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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她官拜一品 第一百零七章 她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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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曉目不斜視走到王將軍麵前,與外公一起躬身見禮,聲音不卑不亢,“見過將軍。”

王將軍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指著兩側的官員,“他們想親眼見一見姑娘如何提純鹽,我已經派人去你的莊子取提純的器具。”

大帳內增援來的將領眸子灼熱,還有這好事?

曹監軍臉色一變,語氣焦急,“將軍,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們的意思?”

王將軍哦了一聲,“你們不是說想見一見瀉藥,我讓楊姑娘親自提純有何不對?”

曹監軍心裡罵咧咧,向著京城的方向躬身行禮,“提純鹽的方子需要交給聖上,我等隻是想看成品並不是親自檢視如何提純,將軍誤會我等的意思。”

“哎,你不說清楚,也不怪我理解錯誤,我以為你們都想學如何提純鹽。”

王將軍笑的意味深長,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免得這些人私下裡小動作不斷。

曹監軍掃向薑知府希望得到支援,可惜薑知府事不關己整理著官袍,曹監軍捏著掌心,三方人隻有他想私下學提純的方子。

王將軍不再理會曹監軍,對著楊春曉溫和的道:“今日我等都做個見證,楊姑娘將方子寫下,我等親自密封快馬送往京城。”

話落,護衛搬著桌椅與筆墨紙擺放在大帳中間。

春曉餘光掃過當背景板的爹爹,一步上前坐在椅子上。

田外公站在桌邊,拿起墨條,“我來磨墨。”

“好。”

春曉不慌不忙地準備紙張,用鎮紙壓好,等墨磨好提筆沾墨,春曉不僅將方子的每一步驟寫的清楚,還在最後一張紙上畫了簡易的實驗圖。

全程手就沒停頓過,檢查一遍確認沒遺漏,春曉站起身雙手舉著方子到王將軍麵前。

王將軍並沒有檢視,拿過紙張當著所有人的麵疊好,放入早已準備好的信封內蠟封好,做好一起從曹監軍開始挨個檢查信封是否有問題。

春曉已經偷摸溜到爹爹身邊,將袖口裡的肉乾塞到爹爹手裡。

楊老二,“”

自家的小棉襖哪裡都好,怎麼就喜歡在身上藏吃的?

曹監軍憋屈的將信封交還給王將軍,“信封完整沒有任何問題,還請將軍儘快與戰報一起送往京城。”

王將軍心情愉悅,“八百裡加急,隻要中間無人阻攔,我相信很快就能送到聖上麵前。”

曹監軍,“”

現在一切都被王將軍擺到明麵上,給他多少個膽子也不敢攔截,誰知道大帳內有沒有聖上的心腹與密探?

王將軍對著春曉招手,“你來一趟不容易,正好將你的馬帶回去自己養。”

“我真的能帶走?”

春曉一直擔憂王將軍反悔,驚喜來的太突然。

王將軍大手一揮,“我親自帶你去選馬,這一次你為西寧立了大功,幾匹馬而已是你應得的獎勵。”

春曉目光幽幽,當初這位可不是這麼說的,她接手師父才給的五匹馬,不過,春曉掃過曹監軍等人,馬匹歸功於功勞更合理。

薑知府等主角一走,甩了甩官袖,嘴角噙著笑,“大戲沒開場就結束,實在是可惜,本院還有諸多公務在身,先行一步。”

曹監軍隻覺得糟心,聲音冷硬,“不送。”

府衙的官員離開大帳,薑知府看著楊春曉的背影,琢磨等西寧安穩讓閨女請楊姑娘來家中做客。

同時薑知府心酸得厲害,楊悟延這廝的命是不是太好了一些?一個糙武將怎麼生出有玲瓏心的閨女?他也想借閨女的光躺著往上爬!

馬場一片狼藉,好幾個軍醫正按著馬灌藥,完好的馬沒幾匹,全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春曉嚥了咽口水,她下的計量的確有些大,“這麼多天還沒緩過來?”

王將軍捂著心口,他好馬好武器,語重心長的道:“再下藥一定要控製好劑量,這些都是寶貝。”

“匈奴還能給咱們再次下藥的機會?”匈奴又不傻,回去徹查就能查到鹽,再想下藥難如登天。

“嘖,多好的藥,可惜隻能用一次。”

王將軍嘴裡全是遺憾,要是給所有匈奴都下藥該多好!

春曉沒客氣挑選五匹最精神的馬,王將軍當沒看見,反正日後西寧不歸他管,不如賣給楊春曉人情。

離開馬場,王將軍沒問孟州的情況如何,揮手示意護衛守著,麵容嚴肅的詢問,“王家答應你三個條件,你可想好條件沒?”

