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19
司農寺
排行老二的成王,李瀟潛乃賀貴妃所出。
原著中韓明淵所支援的皇子。
想要徹底不受製於韓明淵,活到最後,眼前之人是她最大的勁敵。
隻有扳倒了他,解決了韓明淵的靠山,懸在她頭頂的利劍才能真正失去威脅。
韓明蘊頓感口乾舌燥,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原以為自己看見成王會害怕,會退縮。
然而恰恰相反。
真正到了這種地步,她心裡升起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和成王正麵硬剛了。
隻是眼下時機尚未成熟,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些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都踩在腳下。
“殿下謬讚了。臣不過是有些小聰明。
術業有專攻。
和陸院判相比,臣的能力是遠不及他一絲一毫。”
秦王嗤笑一聲。
剛要出口誇韓明蘊謙虛的成王呆愣住了。
李瀟潛不滿地看向李衡意,想問他是什麼意思。
又顧忌眾多重臣在場,不好發作。
他和李衡意不一樣。
依照李衡意的身份,他這輩子註定是和皇位無緣了。
無論他行為怎樣驚世駭俗,都不用顧忌史官的口誅筆伐。
但是他不一樣。
他的母族身份一般。
自己又勤奮刻苦。
他是有機會一爭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他必須時時刻刻警戒自己,注意言行舉止,不能有絲毫差錯。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李瀟潛經常為了名聲在李衡意那裡吃悶虧。
“黃毛小兒都知道術業有專攻,沒想到兄長居然不知?
如此蠢笨愚鈍,也不知今後是否能當大任。”
少年的聲音半是譏諷半是嘲弄,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
皇帝也不滿地橫了李瀟潛一眼。
這個兒子真是一點沒有眼力見。
看不出來他不喜歡這個定國公世子嗎?
成王麵色漲得通紅。
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發作。
不過,他心中卻有一絲竊喜。
他就是喜歡李衡意在重臣麵前,如此囂張跋扈,不知禮數的模樣。
好讓天下人看看,他是如何胸懷磊落,寬宏大量。
而他的弟弟又是如何驕橫恣肆,目無兄長的。
韓明蘊嘴角抽搐地看向宴坐高位的兩個人。
她擅長洞察人心,自然猜出來二人的心中所想。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一個抖s一個抖m。
天下交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韓明蘊都為底下的百姓擔憂。
皇帝似乎也看不下去,轉移了話題。
“你是如何替他解毒的呢?”
韓明蘊心中淚流滿麵。
終於有正常人在意她的解毒技術了。
她清了清嗓子,挺直身板。
“催吐。”
“催吐?”
陸院判不可思議地掉頭。
“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毒物見過無數,從未見過催吐解毒的。
毒物入口,中氣本虛。
強吐隻會徒傷胃氣,到時候邪氣反內陷,隻會更加嚴重。”
韓明蘊自然明白陸院判的顧慮,但是她又沒法用現代的知識去告訴他。
土豆發芽後會大量合成有毒的生物堿,龍葵素。
致使身體不適,危害生命。
而探喉催吐是短時間內,解毒龍葵素的最好辦法。
“陸太醫可知龍葵?”
“老夫行醫多年,自是知道。”
陸太醫摸了摸自己白花花,長悠悠的鬍子。
“那這龍葵的功效,陸太醫又瞭解多少?”
“龍葵,性苦寒,清熱解毒。
《本草綱目》曾記載此物有小毒,多食會腹瀉嘔吐。”
陸院判得意地笑看韓明蘊。
黃毛小兒,妄想用這小小龍葵刁難老身。
少女勾唇輕笑:“既然如此,陸太醫再看這位官員中毒後的症狀,和誤食大量龍葵後有何異樣,又有何同樣。”
陸院判笑道:“頭暈目眩,四肢懈怠,意識昏沉乃龍葵中毒的症狀。
至於這位官員……”
陸院判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向韓明蘊。
“此物名叫馬鈴薯,是永嘉五十九年秋天,市舶司進貢的。
此物本無毒,隻是當它發芽時,便會大量產生與龍葵相同藥效的毒物。”
“而這位大人就是誤食了發芽的土豆才會中毒。
不過好在食量不多,催吐嘔出就能清理大部分的毒素。”
陸院判聽懂後,大笑:“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定國公不怕後繼無人了。”
李衡意的桃花眸中也透出幾許讚賞。
“這馬鈴薯來自異域,定國公世子自幼長在京城,怎會對此物如此瞭解?”
韓明蘊幽怨地看向宴坐高台,言笑晏晏的秦王。
真是個犀利的問題。
“臣有一書信好友,在外遊曆多年,曾與臣談論過此物。
臣偶然覺得新奇,暗自記下了。
也是幸運,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今日竟然派上用場。”
韓明淵鳳眸微顫,眸底陰鬱漸深。
書信好友?
又想到今日,韓明蘊分不清東華門和承天門。
韓明淵暗自多留個心眼。
自幼生活在京城的世子,不清楚日日所見的宮門,反而熟悉異域的食物?
秦王頷首:“原來如此。”
“本王也聽聞過此物的傳言。
聽說它耐寒耐熱,不挑地方都能生長。
父皇心係黎民百姓,想要引進此物,惠及天下蒼生。
但你也看見了,大魏官員對此物瞭解甚少。
要是一個不小心,日後定有誤食者不在少數。”
“到時候最容易適得其反,明明想要幫助百姓解決食物問題,卻成了害人的毒藥。”
韓明蘊聽到這話,心中激動難耐。
這就是她的目的,機會來了。
李衡意起身,拱手行禮:“父皇,兒臣鬥膽推薦定國公世子為司農寺少卿。
助力兒臣一同引進異域作物,為父皇分憂。”
皇帝細細打量起跪在地上的韓明蘊。
那張臉和定國公真是一點也不像。
要不是眉間依稀可見老定國公的影子。
他可真要懷疑她是不是定國公的孩子了。
皇帝沒回答李衡意的問題,詢問韓明蘊:“你如今可是在國子監讀書?”
“回陛下,是的。臣通過今年春天的歲考就可以畢業了。”
“歲考是嗎?”皇帝喃喃自語。
“歲考之後,自會按成績授官,司農寺少卿一職日後再議。”
皇帝拒絕了李衡意的提議。
不過,韓明蘊也沒有太失望。
意料之中。
原著中因為定國公當年的事,皇帝對於定國公府的人多有不喜。
就連男主韓明淵都是花費多年,才慢慢扭轉了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欲速則不達,此事不能急。
至少她已經開了一個好頭,讓皇帝看見了她的才能。
以後可以慢慢洗白自己。
李衡意聽到此話卻是露出一絲笑意。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