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廚子被質疑?我反手端國宴! 第145章 滴水不漏的回答
“到了。”盧泰解開安全帶。
“太謝謝您了,盧哥。”張遠也跟著解開安全帶,臉上帶著真誠的感激,“這麼晚還麻煩您跑一趟,改天,改天我請您吃飯,嘗嘗我的手藝。”
“行啊,我記著了。”盧泰爽快地應下,“快回去休息吧,今天也嚇得不輕。”
“好,您路上也慢點開。”
張遠推開車門下車,衝駕駛室裡的盧泰揮了揮手。
他轉身走大門,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引擎的轟鳴。
他下意識地回頭,隻見那輛黑色大眾已經調轉了車頭,但沒有離開,反而停在了他對麵。
兩道雪亮的車燈筆直地打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罩在了光柱裡,有些刺眼。
車窗降下,露出盧泰那張看不清表情的臉。
“小張。”
他的聲音穿過夜色,帶著一種莫名的穿透力。
“車都熄火了,現在就咱倆,沒有彆人。”
“最後問你一次,給我句實話。整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張遠站在光裡,眯起了眼睛。
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有。”
“我就是一個運氣好,碰巧遇上了劫匪,又僥幸活下來的普通廚子。”
盧泰在車裡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最終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行吧。”
他升上車窗,不再多說一個字,一腳油門,黑色的車子便彙入夜色,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張遠站在原地,直到那車燈完全看不見了,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靠在冰冷的門上,感覺雙腿有點發軟。
太險了。
他摸出手機,翻到李青山的號碼,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把手機揣回了兜裡。
現在打電話,太冒險了。
……
另一邊,開出幾公裡後,盧泰把車停在了一個僻靜的路邊。
他關掉引擎,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輕輕一點,一個紅色的錄音計時條停止了跳動。
他把剛剛的錄音存好,加密,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領導,是我,盧泰。”
“嗯,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目標剛送回家。路上試探過了。”
“結果怎麼樣?”
“沒什麼異常,”盧泰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嘴很嚴,邏輯上沒什麼漏洞,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既然這樣,那就先這樣吧。市裡的偷獵案影響很不好,上麵催著要結果。現在主犯落網,可以結案了。”
“你那邊的人,可以撤了。”
“明白。”盧泰應道。
“好,你也早點休息。”
“是。”
結束通話電話,盧泰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他點上一根煙,任由煙霧在狹小的空間裡彌漫。
結案?
他搖了搖頭,眼神望向張遠家的方向,目光深邃。
這小子,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張遠把大門死死地反鎖上,又檢查了一遍,這才靠在門板上,整個人順著門滑坐在地。
冷。
這是他唯一的感受。
不隻是門板的冰冷,更是從心底裡冒出來的一股寒氣,凍得他四肢百骸都有些僵硬。
盧泰最後那個眼神,簡直要把他看穿了。
那不是試探,那是幾乎肯定的審視。
他百分之百懷疑自己了。
張遠癱坐在地上,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從遇到劫匪,到被警察帶走,再到剛剛和盧泰那段幾乎讓他窒息的對話。
太刺激了。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比坐過山車還過癮。
“媽的,彆人拿了係統都是龍傲天,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我這倒好,直接快進到與公檢法鬥智鬥勇了?”
他低聲罵了一句,聲音裡帶著幾分哭笑不得的疲憊。
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感覺稍微緩過來一點,他才扶著牆慢慢站起來。
不行,不能這麼頹。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他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用冷水狠狠潑了幾把臉。刺骨的涼意讓他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鏡子裡,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眼神裡還殘留著驚魂未定的情緒。
“普通廚子?”
張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鬼纔信。
連他自己都不信。
一個普通廚子,能碰巧做出失傳已久的國宴菜?
一個普通廚子,能在麵對槍口的時候,還想著怎麼反殺?
一個普通廚子,能在警察的反複盤問下,邏輯嚴密到滴水不漏?
這劇本,放小說裡都得被讀者噴死。
可現實就是這麼發生了。
他洗漱完,把自己扔到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係統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它帶來了神乎其技的廚藝,也帶來了數不清的麻煩和危險。
他本以為,自己隻要安安分分地當個廚子,做好自己的菜,就能過上安穩日子。
現在看來,是他太天真了。
隻要他還會做那些失傳的菜肴,隻要他還會因此獲得名氣和利益,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他。
有善意的,自然也有惡意的。
就像這次的偷獵案,他隻是恰逢其會,就被捲了進去。那下次呢?如果對上的是哪個大家族,哪個惹不起的大勢力,誰能保他?
李青山?
他是個好人,可他能保自己多久?
警察?
盧泰的態度已經說明瞭一切。在他們眼裡,自己首先是個疑點重重的“目標”,而不是一個需要保護的普通市民。
歸根結底,自己隻是個廚子。
一個空有屠龍之技,卻沒有鎧甲護身的廚子。
在這種巨大的無力感中,張遠感覺眼皮越來越沉。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心累。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
院子裡。
“哢嚓。”
一聲輕微的,枯樹枝被踩斷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張遠猛地睜開眼睛。
整個人瞬間清醒,睡意全無。
他屏住呼吸,耳朵豎了起來,仔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是風吹的?還是野貓?
不對。
他這個院子,平時連隻耗子都少見。
而且,剛剛那個聲音,很沉,是人的腳步聲。
誰?
這麼晚了,誰會來?
盧泰殺了個回馬槍?
張遠的心跳開始加速,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擊著胸膛。
他沒有聲張,而是極其緩慢地,極其小心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板沒有發出任何異響。
他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色,摸索著拿起旁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動作輕得像一隻貓。
穿好衣服後,他沒有開燈,而是彎著腰,貼著牆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客廳。
他躲在了正對院門的那扇門後麵。
這裡是視野的死角。
如果有人從正門進來,第一時間絕對發現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