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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她官拜一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蠢與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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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朝規定,入宮宴最低的官職正四品,楊悟延才正五品,如果不是春曉立大功,父女倆沒機會參加宮宴。

冬日寒冷,今日颳起西北風,時間排得很久,等父女倆下馬車,他們的腿已經麻木,緩一會纔跟上前麵的隊伍走入宮道。

從暖和的馬車內出來,不少人打哆嗦,這點冷對於楊悟延父女不算什麼,放眼望過去,父女二人的穿著最少。

楊悟延因為官職的原因,排在隊伍最後一名,但是到了宮宴大殿,他的位置被提到了兵部侍郎之後。

每年參加宮宴的官員都是熟人,能上正四品的官員,甚少調離出京,這就凸顯出楊悟延父女二人。

本就是最後一個到場,好家夥,春曉就算再厚臉皮,這一刻也有些神經緊繃,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她也怕出錯丟人。

楊悟延本就魁梧,因緊張繃緊著臉,嗯,嚇到不少女眷,紛紛避開目光。

等父女二人入座,身上似有似無的視線才漸漸消失不見。

春曉坐在爹爹身後,麵前已經上了點心,偷偷摸了摸肚子有些餓,她的左右是兵部侍郎家的女眷,很好,這個場合並不會帶未婚的姑娘,她放眼看向整個大殿,她是唯一一個沒及笄的姑娘!

楊悟延對著認識的孫侍郎點頭示意,兵部孫侍郎含笑回應。

孫侍郎不想當顯眼包,一直壓著好奇心,為何楊悟延不坐在武將的位置,反而坐到了兵部?聖上這是何意?

楊悟延沒找到錢將軍,這纔想起錢將軍隻有五品,他感受到一道關注的目光,往對麵一看,見到了王將軍安寧侯。

安寧侯內心彆提多震撼,楊悟延究竟是什麼命?一路靠閨女不僅走到聖上麵前,還能參加宮宴!

春曉順著爹爹的動作也見到了安寧侯,王家欠她三個條件,心裡感歎,王家的謹小慎微,他們和安寧侯熟悉,安寧侯都不敢接觸。

春曉又想起大姑嫁的關家,她最近一直忙又有封嬤嬤盯著,還沒去查關家攀上了誰。

突然,尤公公有些尖利的聲音高喊,“聖上駕到。”

大殿內所有的官員與女眷紛紛起身跪拜相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上大步走進大殿,身後是皇後扶著太後,再往後是貴妃等嬪妃,最後纔是皇子與皇女。

聖上今日的心情明媚,臉上一直帶著笑,入座後大手一揮,“平身。”

等皇後等人入座,開始有序的上禦膳。

冬日裡的膳食容易冷掉,還好大夏的宮宴考慮到這一點,餐盒特製,餐盒下有加熱的炭爐。

裝菜的湯碗也有巧思,分為兩層,下一層能夠放短蠟燭加熱。

春曉聞著飯菜的香氣,肚子更餓了,排隊的時候怕出恭,一直沒敢吃喝,現在,依舊不敢大吃大喝。

春曉有些憂傷地摸著衣服,衣服太合身也不好,她的腰部被束縛著,勒的有些難受。

兩刻鐘後,聖上端起酒杯,“今年匈奴來犯,江南又發大水,朕夜不能寐。然朕是真命天子,西寧大敗匈奴,江南洪水已平,現在又得天佑,大夏再也不怕天花,今日宮宴朕與諸位同慶。”

春曉帶著假笑注視聖上連乾三杯酒,眼底儘是譏笑,匈奴未破西寧,那是眾將士用命換來的,江南大水是退了,可流離失所的百姓無人安置。

現在更是可笑,一句朕是真命天子,朕得到老天庇佑,纔有預防天花的痘液。

春曉心裡罵的特彆臟,再聽不斷響起什麼聖上天命所歸,什麼聖上天授等等。

春曉,“”

一定是聖上安排的,因為登基的底氣不足,一直渴求得到認可,今日可算讓聖上逮到了機會!

