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她官拜一品 第一百零八章 人選
匈奴議和隊伍離開西寧,城外駐守的匈奴大軍開始陸續撤軍,馮將軍成為西寧城的統帥,為了預防匈奴耍詐,依舊不敢放鬆。
楊悟延想休息的心思破滅,何生傷口結疤就回了兵營,春曉的宅子隻剩下孟州。
孟州斷了一條胳膊失血嚴重,要不是春曉什麼都囤,孟州想吃口肉都難,更彆提養好身子。
這日春曉從城外回來,孟州正單手在院子裡打拳,春曉將冬棗交給劉伯,小跑到孟州身邊。
孟州向春曉身後看了看,“你外公還在莊子不回來?”
“嗯,自從知道匈奴議和後,外公就不願意在城內待著,他在莊子也挺好,最近迷上我提純鹽的器具,還親自上手提純,我瞧著有事情乾,外公精神不少。”
春曉邊說邊擰濕帕子遞給孟州師父,順手將椅子上的擦臉布洗了。
孟州愁眉苦臉走神,動作有些大扯到傷口,疼的皺起眉頭,斷臂的傷口不容易好。
春曉打了盆乾淨的清水,將臉上的灰塵洗乾淨,“這天氣越來越熱。”
孟州拉過椅子坐下,“入夏了,日子過的真快,也不知道將軍到沒到京城。”
春曉聽出師父語氣裡的擔憂,“我估計王將軍一定會憋出內傷。”
真損啊,哪怕讓王將軍先行也成,冠冕堂皇的說王將軍與匈奴老對頭,能鎮得住議和的匈奴。
孟州完好的右手握緊拳頭,“都是小人。”
春曉坐在另一個椅子上,“師父,當今同意何嘗不是對王將軍的服從性測試?”
拔了牙當狗,日後就要好好的當狗!
孟州泄了氣,將軍將他交給徒弟,意味著他和將軍已經沒有牽扯,“算了,能活著就好。”
“這就對了,隻有活著纔有無限可能,師父,過些日子我也要去莊子,你幫我訓練手下如何?我想組建一個商隊,目前的人手不行。”
孟州側過頭,“商隊?你需要什麼可以找趙良華,他能幫你帶回來。”
春曉搖頭,“我以前沒能力隻能依靠趙伯伯,現在您給我攢的家底,我有足夠的錢財組建屬於自己的商隊,我的商隊不去江南,目的地是嶺南一帶。”
兩年了,議和的隊伍進京,她已經準備好露出自己的獠牙。
孟州隨著趙良華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揚州,“嶺南多瘴氣,為流放之地,哪裡有什麼好東西?我聽說那邊的蟲子都很大。”
春曉真正的目的是港口,她想要高產的糧種。
春曉笑而不語,孟州歎氣,“你的事我摻和不了,行,我跟你回莊子訓練人手。”
孟州清楚小徒弟有多忙,目光看向院子裡忙忙碌碌的護院,添了不少新人,“你最近收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
“哎,都是我爹手下傷殘的兵,缺胳膊斷腿的日後會在我新開的屠宰作坊工作,一些無法在兵營待著又傷殘不嚴重的士兵,我選了一些品行好的接收。”
春曉默默計算一番,護院新收了二十人,還有一些在她新買的莊子上成為佃戶。
春曉眨了眨眼睛,最近她的實力快速膨脹,她這還算小打小哄,可想而知世家大族所掌控的人多麼龐大。
最近,春曉將戰場上的戰利品通過趙伯伯賣掉,換回來的銀子買回來一座五百畝的莊子和一個牧場。
王將軍最後征收地主糧食的操作,加上這一次的確嚇到不少地主,西寧城危機一過,不少地主變賣家產離開西寧,春曉這一次純撿漏,。
孟州發現徒弟走神,“想什麼這麼出神?”
春曉笑出一口大白牙,“我今年多了兩處莊子,一片山林,一個牧場,已經是西寧城不小的地主。”
孟州吃驚,“這麼多?”
