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她官拜一品 第八十章 不是一個賽道
春曉將手裡曬乾的兔子肉塞給糖豆,有些茫然,“我為何難過?”
田氏仔細觀察閨女神態,“你全心全意為家裡,你大堂哥還動小心思,我以為你會傷心。”
春曉按住想要跳到她身上的奶豆,“娘,大堂哥起小心思才正常,他要是一直安安分分才讓我意外。”
大堂哥是爺爺的長孫,長房長孫,哪怕並不十分出色,那也是未來的當家人。
她的橫空出世太過耀眼,從被嗬護的小妹,變成能左右三支意見的人,大堂哥心裡不舒服很正常。
春曉失笑,“大伯對爹爹不也十分複雜?大伯真不知道大堂哥的小心思嗎?”
楊老二按住想要撓他的奶豆,嗬嗬一笑,“各房都有一筆賬,曉曉賺的錢有數,大房是長房,日後要繼承家業,自然希望能多撈一些到公中,這是人之常情。”
春曉一個不注意,簸箕裡的肉乾被糖豆叼走,田氏看的心疼,“這也就是日子好了,否則真喂不起兩隻猞猁。”
春曉踢開打在一起的兩隻猞猁,“娘,我喂的不多,他們能自己進山找吃的。”
田氏本來挺怕猞猁,還好閨女能製得住,“這兩個小家夥長的真好。”
春曉單手撐著下巴,“我將娘親養的也好。”
田氏身著淺綠襦裙,手腕上戴著銀鐲,頭發戴著玉簪,細膩的眉眼,白皙的麵板,歲月格外優待田氏,三十多依舊淡雅清麗。
楊老二反駁不了,明明他有俸祿反而是家裡最窮的人,“閨女啊,你彆隻養你娘,你也孝敬孝敬我?”
春曉解開荷包放到爹爹的大手上,“你閨女最近手頭寬裕,爹,這裡有三兩多銀子,你拿著請客喝酒。”
楊老二喜得剛要收起來,田氏捏住荷包一角,“彆拿閨女的銀錢,我這裡有。”
楊老二傻笑的鬆開手,“行,我領媳婦給的銀子。”
春曉清了清嗓子,“那也是我孝敬娘親的銀子。”
田氏手指點著閨女的額頭,起身去捧裝銀子的匣子,田氏開啟匣子有些晃楊老二的眼,“媳婦,你真富裕。”
匣子裡有金銀首飾,不少的碎銀子和銅錢,匣子抱起來壓手。
田氏拿出一塊大概二兩左右的銀子遞給丈夫,“曉曉每月都給我銀錢,我也沒什麼大花用,就全都攢下來了。”
楊老二歎氣,“哎,也不知道下半年,我的俸祿能不能領到銀子。”
他還要貼補一些家境困難的屬下,他的荷包一直鼓不起來。
春曉遞給爹爹一杯茶水,“爹,你為人清廉手頭纔不寬裕,要是像張山一樣貪,你纔是家裡最富裕的人。”
楊老二聽的舒心,“我從不收下麵的孝敬。”
春曉伸出一個巴掌,“爹,你回去問問手下的人,有沒有家眷想來我這裡乾活,我能招五個人。”
現在跟她乾活的人分三類,一類是楊家族人,一類是村民,最後是隻忠心她的徐嘉炎等人。
楊老二早就心動過,“會不會給你壓力?”
春曉搖頭,“不會,我正好敲打下楊家人,還能幫你拉攏屬下,一舉兩得。”
“行,我回去就篩選人。”
次日,春曉親自去莊子放了春成的假,對傻眼的春成沒隱瞞,“我信任堂哥纔不瞞你,我願意給族裡才能拿,我不喜歡被算計。”
春成心裡火急火燎,他半年時間跟著小堂妹不僅賺到銀錢,還得到尊重,他能有今日都是小堂妹帶給他的。
春成發誓,“家裡的糟心事,我真不知道。”
“我要是不信任你,我就不會和你講清楚,你回去順便告訴春傑哥一聲,你們就安心的在家待著。”
春成依舊忐忑,“你一定要喊我回來,誰背叛你我都不會。”
春曉哭笑不得,“放心,我也最信任你。”
春成狠狠揉了一把臉,心裡罵罵咧咧,真當小堂妹好算計,這半年小堂妹的好脾氣,讓他們忘了春曉的厲害。
春成離開莊子,春曉為了不讓楊家人找娘親,她還將娘親送回了田家。
春曉收拾幾身衣服來莊子住,莊子的池塘邊種了不少柳樹,池塘內的魚苗已經長大不少。
小五最會察言觀色,也有心思往上爬,“姑娘,晚上可要吃魚?”
春曉側頭看向小五,看的小五麵露驚慌,才開口,“秋日,我準備盤一間鋪子,你最能言善道,日後幫我管鋪子。”
小五驚喜的睜大眼睛,“姑娘,我能行嗎?”
“我很喜歡你眼裡的野心,對自己自信些,我相信你能乾好。”
她本來的計劃是將鋪子交給大堂哥管,現在不需要了,她從不缺合適的人。
小五有一瞬的驚慌,“我隻是想更好的留在姑娘身邊。”
春曉將手裡的石子丟到池塘,“所以我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春曉轉身離開去看小六等人,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練武,小五就不行,小六憨厚的性子卻是練武的好料子。
今年從慈幼院找的五個孩子,全都是練武的料子,養了半年時間,難民一樣的孩子,現在不僅長高長胖,人也變得精氣十足。
春曉這邊歲月靜好,楊老頭還能坐得住,看著蔫頭耷腦的大孫子,“當初我立下新家規就是怕有這麼一日。”
春磊頹廢的站著,“爺,怪我不夠堅定,可孫兒接觸的越多,心裡的想法越不受控製的瘋長,我忍不住會幻想,我要是和小堂妹換換該多好?”
