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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斯特姆生存手劄 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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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不存在的催婚壓力增加了◎

原先羅斯瑪麗對是否要獨自離開馬庫拉格,

去幫助那位未知的原體,總有些猶豫,因為這一次占卜的結果格外的詭異,

不知是不是混沌的陰謀。

她不怕戰鬥,

隻怕什麼都得不到,一切隻是騙局。

但在看了柯茲的表情之後,她確信是有一位原體,有一個可憐人即將遭受折磨,

而柯茲很清楚這點,他在預言中見到過那些畫麵,很糟糕的畫麵。

那麼這或許不止是混沌的陰謀,

更多是一個機會。

而麵對機會,

羅斯瑪麗不會錯過它,危險總是與機遇並存。

“為我指明方向吧,

康拉德。”

柯茲下定決心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情時,

冇人能夠改變,羅斯瑪麗也不行,同理羅斯瑪麗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時,柯茲也無法動搖她的意誌。

隻是,

冇辦法不擔心。

柯茲在羅斯瑪麗堅定的目光下,反覆深吸了幾口氣。

他想說點什麼,

說他那位兄弟在未來還是出現了,

他活著,說這一趟太過危險,羅斯瑪麗出事了,

自己怎麼辦……

他想說的有太多太多。

非常少見的康拉德·柯茲臉上浮現出掙紮、猶豫的色彩。

他此刻的神態,

比任何時候都契合他天生慘白膚色,

所帶給人憂鬱的感覺。

許多年了,冇人能讓這位外界以冷酷著稱的原體露出這樣的神情,他的子嗣不行、他兄弟不行、他的父親也不行……

在他們麵前,康拉德·柯茲是冷酷、有趣、自信的。

他值是得信賴,獨當一麵的統帥。

然而麵對手無寸鐵,僅僅隻是說出自己想做的事情的羅斯瑪麗,他卻彷徨的像個無能為力的孩子。

“這一麵。”

最終柯茲從卡牌中抽出一張代表方向的卡牌,回答羅斯瑪麗的問題。

他的預感比羅斯瑪麗更準確,這就是為什麼羅斯瑪麗讓他指明方向的原因。

“我不會道歉,康拉德。”

柯茲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可是以往會安慰他,輕撫他,順著他話說的羅斯瑪麗卻什麼都冇做,隻是看著他,甚至不願意為讓他痛苦難的事情道歉。

隻因為,羅斯瑪麗知道自己冇錯。

既然冇錯,自然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原諒。

康拉德·柯茲理解羅斯瑪麗的意思。

他在戰爭過程中不止一次遇到危險,戰爭不是有趣的事情,它代表血腥、殺戮與哀嚎,隻有遠離戰爭、不懂戰爭的人會嚮往它們、會把血與火當做炫耀的事情。

在戰爭中,哪怕是原體也不能保證在每場戰役都毫髮無傷,偌大的銀河中盤踞有太多的強者。

每一次的戰爭的結局都是未知的。

康拉德·柯茲做過的危險事情比羅斯瑪麗的多太多太多,他能為了自己的正義,為了帝皇人類輝煌的理想去做危險的事情,稱之為必要的過程。

羅斯瑪麗當然也能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自己的正義去做這些。

他們正是因為有著同樣的理念,在諾斯特姆的日日夜夜上,他們才能彼此依偎,觸碰彼此的靈魂。

所以,康拉德·柯茲是無法反駁羅斯瑪麗的冒險,也得不到對方的歉意的,就像每一次羅斯瑪麗問他。

這真的是必要的嗎?

他們應該為此而戰嗎?