“我要是不留著師父給我的銀錢組建商隊,我能買更多的土地,不過,我要養的人也多了,在西北糧食纔是根本,等到秋日要繼續收糧食儲存。”
現在西寧市麵上的糧食不多,還都是高價糧,朝廷平穩物價在西北就是笑話,天高皇帝遠,物價一直居高不下。
春曉莊子外每日都聚集不少找活計的百姓,因為春曉接收楊悟延手下的殘兵,讓楊悟延的位置更穩固,身邊重新聚集不少忠心的屬下。
進入七月份,夏日的炎熱也暖不了百姓悲傷的心,可日子依舊要過,春曉新的莊子蓋了一排排房子,兩間房隔出一個小院子,房子給佃戶和孤兒居住。
孟州和春曉整日在新莊子上訓練孩子,孟州教武藝,春曉教認字算數。
這一批人有孤兒,有傷殘士兵的兒子或兄弟,春曉不願意徐嘉炎和汪宇恒插手,所以一直是她親自教導,她要主導思想。
春曉還選了八個十三到十五歲的姑娘,這八個人是丫頭,等訓練出來留給田氏四人,春曉帶著四人。
這日,春曉難得回城,接到任通判府上的帖子,“滿月請帖?”
田氏這兩年養得好,整日忙忙碌碌精氣神反而好上不少,手裡端著銀耳湯,為忙碌的閨女解惑,“張婉清的孩子。”
春曉拍著額頭,“最近我忙的有些昏頭,她的孩子竟然出生了?”
“九個月不算早產,這一胎養得好,得償所願生的男孩。”
田氏住在城裡交際多了起來,今日受邀參加喜宴,明日參加滿月酒,對城內的八卦瞭如指掌。
“任通判老當益壯!”春曉發出感慨佩服得不得了。
田氏瞪閨女一眼,這丫頭什麼話都往外說,乾巴巴的道:“你應該說張婉清有本事。”
春曉心道她什麼都懂,算了,還是不要嚇到娘。
田氏詢問閨女,“這次邀請寫的你名字,你去嗎?”
春曉沒興趣,哪怕這一世張婉清沒對楊家造成什麼傷害,她依舊不會原諒,也彆想從她身上撈一點好處,“不去,我可不想讓張婉清利用。”
田氏也有些意興闌珊,“昨日在酒樓,我還看到楊繡一身婆子打扮,她來酒樓點菜,說是張婉清愛吃。”
“竟然沒對你發瘋?”
田氏遞給閨女一碗銀耳羹,“我每次出去都帶著兩個婆子,她可打不過,何況她又不是真傻,以前敢發瘋那是仗著你爺奶,現在族譜除名她沒有依靠,行事有分寸,還恭恭敬敬對我見禮。”
春曉一口乾了湯羹,嗤笑一聲,“還是任通判的後宅會教人。”
田氏等婆子收拾完桌子,她端來一盤首飾,“你給我的寶石打造首飾,我給你準備了一套頭麵,你明年就要及笄,到時候用。”
春曉拿起步搖,“娘,我走路毛毛躁躁,可戴不了步搖,到時候亂晃打臉太失禮。”
“我看你就是不想戴,你一身武藝還能走不穩路?及笄禮,你要聽我的安排。”
田氏語氣十分的強硬,女子一輩子的大日子不多,及笄禮是一個,她希望閨女及笄禮順利,一輩子順遂安康。
春曉摸了摸頭上戴著的頭冠和玉簪,她還是喜歡男子的裝扮,可惜再厲害的春曉麵對親娘也是家中貓兒,老老實實的被安排。
京城,王將軍回京有些時日,日日被當今帶在身邊,聊西寧,聊匈奴,王將軍抵禦匈奴有功,可能也是當今的補償,王將軍封為安寧侯。
這日新封的安寧侯終於被當今放過,允許出城看望六皇子。
京城靈佛寺,京城最古老的寺廟之一,位於山林中,寺廟不愧以靈為名,的確很靈驗,每日都有人上山禮佛。
王將軍一步步走上靈佛寺,門前,六皇子的隨侍已經早早等候。
靈佛寺的一處竹林,六皇子夏日也披著大氅,十歲的年紀不如正常的八歲孩童。
王將軍注視著外甥的眉眼,語氣儘是懷念,“像,真像你母親。”
六皇子抬手示意舅舅坐下,他反而扶著桌子站起身,俯身見禮,“六郎謝舅舅救命之恩。”
王將軍忙扶起外甥,“我也是自救。”
六皇子模樣像淑妃,男生女相清麗的眉眼一笑像小姑娘,“有舅舅在,我才能活。”
王將軍心酸孩子的早慧,心疼外甥小小年紀受到如此多的磨難,不想繼續提傷心事,話音一轉,“了緣大師救了你,大師還厚待過一個小姑娘,比你大四歲,我見過最有生機和膽識的姑娘,她”
六皇子嘴角含笑靜靜的聽著,等舅舅說完,六皇子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子,發出真誠的疑惑,“了緣大師貼身攜帶的十八子是不是有些多?”
