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拿穩權宦劇本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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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家得知後,頓時亂成一鍋粥,而單平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白惜時。
雖白惜時後來在宮中相遇,否定了向外宣揚之事,單平當下也確實起了疑心,但在梁年與袁慶的刻意引導下,最後,單平還是認為此事為白惜時所為。
他以為白惜時想拿他在朝臣中立威,也叫自己身敗名裂,因而之後單平便處處針對白惜時,彈劾詆譭不斷。
梁年與袁慶期望看到的,也正是這樣的結果。
隻因如此的話,單平若是暴斃,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懷疑向來行事囂張的白惜時。
他們並不指望單平之事能置白惜時於死地,也做好了皇帝念舊情,最後會赦免白惜時的打算,但隻要拖住這關鍵的幾天,讓單平暴斃的時間剛剛好,死在掌印之位交替之間,讓白惜時無緣掌印,目的便達到了。
皇帝,顧及名聲,不會讓一位有罪的內宦接任掌印。
而隻要梁年繼任掌印,之後,他們有的是辦法整治白惜時。
梁年與袁慶已經未雨綢繆,指使小太監挑唆白惜時與解衍之間的關係,試圖在白惜時因單平之事落難後,再由解衍反咬,給他安上一連串的罪名,打的他措手不及。
本來計劃天衣無縫,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白惜時對此並無察覺。
可白惜時偏偏就是從單平的言行中察覺出了不對,解衍亦如實將小太監挑唆之事相告,白惜時猜到會遭設計陷害,索性假裝不知,將計就計,著手防備。
玉佩莫名丟失的那一日,白惜時多了個心眼,在進宮稟報的時候,有意無意向皇帝提及了此事。
所以在皇帝的認知裡,白惜時丟失玉佩早於單平之死很多日。
事發之後,當看到那枚玉佩作為證物供被呈了上來,皇帝便起了疑心。
而當單平身亡的第一時間,滕烈便已經派人給白惜時傳來了訊息。謀害疑證,滕烈均轉交給東廠。
在白惜時吩咐心腹小太監向皇帝稟報張茂林身故之時,相關謀害佐證便也一併呈了過去。
所以,皇帝留下白惜時不許他出宮,並不是治他的罪,而是,也想要最後送一程他的大伴張茂林。
他更反感至極,反感這些張茂林一死,便為了權勢爭鬥動作不斷之人。
因而最終的結果是,梁年、袁慶被拿下,白惜時獲準扶靈出宮。
這一場紛爭眼下看來,應該是白惜時贏了,親眼目睹了這一場變故的宮人,在皇帝離開後,於白惜時經過之刻無不紛紛低下頭顱。
白惜時此刻腦袋仍舊發木發麻,冇有什麼占了上峰的喜悅,她回頭,遙望這巍峨高聳的宮殿,又看了一眼近旁那口黑漆漆的棺木,伸出手,輕輕地摩挲。
爺爺,你說過,權勢之爭永無止儘,走了一個梁年與袁慶,那麼下一個等著孫女的,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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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茂林當年是家鄉鬧饑荒,他一個人活不下去才被迫進的宮,等到權勢已盛,想要尋根,家鄉的人已經死的死散的散,尋不著了。
無家可歸,白惜時將掌印張茂林的靈柩停在了白府,披麻戴孝,作為“孫子”,替他守靈送行最後一程。
得知訊息以後,很多人都聞訊趕來治喪弔唁,其中有張茂林生前的朋友,當然,也不乏眼看白惜時有可能更進一步,藉此機會投機接近之人。
白惜時謝絕了大部分人的登門,隻有爺爺的故交好友,她送上三炷香,請他們一起送張茂林一程。
魏廷川聞訊便飛奔而至,第一眼,便看見跪在火盆前一身白衣之人,白惜時瘦了許多,眼神也冇有了往日的神采,零星的髮絲垂落,是往日裡都冇有見過的神傷與落寞。
魏廷川莫名心中一痛,走過去,緩緩蹲下身來,停在了白惜時麵前。
“節哀,惜時。”看著麵前孤單零落的身影,魏廷川扶上他略顯單薄的肩頭,“我這幾日不回去了,你一個人定然忙不過來,我就在這裡陪你一起給掌印守夜。”
側頭看了一眼肩上的那隻手,白惜時什麼都冇有說,起身之後,男子的手隨著她的動作自然垂落,白惜時從解衍手中接過三炷香,遞給了魏廷川。
魏廷川走至棺木前,恭恭敬敬鞠完躬將那香插入爐中,此時,白惜時的聲音也已從後頭傳來。
“世子心意已到,便請回吧。”
魏廷川倏然回頭,“惜時,你眼下正是需要幫忙的時候……”
“請回吧。”
白惜時的聲音不大,語氣也稱得上和緩,但眼中那份不容置疑,是魏廷川看到後,都無法再更改的地步。
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早就已經變了。
眼前之人不再是受了委屈會跟他訴說,傷心難過也會撐著腦袋在他身旁發呆的小惜時了,他現在很堅強,至少在魏廷川的麵前,她是堅強的。
魏廷川:“……那你多保重。”
“好。”
解衍替白惜時送男子出府。跨過門坎之時,魏廷川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仍是白惜時一個人跪
坐在蒲團上,孤獨蕭索的身影。
“從未見過惜時今日這般模樣。”男子在出門前,低低傷懷了一句。
冇有見過嗎?
解衍聽到這句,突然看向男子。
解衍想,魏廷川雖然冇有見過,但他曾經是見到過的……
雖然冇有今日這般低迷消沉,但也足夠令人吃驚,那是廠督在得知鎮北將軍相邀,興高采烈穿了一身精緻的新衣,回來之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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