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21
齋戒牌
趙府的人口簡單。
趙大人的兩個兒子京外放官。
趙大人的女兒遠嫁金陵,一年回不了幾次。
韓明蘊今天之所以來趙府,是因為她想拿到趙修然手中的齋戒牌。
齋戒牌是負責天壇祭祀官員的通行證。
持有者可以在祭祀前,出入天壇,暢通無阻。
韓明蘊的計劃是,晚宴前摸清趙府地形。
晚宴結束後假意離開,等到子時伺機而動,拿到齋戒牌。
而且進入天壇,阻止祭祀之禍隻能是今晚。
後天開始祭天儀式。
明天太常寺的人檢查一切無恙後,將在祭祀舉行前,徹底封鎖天壇。
韓明蘊一開始還覺得此事頗為棘手,因為齋戒牌這種重要的東西,趙修然必定貼身帶著。
她想要拿到,肯定得花費大量功夫。
很可能就錯過了行事的最佳時機。
可眼下,居然有意外之喜。
趙修然竟然是趙知鈺的人。
要是她請趙知鈺幫忙,阻止祭祀禍災肯定會更加順利。
說曹操,曹操到。
韓明蘊正準備去趙知鈺,沒想到他竟然自己來了。
“你今日為什麼會來趙府?”
“彆說你來趁飯,我可不相信定國公府一碗飯都供不起了。”
少年言辭犀利,開門見山。
“我來趙府是為了一件事。”
“什麼事?”
“事關日後,你能否順利回到北境。”
趙知鈺聽到“回到北境”,暗沉的眸子多了一絲光亮。
挑眉詢問:“說來聽聽。”
“知道祭天祀嗎?”
“知道,後天陛下就會去哪裡。
祭祀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可大著了。”韓明蘊兩個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
“有一位殿下按耐不住,準備在祭天祀動手腳。”
趙知鈺皺眉,他顯然不相信韓明蘊的話。
皇上雖然身體日漸衰敗,但再熬個兩三年絕不是問題。
要是有王爺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動乾戈,無疑是自掘墳墓。
“我如何相信你?”
韓明蘊眯了眯杏眸,舔了舔發乾的嘴唇。
想到今天捅死野貓的匕首上,刻著的“瀟”字。
“你可以派人去皇宮的蠟梅園,在園中的西南角,橫數第二顆樹下,有一把匕首。”
“看到那把匕首,你應該就知道我是否在騙你。”
趙知鈺聽到這話,眸子閃了閃。
“這個時間,宮門早就落鎖了。
依憑今天的守衛程度,我的人怕是進不去。”
韓明蘊皺眉,她把這個給忘了。
“不過,我願意相信你。”
“要是有人想在祭祀中動手腳,今晚肯定會行動。
想要進天壇,必須要有齋戒牌。
你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韓明蘊頷首,示意沒錯。
“齋戒牌的事交給我,不過我有條件,你必須要讓祭祀成功舉行。”
趙知鈺自然知道要是祭祀出了問題,會對自己這個質子有多大影響。
如果祭祀出了問題,引起天下嘩然,底下那些心思不純之人定會蠢蠢欲動。
依照皇帝如今多疑的性格,一定會為了鞏固皇權,加快對於鎮北王兵權的收回。
他的父王不會憐惜他這個兒子。
隻會讓他在京城自生自滅。
陛下收兵權之日,就是他的死期到來之時。
他必須阻止這件事的發生,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韓明蘊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
“相信我,交給我。”
……
亥時左右。
趙知鈺的暗衛,天璣將齋戒牌送到了韓明蘊手中。
摸著手中暖玉製成的令牌,再次回憶今晚要做得事。
檢查太廟的柱子。
讓方圓百裡的烏鴉不敢靠近天壇,和找到為什麼燎爐的火會變成紫色。
韓明蘊易容打扮一番來到西側門。
守門的衛兵冷聲:“誰?”
韓明蘊輕輕咳嗽一聲。
舉起手中的齋戒牌。
衛兵看見齋戒牌後,仍未鬆懈:“這個時間段,大人何故來此?”
韓明蘊嘖嘴皺眉,真是難纏。
警衛如此嚴備還是被成王轉了空子。
可想而知,他們是蓄謀已久。
“我奉太常寺卿之命,檢視太牢,禮器是否如常。
陛下憂心祭祀大典,夜夜難安。
卿大人為陛下分憂,特此前來。
你這是藐視皇威,要違旨抗命?”
韓明蘊狐假虎威向來有一套。
她之所以不用宗正寺的名號,而是太常寺,是因為不想連累趙知鈺。
反正齋戒牌都長一樣,現下夜色濃重,侍衛又看不清她的臉。
沒必要當老實人,墨守成規。
侍衛有些為難,顧忌著韓明蘊手中的齋戒牌,也隻好放她入行。
隻是韓明蘊剛進去一刻鐘左右。
又有一人拿著齋戒牌前來。
“奉宗正寺卿之命,前來核實宗室名冊,檢驗皇族玉牒。”
守衛不禁皺眉,剛來一個太常寺的。
眼下又來一個宗正寺。
這些官員真是的。
瞧著祭祀大典就要進行。
死到臨頭才開始臨時抱佛腳。
準備大典需要的儀式器物。
一個個儘挑半夜來,不顧他們這些底層打工人死活。
“大人要不明日再來,天色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
沒等侍衛說完,來人就打斷了他的話。
“君逸於上,臣勞於下,法乎天也。
卿大人時時刻刻想著為陛下分憂,爾等莫要寒了大人的一片赤子之心。”
侍衛嘴角抽搐。
狗娘養的,既然是為陛下分憂,那為什麼白天不來,偏要挑三更半夜來。
不就是白天的工作沒認真完成,晚上來補作業了。
侍衛是個粗人,說不過這些士大夫。
縱使心裡萬般不爽,還是笑眯眯地放他進去。
臨走前還要在誇讚幾句,大人辛苦了,大魏有卿大人,是王朝之幸。
沒等侍衛緩上一口氣,又有一人拿著齋戒牌前來。
侍衛崩潰的一口氣上不來。
今晚是怎麼回事,來太廟團建了?
平日裡見不到幾眼,宛如稀世珍寶的齋戒牌,今晚遍地都是。
“殿下的貓今天進了天壇,殿下有令,讓我進去找貓。”
侍衛無語了。
剛剛兩個人好歹還是有正規理由,這個簡直無厘頭。
但又恰恰相反。
前麵兩人雖然理由正當,但如果他態度強硬些,可以不放。
而眼前這位,不過理由如何牽強無厘頭,他都不得不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