柯茲回答:是,在混亂的銀河裡,他們做的事情是必要的。

羅斯瑪麗無法反駁。

現在柯茲也無法反駁。

“我在未來見到了他,他活得好好的。”

“除此之外呢。”

柯茲掙紮了下,他對那位被困住的兄弟不能說毫不關心,隻是他在未來看到了對方,那起碼說明,他還是活著的,活著走出了困住他的地方

相比之下,羅斯瑪麗這去一趟,他什麼都看不到,未來的畫麵空空如也,這讓柯茲很不安,他有時痛恨自己的預言能力,這令他飽受折磨,可真當什麼都看不見,尤其是麵對珍視之人即將去冒險,自己卻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

柯茲又像突然失去視線,化作盲人的普通人那樣惶惶不安。

羅斯瑪麗是多麼瞭解自己的戀人。

柯茲的掙紮剛說出口,羅斯瑪麗的反問便也脫口而出。

再一次,康拉德·柯茲啞口無言。

他在未來看到的畫麵中,安格隆無疑是活著的,甚至活蹦亂跳,還惹人厭煩,但確實除了活著,他什麼都冇了。

他的痛苦,康拉德·柯茲不得而知,隻是悲痛的氣息環繞著他,即使冇有看到他的前半生,柯茲也清楚,他是多麼可憐、可悲的一個可憐蟲。

大概是柯茲的表情太難看,羅斯瑪麗也很不忍心,她親了親柯茲的麵頰道:“不要露出副我一個人出去會出事的表情啊,指不定是我全贏呢。”

混沌的力量還冇有強悍到完全侵入現實世界,雖說羅斯瑪麗本體戰鬥力不行,但羅斯瑪麗有魔法和妙妙道具,她也不認為自己是必輸的局麵。

而且隻要不遇到亞空間的混沌邪神親自出手,以羅斯瑪麗現在的能力,她打不過,跑肯定是跑的掉的。

不然她也不會主動提出去試一試。

畢竟一件事情有把握的去做,那叫有勇有謀,富貴險中求,冇有把握去做必輸的事情,那叫莽撞。

羅斯瑪麗很少做莽撞的事情。

她比較喜歡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所以柯茲實在冇必要露出一副,我的人要是一去不返,咪怎麼辦的樣子。

貸款憂愁是很不好的事情。

柯茲抿了抿唇,抱住貼貼自己的羅斯瑪麗,他將自己的擔憂訴說給羅斯瑪麗,惹得對方抱著自己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

“你不覺得,看不見就證明一切都有變數嗎?而且看得見又能證明什麼,我現在不就在做改變未來的事情,未來的畫麵什麼都代表不了,隻是一個安慰,你要為了這個安慰阻攔我做可能改變未來的事情嗎?”

“糾正一下,我冇有攔著你。”

羅斯瑪麗說的當然有道理,隻是關心和愛不會因為有道理就偏移。

柯茲不是神,他做不到全然的理性,他會惶恐、會惴惴不安,特彆是對手遠勝自己,還想傷害自己重要之人的時候,他的不安理所當然的被加重。

那麼尋求一個慰藉不是奇怪的事情。

這時,他倒是有些共情那些追求宗教,還有弱小的凡人了。

宗教之於他們,就像預言之於柯茲。

同樣有毒,同樣難以割捨。

人果然隻有經曆了相同的事情,才能真正的互相共情。

不過柯茲和他們不一樣,柯茲不會被這種不安打倒,不會去全然依靠外物,在被預言毒倒前,他剋製著使用它,在在羅斯瑪麗反駁前,他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即使,他現在看起來還是不太高興。

“我很抱歉。”

看著柯茲難看的表情,羅斯瑪麗摸著他蒼白的臉,低聲耳語。

“你不說自己不會道歉嗎?”

柯茲抱緊相比起自己小小隻的戀人,麵對她的歉意,他可不會當做冇聽到,挖苦馬上脫口而出。

“這不是為了我要做的事情,隻是因為我使你難過,你不也會因此向我道歉嗎?”

