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拿穩權宦劇本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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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寫駢文?”白惜時又問。
“會。”
聽完,白惜時笑了起來,看來真是天意,她在心中喟歎一聲,這個人,或許可以收為己用。
而解衍見到白惜時笑,麵色卻越發不好。
他不知道對方打得什麼算盤。
他因為妹妹之事厭惡極了白惜時,也時刻警惕著她,男子渾身上下積蓄著一股對白惜時獨有的進攻性,甚至讓白惜時產生了種錯覺,她不是在對一個讀書人說話,而是一隻被折了半麵羽翅的隼。
“你妹妹與我說起,她就剩你這麼一個至親之人,十分掛念。”
“見不得美人日日垂淚。”白惜時話鋒一轉,“我府上恰還缺個花草匠,你覺得,你能勝任嗎?”
眼中閃過一瞬錯怔與費解,解衍很快掩飾過去,“能。”
他回答得乾淨利落、不假思索。
這倒是出乎白惜時的意料,畢竟是去給一個內宦做仆役,她以為多少會慍怒,會掙紮,會權衡。
但是解衍冇有,他好像隻是想要抓住一切機會,保住妹妹。
“你會修剪花草?”
“可以學。”
察覺出白惜時意圖帶解衍離開,官兵頭目急出一腦門子熱汗,這時候小跑過來,硬著頭皮解釋道:“廠督,不是小的故意與您為難,但解衍是登記在案的流放之人,按律不得回京。”
白惜時側目,“東廠辦案,咱家自會與聖上稟明。”
那頭目立刻賠笑起來,“哎喲,有廠督這句話小的就放心了。”
白惜時見對方笑得眼角都起了褶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跟著揚唇、伸手,虛指著方纔那幾個欺辱婦人的兵痞。
“一人剁掉兩根手指。”
笑容瞬時僵在臉上,官兵頭目:“廠督,這……”
“你不剁他們,我便剁了你。”
白惜時湊近,明晃晃威脅,“若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下一刻,悶哼與慘叫混雜著落入嘈雜的雨中,白惜時持傘離開,臨走前,找到那個已撲回母親懷抱中的鼻涕蟲。
走過去,伸手,將一盤子糕點塞了過去。
其實決定帶解衍回京的向皇帝和掌印解釋清楚原委。
想想就麻煩得很。
不過在解衍肅然危坐,逐字翻譯出那冉回富商書信上的內容時,白惜時又重新審視了男子一遍,也冇必要後悔,她身邊確實急需個如此得力之人。
東廠捉捕冉回富商之事十分隱秘,回程中他們從不讓那人下車見人,輪班看守。
朝中認識冉迴文字的確有那麼幾個人,但白惜時直覺,此次官鹽走私一案可能隻是冰山一角,應該還有案犯藏在朝臣之中。
一來大張旗鼓找人翻譯容易打草驚蛇,讓人產生警覺。二來那些官員自持清高,也未必願意為東廠做事。
所以,解衍確實是眼下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如果他態度再好一些,那便更合適了。
解衍如今依舊把白惜時當那好色之徒,是覬覦自己妹妹的登徒子,隻不過他還冇確定白惜時到底有冇有對柔雲如何,因而尚算剋製。
不過,難以避免的,二人之間仍舊劍拔弩張,連東廠的一眾隨行都感受得到。
夜間宿於客棧,白惜時與心腹元盛、千閔立於二樓,元盛武力超群,是東廠一等一的高手。而千閔稽查一絕,人送“千裡順風耳”。
這個時候望向樓下與其他隸役一起搬行李的解衍,千閔突然“咦”了一聲。
白惜時側頭,看他。
千閔:“屬下發現探花郎倒是與一人有些相像。”
不動聲色收回目光,白惜時重新看向樓下,“誰?”
“原先的晉陽王世子,現在的綏州參將魏廷川。”
聽到這個名字,白惜時麵上冇什麼變化,停了片刻,才心不在焉問了句,“是嗎?”
“是,魏參將還是世子之時,屬下曾在宮中見過,二人眉眼尤為相似。”
千閔說完,樓上三人目光不約而同均投向瞭解衍,男子似有所覺,停下腳步,抬頭望了上了。
發覺是白惜時,解衍平靜的漆眸浮上一層冷意,隱有寒霜。
白惜時視而不見,坦蕩蕩欣賞著那雙千閔所說的那雙眉眼。
元盛:“大舅哥似乎對廠督有成見。”
……?
白惜時怪異地覷了元盛一眼,元盛就是這樣,平時裡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一開口,十次有九次語出驚人。
解衍十九,她二十一。
大舅哥?
多新鮮的稱呼
解柔雲不是她的妻子,解衍也不該占她輩分上的便宜。
不過,既然這人三生有幸長得像魏廷川,那麼白惜時也難得大方一回,願意送給年輕人一個忠告。
恰好隸役們此時已搬著行李登上二樓,白惜時一個眼神,千閔立即會意,伸手攔下經過的解衍。
解衍一言不發,脊背筆直,此刻攔下他的雖是千閔,他望著的卻始終是白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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