳弟子,該去給師父行正式拜師禮了。
剛走到藥園柵欄外,就見馬師伯蹲在田壟邊,手裡拿著個小鋤頭,正給那幾株寧不凡特意留下的凝露花鬆土。晨光裡,老頭子的白鬍子沾著點露水,看著倒比平時慈祥了幾分。
“馬師伯,我回來了。”寧不凡隔著老遠喊了一聲,故意挺了挺腰板,讓築基期的靈力氣息若有若無地散出來。
馬師伯抬起頭,眯眼打量他片刻,突然“嘿”地笑了:“不錯啊小子,真築基了?氣息不是一般的穩,比你師父當年還強上三分。”他放下鋤頭,從懷裡摸出個油布包遞過來,“這是你上次要的‘養靈土’,本來想等你回來給你試試培育凝露花種子,現在看來,怕是用不上了——築基修士哪還看得上這點小事。”
寧不凡接過油布包,入手沉甸甸的,連忙道:“師伯說的哪裡話,弟子能有今天,還不是靠您照看?養靈土正好用得上,我打算在新洞府旁開塊小藥田,還得請師伯多指點呢。”
這話聽得馬師伯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這才對嘛!飲水思源,沒忘了本。”他拍了拍寧不凡的肩膀,“快去吧,先去落霞峰見你師父,他怕是早等著給你正式記名了。之後再去嶽麓殿報備,按規矩,新晉築基弟子能領些物件:有‘迷蹤陣旗’能擋閒雜人,還有隻‘雙瞳鼠’,那小東西鼻子靈,專能找靈泉——洞府裡有口靈泉,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謝師伯提醒!”寧不凡心裡一動,雙瞳鼠?這東西可是找靈泉的利器,沒想到門派竟有這般賜下。他趕緊把養靈土揣進袋裡並還禮謝過。
馬師伯揮揮手,“快去快去,彆讓你師父等急了。對了,有空常回藥園坐坐,師伯給你留著新采的靈茶。”
寧不凡應著轉身,心裡暖烘烘的。這馬師伯看著摳門,實則護短得很,往後倒是得常來走動走動——至少,培育靈草的手藝還得靠老頭子指點呢。況且李化元既會正式收他為親傳,說不定還能得些功法指點,這趟落霞峰之行可得仔細些。
嶽麓殿建在宗門中樞的山峰上,殿頂鋪著青瓦,簷角掛著風鈴,風吹過叮咚作響,倒比外門的木屋氣派多了。寧不凡剛走到殿前廣場,就見個穿著黃色道袍的青年正站在台階下,手裡捏著柄佩劍,看著倒有幾分斯文。
“這位師弟可是寧不凡?”青年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目光掃過他時,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熟稔。
寧不凡抬眼一瞧,猛地記起了這張臉——可不就是三年前,他剛到黃楓穀山門外,那個穿著黃袍、見他靈根還算齊整又持有黃楓穀昇仙令,便領他入山略有照拂的吳師兄嗎?
“吳師兄?”寧不凡又驚又喜,連忙拱手,語氣裡帶著真切的熱絡,“原來是您!當年弟子初來乍到,多虧師兄引我入宗門,這份情一直記著呢。”
吳勉聞言朗聲笑了,眼底漾開欣慰:“說這些就見外了。當年見你雖隻是煉氣期,卻比同齡修士沉穩些,就知你早晚會有今日。如今你也築基了,按宗門規矩,咱們更是同輩,往後常來往便是。”
他上前半步,拍了拍寧不凡的肩膀:“李師父前幾日還跟我唸叨,說血色禁地回來的弟子裡,就數你最對他脾氣。看來往後,咱們都歸屬同一師門了——我是落霞峰的大弟子,你入門晚,往後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寧不凡心裡一暖,這位引路人兼未來的同門師兄,倒是比想象中更熱絡。他連忙應道:“多謝師兄關照。弟子聽說師父的青元劍訣精妙無比,隻是不知……”
“哦?你也聽說了青元劍訣?”吳勉挑眉,隨即壓低聲音,帶著幾分過來人的叮囑,“這套劍法霸道得很,講究‘劍心通明’,練到第二層起,每一招都得全神貫注。你入門後練這套劍法,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吳勉引著寧不凡往嶽麓殿側廊走了兩步,避開殿內的耳目,臉色比剛才正經了許多,手指在劍柄上輕輕摩挲:“青元劍訣的事,還有件更重要的得跟你說——這套劍法,你最多練到第三層,萬萬不可再往上碰。”
寧不凡一愣:“師兄是說……功法有缺陷?”
