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她官拜一品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提點與收獲
春曉指著天,“我給聖上提個醒,已經養肥的碩鼠可以宰了。”
她不怕聖上惱她,等聖上抄完碩鼠的家,隻會覺得她帶財。
田外公沉默不語,他好像有些跟不上外孫女的想法,難道遠離京城十幾年,他已經跟不上時代?不對,應該是嘉和帝和當今是兩種人,他摸不準當今的脈。
春曉和外公又聊了幾句,想起身回去休息。
田二舅起身,“曉曉,舅舅想和你聊幾句。”
春曉站定,二舅舅眼底儘是期盼,“舅舅想見表姐?”
田二舅點頭,“我已經休息好,想早些見到你表姐。”
他昨日去柳家外轉了一圈,幾次想登門都縮了回來,今日想找春曉,結果外甥女出城去了莊子。
春曉見田家人都準備好見表姐,笑著點頭,“好,我明日給表姐去信。”
田二舅嗯了一聲,他想聽聽閨女對柳家和方家的想法,會影響他對兩家的態度。
皇宮內,聖上翻看審問的結果,又看向擺放在地上的財物,氣的手都在抖,“好,好。”
他太過自信,竟然被奴仆欺騙。
尤公公低著頭,楊姑娘這纔回京幾日?他有預感,未來京城不會太平。
聖上被氣笑了,賞賜給楊春曉的兩個莊子,是他最不在意的兩個莊子,竟然養出來這麼多的碩鼠,其他的皇莊呢?
一想到,他的私庫空虛,莊子的管事卻富得流油,真是好樣的,那麼管理皇莊的管事太監,他們又收了多少好處?
聖上極其厭惡被欺騙,他當皇子時被看不起,現在他是聖上!
第二日一早,春曉給表姐送信,又安排齊蝶去處理莊子的事,新的莊頭,她要重新選。
田文秀接到信就急匆匆的登門,進入宅子後腳步反而遲疑起來。
春曉等在前院,見到表姐糾結的模樣,上前一步,“外公和二舅都在等表姐。”
田文秀有些緊張,低頭再次檢查自己的裝扮,確認沒問題後,“他們住在哪裡?”
春曉拉起表姐的手,“我帶你去。”
柳三郎完全被無視,這是柳三郎第二次登門,家中還奇怪楊春曉的封賞太少,現在才知道用於免除田家的懲罰。
田家回京能繼續科舉入仕,這意味著田文秀的身份變了。
鬆柏院,田家所有男嗣站在院子裡,田文秀邁入院子一眼看到親人,哪怕沒見過爹爹,也不會認錯父親。
田文秀未語淚先流,哽咽的一步步上前,噗通一聲跪下,“不孝女文秀,見過爺爺,大伯,爹爹。”
田老爺子鼻子泛酸,不管他內心有多少算計,文秀是他的親孫女,以前沒見麵就很滿意孫女,現在相見血脈相連的感覺錯不了。
田老爺子推著傻愣的二兒子,“還不去扶起你閨女。”
田二舅回過神,顫抖著手扶起閨女,“起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都是爹爹不好,當年再難也該帶著你一起走。”
田文秀感受到爹爹的愧疚,心裡的緊張消失,哽咽的道:“當年女兒太小,您留下女兒也是想女兒能活著,爹爹沒有錯。”
以前的她怨過,恨過,後來逐漸想明白,當年田家帶不走她,她無法活著到西寧。
田皓峰注意力在柳三郎的身上,哪怕田家走科舉,西寧的十幾年,為了活命一直鍛煉身體,田皓峰與柳三郎一對比,柳三郎弱的像個姑娘。
田皓峰一步上前,狠狠撞開礙眼的柳三郎。
春曉偷偷對二表哥豎大拇指,扶著外公,“都彆站在院子裡,我們進屋子聊。”
田二舅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淚,“好,回屋子聊。”
柳三郎胸口被撞的生疼,有怒氣不敢發,憋屈的跟在眾人身後走進屋子。
田二舅不好一直握著閨女的胳膊,怎麼都看不夠閨女,“曉曉將你照顧的不錯。”
田文秀看向表妹,感激的道:“女兒有今日離不開曉曉,可惜女兒沒什麼本事幫上曉曉。”
田二舅目光轉向外甥女,“日後爹爹會幫曉曉,你不用惦記。”
田文秀入門時的遲疑已經消失,現在她有依靠,嘴角一直帶笑,“可女兒想自己還表妹的恩情。”
春曉一聽就知道表姐沒打消主意,“表姐,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柳三郎一直站著,他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麵容僵硬插話,“娘子,你不介紹我嗎?”
