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廚子被質疑?我反手端國宴! 第247章 神樹喜歡熱鬨
夏子坤撓了撓頭,一臉的糾結。
“靠,這樹也太玄乎了。到底是個什麼品種?我手機要是沒被收走,高低得用那個‘形色’app掃一下,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牛鬼蛇神。”
秋正也好奇地湊近了樹乾,撿起一片落在地上的葉子。
葉子的形狀很奇特,有點像楓葉,但脈絡和邊緣的鋸齒又完全不同,顏色是那種很深的墨綠色,帶著一種玉石般的質感。
“確實沒見過這種葉子。”秋正也感到困惑,“你們村裡人,難道就不好奇它到底是什麼樹嗎?”
聞疏月笑了。
“好奇有什麼用呢?知道了名字,它難道就不長了嗎?”
她的回答充滿了樸素的哲學意味。
“我們不需要知道它叫什麼,我們隻知道,它是保佑我們村子的神樹,這就夠了。”
說完,她忽然轉身,對著粗壯的樹乾,像一隻壁虎一樣,手腳並用地向上爬去。
她的動作快得驚人,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又回到了剛才她坐著的那根枝丫上,還順手從旁邊的樹枝上摘了兩個不知名的紅色果子。
“接著!”
她將一個果子扔給了秋正,另一個扔給了夏子坤。
夏子坤手忙腳亂地接住,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甜的香氣撲鼻而來。
“我去!這都行?”
夏子坤震驚地看著穩穩坐在樹枝上的聞疏月,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果子。
“不是,我說大妹子,這可是神樹啊!你們對神樹就這麼……隨意的嗎?又爬又摘果子的?”
秋正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他想象中,這種被奉為“神明”的存在,周圍不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起碼也得用柵欄圍起來,逢年過節燒香磕頭,哪有像聞疏月這樣,說上就上,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
聞疏月坐在高高的樹枝上,晃著腿,笑得像隻偷到腥的小狐狸。
“神樹才沒那麼小氣呢。它喜歡熱鬨,喜歡我們陪著它。”
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想聽故事嗎?關於這棵樹的,我知道很多哦。”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成了聞疏月的故事會。
秋正和夏子坤盤腿坐在樹下,仰著頭,聽著樹上的女孩用清脆的聲音,講述著這棵樹的種種神奇。
她說,這棵樹的葉子,一年四季都不會全部掉光,總是這邊落了那邊又長出新的,所以樹下永遠都有一片濃蔭。
她說,村裡誰家有小孩子出生,家裡人就會來樹下祈福,說來也怪,被祈福過的孩子,總是很少生病,長得又快又壯。
她說,有一年山裡發大水,洪水都快淹到村口了,結果一夜之間,神樹靠近村口方向的根須,像活過來一樣,在地上拱起了一道高高的土壩,硬是把洪水給擋在了外麵。
她還說,這樹上的果子,隻有聞家村的本族人吃了纔有用,能強身健體,外人吃了,就跟普通野果沒區彆,頂多解個渴。
……
她講得繪聲繪色,秋正和夏子坤聽得如癡如醉。
那些故事,有些聽起來像是神話傳說,有些又充滿了生活氣息,但無一例外,都指向了這棵樹的非凡。
秋正手裡捏著那個紅色的果子,遲遲沒有下口。
他看著樹上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孩,看著她身後那片遮天蔽日的樹冠,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羨慕。
為聞家村的人感到羨慕。
能在這樣一棵充滿靈性的神樹庇佑下長大,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我也想上去看看。”
秋正仰著頭,由衷地說道。
他也想坐到那高高的枝丫上,用和聞疏月一樣的視角,去看看這個村子,去感受一下被神樹擁抱是種什麼感覺。
他說著,就站起身,學著聞疏月剛才的樣子,伸手抱住了樹乾,準備往上爬。
“彆動!”
一聲清喝,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從頭頂傳來。
秋正的動作僵住了。
聞疏月不知何時已經從樹枝上滑了下來,穩穩地站在他麵前,伸出手臂攔住了他。
她的臉上沒了剛才的笑意,表情很是認真。
“你不能爬。”
秋正一愣,“為什麼?你不是說它喜歡熱鬨嗎?”
“我們爬可以,因為我們是聞家村的人。”聞疏月的語氣不容置疑,“但外人不行。這是村裡的規矩。任何一個外來的人,如果擅自攀爬神樹,都會被立刻趕出村子,永遠不能再回來。”
秋正徹底懵了。
“啊?這……這什麼規矩啊?”
他看看聞疏月,又看看夏子坤,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是,你都能在上麵又蹦又跳的,我就是想上去坐坐,感受一下,怎麼就不行了?”
他脫口而出。
“你這不叫雙標嗎?”
“雙標?”
聞疏月疑惑地歪了歪頭,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那是什麼?”
秋正看著她那清澈而困惑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心裡的那點不快也煙消雲散了。
他耐著性子解釋起來:“雙標,就是雙重標準的意思。簡單說,就是同樣一件事,你對自己一個標準,對彆人又是另一個標準。是個網路熱詞,就是最近幾年網上很流行的話。”
聞疏月聽得似懂非懂,她蹙著眉,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哦……我明白了。”
她看著秋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對,我們就是雙標。”
“……”
秋正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承認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夏子坤在旁邊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兄弟,看見沒,這就叫文化差異!你跟她說雙標,她還覺得你是在誇她呢!”
聞疏月被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
“規矩就是規矩。”
夏子坤笑夠了,才直起身子,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古樸寧靜的村落,又看了看單純的聞疏月,忽然感慨了一句。
“說真的,我有時候覺得,你們村裡的人,就跟溫室裡的花朵,或者說,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
他這話沒什麼惡意,純粹是有感而發。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也不知道什麼叫‘內卷’,什麼叫‘996’。說好聽點是世外桃源,說難聽點……有點與世隔絕了。”
秋正以為聞疏月會反駁,或者會生氣。
畢竟,任誰被說成是“嬰兒”,心裡都不會舒服。
但出乎意料的是,聞疏月隻是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說的對。”
她低聲說道。
“祖輩們當年的決定,是為了保護我們。但現在看來,或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