“算是吧。”吳勉歎了口氣,指尖劃過廊柱上的刻痕,“師父說過,青元劍訣是祖師爺從一處古修士洞府裡翻出來的殘篇,前三層還算完整,可從第四層起,功法註解就斷斷續續的,好多關竅都語焉不詳。”
“後來師父才告訴我,”吳勉聲音壓得更低,“這功法前三層是打基礎的,講究‘劍隨氣動’,可第四層開始要‘氣隨劍走’,對修士的經脈強度、靈力純度要求高得離譜,咱們黃楓穀近百年來,都是練到第三層後就改修其它功法。”
寧不凡心裡一動——他當然知道青元劍訣的底細,根本不是殘篇,隻是修煉者需有特殊靈根與強韌神識,黃楓穀眾人資質不足才誤以為有缺陷。但他麵上沒露半分,隻拱手道:“師兄的意思是,練滿三層後,就得改修彆的劍法?”
吳勉看著寧不凡,眼裡帶著真切的擔憂:“我知道你悟性高,可修仙路上,‘知止’比‘猛進’更重要。”
寧不凡心裡卻偷樂:殘篇?吳師兄怕是不知道,自己在血色禁地從封嶽那撿了青元劍訣下篇的金色書頁,正躺在儲物袋裡呢!等拜見了師尊,再討上篇書頁湊齊完整功法,管他什麼殘篇不殘篇的。
他望著吳勉真誠的眼神,麵上依舊恭順點頭:“多謝師兄肺腑之言,師弟絕不敢冒進。”心裡已盤算起怎麼跟李化元開口要上篇,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一絲弧度。
吳勉見他聽進去了,這才鬆了口氣,笑著抬了抬下巴:“明白就好。進去吧,掌門等著呢。”
“多謝師兄提醒!”寧不凡肅然點頭,轉身往殿內走。跨進門檻時,他回頭望了眼吳勉含笑的身影,心裡踏實了不少——有這麼位引路人兼同門師兄照拂,往後在黃楓穀的路,怕是能順坦不少。
掌門真人坐在殿中首位,穿著件青灰色道袍,手裡捏著串菩提子,看著倒像個尋常老道。他抬眼掃了寧不凡一眼,淡淡道:“是寧不凡嗎?築基了就好。按規矩,築基弟子可在宗門後山自選洞府,領取開辟洞府的物件——迷蹤陣旗一麵,雙瞳鼠一隻,還有三十塊下品靈石,用作初期佈置。”
旁邊的執事遞過來個木盒,寧不凡開啟一看,裡麵果然躺著麵巴掌大的黑色陣旗,旗麵上繡著扭曲的符文;還有個竹籠,籠裡趴著隻巴掌大的小獸,渾身毛茸茸的,像隻灰老鼠,卻長著對靈動的圓瞳,鼻子嗅個不停,正是馬師伯說的雙瞳鼠。
“謝掌門。”寧不凡收好木盒,剛要轉身,又聽掌門補充道,“對了,你的洞府選好後,把位置報給吳勉,他會派人給你送塊‘洞府銘牌’,免得被其他弟子誤闖。”
寧不凡應著退出大殿,剛走到台階下,就見吳勉正等在那裡。
吳勉上前對寧不凡低語:“後山的靈脈多集中在‘落霞峰’一帶,不過好地方早就被老一輩修士占了,你找個靈氣尚可的小山峰就行,關鍵是要有靈泉——雙瞳鼠的鼻子比陣盤還靈,跟著它準沒錯。”
“謝師兄!”寧不凡感激得謝過吳勉。
“去吧,記得早點把洞府位置報給我。”吳勉揮揮手,轉身回了大殿。
寧不凡驅動青葉法器,剛飛出嶽麓殿的範圍,就聽身後傳來個清脆卻帶著幾分急切的女聲:“寧師弟,留步!”
