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廚子被質疑？我反手端國宴！ 第16章 主播，快去看熱搜！
張遠舉著手機，手臂都有些酸了。
他看著螢幕上滾動的「主播彆關，再看一會兒」，忽然就笑了。
「得，大夥兒這麼給麵子，那咱也彆等到明天了。」
他把鏡頭轉回自己臉上。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這桂花酒給釀了！」
這話一出，直播間瞬間又活了過來。
【啊？現在就釀？我沒聽錯吧！幸福來得太突然！】
【好好好！主播我愛你！熬夜也陪你！】
【我就說主播是實在人！看我們想看，立馬就安排上了！】
張遠自信滿滿地把手機架在灶台旁的窗框上，調整好角度。
「釀酒這活兒，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
「今晚月色好，大夥兒興致高，錯過了多可惜！」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動了起來。
那口大鐵鍋裡早就燒上了水，此刻正冒著騰騰的熱氣。
張遠將泡得發白飽滿的江米撈進一個巨大的木桶蒸格裡，用手扒拉平整，然後在中間掏了個洞，好讓蒸汽上下貫通。
「這泡米的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
「時間短了，米心還是硬的，蒸不透。」
「時間長了，米就爛了，沒了嚼勁，釀出的酒也不清亮。」
他一邊蓋上木質的鍋蓋，一邊對著鏡頭講解。
「咱們這個米，下午就泡上了，到現在，用手一撚就碎，剛剛好。」
很快，濃鬱的米香味就順著蒸汽，從鍋蓋的縫隙裡絲絲縷縷地鑽了出來。
等待蒸飯的一個小時裡，張遠也沒閒著。
他把下午采摘的桂花又重新過了一遍篩，確保沒有一丁點雜質，然後又把那包的酒麴拿了出來，放在一個小碗裡，用溫水化開。
「這酒麴，是釀酒的靈魂。」他對著鏡頭道。
「水溫不能高，高了就把裡頭的菌種燙死了。」
「也不能太涼，涼了菌種又沒活力。」
「就跟人洗臉差不多，手摸著不燙，溫溫的，就行。」
時間一到，張遠準時熄了火。
他沒有立刻開蓋，而是讓米飯在鍋裡又虛蒸了十幾分鐘。
等到他掀開那沉重的木蓋時，白色蒸汽轟的一下子衝了出來，瞬間模糊了鏡頭。
「喔唷！」張遠被熱氣熏得直往後躲。
【我的媽呀！這蒸汽！感覺我的螢幕都熱了！】
【這米飯，看著就彈牙！一粒粒晶瑩剔剔透的，跟珍珠似的！】
【想吃！給我一碗！我能乾吃三大碗！】
張遠把蒸好的米飯整個倒在一張乾淨的竹蓆上，用飯勺迅速扒拉開，讓它降溫。
「下一步，放涼。」
「這一步也關鍵，太燙了，酒麴下去就廢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芭蕉扇呼啦啦地扇著風。
旺財不知從哪兒湊了過來，吐著舌頭，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也是被這飯香給饞壞了。
「去去去，一邊兒待著去，這可沒你的份兒。」張遠笑罵著，用腳輕輕把它撥開。
等到米飯徹底涼透，張遠洗乾淨手，開始進行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拌曲。
他將化開的酒麴水，均勻地灑在米飯上，然後下手，輕柔而又快速地翻拌著。
「拌曲得用手，才能感覺到米飯和酒麴是不是都勻了。」
「這活兒，機器乾不了。」
拌勻了酒麴，他又抓起一把金黃的桂花撒了進去，接著是早就備好的大塊黃冰糖。
最後，張遠將拌好的所有材料，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大陶壇裡，壓實，在中間掏出一個深深的酒窩。
「這叫酒窩，是用來觀察出酒情況的。」
「等過幾天，這裡麵要是汪滿了清亮的酒液，這酒，就算是成了。」
他蓋上壇蓋，又用黃泥混合著稻草，將壇口封得嚴嚴實實。
「好了，大功告成！」
張遠拍了拍手上的泥，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見了汗。
「接下來，就交給時間了。」
「咱們，幾天後再見分曉。」
忙活完這一切，已經快到半夜。
張遠跟觀眾們道了晚安，正準備下播，手機卻「叮咚」一聲，是蝶衣發來的私信。
「主播，快去看熱搜！你火了！」
張遠一愣，火了？
火什麼了？
他帶著疑惑，退出了直播軟體，點開了微博。
剛一進去，就被那醒目的熱搜詞條給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熱搜榜第十五位：農村小夥燒大席做流水席文思豆腐
他點進去一看，是一個營銷號把他上次給葉嫂子家幫忙做席的視訊，剪輯成了一個快節奏的短片。
視訊不長，但衝擊力極強。
底下的評論數，已經突破了一萬。
【我靠，這刀工是真實存在的嗎？現在農村的廚子都這麼捲了嗎？】
【彆的不說，就這文思豆腐，五星級酒店總廚也就這水平了吧？高手在民間啊！】
【嗚嗚嗚，大鐵鍋，柴火灶，做出來的菜就是香！現在城裡哪兒還吃得到啊！】
【這小夥子我看過他直播，人特實在，做的菜那叫一個地道！】