王將軍注意到外甥手上的十八子,啞然失笑,“的確有些多。”
六皇子突然話風一轉,小臉嚴肅,“舅舅,父皇可定下和親的人選?”
西寧城,春曉沒去任通判家參加滿月宴,還是收到楊繡親自送來的喜餅和糖果。
她也沒浪費丟掉,轉手送給徐嘉炎。
徐嘉炎並不高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恨不得甩到楊春曉的臉上,抖的信封嘩嘩作響,“你什麼意思?”
春曉明知故問,“我怎麼惹你了?”
“你還裝,我姐在靠山鎮過著安穩日子,你為何要讓她準備回西寧城?”
春曉用手擋住徐嘉炎噴過來的吐沫,她再不講究也覺得吐沫惡心。
徐嘉炎這個氣,“我還沒嫌棄姑娘事多,你反而嫌棄我臟?”
“不衛生,我隻是覺得不衛生。”春曉賠笑,沒辦法,徐嘉炎是她的左膀右臂!
徐嘉炎咬著牙,“姑娘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春曉拉著徐嘉炎去包廂單獨聊,“我有事需要你姐做,現在不能說,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也拿不準。”
也不知道人選會不會有變,可萬一呢?
徐嘉炎沒錯過楊春曉任何一個微表情,沉聲問,“可有危險?”
“沒有危險,反而有功,你希望你姐姐一輩子不能以真名示人,一輩子不能和你相認?”春曉的語氣十分誠懇,就差發誓證明沒風險。
徐嘉炎譏笑,“姑娘見到我們姐弟時,就已經一步步算好我們姐弟的未來。”
春曉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冷笑一聲,“彆說的你多可憐,明明是你先碰瓷的我,而且我又不是神,哪裡能算到一切?一步步走到今日,你姐姐最適合而已。”
徐嘉炎見姑娘冷臉,紮起的刺收斂,他也不信姑娘能算到兩年後,忙給自己找台階,“我隻有姐姐一個親人,所以有些激動,姑娘彆和我一般見識。”
春曉騙人一點不心虛,誰又能猜到她的奇遇?
“我當然理解,不過,最近你是不是有些過於關照齊蝶?”
春曉眼睛閃動著八卦的光,兩人一見麵就掐,這半年徐嘉炎處處讓著齊蝶!
徐嘉炎沒發覺,“我就是看她一個小姑娘管理一攤子事不容易,所以多幫了幾次。”
春曉清楚徐嘉炎和二堂姐沒戲,徐嘉炎變成糙漢子,二堂姐有些顏控恨不得躲著徐嘉炎走。
嘖,什麼一見鐘情,什麼感情的開始,都是見色起意而已。
這一世徐嘉炎和齊蝶都沒經曆過磨難,兩人內心留有最真的自己,春曉覺得這兩人有戲。
徐嘉炎被姑娘看的不自在,“我還有事。”
說完腳底抹油開溜。
春曉回宅子,意外大伯母也在,“大伯母,你來看大堂姐?”
齊氏嗨了一聲,“我為你二堂姐的親事進城,最近來家裡提親的不少,我不信媒婆的話,所以找你或是你娘幫我打聽打聽人品。”
春曉清楚城內都知道爹爹的官職會升,現在她爹是香餑餑,她這個獨女招贅,主意就打到二堂姐春婉的身上。
齊氏嘴裡都是火泡,“哎,我也不求你二堂姐大富大貴,她心思單純平穩過一輩子就行,什麼武將的嫡次子,官員家的庶子,我家不想攀附。”
齊氏清楚一榮俱榮的道理,可長房沒有拿得出手的人,日後女兒隨夫家離開,二弟又能震懾多遠?她怕女兒像大姑姐一樣被卸磨殺驢。
春曉安撫大伯母,“我一定會好好檢視人品。”
齊氏不好意思,“不是不願意幫你爹拉。”
春曉按住大伯母的手,“我都懂,我爹有我在足夠了。”
春曉的話鎮住齊氏,嘴唇蠕動終究化為一聲歎息,正因為大房沒有這份底氣,她也羨慕二弟有曉曉這麼好的閨女!
日子轉眼到了八月份,薑知府提前得到訊息,送訊息到楊家,京城宣讀聖旨的隊伍已經進入陝西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