春曉神棍的模樣,“時機未到。”

王將軍懸著的心死了,拖得越久所圖越大,沉默片刻才解下腰間的佩玉,“拿著它,可來京城尋王家提條件。”

春曉笑眯眯地接過,“將軍大氣。”

王將軍沒有任何言語轉身離開,明明卸下西寧的擔子,王將軍背脊卻越走越彎,回京後,他就是拔了牙的狼,成為關在門內的狗,後半輩子隻能蝸居府上的方寸地。

王將軍聽著小姑娘歡快的聲音,忍不住回頭,陽光灑在鮮活的小姑娘身上,王將軍眸底是說不清的深意。

轉眼又是五日,西寧城的城門大開,城內的百姓可以出城走動,城門一開,春曉帶著外公排隊回莊子。

春曉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莊子上,給所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徐嘉炎等人恢複了精氣神,不再對未來感覺到迷茫。

田氏仔細檢查完閨女,抱緊閨女感受體溫,嘴裡一直唸叨著,“回來就好,平安就好。”

田外公,“”

閨女一眼都沒看他,心酸,閨女心裡外孫女最重要。

春曉任由娘親抱緊,下巴放到娘親的肩膀上,聞著娘親身上的氣息,格外的心安,“娘,我能保護你。”

田氏心裡清楚閨女內心的執念,第一世他們夫妻死亡留給閨女無法癒合的傷疤,閨女做的一切都是為強大,為了讓他們夫妻平安到老。

楊老頭也想和小孫女說話,可兒媳婦抱起來不撒手,隻能拉著親家詢問西寧城的情況。

田外公,“”

他一點都不想和親家聊!

春曉回到莊子受到熱烈歡迎,她沒說上戰場的事,安撫好親人在莊子轉一轉,又陪著娘親住一晚,春曉帶著外公再次回到城內。

時間飛逝,生活依舊要繼續,春曉新建的莊子池塘已經挖好,酒樓的桌椅重新定製,西寧城漸漸恢複基本的民生。

然而,西寧城外的匈奴依舊沒撤退,這日楊悟延突然回家,周身環繞著暴力的情緒。

田外公在女婿踢碎第二把椅子,忍無可忍拍了桌子,“有事就說話,你拿椅子撒什麼氣?”

春曉坐著沒動,她已經猜到爹爹為何暴怒,“匈奴主動議和,還是大夏提出的議和?”

她驚訝自己竟然毫無波瀾,可能第一世經曆過?已經憤怒過?

田外公臉上失去了淡然,“真議和了?”

楊悟延拳頭砸在桌子上,實木的桌子再次出現一條裂痕,“孃的,匈奴提出議和,朝廷傾向議和。”

正堂內隻有楊悟延憤怒的呼吸聲,這一戰西寧將士死傷超過大半,差點就將整個西寧守軍打沒,多少條人命?每一條人命後都是一個家庭!

楊悟延不懂,匈奴沒了凶悍的騎兵,為何不一鼓作氣進攻滅了匈奴現存的兵力?

為何隻能一次次的被動防守?匈奴說議和朝廷就要同意?

春曉心裡壓著石頭,內心安慰自己,至少這一次不是大夏主動議和?也算不錯的改變?

田外公聲音沙啞,“王將軍呢?”

“現在守城的最高將領是馮將軍,王將軍已經卸下所有的兵權,隻等隨著匈奴議和的隊伍一起進京。”

春曉,“”

這是什麼地獄級彆的笑話,王將軍與匈奴議和隊伍一起進京?哪個倀鬼出的主意?

楊悟延虎目含淚,他手下的兵將也傷亡過半,許多不服他的把總為西寧城戰死,還有許許多多他熟悉的士兵。

這一刻的楊悟延內心十分的複雜,他內心最重要的是妻女,可在妻女平安的前提下,他也會為將士們感到不值,也會與將士們同情。

春曉抓到重點,“匈奴議和的隊伍已經進入西寧城?”

楊悟延麵露譏諷,“嗬,他們哪裡敢進城,全部駐紮在城外,隻等著啟程進京。”

匈奴也是人,他們也會怕死,楊老二越想越憋屈,大夏有將士無數,為何不能向匈奴進攻?

田外公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問,“你可知議和的內容?”

“不知,呸,這一次西寧沒撈到好,匈奴也損失慘重,雙方半斤八兩,他們還敢提什麼要求不成?”楊老二覺得匈奴沒臉提要求。

春曉欲言又止被楊老二看個正著,心裡咯噔一下,閨女一定清楚!

