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窮叮當,科舉當自強 第727章 祖傳手藝
金絲楠木造假?
王學洲眼睛瞬間瞪大。
牛娃子以為他生氣了,頓時嚇得跪在地上:“求大人開恩,我爺他什麼都不知道,材料全都是彆人提供的,我爺隻是聽命令列事!我知道金絲楠木十分珍貴,尋常人碰不得,可,可我爺也是為了我!現在他已經去了,求大人開恩!這五十兩銀子,我日後做牛做馬都還!”
王學洲一時間被震的回不了神。
所以這事就是牛娃子他爺自己造的假,結果被自己教過的招給破了?!
難怪程忠一個常年混跡工部的人,都沒檢查出來。
感情這一招,是牛娃子他家的祖傳手藝啊?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王學洲盯著牛娃子的頭頂:“你家祖傳的手工木活兒?”
牛娃子失落道:“是的,我家祖上就是乾木匠的,原本是匠籍,世世代代都不得脫籍的,但是因為曾參與過建造皇家寺廟龍王廟,被當時的營繕司郎中賞識,得以脫籍,成為工部下麵的沒有品級的匠官,就是專門負責在木料上麵做防偽標識的。”
“但是好景不長,後來我太爺因為牽連到了一樁貪墨案中,全家被下了大獄,散儘家財才留下我爺這一條命來,太爺爺他在獄中臨終前,告訴我爺不準再乾這一行,也不準我爺靠這個吃飯。”
王學洲直接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你會不會?”
牛娃子抬起頭看了一眼王學洲,不知道自己是該說會還是不會,一時間沒有開口。
有時候沒有答案便是答案,王學洲頓時心情舒暢起來:“你放心,到了順天府你儘管交代你知情的東西,你這小命,我保了!”
牛娃子聽到這話,沒有高興,反而心中一緊:“您要我做什麼?”
他因為身體不好從小便很少出門,也因此心思十分細膩,聽到王學洲前後不同的態度以及問話,他便知道王學洲無緣無故出現在他家中,肯定不是意外。
王學洲讚賞道:“你很聰明,我要你也不做旁的,是去我工業司做事。”
“工業司?那個造啤酒的工業司?”
王學洲笑著點頭:“正是。”
牛娃子臉色一變:“恕草民無禮,這事我做不到!”
“因為你太爺爺的遺言?”
牛娃子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王學洲笑了一聲:“你猜我為什麼會突然上你家?”
牛娃子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
“我是工部侍郎,前日剛驗收了一個翻新行宮的工程,結果發現裡麵的木料作假,承重梁的金絲楠木,被人偷梁換柱,中間被挖空裝入石頭,表皮貼了一層金絲楠木的木皮作假。”
“木料嚴絲合縫,用肉眼很難判斷出痕跡,你猜我是怎麼發現作弊的?”
牛娃子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特製銅鐘!古大哥那個!”
“不錯!正是!”
牛娃子如遭雷擊,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王學洲。
“原本我是打算請你爺去工業司做事的,條件隻要我能滿足隨他開,結果沒想到碰到了這事,現在既然已經被我知道了,你還有的選嗎?”
“你去我工業司,不用入匠籍,我甚至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房間,如果你不想出門也可以,隻要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可以做出我想要的東西就可以,保證那些都是你沒見過的,你的吃喝拉撒包括看病,工業司都可以全包了。”
“當然,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還不一定,開出這麼好的條件,沒這個能力說什麼都白搭,還是先去順天府,將你爺這事說清楚吧!”
到了順天府衙,王學洲對著身旁的石明說道:“你跟著他進去,將這件事說給順天府尹,看看他怎麼查。”
已知韓侍郎的背後是方閣老等人試圖嫁禍給他,那麼順天府尹敢從方家這邊查嗎?
石明提溜著牛娃子從車上下去,摩拳擦掌:“你到了裡麵,儘管把你知道的說了,早點查出凶手,對你也有好處。”
王學洲看著兩人進門,他轉身讓人駕車去了工業司。
——
工業司門口,睿王正抓著一本書,蕭闊站在他一旁喋喋不休:“弟兒啊,咱們都姓蕭,還是一個祖宗,你總不能自己偷偷吃肉,連湯都不給哥哥一口吧?”
睿王一臉不耐:“闊哥,你好煩,你沒個正經事做,但是我有啊!我還要學習,還要管理玻璃窯的情況,哪有空陪著你鬨?”
蕭闊氣極:“哥跟你說的不是正事?你整日住在王家,讓你找妹夫要幾股名額咋了?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忙?哥又不是白嫖,哥花錢!”
睿王合上書往自己腋下一夾:“我先生整日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功夫管這小事,你想要自己去找鄒管事啊!屁大點事情也找我先生,你這麼大人了好意思嗎?”
“我他孃的找了要有用,我還來這堵你乾什麼?”
“那你反思一下,為啥你的麵子沒有用。”
蕭闊被打擊的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
王學洲看到兩人堵在門口,不悅道:“小六,你才老實幾天便打回原形了?”
睿王扭頭看到他,高呼一聲:“先生,我冤枉啊!他害我!”
他拿出自己腋下的《化學啟蒙》:“我原本正好好學著呢,都是他非要拉著我說話,害我都無法專心!”
蕭闊有些心虛:“那你早點答應不完了。”
睿王氣勢洶洶的告狀:“先生,他不要臉!自己弄不來商行的股份,他找我撒潑打滾的要,從家裡堵到街上又追到工業司,我真是快煩死了!”
王學洲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進去。”
睿王抓著書狠狠的瞪蕭闊一眼:“你遊手好閒可彆帶壞我了,哼!”
蕭闊看著他磨牙,咬牙切齒道:“好好好,彆怪我揭你短,去年是誰因為我喝花酒不帶他,而撒潑打滾躺在地上不起來的?”
喲,喝花酒?
王學洲眼睛一眯打量著睿王:“那他最後去了沒有?”
蕭闊摸摸鼻子:“他纔多大,自然沒帶他去。”
睿王羞憤欲死,腳下跑的飛快的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