他心裡咯噔一下,靈力下意識頓了半分,回頭一看,隻見陳巧倩穿著身合身的鵝黃道袍,踩著柄瑩白的玉如意法器,正朝他追過來。少女眉宇間的青澀淡了些,築基後的靈力波動雖尚淺,卻已穩實,隻是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裡藏著幾分侷促與執著。
寧不凡心裡暗叫不妙——那晚陸雲風之事,他雖餵了對方忘塵丹,卻沒徹底斷了痕跡,如今看來是藥效未全掩住記憶。
“陳師姐?”他故意裝傻,拱手時指尖微緊,“這麼巧,師姐也是來嶽麓殿報備?”
陳巧倩操控玉如意停在他身側,裙擺因慣性輕晃了兩下,她指尖無意識絞著裙邊,耳根比臉頰更紅:“我是特意等你的。你從血色禁地回來後,我托人查了陸師兄的訊息……”
她垂眸頓了頓,聲音低得像蚊蚋,卻帶著難掩的困惑:“宗門名錄上標了‘無故失蹤’,可他修為比我高,又素來謹慎,怎麼會平白不見了?”
寧不凡心裡冷笑,怎麼不見的?被他用爆裂符炸得連殘魂都沒剩下。但臉上隻擺出茫然:“竟有這事?師弟前陣子要麼在藥園打理靈草,要麼閉關閉關築基,真沒聽說這事。”
陳巧倩猛地抬眼,睫毛因緊張劇烈輕顫,眼底蒙著層水光,指尖把裙邊絞出深深的褶皺:“那晚……我記得被他約到後山,他突然對我用了藥,我渾身發軟動彈不得……醒來時就在一處洞穴,想來是有人救了我。”
她聲音發顫,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目光緊緊鎖住寧不凡:“我雖記不清細節,卻總想起股草木香,還有扶我時手掌的溫度……這些日子我總在想,除了你,沒人會恰好在那時出現。”
寧不凡正被這直白的追問堵得頭皮發麻,眼角餘光突然瞥見西南方向掠來一道刺目的紅影,靈力波動張揚,轉眼就看清是穿紅衣的董萱兒,踩著赤色蓮台法器,直奔這邊而來。
他心頭一喜,趕緊抬手朝那邊指了指,語氣故作驚訝:“師姐快看,那不是董師妹嗎?瞧著急衝衝的,許是找你有要事。”
話音未落,他已猛地催動青葉法器,靈力灌注間法器“嗡”地一聲震顫,速度陡然提快數倍。“我找洞府的事耽誤不得,就不打擾師姐們說話了!”
陳巧倩還沒反應過來,隻來得及下意識“哎”了一聲,寧不凡的身影已竄出數丈遠,隻留下句“師姐回頭見”的迴音,眨眼就縮成天際的小點。她愣在原地,指尖無意識捏緊了衣袖,臉頰紅得幾乎要滴血——他就這麼不願與自己多說一句?難道那晚自己的狼狽模樣,真讓他厭棄了?
“巧倩師姐,你在這兒愣著做什麼?”董萱兒的聲音帶著幾分嬌俏,赤色蓮台穩穩停在她身旁,紅衣少女挑眉打量著她泛紅的臉頰,又瞥向寧不凡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絲瞭然的促狹,“方纔那是寧師弟吧?跑這麼快,莫不是欺負你了?”
陳巧倩猛地回神,連忙搖頭,指尖慌亂地撫平裙邊褶皺,聲音細弱:“沒有……他隻是找洞府急著趕路。”
董萱兒“哦”了一聲,笑意卻更濃,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我可聽說,你之前總打聽他的訊息。怎麼,真對這剛築基的師弟上心了?”
而青葉法器上的寧不凡,按著胸口長舒口氣,眼角餘光偷瞄身後沒追來的人影,嘴角忍不住嘿嘿直笑:還好董萱兒來得及時,再被追問下去,指不定要露餡。這陳師姐看著溫婉,追根究底的勁頭倒足,往後得繞著些走,眼下找洞府纔是正事,還是得穩字當頭。
董萱兒踩著赤色蓮台落在陳巧倩身旁,目光追著寧不凡消失的方向,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巧倩師姐,飛走的就是你前陣子總打聽的寧師弟?瞧著他對你避之不及的樣子,可不像是相熟的。”
陳巧倩這纔回過神,耳根的紅意還未褪去,被董萱兒戳中心思,又羞又惱,抬手輕拍了下她的胳膊,嗔道:“彆瞎猜,不關你的事!”