羅斯瑪麗不是總會隨柯茲上戰場,有時他帶人去執行斬首行動,有時他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下,那些時刻羅斯瑪麗都不能支援他,也不能幫助他。

她隻能靜靜的在後方焦灼地等待。

柯茲每次做出危險決定,發覺羅斯瑪麗內心地焦慮和不安時,他會忍不住向她道歉,因為他讓她難過了。

這無關自身必須要做的事情,亦或是軍威、軍紀,隻是兩個相愛的人,在麵對自己做出讓彼此傷心的事情時,屬於人的感性帶來的愧疚,驅使他們做出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在做出讓自己戀人傷心的事情,哪怕是必須的事情,都冇有一點傷感和愧疚的情緒。

那隻能說明,他們不相愛。

羅斯瑪麗和柯茲是相愛的。

所以他們對會讓彼此傷心的事情感到愧疚,會為此抱歉,這點在不少人身上都難以見到,太多人將自己的話藏在內心。

但那些人中不包含康拉德·柯茲,他無法藏住自己的心裡話。

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察覺羅斯瑪的麗悲傷,他便無法剋製住自己。

愛從心臟中流淌出來。

歉意也就脫口而出。

真正的愛是藏不住的,那是你見她悲,你也悲,你見她樂,你也樂,無法被自身控製的情緒。

一個人的情緒會因為愛被他人操控是何其的可悲,又是何其的幸運。

福格瑞姆認為愛比恐懼要更強,柯茲起初是不認可,又略帶鄙夷的,在他手下愛可冇有多少用處。

可是看著羅斯瑪麗,他有時卻又覺得,愛確實比恐懼要強大。

被愛、去愛、感受愛,實在是件稱得上幸福的事情。

畢竟恐懼不會帶來希望,但愛會。

“你和羅斯聊完了。”

基裡曼不明白自己兄弟和羅斯瑪麗出去一趟,怎麼回來整個人就變得不開心。

吵架了嗎?

真是件令人悲傷的事情。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基裡曼不止對柯茲有所瞭解,對羅斯瑪麗的瞭解也比之前從書信、傳聞中得知的更深刻。

她的性格和傳聞完全相反,溫和謙遜,待人親切有禮。

尤頓和她相處後,不止一次向基裡曼稱讚對方的品性高潔,並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基裡曼,似乎在說你兄弟都結婚了,你怎麼還冇結婚。

這種目光基裡曼以前從未收到過。

哪怕尤頓女士的朋友、熟人,乃至他們的子嗣都有婚配,尤頓女士都冇有催促過基裡曼,然而遇到和戀人很恩愛的柯茲,尤頓女士變了。

原本不存在的催婚壓力,莫名其妙出現在基裡曼的肩膀上。

基裡曼哭笑不得。

他決定找個時間去拜訪被兄弟氣到的羅斯瑪麗,就當是為了柯茲兄弟。

【作者有話說】

為什麼是被兄弟氣到的羅斯瑪麗,因為基裡曼看來,瑪麗很柔和,她的性格讓她在和柯茲的相處的時候,必定不是主動挑起爭端的那個。(無獎競猜,如果真是瑪麗和柯咪吵架,基裡曼的勸架是去供火,看他們鬨掰,還是真勸架ps:基裡曼的一見鐘情還在持續生效中)

要寫到安格隆了,分享一下之前看安格隆列傳的心得,最大的感受除了都是bug,寫手真不做人以為,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怒凱裡亞的安格隆是割裂的,他本性裡有一種隨遇而安的平凡,不遇到大事根本冇有反抗的動力,而遇到大事以後,直接就被坑得死死的了。

而回到軍團之後,他直接就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奴隸主,主宰自己‘兒子’們的命運,肆無忌憚的傷害這支軍團,並且死死抱住曾經的榮耀好像冇有這些,他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實際上他本人從很多小說裡來看,也確實是不怎麼想活,是卡恩拉住了他,是卡恩讓他再一次戴上了項圈,如果就在怒凱裡亞上死去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結果就是他活下來了,日日受折磨(在他心裡管理軍團的他是被帝皇奴役的)日日在發瘋,他也是十一抽最頻繁的原體了,31小時真的很坑,他狠自己的軍團。

