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78
玉璽
回到定國公府。
紫蘇閣內。
韓明蘊欲要開啟木盒,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世子。”
她沒有回頭,幽幽燭火映著她半張臉:“顧大人。”
顧遲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從陰影裡走出來時,嘴角還噙著笑意。
“世子怎麼會知道是我?”
韓明蘊打量著來人,從容行禮,眼底卻是沒有一絲笑意。
皇城副使,顧遲。
她之所以會知道此人是誰,是因為皇城司直屬皇帝,皇帝多疑,為了防止這些人的背叛,暗自在這些人平常穿的衣服上點了追蹤香。
她輕笑一聲:“我每日出門,都會關照院裡的小廝丫鬟不要擅自開窗,而後在窗上夾著一個紙片。”
“今日也是如此。”
顧遲饒有興趣地看著韓明蘊:“可你的小紙片不是沒掉嗎?”
韓明蘊沒有接他的話:“因為想要潛入我房內的人不可能走正門,所以才用了這個法子來推測自己的房間有沒有被人進過。”
“顧大人說的的確沒錯,紙片的確沒掉,但是上麵的顏色變了。”
聽到這話,顧遲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在紙片上塗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水,並且人指尖觸碰的第一時間沒有變化,不會讓居心叵測之人起疑心。
但是當它重新被夾回原處時,遭他人指尖觸碰過的地方就會變成紅色。”
顧遲揚了揚眉,拉出一個椅子懶洋洋地坐了上去:“我就說你武功在我之下,怎麼察覺到我在你房中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顧遲呢?”
韓明蘊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
看來他不知道皇帝給他們點了追蹤香。
“自然是猜得了。”
“那你為什麼不猜皇城使他們,偏要猜我?”
“其他幾個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隻有顧大人已經快有一個月沒有任務了。”
顧遲抬了抬眼皮,心中忍不住讚歎眼前這個少年:“看來你很瞭解我們皇城司嘛,把手伸到了陛下這裡,你有幾條命夠砍的。”
他自以為語氣惡狠狠的,落在了韓明蘊耳朵卻是不值一提。
吃了那種丹藥,皇帝怎麼可能再殺了自己。
韓明蘊不願再同他東拉西扯,直接開門見山:“說吧,你來這裡是乾什麼?”
他有些不滿韓明蘊轉移話題,想到自己是有要事在身,還是如實回答。
“明日,陳郡謝氏的人就會進京,帶你去一趟謝家。”
“他們要做什麼?”韓明蘊皺眉。
顧遲攤了攤手:“這我哪能知道,我也隻是個傳話的。”
“然後呢?”
“陛下要你拿到這個東西。”
言罷,就將一張紙塞進了韓明蘊的懷裡。
開啟畫紙,看見上麵是什麼東西時,韓明蘊臉色大變。
玉龍為蓋,張牙舞爪。
什麼樣的印章會刻著龍。
這是玉璽。
韓明蘊後背冷汗淋漓。
不,不對。
這應該不是玉璽,準確來說不是大魏的玉璽。
那就是前朝的。
恍惚間,她彷彿回到上元節那天。
小販的話語再次傳入耳中。
“二十年年前,有人在曲流觴上買到了前朝玉璽。”
顧遲瞧出了韓明蘊的不對勁,他也不知道畫紙的是什麼。
見她臉色大變,麵色蒼白,心中好奇難耐,用手在韓明蘊麵前揮了揮。
“寫的什麼,我能不能看看?”
被顧遲拉回思緒,韓明蘊立刻捲起畫紙。
“陛下說,讓我拿到紙上這個東西?”
顧遲點了點頭:“沒錯,陛下還說不要忘了,你為什麼會有今天。”
韓明蘊勾起一抹笑。
第一天就開始敲打她,皇帝真是個小心眼的貨色。
“我明白了。”
顧遲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他的視線還黏在韓明蘊手上的畫紙上。
不死心地問:“我真不能看看嗎?”
將畫紙收好,韓明蘊轉身:“過會兒我要去用水,顧大人還留下是想和我共浴?”
“咦?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韓明蘊,真惡心,我走還不行,有必要這麼惡心我?”顧遲故作麵上嫌棄。
他可是直男,怎麼可能願意和另一個男人坐一個浴桶裡洗澡。
畢竟,兩個男人之間必然少不了一場攀比。
他向來心地善良,做事留一線,還是不要讓韓世子自卑,比較好。
感受到顧遲的氣息從屋子裡消失,韓明蘊虛脫般癱倒在地。
這世上再蠢的人也能明白玉璽是用來乾什麼的。
倘若她真在謝家找到了這個。
謀逆之罪。
誅九族。
韓明蘊差點笑出聲來。
虧她這些日子一直想破腦袋地計劃如何鏟除世家。
其實,皇帝早就準備好。
皇帝與世家相處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每個世家的弱點。
就例如陳郡謝氏。
謝氏子弟多是文官,不比琅琊王氏還有些武力上麵的發展。
要是扣一個謀逆的帽子給謝氏,想要覆滅,不過是皇帝彈指一揮間事。
皇帝之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有實施,不過是謝家門生無數,桃李滿天下,皇帝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鏟除。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然有了韓明蘊這把好刀,已經不用在遮遮掩掩了。
韓明蘊再次開啟那張畫紙,腦中浮現謝玉溪的麵容,一時間心如刀絞。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帝能讓你高台起,也能讓你從高台跌落。
不能怪我,謝玉溪。
怪隻能怪你出生在了謝氏,怪你生不逢時,怪你們站在了皇權的對立麵。
韓明蘊內心掙紮,她心中升起一場大霧。
她這麼做對嗎?
她怎麼做才對?
成王府。
李瀟潛雙臂一揮,將案幾上的所有書都打落到地上。
“一群飯桶,你們說韓明蘊為何會如此得父皇青眼?”
底下人沒有一個敢吱聲,氣不過的李瀟潛隨機抓起一個幕僚的衣領。
“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謀士嗎?你說啊?你告訴本王父皇為什麼這麼做?”
小鬍子幕僚本就被成王剛才的陣仗嚇得不輕,眼下被揪起領子,更是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李瀟潛目眥欲裂,一把將幕僚摔扔到地上。
“刑部的人來報說,李衡意串掇曹尚書嚴查歲考之事,你們說啊,本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