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窮叮當,科舉當自強 第599章 除非我不是她親生的
逸王渾渾噩噩的回到書房,枯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身邊伺候的內侍全都被他趕了出去。
很快書房的門就被人敲響:“王爺!”
逸王聽出了聲音是孫耀的,但他不想開口,也不想說話。
敲門的聲音再次響起,孫耀聲音執著:
“王爺,下官今日收到了一封信,事關重大,您得親自過目。”
逸王皺眉,讓門口的人放他進來。
孫耀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陰影處的逸王,他顧不上去關心,迅速的將懷裡的信掏出來給他:“王爺,今日下官出門買東西,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人就混入了街上的百姓中不見了,但是袖中卻多了這個東西。”
隻見他拿出一份信,信封上麵寫著‘三弟親啟。’
逸王臉色變了變,能這樣稱呼他的,除了二哥嘉王沒有旁人了。
他迅速撕開信封看了起來,上麵全都是嘉王對他這個弟弟的關心,從住的慣不慣到心情如何等等,看上去事無巨細全是一片拳拳關愛之心。
但逸王卻看的呼吸急促,脖子上青筋直冒,他一巴掌將信拍在了桌子上:“他算什麼東西!也配來笑話我!”
孫耀告了一聲失禮,拿過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臉色微變,很快又鎮定下來:“嘉王殿下雖說和王爺來往不深,但嘉王殿下素有賢名,應該隻是關心您罷了。”
逸王臉上烏雲密佈:“他看似關心,實則嘲笑我被趕出了宮!他一個連前太子都鬥不過,還被趕去肅州的人,有什麼資格嘲笑我!我好歹還在京城,他呢?!”
孫耀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橫心說了:“王爺消消氣,嘉王此時來信,隻怕沒有這麼簡單。隻是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咱們還是以不變應萬變為好,萬不可失了分寸。”
逸王冷笑:“本王管他想做什麼?我可不是老四那個看著聰明實則隻會耍嘴皮子的蠢蛋!想刺激我做出頭鳥?做他的春秋大夢!”
孫耀臉上露出欣慰之色:“王爺成熟了許多。”
逸王繃著臉:“本王親自給他寫一封回信,讓人想辦法送給他!”
他思如泉湧,伴隨著時不時的冷笑,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給嘉王,孫耀小心謹慎的避開了耳目,將信交給自己十歲的兒子,又被兒子帶著出門找朋友玩,交給了‘朋友’,最後綁在一隻信鴿上,放飛了。
收到信的嘉王,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開啟了信。
等看完了上麵的內容,整個人如遭雷擊。
逸王先是學著他的樣子,陰陽怪氣的關心了他一通,然後又不經意的提起了前太子綽唸了一番,這才說起他們兩人當年爭的跟鬥雞眼似的,不是他們能力不夠,而是父皇心中早已有了老五這個人選,最後又嘲諷他怕是在肅州待的久了訊息不靈通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還諷刺他彆以為老四和他的事情沒人知道,其實京裡人儘皆知!他們現在看他猶如唱戲的戲子一般。
資訊量太大,嘉王看完之後腦子緩了一會兒才暴跳如雷:“老三什麼東西!一個乳臭未乾的家夥竟然嘲笑我!敢這樣和我說話!”
他暴怒的提劍將屋子的東西全都砍碎,伺候他的侍妾包括內侍,全都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嘉王發泄了一通,又重新看了一眼信,心底翻湧的厲害,人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眼中閃爍著決絕:“來人!去喊姚師和範師等人來,本王要商議要事!”
······
再次去宮裡授課,學生卻變成了六皇子。
他生無可戀,一言難儘的看著王學洲:“五哥這會兒正跟父皇甜蜜蜜呢!哪有空來?我不想學卻被母妃逼著過來,先生,您不是答應我可以練武不上課麼?您幫我給母妃求求情吧!我寧願讓她請個武師傅來!但她不肯,說我不是這塊兒料,不讓我學!”
“您說我會不會是抱來的?我都展示給她看我蹲馬步都可以蹲很久了,她就是不信,非說我不是這塊料!你說好笑不好笑,她自己都會武,我身體裡流著她的血,我咋就不是這塊料了?除非我不是她親生的。”
他眨巴著眼睛看著王學洲,希望能從他嘴裡打聽到一些秘聞。
比如他其實是宮裡某個位份低微的妃子生的,惠妃娘娘自己不會生,見他可愛強行要了過去。
再比如他其實是某個宮女生下的孩子,生母早逝被父皇送給了惠妃養育等等。
可惜等來的是王學洲的暴擊。
王學洲拿著戒尺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板著臉嗬斥:“胡說八道!娘娘對你一片慈母之心,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不是娘娘親生的?”
惠妃孃家已經手握兵權了,六皇子將來是無論如何不能再沾染兵權的,不然就是催命符。
在外麵玩玩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正經學武,人儘皆知,那怎麼可能?
聽到他這樣說,六皇子崩潰了:“那您說到底為啥嘛!我母妃總是逼我乾一些我不想乾的事情,我想乾的事情她不讓我乾,哪有這樣當孃的!”
王學洲一臉‘你沒點數?’的樣子看著他:“您想乾啥?您想當山上的野猴子,上躥下跳隨地大小便,您想用手抓著吃飯,您想炸屎,不穿衣服到處疾跑!您說說,您想乾的有一件是人事嗎?”
六皇子挺起的脊梁瞬間彎了:“也···沒有吧?您誇張了。”
王學洲拿著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要不這樣,您今日老老實實的跟著下官念書,明日下官便容您在這裡玩半天。”
六皇子精神一震:“這可是您說的。”
有了胡蘿卜在前麵吊著,六皇子上課果然認真許多,雖然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但最起碼沒有搗亂,也坐得住了,王學洲看的老懷欣慰。
第二天他去水泥房轉了一趟,拿了兩塊生石灰帶著就進宮授課去了。
授課的地方在重華宮偏殿,王學洲到的時候六皇子正好將裡麵的擺件放在一起,手中拿著彈弓和石頭,看樣是準備當一回‘敗家子兒’。
“您昨日說了讓我玩的,不準攔我!”
剛進門六皇子就警惕的開口。
王學洲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玩這個多沒意思?玩我這個。”
他讓人打一盆水來,然後將手中的生石灰扔進去,片刻的功夫盆裡的水就咕嘟咕嘟冒起了泡,六皇子虎軀一震:“見鬼了!”
他頓時顧不上玩了,湊了過去看了一眼,突然伸手就去試探水溫。
“嗷——”
王學洲沒想到他這麼虎,連忙將人拉開。
六皇子的手上被燙紅了一片,他不可思議的叫道:“娘啊,見鬼了見鬼了!水沒燒就開了!”
王學洲一邊讓人給他取藥,一邊抓著他讓他老實:“區區一個化學反應,瞅你大驚小怪的。”
六皇子著急道:“啥是化學反應?那石頭是啥,為什麼水一下子就開了?您快告訴我!”
這麼簡單的東西就把人糊弄住了,王學洲露出職業假笑:“想知道啊?那不行,說好了今天不講課。”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