田文秀用帕子擋住譏笑的嘴角,柳家為了扒著她,這小半年柳三郎再也沒去過妾室屋子,一心想讓她生子死心塌地的為柳家謀劃。
田文秀的態度一屋子人看在眼裡,田二舅笑容落下,“改日我會親自登門。”
柳三郎聽出攆他走的意思,心裡的怨氣達到繁體,這小半年他伏低做小討好妻子,為了柳家,他納商賈妾室,妻子翻身家裡又犧牲他的臉麵。
柳三郎壓下心裡的怒氣,討好的躬身,“小婿見過父親。”
田外公蹙著眉頭,柳家果然不是良人,揮了揮手,“回吧,改日老夫親自登門拜訪。”
柳三郎揣著不安掃向楊春曉,飛快的低下頭,“是。”
春曉等柳三郎離開,也起身道:“你們先聊,我去廚房看看。”
田文秀動了動嘴唇,她不想表妹離開,可她的確有事情要和爺爺與爹爹說,她不能讓爹爹怪到表妹頭上。
等春曉半個時辰後回來,田二舅沒想到閨女性子如此執拗,歎氣對春曉道:“你表姐和離歸家,日後又要給你添麻煩。”
春曉握著表姐的手,“表姐很好,我願意照顧表姐。”
田二舅心裡很複雜,外甥女的野心怎麼這麼大?隻是田家和外甥女為一體,現在女兒堅定站在外甥女身後,田二舅定了定心神,他也有不甘,這樣也好。
晚上,田文秀留下來沒回柳家,田家回京的訊息傳開,柳家和方家被炸的暈頭轉向。
次日一早,柳家和方家的帖子送上門,田外公也親自寫了帖子送去兩家,約定見麵日期。
春曉今日要赴大公主的賞花宴,一早起來打扮,春曉一身淺藍色的對襟襦裙,窄袖口處繡著蘭花,搭配羊脂玉佩,頭戴玉簪。
在夏日這一身打扮,顯得春曉清爽,看著就讓人舒心。
春曉帶上封嬤嬤,封嬤嬤這張牌在京城好用的很,知道封嬤嬤是聖上的人,說話都會注意幾分。
大公主府,春曉被丫鬟領路,今日賞花宴在公主府花園,府邸是五進的院子,也是位於西城,無論是位置還是麵積,全方位碾壓四公主。
更不用說,工部親自修繕的公主府,雕欄畫棟美輪美奐。
今日大公主請了不少京中小姐賞花,賞的蘭花與睡蓮。
春曉進入花園,被領到大公主麵前,大公主今年已經二十四歲,是大皇子沒出生前唯一活下來的孩子。
大公主的模樣隻能算是清秀,因像聖上多一些,長的並不出眾,二十四歲在古代已經年老色衰,大公主的打扮偏暗色料子。
春曉大方的向大公主見禮,“臣女見過公主,願公主長樂安康。”
大公主敏舒心裡不喜楊春曉,父皇對楊春曉比她這個親女兒好,心裡再不喜,麵上親昵笑道:“快平身,大半年不見,假小子成了閨秀,本宮剛才差點沒認出來。”
春曉站起身,看向封嬤嬤,“都是封嬤嬤的功勞,臣女纔有今日的模樣。”
大公主對封嬤嬤點頭,“父皇的人都錯不了。”
春曉當聽不出大公主語氣裡的酸,笑著道:“嬤嬤的確能乾的很。”
大公主招呼春曉上前,拉著春曉的手,“本宮聽聞你有個表姐,今日怎麼沒一起帶來?”
春曉懂了,隱瞞楊家訊息的是大皇子,“表姐昨日與舅舅相見哭紅了眼睛,臣女讓她在家中休息。”
大公主拍了拍春曉的手,姿態親昵,“田家能回京是幸事,本宮佩服你,你倒是真捨得。”
春曉聞到大公主身上的香氣,目光看向大公主敏舒的荷包,笑了笑道:“臣女受到外公傾囊相授,隻要外公能回京城,哪怕是捨命,臣女也是願意的。”
大公主點了點頭,“你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
重情義好,大弟就需要重情義的人。
春曉語氣憂愁,“隻是表姐被點錯鴛鴦譜,就是不知道柳家願不願意放表姐歸家,臣女希望兩家能和平解決。”
大公主笑意加深,“你這麼重情義,願望會實現。”
春曉一直等人上門告知她誰的手筆,現在大皇子跳出來,既然施恩於她,那就施恩的徹底一些。
又有一位小姐被引到花廳,春曉看過去被滿頭的珠光寶翠晃了眼,這位小姐身著織金錦做的衣裙,金錢的味道撲麵而來。
封嬤嬤低聲介紹,“這是吏部尚書的嫡幼女。”
春曉感慨一句,“吏部陶尚書的家底真厚實。”
瞧瞧陶小姐頭上的珠翠,再看看織金錦的料子,滿身金錢的氣息,她一身行頭隻是人家的一個零頭。
大公主敏舒沒等陶姑娘行完禮,已經熱情的派人扶起陶姑娘,“雲雅,快來本宮身邊坐下。”
陶雲雅不客氣大步上前,斜眼注視著楊春曉,“公主,她是誰?”
