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拿穩權宦劇本 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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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眾所周知,孩子捨棄的越早,對貴妃的身體傷害也會越小。
但貴妃知道皇帝的想法後日日以淚洗麵,堅決不從,表示哪怕死都要保住腹中的胎兒。
說完這些,皇帝疲憊的靠坐於龍椅之中,閉目半晌冇有說話,未完的政事還攤放在案幾之前,但俞貴妃之事顯然更令他憂心勞神。
如果是其他嬪妃,哪怕是皇後,天子都能做到說一不二,說不要這個孩子就不要這個孩子,冇有商量的餘地。
但是對貴妃,他做不到。
白惜時陪伴在側,同樣是良久無言。
確實以理性思考,貴妃現在放棄這個未成形的孩子最為明智,但她精神上受得了嗎?期盼了四年的孩子終於到來,一朝捨棄不要,如何忍心?
且這個胎兒在天子看來隻是一個孩子,但在俞貴妃乃至整個俞家看來,是承載著家族興衰命運的。
這讓她如何勸解,如何代替他人做決定?
索性皇帝也並未等著白惜時的答覆,好像隻是心中煩悶,找個人說一說話而已。
“你俞姐姐是不是太倔了?”隔了好一會,天子長歎口氣,用如是口吻去問白惜時。
一如回到了從前的廢院,還是他們相依為命的四個人。
聞言牽動嘴角,白惜時心中亦頗多感慨,過了片刻才答道:“人之常情。”
今時今日,身份轉換,天子的身邊不再隻有俞姐姐一人,太後扶持皇後,怡妃有皇子傍身,站在貴妃的角度,她有她的堅持和難處。
天子聽完後捏了捏眉心,冇有再說話。
直到白惜時要退下之時,皇帝才從龍椅之中抬眼,略帶些疲憊叫住她,“惜時,去趟遼東罷。”
白惜時本在他心目中就是合適人選,何況他如今也已卸任東廠廠督,不存在所謂的“廠衛聯合”之嫌。
加之方士所言,一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天子想要儘量讓貴妃安心。二來也是思及萬一孩子保不住,以免貴妃遷怒白惜時。
天子是個重感情之人,尤其是陪他從廢院之中走出來的三人,白惜時望向此刻龍椅之中的天子,領會了他的層層考量,遂一低頭,恭聲應諾。
隻是她此番與滕烈同去遼東,不知離開之前,可要將太後與祁王之事提前稟報。
白惜時監軍的訊息很快在朝廷內外傳開,不日便將啟程,解衍得知訊息後當天便來到了司禮監,眉目緊鎖,是一副隱憂之態。
但當時顧及著堂內還有旁人,並未有多說什麼,直到午間時分外人都散去,才與白惜時一前一後步入了暖閣之內。
瞧著對麵之人凝重的臉色,白惜時倒顯得比他還輕鬆些,“你這是什麼表情,咱家是去監軍,又不是去上戰場。”
解衍:“掌印看到危險,可是會置之不理之人?”
若遇敵軍襲擊,白惜時定然會選擇協同應戰,而不會逃跑保命,這出於解衍對白惜時的瞭解。
白惜時聽完吊起眉梢,“你這意思是看不起咱家,覺得咱家會輸?”
“不是。”解衍否認,繼而停了下來。
這一停便是許久,再開口時,終是將壓在心底的疑問第一次拋出,男子望向白惜時道:“但掌印若是受傷,要如何自處?”
她冇辦法就醫,這是解衍最擔憂的癥結所在,戰場上刀劍無眼,白惜時如何能確保完全不受傷生病?可隨軍之人中冇有孟姑姑,到時候誰可為她醫治?
從二人對視中移開視線,白惜時:“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儘盼著咱家受傷。”
但男子仍然凝視著她,並冇有被她這句話打發敷衍。
終究是要……
白惜時歎了口氣,算了,反正他已有所察覺,確實也冇有什麼隱瞞的必要。
“我自會注意,不會讓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這一句,相當於白惜時親口承認。
即便早有預料,但當她就這樣說出口,解衍心中仍如七八個罐碟同時打翻,頃刻間五味雜陳。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又經曆過多少次提心吊膽?才能夠走到今日,才能夠像眼下這般視艱難險阻如無物?
解衍很快做下決斷,“我會向皇帝稟報,爭取同去遼東。”
聞言白惜時卻一搖頭,“我還另有件事要交與你。”
“我與滕烈離京之後,知道祈王之事的就隻有你和蔣寅,蔣寅未必有機會及時麵聖,若是察覺異動,你需得第一時間向天子稟報。”
白惜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暫且不向天子稟報此事,尚屬於猜測階段,如若有誤,牽連波及都會甚廣。
但不稟報,並不等於就聽之任之,毫無防備。
聽到“我與滕烈”四字,男子莫名額角一跳,思及此次與白惜時同行之人,本就蹙起的眉頭眼下直接變成了一個“川”字。
解衍:“我知曉。”
瞧著解衍的模樣有些好笑,每次隻要一提到滕烈,她覺得男子整個氣質都變了,變得……有棱
有角,收起了那份溫和。
上前拍了拍他,白惜時:“彆愁眉緊鎖了,咱家預備收拾些東西,你眼下若是冇事,就過來幫忙一起。”
解衍:“……掌印告訴我在哪,我來罷。”
不得不承認,有解衍收拾,白惜時基本上冇什麼出力的機會,待午休結束,她赴遼東要帶的的一應物件也大致歸整好。
二人一起回到內堂後,這時候便聽湯序來報,說是指揮使到訪,想要與掌印商量下出行前的一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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