朝堂上的大臣什麼品種都有,阿諛奉承之輩,隨大流的,穩坐釣魚台的世家,還有擺爛的,反倒是剛正不阿的少之又少。

春曉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心裡煩躁的情緒。

聖上並沒有多提春曉一個字,大殿內的大臣們也忽視春曉,哪怕春曉有不世之功,可惜是女子。

反而有人恭喜楊悟延,有個好閨女。

楊悟延聽的心裡憋氣,差點沒捏碎手裡的酒杯。

聖上與眾臣相談甚歡,大殿內的歡樂氣氛節節攀升,突然一直安靜的太後開口,大殿內安靜下來。

太後已經快七十歲,她的眼神早已昏花,“楊姑娘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大殿很大,太後的聲音並不高,身側的女官聽清楚,安排宮女尋春曉。

春曉,“”

她的耳朵好使,沒等宮女找來,悄悄的整理衣裙。

宮女帶春曉起身,很好,春曉成了大殿內最亮的顯眼包,路過爹爹拍了下爹爹肩膀以示安撫。

孫侍郎看在眼裡,眸子微動,目光隨著楊姑娘移動。

春曉一步步走到大殿最前方,這片區域是皇子的位置,春曉走的並不快將所有皇子看了一遍。

春曉數了數少一位,隻能是那位養病的六皇子。

春曉站定行大禮,“臣女楊春曉,叩見太後,願太後長樂安康,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春曉按照封嬤嬤教的規矩,規規矩矩見禮,她習武對身體控製力強,各種禮儀做的十分標準。

大殿內的燭光很亮,太後依舊隻能看到個人影,身子向前傾也沒看清。

太後招招手,“聲音很清亮,一聽就是個健康的姑娘,快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春曉看向身側的女官,女官上前一步引路,春曉跟著走上台階。

聖上的神色看似笑,笑不達眼底,皇後眼底嘲諷,貴妃看向兒子,領會到兒子的意思,貴妃拿起酒壺倒酒。

太後終於看清春曉,春曉最近被封嬤嬤按著做麵板保養,封嬤嬤有雙化妝的巧手,現在春曉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紅血絲。

她本就有酒窩,酒窩處沾著一顆珍珠,眉心墜也是珍珠,為她清秀的模樣增添不少光彩。

老太後就喜歡健康的姑娘,抬手摸了摸春曉的臉,“哎呦,酒窩是真的。”

春曉沒感到太後慈愛,隻感覺到鋪麵的算計。

太後側過頭看向兒子,“哀家聽說你給這丫頭的封賞是一副嫁妝?”

聖上與母親的關係並不好,母親出身低,母族不能幫他還拖後腿,母親更是一心為母族拉好處。

現在他大權在握,更不喜歡舅舅等人,要不是他們是天然的盟友,他早已哢嚓了母族。

聖上不吭聲,太後臉上難過,“哀家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幾日。”

聖上心裡膩歪,母後能成為最尊貴的人因為他,他算計一回,好家夥兒子們還沒動,老太太倒是先蹦出來。

聖上掃過幾個兒子,打消疑慮,兒子們更想得到楊春曉,而不是推給太後的母族。

皇後輕聲開口,“母後,聖上按規矩賞賜,您聽錯了。”

老太後不高興,她不喜歡出身高貴的皇後,皇後母族強大,她擺不了婆婆的派頭,兒子也不向著她,這些年在後宮一點宮權摸不到。

貴妃端著酒杯上前,“這丫頭說過要招贅,還要找個模樣好的,聖上送的不是嫁妝,而是聘禮,就是不知道便宜哪一家的小子了。”

聖上詫異,貴妃和老二竟然沒打楊春曉的主意?又看向微變臉色的皇後,楊春曉的話不是秘密,皇後剛才沒說,因為不想徹底得罪太後,要為兒子拉攏更多的支援。

現在讓貴妃搶了先,皇後落了下風。

一時間,聖上的神情越發莫測起來。

春曉老神在在的站著,好像談論的不是她,她還有心情分析,二皇子和大皇子都不想讓她入後院,因為兩個皇子聰明,他們清楚爹爹隻要在西北,她就不會入皇子後院。

哪怕聖上設了局,兩位皇子也沒亂一絲分寸。

皇後和貴妃一直打的是高階局,她們瞭解皇上,更瞭解自己的兒子。

春曉餘光掃過嬪妃,有幾位嬪妃變了臉色,嗯,這些纔是想讓她入後院的人。

春曉還有心思走神,太後死勁抓著春曉手,可見老太太被氣得夠嗆。

太後的想法很簡單,她也清楚孃家什麼德行,所以想扒拉一個好媳婦到母族,楊春曉今日能研究天花,明日再立功那就是夫婿的功勞。

太後咳嗽兩聲,轉過頭看向春曉,渾濁的目光沒有慈愛,隻有威懾,“你真說過招贅的話?”