敏舒公主笑著介紹,“她就是名滿大夏的楊春曉,你們年齡相仿,日後多來往。”
陶雲雅語氣驕橫,“你就是楊春曉,長的也不怎麼樣。”
敏舒公主對春曉麵露歉意,解釋道:“這丫頭心直口快,她的母親是太後的親侄女。”
春曉自從見過陶家的嫡長子,回來就詢問過封嬤嬤陶尚書的家庭情況,並不意外陶雲雅對她的惡感,
春曉抬手摸自己的臉,笑的坦蕩,“容貌是爹孃給的,臣女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聖上誇過臣女的容貌周正大氣,話說臣女像父親甚好。”
陶雲雅憋氣,這人拿聖上壓她,敏舒公主不喜歡楊春曉,更不喜陶雲雅,這位比她這個公主在太後麵前有臉麵,沒少下她麵子。
敏舒公主搖著扇子,“你們小姑娘就是活潑,哎,本宮老了。”
春曉心裡無語,二十四歲在現代風華正茂,結果在古代年老色衰。
陶雲雅不屑大公主,無權無勢的理國公府,笑的不懷好意,“公主該抓緊要個孩子纔是。”
春曉,“!!”
有肆意的資本就是好,說話都不用過腦子,嗯,一定是遺傳了太後母族的基因。
敏舒公主捏扇柄的指尖發白,孩子是她的痛,壓著心裡的怒火,似笑非笑的道:“聽說你的嫡長兄被敏慧郡主接回府上,哎呦,聽說人瘦成了皮包骨,陶大人一直對外說陶大公子修身養性,原來是餓著修身養性法,本宮長了見識。”
陶雲雅臉色一變,“都是下人苛待,家中並不知曉。”
敏舒公主轉過頭詢問春曉,“當日楊姑娘也在現場,陶大公子瘦的隻剩下骨頭,是與不是?”
春曉把玩著手裡的玉佩,“嗯。”
陶雲雅黑著臉,她不明白為何父親和母親會留大哥的命。
春曉勾著嘴角,“說起來,陶大公子血液裡流的也是皇家血脈。”
成王敗寇,敏慧郡主為嘉和帝五子嫡女,敏慧郡主都好好的活著,聖上可能容不下書瑤公主,卻留下孩子,當日陶大公子活下來就說明聖上的態度。
這些年聖上可以不管不問,現在哄的沸沸揚揚,有損的是聖上臉麵,不知情的人隻會認為是聖上授意。
春曉看向皇宮的方向,對於越來越重視臉麵的聖上而言,現在還不知道如何惱火呢!
大公主敏舒臉色一變,隻覺得楊春曉話裡有話,這姑娘不僅聰慧還十分會揣摩父皇的心思,宮宴已經讓她長了見識。
敏舒揮了揮手對著宮女道:“小姐們都到了,帶陶姑娘去荷塘邊。”
陶雲雅傲嬌的站起身,她也不願意和大公主待在一起,斜了一眼楊春曉隨著宮女離開。
大公主拉著春曉的手,直白的問,“你剛才的話是何意?”
春曉手腕被抓的生疼,轉動手腕掙脫公主的手,用扇子擋臉壓低聲音,“慧敏郡主疼愛表弟,聖上一定甚是欣慰,都是皇家血脈打斷骨頭連著筋。”
大公主得到提點,瞬間想通關鍵,笑著站起身,“本宮要去更衣,楊姑娘自便。”
春曉點頭起身往花園走,封嬤嬤湊上前,“姑娘,你”
春曉冷眼打斷封嬤嬤的話,“嬤嬤,你我已經是一體,我好你才能好,最近嬤嬤做的一些事,讓我十分不滿。”
封嬤嬤心頭一緊,她也清楚再也回不去皇宮,新主子心思太深,“老身明白。”
春曉這才滿意去荷塘,今日來的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春曉站在葡萄架子後,她沒有上前的意思,遠處姑娘們分了好幾派。
她過去就是眾人的靶子,現在就挺好,聽著封嬤嬤介紹小姐們都出自哪家,從站位能看出家族的關係。
其中有幾個眾星捧月之人,吏部尚書家的陶小姐,沛國公府的小姐,兩淮巡撫家的千金。
直到大公主再次出現,春曉才離開葡萄架子,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大公主身邊,大公主敏舒明顯護著春曉,有人不服氣春曉也隻能乾看著。
春曉一句提醒,換來大公主的全程維護,還認識了京中有名的小姐,今日花宴收獲頗豐。
回到家,四公主已經從靈佛寺回來,一見春曉就麵容古怪,“有人讓我寫了幾篇大字,讓你檢查。”
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