【已關注！主播下次開席啥時候？我坐高鐵過去吃！】
張遠一時間有些發懵，他來回翻看著那些評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一個在村裡做飯的，怎麼就上熱搜了？
……
接下來的幾天，張遠切實體會到了「火了」是什麼感覺。
他直播間的線上人數，持續增多。
彈幕多得他根本看不過來，後台的私信也塞滿了。
全都是問他什麼時候再做大席菜，或者想跟他學手藝的。
張遠倒也沒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度衝昏頭腦。
他依舊到點了就開播，做幾道家常小炒，跟新來的觀眾們聊聊天，介紹介紹平安村的風土人情。
他越是這樣不急不躁，觀眾們反倒越是喜歡。
這天傍晚，張遠正坐在院子裡，給剛摘下來的豆角掐頭去尾。
遠處，葉嫂子扛著鋤頭，慢悠悠地從田埂上走了回來，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顯得有些疲憊。
「葉嫂子，忙完啦？」張遠站起身，笑著打了個招呼。
「是小遠啊。」葉嫂子看見他，也露出了笑容。
「可不是嘛，地裡那點活兒，乾不完似的。」
「你這是……在準備晚飯？」
「是啊。」張遠拍了拍手，走到牆角，一把抱起了那個大酒壇。
「嫂子，你來得正好。」張遠抱著壇子走到她麵前。
「前幾天釀的桂花酒，剛出酒，味兒正著呢。」
「給你勻一壇子，拿回去嘗嘗鮮。」
說著，他就轉身進屋，拿了個玻璃罐子，揭開大壇的泥封，一股清甜的香味瞬間就飄散了出來。
他用一個長柄竹勺，小心地舀出那清亮中帶著點點金黃的酒液，裝了滿滿一罐，遞給了葉嫂子。
葉嫂子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哎喲，這……這怎麼好意思！」
「你這酒，光看材料就知道金貴得很！」
她想起那天直播裡看到的那些好米好料，連忙擺手。
「小遠，這酒多少錢一斤？我買！」
「嗨，說啥錢不錢的。」張遠把罐子硬塞到她手裡。
「都是鄉裡鄉親的，嘗個新鮮玩意兒罷了。」
「你要是喜歡喝，喝完了你直接拿罐子過來，我再給你裝！」
葉嫂子捧著那罐溫熱的桂花釀，心裡又感動又過意不去，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拗不過張遠，隻好紅著臉收下了。
「那……那嫂子就不跟你客氣了！明兒我給你送些自家種的青菜過來！」
「行，那我可等著了。」張遠笑著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院子外頭的土路上，幾個剛從村頭聊完閒話的老孃們兒，搖著蒲扇，說說笑笑地走了過來。
為首的王大媽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張遠遞酒給葉嫂子的情形。
她立刻停下腳步，用胳膊肘搗了搗身邊的李嬸，擠眉弄眼地嚷嚷開了。
「哎喲喂，我說你們快看，咱們村的大忙人小遠，這是在乾啥呢？」
幾個老孃們兒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李嬸也跟著起鬨，嗓門比王大媽還大。
「還能乾啥？獻殷勤唄！」
「小遠啊，你這桂花酒，咋就單單給葉家媳婦兒送啊？」
「我們這幾個老婆子，可也饞酒得很呐！」
葉嫂子的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抱著酒罐子，有些手足無措。
「嬸子，你們可彆瞎說……」
「哎呀呀，還害臊了！」另一個張大娘笑得合不攏嘴。
「咱們小遠現在可是名人了，上了電視的，眼光高著呢！」
「你瞧瞧，送酒都曉得挑咱們村最俊的媳婦兒送！」
這話一出，更是引得幾個老孃們兒一陣鬨堂大笑。
張遠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一個大小夥子，論吵架，哪是這幾個身經百戰的老孃們的對手。
「王大媽，李嬸，你們就彆拿我開涮了。」
張遠臉上發燙，連連擺手，想解釋，卻發現嘴巴跟不上她們的節奏。
「喲，我們哪兒是開涮啊？」
王大媽走近了些，上下打量著張遠，又看看滿臉通紅的葉嫂子，笑得更歡了。
「我們是說啊，小遠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兒實誠，知道心疼人！是不是啊，葉家媳婦兒？」
「我……我先回去了！」葉嫂子哪兒還待得住，丟下一句話，抱著酒罐子，幾乎是落荒而逃。
「哎，彆走啊！」
張遠看著葉嫂子倉皇的背影，再看看眼前這幾個笑得前仰後合的大媽大嬸，隻覺得哭笑不得。
他拱了拱手，算是告饒：「幾位嬸子，我院裡還燉著湯呢，先走一步，你們慢聊！」
說完，他也不等她們再開口，轉身就溜進了院子，「砰」地一聲把院門給帶上了。
院門外，那幾個老孃們的笑聲卻像是沒有了阻礙，更加肆無忌憚地響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們看，那小子，臉都紅透了！」
「還是年輕啊，不禁逗！」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