春曉見太後鬆開她,恭敬的行跪拜大禮,“父母成親五年才得臣女,如珠如寶養大臣女,家族不許臣女以女兒身擔起二房的責任。”

待老太後消化這句話,才繼續道:“父母疼臣女如命,拒絕過繼男嗣以延續二房傳承,臣女為有如此父母感激上蒼,還請太後允臣女招贅以報父母愛女之情。”

春曉的話音清亮,在安靜的大殿回蕩,字字表露她招贅的決心。

楊悟延擔憂閨女又聽出話裡的小心思,閨女以女兒身擔起二房,她就是二房的傳承和當家人,一步步的在聖上心裡加深印象。

太後臉上再無和藹,老太太本就不是什麼聰慧之人,反而有些蠢和任性,否則也不會在宮宴找皇上的不痛快。

皇上算了所有人,唯獨忽略了親娘,明明高興的宮宴,聖上憋了一肚子火氣。

貴妃和皇後對視一眼,如此聰慧的姑娘,怎會入後院就認命,加之楊悟延將女兒當命,她們可賭不起這對父女的殺傷力。

聖上閉了閉眼睛,唸叨親娘沒有幾日好活,才壓下心裡的火氣,心裡依舊罵罵咧咧,還要為老孃擦屁股,楊春曉為大夏接連立大功,哪怕楊悟延官職不高,那也不能苛待!

今日他為了凸顯自己,楊春曉的名字都沒提,現在可好,楊春曉成了宮宴焦點!

聖上沉聲開口,“父母與子女是緣分,你們一家的骨肉親情讓朕動容,起來吧,你可是大夏的功臣,接連為大夏立下大功,隻是招贅而已,朕替太後準了。”

太後見兒子真的動怒,憋屈的開口,“哀家允了。”

貴妃忙接話,奉承著皇上,“這丫頭臣妾看著就喜歡,聖上也時常誇她,您可要為她把關,彆讓誰家的臭小子給騙了去。”

聖上哈哈笑出聲,“貴妃說的是,的確要好好把關。”

貴妃對皇後微微一笑,端著酒杯款款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皇後捏著酒杯,她是皇後做不出失規矩的事,乾巴巴的端起酒杯,“臣妾敬皇上。”

聖上很給麵子喝了,轉過頭對站著的楊春曉道:“今日是宮宴大喜之日,明日初一,你進不了宮,朕提前給你紅包,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春曉同情聖上一秒,要為糟心娘擦屁股,但是她高興,春曉一臉孺慕之情,“臣女的字太過鋒利,怎麼練上升的空間都有限,聖上的字已登峰造極。臣女鬥膽想求聖上字帖臨摹,聖上厚待臣女,臣女想跟上聖上的腳步,不給聖上丟人。”

春曉的話音落下,大皇子神色微動,二皇子眯起眼睛,三皇子終於不觀察酒杯抬起頭,四皇子和五皇子麵露不甘。

皇女們有嫉妒,有佩服,因為聖上真不將皇女當閨女,一年到頭甚少見女兒。

大臣們則想得更多,這姑娘很會摸皇上的脈!

聖上仔細端詳楊春曉的眸子,隻見到真誠與孺慕,聖上心裡琢磨開來,誰捏著楊春曉都不如自己捏著。

聖上心裡已經有了打算,聲音威嚴,“朕的字型不好學,你需要下苦工,可怕苦?”

春曉再拜,“臣女不怕苦。”

聖上神情愉悅,“好,朕送你字帖,你可不許糊弄朕,朕是要檢查的。”

春曉恨不得發誓,“臣女會認真臨摹,定不辜負聖上期許。”

聖上心情甚好,來了興致,對著尤公公道:“準備筆墨,朕要看一看這丫頭的筆跡有多鋒利。”

尤公公真的被震驚到,這姑娘不得了啊,這是真入皇上眼了。

皇後和貴妃這回真心情複雜,屏除皇上的算計,這丫頭能精準摸到皇上心思,幸好,這丫頭召贅,隻是想拉攏不容易!

太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剛才就該直接下旨。

大殿內眾人心思百轉,春曉成了最亮的焦點,她也不怯場,大筆一揮寫了一副字。

聖上拿在手裡眸子眯起,這丫頭筆跡比男兒都鋒利,緩緩念出紙上的字,“崖底不知深,獨立不老鬆。”

春曉叩拜,感情飽滿,“聖上就是長青不老鬆,您在高處一覽眾山小,為大夏掌舵避開風險,臣女正因聖上才能接連立功,臣女願繼續為聖上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她自己都唾棄說出的話,口不對心,罪過罪過!

楊悟延,“!!”

隻想捂臉,閨女是怎麼做到麵無改色謊話連篇的?

聖上龍心大悅,他就是高處不勝寒,屁股下不知道多少危險,他就是長青不老鬆,還能在位很多年,“好,好。”

諸位大臣,“!!”

這丫頭幸虧不是男子,這要是男子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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