田外公心氣好像散了一般,無力地站起身,佝僂著後背往外走,“我回去躺一會。”

楊老二十分擔憂,“爹,你沒事吧?”

田外公揮手,“我大風大浪都過來能有什麼事?我就是想歇歇想一想。”

楊老二目送嶽父離開,他清楚嶽父再奸詐狡猾,也有一顆愛國的心。

好一會,楊老二湊到閨女身邊,小聲的詢問,“閨女,匈奴會提什麼要求?”

春曉將第一世的結果講一遍,楊老二兩世對比語氣輕鬆,“這一次匈奴主動議和,一定不會再出現和親公主的事。”

“爹,你確定?”春曉可沒這份信心。

楊悟延,“”

依照這些年大夏對內重拳出擊,對外以和為主的行事準則,呸,和親很有可能依舊會出現!

春曉早有準備和佈局,所以心緒是最平穩的一個,還有心情琢磨汪宇恒,汪宇恒教到認真,她甚至滿意,隻是最近一心往她身邊湊。

她對汪宇恒無感,她看人不能說很準,卻能看透七八分,哪怕汪宇恒掩飾的再好,少年英才的驕傲猶在,汪宇恒隻要有機會一飛衝天,一定會與她割裂。

那麼她為何要幫助一個註定遠離她的人?就因為她是女子就要付出?她可沒有為他人搭登天梯的癖好,隻會為自己鋪通天路。

思緒間,春曉定下對汪家的基調,可利用,汪家付出多少,她就回報多少。

西寧城,開始時議和隻有少數人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議和再也不是秘密。

最近的西寧城,隨處可見白帆,喪葬成了城內最火的產業。

風和日麗的一日,春曉帶著爺奶和娘等在自家酒樓的包廂,今日匈奴議和的隊伍進城。

隊伍很龐大,由五百人組建的騎兵護衛,八匹駱駝拉的馬車寬大的好像移動的房子。

街道兩側許多百姓駐足,有的百姓頭上戴著孝布,更有甚者手裡捧著牌位,街道沒有喜色,反而傳來陣陣的嗚咽聲。

楊老太被情緒共情,淚眼婆娑,“為何要議和?”

春曉耳朵靈,她聽到許多百姓不甘的質問,多年的抵禦戰,匈奴與西寧城結下死仇。

第一世西寧百姓被屠戮大半,再大的仇隨著死亡消失不見,再多對朝廷的不滿隻能帶下地府。

而這一次,春曉趴在窗邊注視著維持秩序的士兵,士兵眼底通紅,他們聽命又不甘。

田氏扶著閨女的肩膀,“你在看什麼?”

春曉雙手握著窗邊,她的語氣很輕,“娘,我看到了怒火的種子。”

“刀砍不到自己身上,他們並不知道有多疼,喪夫喪子,皆是錐心之痛,廟堂上的人啊,他們站得太高從未低頭看過底層的螻蟻。”

楊老頭感慨二兒媳婦懂得真多,不過,小老頭慫兮兮的,“小心隔牆有耳。”

田氏用帕子擋住嘴,“爹,我不會再多談朝堂之事。”

楊老頭苦著臉,“這天太高,我們離天太遠,隻能看眼前過好自己的日子。”

多年西北的生活,讓他對朝堂的濾鏡一碎再碎,哎,可那又如何?哪怕二兒子成了武將,他們依舊是底層,改不了隻能閉眼睛裝瞎。

匈奴的隊伍遠處,還有百姓再其身後默默地跟隨。

楊老太有些茫然,“曉曉啊,剛才匈奴的隊伍過去,你可看到運送禮物的車隊?匈奴求和帶沒帶禮物進京?”

春曉嘲諷一笑,“我隻到一輛馬車裝有禮物,可能裝了什麼珍奇的寶貝。”

楊老頭聽出小孫女話語的陰陽,拉了拉想繼續追問的老妻,他感覺到小孫女看似平靜下,也隱藏著怒火。

“爺,奶,天大地大,都沒有吃飯重要,時辰不早先吃飯。”說著,春曉起身下樓去催小二上菜。

春曉沒急著上樓,而是在酒樓門口幫著掃飄到門口的紙錢,這些年匈奴早已將大夏摸透,這次損失出乎意料卻也在承受範圍內,草原還未一統,纔有求和麻痹大夏。

匈奴又怎會尊重大夏?嗬,隨意填裝一車禮物,反正大夏一直自認上國地大物博,看不上一點禮物,為了臉麵,還會返送更多的珍品。

酒樓門前清掃乾淨,春曉看向京城的方向,那裡也有她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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