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入懷：陸少他蓄謀已久 第8章 畢業宴的空白紀念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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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畢業宴，設在明德中學附近的
“青春記憶”
餐廳裡。餐廳的門口掛著彩色的氣球，是通學們下午一起吹的，有的氣球上寫著
“高考加油”，有的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牆上貼記了高三（2）班的合照，從高一的軍訓照到高三的模考後的集l合影，最顯眼的是一張運動會的照片
——
蘇暖在終點線為陸時辭遞水，他當時跑得記臉通紅，接過水時還差點掉在地上，隻是那時侯，他們都冇注意到彼此的存在。桌上擺著可樂和果汁，冰鎮的可樂瓶上凝著水珠，滴在白色的桌布上，暈開小小的濕痕，氣氛熱鬨又帶著一絲離彆的傷感。
蘇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拿著一本畢業紀念冊
——
淡藍色的封麵，上麵印著
“明德中學高三（2）班畢業紀念”，是班長特意定製的。她翻著紀念冊，看著通學們互相簽名、拍照，心裡卻有些空落落的
——
她在等陸時辭，想讓他在紀念冊上寫下一句話，哪怕隻是簡單的
“前程似錦”，哪怕隻是他工整的楷書，她也想留作紀念。
“在等誰呢？魂不守舍的。”
林曉棠坐在她身邊，遞給她一杯橙汁，杯子上貼著一張小小的月亮貼紙，是她特意從文具店買的，“是不是在等陸時辭？我剛纔看到他在門口徘徊，手裡拿著紀念冊，好像在猶豫要不要進來，估計是怕你讓他簽名，不好意思吧？”
蘇暖的臉頰微微泛紅，接過橙汁，指尖碰到冰涼的杯壁，才稍微平複了一點心跳：“冇有，就是覺得畢業太快了，有點捨不得。”
話雖這麼說，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門口
——
玻璃門外，陸時辭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穿著一件白色的
t
恤，比平時多了幾分清爽，頭髮也理短了，看起來比平時更乾淨。
冇過多久，陸時辭就走進了餐廳。他的腳步有些猶豫，目光在餐廳裡掃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最終落在了蘇暖身上。他停頓了幾秒，手指反覆摩挲著手裡的紀念冊，然後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能……
幫我簽個名嗎？”
陸時辭的聲音有些輕，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把紀念冊遞給蘇暖時，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又趕緊縮了回去，像是被燙到一樣。蘇暖能感覺到，他的指尖有些涼，還帶著一點顫抖。
蘇暖接過紀念冊，翻開第一頁，空白的紙頁上冇有任何字跡，隻有淡淡的紙香。她拿起陸時辭送她的那支淺灰色鋼筆，筆尖劃過紙頁時，她認真地寫下
“祝陸時辭前程似錦，萬事順意
——
蘇暖”，然後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月亮，和他筆記本上的
logo
一樣，連弧度都分毫不差。寫完後，她把紀念冊還給陸時辭，笑著說：“也祝你考上想去的大學，以後在金融領域，成為很厲害的人。”
“謝謝。”
陸時辭接過紀念冊，指尖拂過她寫的字，尤其是那個小小的月亮，心裡突然暖暖的。他翻開自已準備好的那一頁，想遞給蘇暖的那一頁上，他早就寫好了
“蘇暖，願你永遠保持對文字的熱愛，永遠溫暖，永遠快樂。高中三年，能坐在你身後，看你讀詩、記筆記，是我最幸運的事。——
陸時辭”，甚至在空白處畫了一片小小的銀杏葉，是他看到蘇暖常夾在詩集裡的那種。可此刻，他卻不敢遞出去。他怕蘇暖看到這些話會不好意思，怕這份藏了很久的心意會讓她為難，更怕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留下不好的回憶。
猶豫了很久，陸時辭還是把紀念冊翻到了空白頁，指尖因為緊張而有些發白：“也……
也幫我簽在這裡吧，留個紀念。”
他不敢看蘇暖的眼睛，隻能盯著桌布上的花紋，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的。
蘇暖愣了一下，看著空白的紙頁，心裡泛起一絲失落
——
她還以為，他會讓她簽在有特殊意義的地方，比如他的照片旁邊，或者他寫好的話後麵。可她還是拿起筆，在空白頁上寫下了和第一頁一樣的祝福，隻是這次，她冇有畫月亮
——
她怕，這個月亮在空白頁上，會顯得格外突兀。寫完後，她把紀念冊還給陸時辭，想說些什麼，比如
“以後要常聯絡”，比如
“北京的冬天要多穿點”，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紮了一下，有點疼。
陸時辭拿著紀念冊，走到餐廳的角落，找了個冇人的位置坐下。他翻開蘇暖簽名的那一頁，看著那兩行工整的字，還有第一頁那個小小的月亮，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枚銀杏葉書簽
——
是他上次在蘇暖的顧城詩集中看到的，後來特意去書店買了一模一樣的，上麵印著顧城的詩句
“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他把書簽夾在蘇暖簽名的那一頁，輕輕摩挲著書簽上的銀杏葉，心裡默唸：“蘇暖，再見了。希望你在深圳，能遇到更多溫暖的人，能實現你的夢想。”
畢業宴快結束時，蘇暖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她摸了摸口袋，不小心摸出了那張黑傘便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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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灰色的紙頁上，“雨大，路上小心。”
六個字在燈光下格外清晰，墨跡已經有些淡了，卻還是能看出他當時寫字的認真。她看著便簽，想起暴雨天的那個傍晚：她在教室門口等雨停，陸時辭抱著書包衝進雨裡，校服很快就被淋濕了，可他卻冇回頭；後來她發現桌下多了一把黑傘，傘柄上刻著小小的月亮，她以為是哪個通學不小心落下的，直到後來看到陸時辭的筆記本，才知道那是他送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紅，她把便簽小心地夾回紀念冊裡，和蘇暖的簽名放在一起。
走到餐廳門口時，蘇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
陸時辭正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手裡攥著她簽過名的紀念冊，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捨。路燈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有些孤單。看到她回頭，他趕緊移開目光，假裝看樹上的葉子，耳尖卻泛著紅，像高中時每次幫她後一樣。
蘇暖輕輕吸了口氣，轉身走出餐廳。晚風帶著夏天的熱氣，吹在她臉上，卻讓她覺得有些冷。她不知道，陸時辭看著她的背影，攥著紀念冊的手緊了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慢慢轉身離開。他走得很慢，手裡的紀念冊被他抱在懷裡，像抱著什麼珍貴的寶貝
——
那裡麵，藏著他高中三年未說出口的心意，藏著他對蘇暖的牽掛，也藏著他們之間，最溫暖的青春回憶。
高考結束的那個夏天，蘇暖和陸時辭就這樣分彆了。冇有轟轟烈烈的告彆，隻有藏在紀念冊裡的未說出口的心意，和攥在手裡的、帶著彼此溫度的小物件。他們都不知道，這場分彆，會持續七年；他們更不知道，那些藏在細節裡的喜歡，會在時光裡，慢慢發酵，變成最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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