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70
兩難
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麵孔,韓明蘊努力回想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才謹慎開口。
“你是?”
“小的是陳湫月的哥哥,陳楚雲。
我那不知廉恥的妹妹,把我拋棄在了老家,自己一個人來京城勾搭貴人。
還請世子替我做主,可不要被那個不知矜持的賤蹄子迷了眼啊。”
韓明蘊皺眉:“白朔,掌嘴。”
下一秒,一個黑衣勁裝侍衛出現在那男子麵前。
“啪嗒”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街道。
韓明蘊陰著臉下了車:“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停。”
先不說此人是不是陳湫月的哥哥,就憑他大庭廣眾之下,無憑無據地汙衊一個清白姑娘。
她就能把他的舌頭割掉。
韓明淵晦暗的鳳眸戀戀不捨地從韓明蘊身上移開,陰鷙地睨向已然腫成豬頭的陳楚雲。
真是煩人。
陳楚雲完全沒料到韓明蘊壓根沒給他發揮的機會。
咿咿呀呀地想要說話。
“世子公然在大街上打人啦,天子腳下的,有沒有王法。”
隨著陳楚雲的一聲驚呼,前來圍觀湊熱鬨的百姓越聚越多。
韓明蘊冷笑一聲,抬手阻止的白朔。
“你也知道法律?
那你找人不去京畿衙門,攔我定國公府的馬車作甚?”
瞧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楚雲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話鋒一轉。
“我……我是聽到了傳言,定國公世子金屋藏嬌,拐了我的妹妹,所以我才來攔定國公府的馬車。”
韓明蘊聽出來此人就是個無賴。
前言不搭後語,方纔還說是陳湫月獨自上京,眨眼間就變成了她拐了陳湫月。
再者,昨日皇帝剛給她賜婚,今個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造謠她金屋藏嬌。
倘若這話傳到陳郡謝氏的人耳朵裡,她定國公府還有沒有活路了。
這是有人要設計害她。
韓明蘊杏眸流轉:“哦?不知是誰告訴了你呢?
你可知道汙衊王孫貴族,犯了什麼罪,口說無憑,是要去京畿衙門的大牢裡割舌頭的。”
陳楚雲臉色涮一下變得慘白,他想要說出是誰告訴的他,卻立馬反應過來。
韓明蘊這是在套他的話。
想到那人的交代,陳楚雲不甘示弱:“那我們就去京畿衙門走一趟,看看是小的汙衊了大人。
還是世子仗勢欺人,無視朝廷律法。”
聞言,韓明蘊重新審視了陳楚雲一番。
她本以為他會被喝住,哪曾想竟然是個膽子大。
如此肆無忌憚,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韓明蘊轉頭對韓明淵說:“今日我怕是去不了國子監,替我向夫子問聲好。”
“這種雜碎我也能解決,何須兄長出手。”少年眸光爍爍,眼底一片柔軟。
“你不懂其中彎彎繞繞,況且此時涉及陳湫月,馬虎不得一點,稍有不慎就會害了那個女子。”
韓明淵悄悄握緊拳頭,勉強勾起一抹笑:“那好,我去國子監同夫子說明原因。”
語氣依舊平靜,卻隻有韓明淵一人知道,其實他已經快要嫉妒到發瘋了。
為什麼韓明蘊的周圍永遠有那麼多人?
為什麼她不能把目光和精力多留一分給自己?
“嗯。”韓明蘊應聲,轉言對著陳楚雲說,“走吧。”
陳楚雲剛才其實就是唬韓明蘊的。
因為以他的認知來看,沒有人會願意去京畿衙門那種處處都是人情世故,哪哪都需要打點的地方。
他本以為韓明蘊被他一懟,會知難而退。
順了他,帶他去定國公府見陳湫月。
不曾想,韓明蘊真信了他的話。
真準備帶他去京畿衙門。
這也不怪陳楚雲,他雖以前家世比普通老百姓好一些,但到底不是名門望族。
去官衙裡辦一件事都要廢老大勁,不到萬不得已,就算出了事也不會鬨到官衙。
可韓明蘊是誰,她纔不會怕麻煩。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等韓明淵他們的馬車駛遠了些,少女發現陳楚雲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她不禁眯眸:“你為什麼還不走?”
陳楚雲冷汗連連,後背已然被浸濕:“我……”
她算是明白了。
搞了半天,雷聲大雨點小。
這廝一直在唬她。
韓明蘊心中燃起怒火:“白朔。”
“在。”
“把這無賴給本世子拎到京畿衙門。”
“是。”
……
京畿衙門裡。
新上任的府尹還在對接事務,張大人苦熬資曆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他準備新官上任三把火。
先立規矩,再做事。
他正開啟卷宗,外麵傳來吵吵嚷嚷的哭泣聲。
“世子,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陳楚雲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死攥緊韓明蘊的衣角。
他纔不想去官府衙門,他這種無權無勢的人進去了,到了牢裡麵還有命出來嗎?
韓明蘊纔不管他願不願意,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堂。
張大人有些不滿外麵的吵鬨:“何人在此處大聲喧嘩。”
渾厚的聲音立馬喚醒了陳楚雲,頓時不敢噤聲。
他眼珠子轉了轉,自知今天這事已然鬨大,回去無望。
他必須將計就計,先發製人。
“大人,你要替小的做主啊。”
“大人,求你救救小的。”
“草民一介布衣,家道中落,父母雙亡。
與妹妹二人相依為命,卻被定國公世子,以權壓人,拐走了小的妹妹。
明明皇帝已經給她賜婚,她還既要也要,目無王法。
小的有自知之明,不求公道,不問發生了什麼,隻求韓明蘊能把草民的妹妹還給草民。”
說到情動出處,陳楚雲聲淚俱下。
張大人則是眉頭直挑,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韓明蘊?
好熟悉的名字。
不就是把上一任京畿衙門何府尹搞下台的嗎?
張大人想到這點,頓覺是個燙手山芋,不想趟這攤渾水。
況且前先日子裡,皇帝還給韓明蘊賜婚了陳郡謝氏的嫡長女。
此人前途不可限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同韓明蘊交惡。
可是,張大人見陳楚雲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良心難安。
他身為京畿衙門的官員,理當主張正義。
如果為了不得罪人,就放棄公道,那同禽獸有何區彆。
張大人一時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幫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