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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窮叮當,科舉當自強 第533章 咱倆能不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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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弘德殿,周明禮的心情十分沉重。

倒不是擔心王學洲。

實在是他覺得沒什麼可擔心的。

那狀紙上的內容一看就是胡扯,他不信子仁是這樣的人,也不信他能留下那麼大的把柄給人抓。

與其擔心子仁,他還不如同情一下狀告子仁的那個人,被人當了槍使,真夠慘的。

他現在隻擔心陛下的身體和脾性,越來越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了,這樣下去很可怕····

那邊的田彬被人帶走看管起來,陳再和等一眾學子陪著他,一晚上他們都在討論如何如何上告,說的慷慨激昂活像是要上戰場的大將軍一般,渾身熱血沸騰。

田彬也在這樣的氣氛中,徹夜未眠精神亢奮。

····

次日早朝,果然朝野上下都已經知道了有人敲登聞鼓。

上朝的時候,自然免不了提起此事。

仁武帝也乾脆,不等人竊竊私語的議論,直接開口:“將苦主傳上來!”

田彬沒想到,他這輩子第一次踏進金鑾殿,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原本激動興奮的心情一踏進金鑾殿的玉石地麵,而陡然變得一沉。

來自周圍的眼光好似一座無形的大山,將他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想要挺直的脊梁也不得不彎了下去。

“參、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田彬頭都沒敢抬,一進門就撲倒在地上行大禮磕頭。

“哪裡人士?”

“回陛下,草民關中延安府紅丹縣人士。”

“家中幾口人?”

“草民家**計二十八口人····”

兩人一問一答,田彬慢慢的放鬆下來,覺得陛下和藹可親,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既然你狀告翰林院學士王大人,那你狀紙上所說,可有證據?”

田彬精神一振,終於進入正題了,他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家書:“有!這封家書便是證據!”

邵泰終於瞅準了機會,站了出來:“胡說八道!家書如何能算作證據?家書乃是你們家的人所寫,自然帶著自己的情緒在裡麵,已失去了公正,如何能作為證據?你當告禦狀是玩笑嗎?文武百官都是你家親戚?拿著一份家書就來狀告當朝官員,簡直可笑!”

“速速拿出你狀紙上所寫的真憑實據出來,不然你就是誣告!”

田彬混沌的腦子驟然一清,他的臉一下子白了。

他哪來的證據?

“我,我一直在國子監讀書,出事至今還未回去,如何拿出證據·····”

邵泰板著一張臉,眉毛一聳,不怒自威,居高臨下的看著田彬:“這麼說,你隻憑著一封家書,便來狀告了朝廷命官?!”

田彬低頭不敢與其對視。

“荒唐!本朝規定,有冤情需要層層上訴,當地不受理纔到京城敲登聞鼓,再有守鼓禦史受理上達天聽,你不僅越訴了,還沒有受五十殺威棒,案子就遞到了陛下這裡,守鼓禦史是哪位?”

邵泰心中已然確定小師弟不可能有事,但這如此明顯的作為,明顯是要整小師弟。

所以他橫眉立眼在他們都察院中的人群中掃視,葛禦史默默地站了出來:“是下官。”

“葛禦史,你身為朝廷命官,這流程你不會不知道吧?明知道不對你還接了這個狀子,你安的什麼心?”

葛禦史一臉正氣絲毫不慫:“他雖然越訴,但是登聞鼓已經敲了,我身為守鼓禦史,就不能充耳不聞,太祖規定,阻告者,死。所以下官不得不將狀紙遞上來,交由陛下抉擇!”

邵泰冷笑:“身為禦史,不搞清真相,有無冤情都不知曉,便將狀子遞給了陛下,本官真不知你這禦史怎麼做的。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你非常失職,不堪禦史之位。”

葛禦史臉色一變:“邵大人,我知道被狀告的王大人是你的師弟,但你也不能感情用事,事情還未瞭解清楚就來指責下官吧?”

邵泰盯著他:“如果要這麼說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因為和王大人有嫌隙,這才故意將這份不合規定的狀子遞給陛下的?”

“你這是強詞奪理!”

“你想反駁,就拿出有理有據的理由出來,否則我便····”

仁武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兩人一齊噤聲。

“狀子,朕已經接了,這件事就交給四皇子來審理,真實情況如何,周明禮!”

“臣在。”

“立即派一隊錦衣衛快馬加鞭去紅丹縣,將事情調查清楚,真相如何,證人證詞證據等,全都給朕帶回來!”

“是!”

周明禮直接退出了金鑾殿,下去吩咐去了。

“不管真相如何,這是朕登基以來第一次有人敲登聞鼓,不能草草了事,朕會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看著如何審理,老四,就交給你了。”

四皇子臉上原本的高興也變成了難看。

交給我審理,你倒是讓我派人去查啊!

他深吸一口氣,一臉正色:“父皇放心,此事交給兒臣,必定公正嚴明,還所有人一個真相!”

仁武帝看著下麵的文武百官:“事情會查的清清楚楚,讓大家也都看著,是功、還是過,誰也彆想跑的掉。”

這話讓人背後發涼,葛禦史突然也緊張起來。

文武百官中,有人已經看明白了,憐憫的看著田彬,暗暗搖頭歎息。

田彬卻激動地高聲喊道:“陛下聖明!”

他相信姑姑不會騙他。

他喜極而泣,呐呐自語:“父親,你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吧····”

·····

王學洲將手中的賬本,和查到的有關前任縣令的訊息,全都給了湯亭林。

“仵作驗屍說三人確實是懸梁而死,這個我沒找到是他殺的證據,到底是不是現在已經查無可查了。但是前縣令和安家、田家交往過密絕對是真的,他們一個官、兩個地主,就算是賄賂也不會讓前縣令如此另眼相看禮遇有加,除非是他知道這兩人在給樊大人做事。”

湯亭林翻著賬本‘嘶’了一口氣:“他們這是要乾什麼?想翻天?”

王學洲雙手一攤,有幾分幸災樂禍:“這就是你的事了,湯禦史。”

湯亭林看完突然眉頭一皺:“這不對吧?這字跡我瞅著怎麼有些眼熟···”

王學洲咧嘴一笑:“你懂的,這不是原本,複刻本。”

湯亭林氣的將賬本往桌子上一扔,將桌子拍的啪啪響:“我就問你,我們倆能不能處了?說好的相信我,結果你留了一手又一手?”

王學洲理直氣壯:“你彆管原本複刻本,內容全都是真的,你就說我騙沒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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