董萱兒眼珠一轉,湊近了些,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幾分促狹:“師姐,臉都紅透了,跟他說什麼悄悄話呢?”
“哪有什麼悄悄話!”陳巧倩被問得心慌,指尖無意識絞著裙邊,眼神都有些閃躲。
董萱兒嘻嘻一笑,也不戳破,隻朝寧不凡消失的方向瞥了眼,眼底閃過絲玩味:“行吧,不猜就不猜。”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說起來,陸雲風那家夥失蹤後,宗門裡倒少了個能逗樂的,這寧師弟看著倒挺有意思,下次倒要瞧瞧他是什麼來頭。”
陳巧倩聽她提起陸雲風,那晚被下藥的恐懼又竄上心頭,臉色微白,沒好氣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猛地催動玉如意法器,靈力波動都亂了幾分,急匆匆往自己住處飛去,連董萱兒喊她“師姐慢走”都沒回頭。
看著陳巧倩慌亂離去的背影,董萱兒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指尖摩挲著腰間的香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媚笑。陸雲風那蠢貨沒了正好,省得總纏著陳巧倩。這寧不凡,能讓素來端莊的陳巧倩臉紅,還跑得這般“心虛”,倒比武炫那等隻會獻殷勤的有趣多了。
她望著寧不凡消失的方向,舌尖輕輕舔了舔唇角,心裡暗道:寧師弟是吧?看來往後黃楓穀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青葉法器飛出數裡,寧不凡見身後沒人追來,才鬆了口氣,從儲物袋裡摸出那個竹籠。雙瞳鼠正蜷在籠子裡打盹,被他一晃,頓時醒了,小鼻子快速嗅了嗅,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轉,倒有幾分靈氣。
“小家夥,給你個任務。”寧不凡開啟籠門,把一塊靈果遞過去,“找個有靈泉的地方,找到了這果子就歸你。”說著晃了晃手中裝靈果的小袋。
雙瞳鼠一看,驚喜地叼過靈果,三兩口啃完,突然“吱”地叫了一聲,竄出籠子,展開小翅膀,在法器前盤旋兩圈,然後猛地朝東南方向飛去。
“嘿,還真懂行。”寧不凡趕緊驅動法器跟上。
這小家夥看著不起眼,找靈脈的本事倒是一流。它飛一陣停一陣,小鼻子不停地嗅,遇到靈氣稀薄的地方就搖搖頭,遇到靈氣稍濃的地方就撲扇兩下翅膀,活像個專業的“尋靈師”。
約莫半個時辰後,雙瞳鼠突然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前停了下來,對著山腰處“吱吱”叫個不停。寧不凡降下法器,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這裡有靈泉?”
雙瞳鼠點點頭,叼著他的袖子往山腰拖。
寧不凡放眼望去,這山峰不算高,也就百餘丈,山頂光禿禿的,山腰處長滿了青藤,看著像個沒人踏足的地方。他從儲物袋裡摸出兩張爆焰符,注入靈力,猛地往山腰處擲去。
“轟!轟!”
兩聲巨響,碎石飛濺,山腰處被炸出個丈許寬的洞口,露出裡麵黑黝黝的岩壁。寧不凡又取出金蚨子母刃,注入靈力,刃身化作兩道金芒,“唰唰”地往岩壁裡鑽,很快鑿出條兩丈深的通道。
“差不多了。”他收回金蛟刃,拍了拍手上的灰,率先走進洞穴。剛走兩步,就覺腳下沾了層薄薄的水汽——洞穴深處隱隱傳來“滴答”的水聲。
往裡走了約莫十丈,眼前突然開闊起來。洞穴中央有個天然天井,井口約莫丈許寬,陽光從井口照進來,落在下方的泉池裡,映得池水泛著粼粼波光。泉池不大,也就半間屋子大小,池壁岩縫裡正汩汩冒清水,散發出淡淡的靈氣——正是靈泉!
