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廚子被質疑?我反手端國宴! 第81章 這牛……走得真安詳
牛已經很老了,毛色有些暗淡,眼神溫順。
它靜靜地站在那裡,偶爾甩一下尾巴,趕走身上的蒼蠅。
“這張遠,真要把這牛給殺了?”
“我的天,這可是全牛宴啊!我活這麼大,還沒吃過呢!”
“可是……這牛跟了樹根大爺一輩子了,大爺捨得嗎?”
張遠聽著周圍的議論,沒說話。
他走到樹根大爺身邊,大爺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唐裝,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那頭老黃牛。
“大爺。”張遠蹲下身,輕聲問。
“您……真想好了?”
樹根大爺渾濁的眼睛,慢慢從牛身上移開,落在張遠臉上。
他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想好了。”
他歎了口氣。
“這老夥計,跟了我很多年了。”
“年輕的時候,是把好手,犁地、拉車,什麼都能乾。”
“現在,它老了,我也老了,都乾不動了。”
樹根大爺揉了揉眼睛:
“我這身子骨,自己都快顧不住了,哪還有精力去照顧它。”
“留著它,我怕啊……”
“與其讓它最後落到李衡和李廣手裡。”
“還不如,今天,當著全村人的麵,讓它走得風風光光。”
“讓大夥兒都吃它一口肉,念它一聲好,也算……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張遠看著老人眼角的淚光,心裡一陣發酸。
樹根大爺站起身,顫顫巍巍地走到老黃牛跟前。
他抱著牛的脖子,把臉埋在它粗糙的皮毛裡,肩膀微微聳動著。
老黃牛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傷。
沒有動,隻是用頭輕輕地蹭著老人的胳膊。
過了很久,樹根大爺才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他把韁繩,交到了張遠手裡。
“小遠,交給你了。”
張遠接過韁繩,感覺手心裡沉甸甸的。
他看著樹根大爺布滿血絲的眼睛,鄭重地承諾道:
“大爺,您放心。”
“我保證,會很快,它……不會有痛苦的。”
張遠的目光掃過那些圍觀的婦孺。
“嬸子們,還有孩子們,都先迴避一下吧。”
“場麵有點血腥,彆嚇著孩子。”
喜梅大姨反應最快,招呼著一群老嫂子。
“走走走,咱們去屋裡給大爺準備茶水,彆在這兒給小遠添亂。”
婦孺們很快就散了,隻剩下大華叔、成才哥,還有春生叔這些青壯年。
張遠牽著牛,走到了空地中央,那裡早就清理乾淨了。
他沒有急著動手。
他從兜裡掏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黑布,蒙在了老黃牛的眼睛上。
“老夥計,彆怕。”
他的手,輕輕拍著牛的脖頸。
“不疼的,一下子就過去了。”
“下輩子,投個好胎,彆再當牛做馬了。”
老黃牛似乎聽懂了,蒙著眼睛,安靜地站在原地。
它那條總在甩動的尾巴,也垂了下來。
張遠直起身,對大華叔和成才哥說:“大華叔,成才哥。”
“待會我一動手,你們就拿盆子在脖子底下接血。”
“這牛血可是好東西,一點都不能浪費。”
“好嘞!”
“放心吧小遠!”
兩人趕忙應聲,各自抱起一個盆,緊張地站在一旁。
張遠走到牛的側後方,右手拿著鋼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隻見張遠左手穩住牛頭,右手猛地朝牛的中樞神經,狠狠刺了進去!
“噗!”
鋼刺整個沒入。
那頭老黃牛,四條腿便瞬間一軟,轟然倒地。
“快!接血!”
張遠低喝一聲,拔出鋼刺的同時,另一隻手上的短刃已經劃開了牛的頸動脈。
大華叔和成才哥一個激靈,趕緊把盆子湊了上去。
直到兩大盆牛血接滿,那頭牛的四肢,都隻是偶爾神經質地抽搐一下。
“我的天……”成才哥喃喃自語,“這就……完事了?”
大華叔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一點動靜都沒有,這牛……走得真安詳。”
張遠沒理會眾人的驚歎,他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來,搭把手,把牛蹄子卸下來。”
眾人這纔回過神,七手八腳地開始幫忙。
張遠先是麻利地卸下四隻牛蹄,讓成才哥拿去用溫水浸泡,說是這樣好去毛。
接著,便是最見功夫的活兒——剝皮。
隻見他在牛腿上劃開一個小口,然後順著皮肉的紋理開始剝皮。
那張巨大的牛皮,被他用拳頭硬生生地從牛身上給“捶”了下來。
“乖乖……這……這也能行?”大華叔圍著牛皮轉了一圈,嘖嘖稱奇。
“這手藝,絕了!”
“我敢說,就這張皮,賣到鎮上的皮貨鋪子。”
“一點口子都沒有,品相這麼好,少說也得這個數!”
大華叔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兩千塊?”
成才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一張牛皮,就值兩千?
這錢也太好掙了!
剝完皮,就是處理內臟和分割牛肉。
這更是張遠的拿手好戲。
很快,熱氣騰騰的內臟被完整地取了出來。
“大華叔,這個是牛百葉,這個是牛肚。”
“還有這個,金錢肚,都得用清水反複搓洗,一點異味都不能留。”
“成才哥,牛肝、牛心、牛肺,拿去用流水衝,把裡麵的血水都衝乾淨。”
他一邊分揀,一邊指揮,手上的刀就沒停過。
牛腩、牛柳、上腦、板腱、金錢展……
不同部位的肉,被他碼放得整整齊齊。
三個小時後。
當最後一根牛骨被剔乾淨時,原本一頭完整的牛,已經變成了一堆堆“小肉山”。
幾個幫忙的漢子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可看著眼前的成果,一個個臉上都帶著興奮。
就在這時,樹根大爺和喜梅大姨她們回來了。
當她們看到空地上的景象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的老天爺!”喜梅大姨捂住了嘴巴。
“小遠……這……這都是你一個人弄的?”樹根大爺的聲音都在抖。
他看著那些被分割得明明白白的牛肉,眼圈又紅了。
“大夥兒都幫忙了。”張遠擦了把汗,笑著說。
“這手藝,真是神了!”一個老嫂子由衷地讚歎道。
張遠擺擺手:“大爺,嬸子們,我先去衝個澡,換身衣服。”
“這身上味兒太大了,熏著待會兒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