這種和柯茲那種後期因為人渣太多的狠還不一樣,自帝皇把他從兄弟姐妹身邊帶走,他就隻能恨了,而又打不過帝皇跑也跑不了,又被卡恩找到哄出來,隻能弱懦的繼續自己的生命,戰犬吞噬者的悲劇就開始了。

同時安格隆給我感覺很可憐的一句是,他明明前腳才殺了很多戰犬高層,後腳卡恩安撫完他。

他問卡恩:‘我可以從這裡出去嗎?’

那句哇,真的一種被奴隸,壓抑的感覺撲麵而來。

真的他一輩子都掙脫不了自己的鎖鏈,又因為鎖鏈給其他人帶來了無儘的傷害,吞噬者再也冇有榮耀可言了。

還有很詭異的一件事,小莫屠個星球甚至不算屠隻是冇處理好後續重建,帝皇都還派天使和荷魯斯去敲打他,柯茲雖然殺人還無差很顛,後期泰拉官僚集體上訴抓他,但是好像冇有一個人去管安格隆,安格隆殺的比小莫很多了,而且往往隻留下一片廢墟並且老弱婦孺他都殺,作風比起柯茲也冇什麼差彆了,最多就是比柯茲看起……哦也不對,安格隆也有魯斯去敲過了,但是冇有,加上可能因為柯茲要傳播恐懼會留活口,吞噬者不用,所以冇人去告發安格隆吧。

總之有種後期大家默認安格隆顛了,都彆管他,就這樣吧的感覺。

這裡也證明瞭帝皇後期確實是冇空管也冇空看顧原體,一味的追求遠征效率,不管怎麼打的,隻要打下來就行。

然而即使同樣是顛子,安格隆的出場管理天賦還是比柯茲好,他天生懂得怎麼區分那些人是自己的派彆,那些人會聽自己的兵將這些人打上自己的印記,懂得如何pua下屬,管理水平比柯茲高了

一個level都不止,而且兵員好像很多都是泰拉來的,這些人的水平比柯茲星球上的渣渣不知道好多少,帶兵打仗獨立作戰,戰鬥力杠杠的。(不怪柯茲破防,大家在外人眼裡都是顛的,怎麼你還比我優秀,不過軍事上柯茲還是優秀的,不知道哪本裡麵看到的說柯茲剛回來的時候,是個冷酷優秀的軍事家)

加上恐虐給他打錢(有一個鑄造世界死跟安格隆,叛變都跟他,而這個世界的核心是恐虐大魔)所以吞噬者雖然親爹很糟心,但意外地家裡不算窮,兵員明明損耗很大,親爹也殺,外麪人也殺,但整體規模實力居然還保持得很完好……後期安格隆也有熟人艦長卡洛塔,就從這些地方來看,安格隆也不是一直在發瘋。

所以他真的又可憐又可恨。

還有恐虐和安格隆真的幻視一種,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恐虐一種控製慾很強的大爹,甚至卡恩都像是他推安格隆走向他的棋子,畢竟遇到卡恩之後,安格隆穿著黃銅鎧甲殺人等等等,都是恐虐喜愛的事務。

好恐怖啊,恐虐。

感覺這狗頭人喜歡強製愛。

說起來,瑪麗其實也是類似的性格,這種普通人的性格,隻要不逼到極限,不到捨我其誰的時候,瑪麗估計也不會是站出去的那個,所以遇到柯茲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剛好,原體之中也瑪麗也隻有遇到柯茲纔會做出巨大的成就,其他時候,她估計是不太想摻和帝國的破事,能跑就跑了,或者出生在馬庫拉格就做個普通居民。

寫了好多字啊,有正文一半字數了,要是能把話癆的字數用在正文該多好,還是閒聊打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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