楊老頭拉著大孫子坐下,“彆說你守不住心,我一把年紀不也被奉承的差點失分寸?
春磊眼眶發紅,“爺,我真的羨慕曉曉,卻又唾棄自己沒能力,都是孫兒沒用。”
他陪著小堂妹去錢將軍府,他要在外麵等著,回到小邊村,所有人討好小堂妹,他成為被忽略的一個,時間一久,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
楊老頭心裡酸澀,“你要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現在曉曉不與你計較,彆將親緣情分當成理所應當,她從來不欠我們。”
春磊昨晚被敲打就後悔了,小叔跟著小堂妹出門,除了二叔家裡最瞭解春曉的是小叔,他這才記起曉曉殺過人。
另外兩支因為春成和春傑回家,兩支有人憤憤不平,認為春曉有今日離不開兩人的幫忙,還想找春曉理論。
春成,“”
第一次發現自家兄弟挺傻逼的,他以前竟然還和這些蠢人鬥的有來有回!
春傑是長孫,他什麼話也沒說起身回自己的小家,讓爺爺和兄弟們長長記性也好。
一連七日,春成和春傑一直在家,春曉的活計一點都沒出差錯,兩支人終於坐不住找楊老頭。
楊老頭理都沒理去地裡看莊稼的長勢,施骨粉肥的地明顯長勢更好,楊老頭腦子也越發清醒,楊家離不開的不是二兒子,而是小孫女。
等兩支人找到莊子,小五攤開手,“我真沒騙幾位,我家姑娘受邀去了錢將軍府。”
楊懷棋和楊懷林老哥倆麵麵相覷,楊懷棋道:“我們在這等她回來。”
小五,“姑娘說回田家住幾日,您老等也白等。”
楊懷棋,“”
他真沒臉追去田家!
春曉沒騙人,她的確受邀去錢將軍府,錢小姐親自下的帖子,她為了去錢家赴約,重新置辦一身衣服。
錢將軍府後院,麵積不大的小花園,春曉是在場所有小姐中家世最低的一個。
錢小姐輕搖扇子,“楊姑娘,我聽田先生說,你的學識不比男兒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春曉,“!!”
她就說錢小姐有多閒能想起她,原來是外公的鍋。
薑知府家的嫡女眼神輕蔑,肆無忌憚地打量春曉的穿著,“我怎麼聽說楊姑娘更喜歡舞刀弄槍?”
春曉大大方方坐著,還有閒情逸緻品茶,“我既然是錢小姐的客,自然不能丟錢小姐的臉麵,文武都可賜教。”
任通判家的孫女對楊春曉充滿惡意,“楊姑娘和張姨娘不愧是姐妹,一樣的張狂。”
春曉放下茶杯,“張婉清的爹聯合馬匪想殺我,我與她早已斷親,任姑娘,我和張婉清隻有仇。”
張婉清得罪的人,可彆想拿她撒氣!
任姑娘還真不知道這些,隻知道張婉清爹爹因為馬匪被斬,當時爺爺冷落張婉清許久,“啊?”
春曉吸引所有姑孃的好奇心,挑了挑眉頭,“張婉清的娘已經從楊家族譜上除名。”
錢小姐美眸審視著楊春曉,“楊姑孃的確生錯了性彆。”
春曉的坐姿隨意灑脫,放下手裡的茶杯,“我卻覺得女兒身甚好。”
小花園的姑娘們無言,她們明明不服氣想難為楊春曉,怎麼反而楊春曉隨意自在?
錢小姐自認才貌雙全,回想父親對田老先生的推崇,放下手裡的扇子,“今日我們玩個遊戲,詩詞接龍如何?”
薑知府家的嫡女解開荷包,拿出一個精巧的金花生,“遊戲要有彩頭,我們兒女家的貼身物品不好當彩頭,那就用金銀如何?”
錢小姐的外祖家在江南,從荷包裡掏出顆珍珠,“我用這個。”
春曉,“”
她的確好窮!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春曉,春曉解開荷包,掏出二兩銀子,“我不比諸位富貴,隻有些許銀兩。”
錢小姐笑著點頭,“那我先開始,秋月揚明輝,冬嶺秀孤鬆。”
知府小姐,“鬆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
春曉詫異讓她接,以為最後一個纔是她,笑著道:“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明月江水寒。”
一輪下來,誰也沒難為住誰,又過了八輪隻剩下錢小姐和春曉。
已經到了濃字,春曉沒停頓,“濃綠萬枝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
錢小姐並沒有再接下去,她是今日的主人,“楊姑孃的確腹有詩書,今日你贏了。”
春曉心道錢小姐的教養真好,多字開頭的詩詞不少,錢小姐想體麵的收尾,“全賴錢小姐的謙讓。”
春曉的詩詞量讓諸位小姐收起輕慢,後麵的投壺遊戲更是手拿把掐,春曉從未想過低調或是藏拙,對於這些精心教養的官家小姐,想要贏得她們的尊重就要拿出真本事。
而且她們不是一個賽道的人,春曉招贅,她們要嫁人,一開始春曉就不在幾位小姐的爭鬥中。
春曉得了錢小姐允許,見到了外公,“上次來沒見到您,哪怕有您捎信說過的好,我和娘也十分惦記。”
田老爺子笑著,“所以我纔想辦法讓你進將軍府。”
春曉吃著點心,“我剛開始沒猜到,後來聽錢小姐說您老提起我,我就猜到了。”
田老爺子住的院子很偏僻,爺孫坐在樹下聊天,能警惕四周是否有人偷聽。
春曉知道時間緊,“外公,您費心思見我,有什麼大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