“好家夥,這地方藏得夠深的。”寧不凡走到泉池邊,掬起一捧水嘗了嘗,清冽甘甜,靈氣比藥園的靈井濃鬱數倍。他心裡樂了,這雙瞳鼠果然沒騙他。
他摸出塊靈果,遞給跟進來的雙瞳鼠:“賞你的。”小家夥叼過靈果,竄到天井的橫梁上,抱著果子啃得正香。
寧不凡取出從掌門那兒領的“迷蹤陣旗”,在洞穴入口和天井四周各插了一麵,注入靈力,陣旗“唰”地隱去身形,整個洞穴頓時被層淡淡的霧氣籠罩——從外麵看,這裡依舊是片覆著青藤的岩壁,根本看不出有洞口。
“這下安全了。”他拍了拍手,又用金蚨子母刃把洞穴內壁打磨光滑,在泉池邊鑿出個石榻,算是有了個能打坐的地方。
忙活完這一切,日頭已經過了正午。寧不凡坐在石榻上,看著天井裡灑下的陽光,聽著泉池的滴答聲,突然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在這修仙界,總算有個屬於自己的窩了。
他摸了摸儲物袋裡的“落霞峰令牌”,想起還得去趟落霞峰拜見李化元,連忙站起身:“得趕緊去見師父,晚了怕是要被他唸叨。更重要的是,得討那頁‘青元劍訣’的書頁。”
寧不凡走出洞府,跳上青葉法器,朝著李化元所在的落霞峰飛去。陽光灑在法器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摸了摸腰間的金蚨子母刃,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築基隻是開始,青元劍訣、法陣……屬於他的修仙路,才剛剛鋪開。
落霞峰的靈霧比彆處濃鬱數倍,白濛濛的霧氣纏繞著山壁,將整座山峰裹得如隱於雲間的仙境。寧不凡停在山腰處的瀑布前,望著那道從峰頂直泄而下的水幕,轟鳴的水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水幕砸在下方深潭裡,激起的水花飛濺到數十丈外,卻在靠近山體丈許處詭異地消散——顯然是被護山大陣擋在了外麵。
他握緊手中的落霞峰令牌,運起築基期的靈力,沉聲說道:“弟子寧不凡,剛築基成功,特來拜見師尊。”
話音剛落,令牌突然微微發燙,一道略顯粗獷卻中氣十足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進來吧。”
是李化元的聲音!
寧不凡心頭一喜,還沒來得及動作,令牌便爆發出淡淡的靈光,形成一個半透明的護罩,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他試著抬步,剛邁出一步,腳下就憑空浮現出一塊丈許寬的懸浮岩石,穩穩托住他的身形。
“倒有些門道。”寧不凡眼睛一亮,又往前踏出一步,第二塊岩石緊隨而至。他像踩在無形的階梯上,一步步朝著瀑布走去。越靠近水幕,水汽越重,可那些飛濺的水珠一碰到護罩,就像撞上了無形牆壁,紛紛向兩側避開,連衣角都沒打濕。
穿過瀑布的瞬間,轟鳴的水聲驟然減弱,眼前景象豁然開朗——瀑布後麵竟是一處天然洞府,洞府入口刻著“清波洞”三個古樸大字,洞內石桌石凳擺放整齊,岩壁上鑲嵌著數顆夜明珠,將洞府照得如同白晝。
李化元正背著手站在洞府中央,身上那件標誌性的黃衫襯得他愈發精神,見寧不凡進來,原本略帶嚴肅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不錯不錯,果然築基了,為師沒看錯人。”
寧不凡連忙上前,按照宗門親傳弟子的禮儀,規規矩矩地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師禮:“弟子寧不凡,拜見師尊!”
“起來吧。”李化元伸手扶起他,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青色玉牌遞過來,“這是親傳弟子令牌,拿著它,宗門藏書閣二層以下的典籍隨便看,每月還能去丹房領十塊下品靈石和兩瓶凝氣丹——算是為師給你的見麵禮。”
寧不凡接過玉牌,入手溫潤,心裡清楚這令牌的分量——有了它,纔算真正成了李化元的親傳弟子,在黃楓穀的身份地位,和之前的記名弟子已是天差地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