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她成了京城權貴的白月光 009
談判
韓明蘊目若懸刀,銳利如刃。
“鎮北王府的待客之道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吃酒要賠命的。”
趙知鈺凝眉,眼底深邃。
“冤有頭債有主,是沈巍山要害你,關我鎮北王府什麼事?”
“若不是鎮北王府的丫鬟和他勾結,方便他行事陷害,又豈能如此成功?”
“你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那也不能掩蓋我差點深陷囹圄的事實。”
韓明蘊冷淡的眼眸直視趙知鈺。
“殿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要是家宅不寧,又何來本事闖官場?”
趙知鈺不可思議地望向韓明蘊。
她在陰陽他。
沒錯,韓明蘊一語雙關。
表麵上在說趙知鈺管人不利,鎮北王府出了內鬼。
實則在陰陽他生為嫡長子,卻被父親送京為質。
趙知鈺眼中隱隱閃現怒火,他自幼不得父親喜愛。
父母奉旨成婚,父親寵妾滅妻,母親死後,他的父親直接演都不演了,立刻扶持身份低微的側妃上位。
這次,鎮北王明知進京可能是有去無回,還是義無反顧用他的性命來給鎮北王府換取片刻安寧。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結出雪花,趙知鈺的瞳孔微眯,似兩點寒星,殺意漸露出。
韓明蘊這麼說是為了故意激怒他。
原著中,趙知鈺是一個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嶺之花。
彷彿對什麼事情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唯一一次動怒就是原主提及他的家庭情況。
這是他最大的軟肋。
所以,想要和他合作,必須瞭解他的內心想法,一舉一動牽扯著他的情緒。
隻有足夠瞭解他,才能幫助他,這樣的人於他而言,纔有利用價值。
可是原主太蠢了,誤打誤撞觸動了趙知鈺,卻沒有深入行動。
將大好的機會變成了催命的刀。
韓明蘊絲毫不避諱他的目光,竟直直懟了回去。
彷彿在說:陰陽你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樣?
趙知鈺透過她溫潤清澈的杏眸看到自己的身影。
緋衣少年忽覺心頭一顫,勾唇淺笑。
“你就不怕我把你害沈巍山昏迷不醒的事情告訴沈判銓?”
“你不會那麼做。”韓明蘊聲音有力,篤定道。
“此話怎講?”
“你要是真想告訴沈判銓,今日就不會喊我來這裡,也不會同我講這些廢話。”
趙知鈺有些詫異,眼底的殺意漸漸消失,言笑晏晏。
“我改變主意了。”
韓明蘊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原處,她賭對了。
少年聲音清冽,如泉水擊石,泠泠入心。
“我不殺你了,我要和你合作。
國公府日薄西山,你如今怕是舉步維艱。
我雖說入京為質,但好歹還有個鎮北王的名號在。”
“我能為你在京城提供便利,同時我要你入仕為官,助我回到北境。”
趙知鈺語氣不容反駁,眸中是勢在必得。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能讓他如此生氣了。
定國公世子居然如此瞭解他,太有意思了。
韓明蘊按捺著激動的心。
“謝殿下寬容,我定不負所望,讓殿下成功回到北境。”
韓明蘊起身拱手行禮。
“如此甚好。”
“我一定竭儘所能幫助殿下。
隻是,殿下剛入京城,想必暗中勢力時時刻刻關注著殿下的一舉一動。
我認為,此事應該從長計議。
這段時日還是少些來往,以免被人發現了馬腳。”
也的確是這個道理,趙知鈺心知自己處境危險。
要是被人發現他和韓明蘊關係密切,不免有結黨營私的嫌疑。
到時候不僅會害了自己,更會讓韓明蘊陷入不義。
“你說的沒錯,如今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在下,告辭。”
……
回到定國公府,韓明蘊沒有絲毫鬆懈。
她心中還記掛著韓明淵。
明明前幾日瞧他臉色已經恢複如初。
為何如今又臥病不起?
難不成劇情的力量如此強大,就算無事發生,也避免不了既定的結局?
揣著疑惑,韓明蘊來到了熹微院。
韓明淵因為是身份庶出,又流落在外多年。
即使如今回了府,也不得寵。
住在國公府最破落的院子,伺候的仆人更是不比韓明蘊的十分之一。
現時辰尚早,韓明淵的寢居內卻一點燈光都沒有。
韓明蘊心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濃烈。
她輕手輕腳推開院子的門,一陣寒意襲來。
他的房間居然沒有炭火。
不似屋外刮臉的北風,屋內的陰暗更是刺骨的寒冷。
韓明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嘩”一聲。
一道逆光的利劍朝韓明蘊的脖子刺來,韓明蘊反應迅速,立刻出手握住劍柄。
沒等她鬆一口氣,腰間襲來一股力量,似要將她的腰打斷。
韓明蘊退後幾步,勉強穩住身形。
“是我,韓明蘊。我不是來害你的。”
聽到是她的聲音,暗中的人好似才放鬆了警惕。
下一秒,竟然直直倒在了韓明蘊的身上。
韓明蘊立刻扶住了虛弱不堪的韓明淵。
少年臉色慘白如鬼,唯有眼角猩紅,吐息微弱。
韓明蘊心中暗道不好,趕忙把他扶上床去。
“你這是怎麼了?”
韓明淵感受到自己已經上了床,翻了個身,語氣僵硬。
“不用你管。”
韓明蘊被氣笑了,自己剛回到府中就馬不停蹄地來找他。
他不感謝就罷了,還用冷屁股貼她的熱臉。
“今天我還偏要管了。”
韓明蘊將手覆在韓明淵的額頭。
少女溫涼細膩的觸感傳來,韓明淵覺得自己的臉好似比剛才更加燥熱了。
“滾開,彆碰我。”
韓明蘊用兩根手指夾住他的下巴,傾身將額頭貼進他。
她帶來的馥香叫韓明淵呆愣住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離他這麼近。
望著眼前放大臉,韓明淵甚至能數清她眼睛上的睫毛。
怎麼會有男人的睫毛這麼密?
不等他細細探究她的體溫,韓明蘊就離開了他的視線。
離開一瞬間,少年覺得心口空落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融化。
“發燒了。”韓明蘊嘟囔著。
“我不是讓管事的替你重新置辦了傢俱,為什麼你的院子還這般破敗?”
“是你叫人替我重新置辦的?”韓明淵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