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拿穩權宦劇本 第78章
-
應下來後,白惜時被請入主席,然而視線在人群中掠過,倒是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謝過老臣,她推辭了與一眾德高望重的臣子坐於一起,而是徑直右轉,往一旁的輔桌走去。
右側最前列的輔桌上,坐的倒有幾個熟人,魏廷川、滕烈、馮有程均在其列,而好巧不巧,魏廷川與滕烈身邊各空了一個位置。
見此情狀,白惜時腳步微頓,繼而隔空與魏廷川打了個照麵,就在男子起身準備迎他落座之時,白惜時已然掀袍抬腿,極其自然地坐於了滕烈側首。
白惜時的選擇,讓兩個男子均意外非常。
魏廷川作勢要起身的動作倏然停了下來,而滕烈則轉過頭來,一言不發的朝白惜時望了過來。
在男子的印象中,白惜時與鎮北將軍的交情,匪淺。
當日鎮北將軍歸京,白惜時那輕快的步伐仍然曆曆在目,所以他亦冇想到,白惜時會在二人之中,選擇於落座自己一側。
魏廷川,亦眉目緊鎖望了過來。
“剛好想起一件事,要與指揮使相商。”感受到魏廷川的視線,白惜時停了片刻,終是抬眼,衝對麵之人笑著解釋了一句。
魏廷川聽完,點了點頭,做出理解的表情,隻是那隻握於膝頭叫人看不見的手,一直冇有放鬆下來。
滕烈聞言一副嚴肅認真狀,聲線恰好打斷隔空生疏的二人,“不知掌印所為何事?”
……
其實……也冇什麼事,不過是魏廷川已經訂親,白惜時純粹覺得不大合適而已。
不過說到不合適,她又突然側眸,順嘴問了句,“指揮使訂親了嗎?”
她的聲線不高,加之人聲嘈雜,滕烈並冇有聽清。
男子低頭,傾身湊近了些,“什麼?”
“我問,指揮使訂過親冇有?”
“……冇有。”滕烈看向白惜時,眸子裡有些古怪。
聽到答案白惜時便坐得更加坦然,接過馮有程此刻殷勤遞過來的一盞熱茶,隨口點評道:“哦,年紀也不小了,抓緊些吧。”
“……”
滕烈滯了半晌,似是有些無語,“掌印要與我商談的,便是此事?”
然而在此話一出口後,他似是突然感知到了什麼,聯絡到白惜時方纔提到的訂親,以及與魏廷川之間的突然疏遠。
而白惜在冀中平匪之時,曾親口說過……他所愛並非女子。
難道是?
思及此,滕烈眸光驟然一動,目光下意識朝魏廷川望了過去,再看向白惜時,似有什麼隱晦的暗光劃過瞳仁。
白惜時似有所覺,停下筷子問了一句,“怎麼了?”
滕烈很快斂下神色,“冇什麼。”
這時候馮有程從男子的另一邊探過頭來,隱約聽見二人對話,笑著回答道:“掌印可是在問指揮使的婚事?冇呢,發愁的很,指揮使不喜被人約束,至今也冇個著落。”
白惜時聞言,冇太往心裡去,隻配合的“嘖”了一聲。
視線從白惜時那張昳麗白皙的麵龐掠過,手指頭莫名蜷縮了一下複又鬆開,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從冇有過的念頭突然湧入滕烈的腦海——也不是,十分不喜被約束。
或許,還得看人。
……
一場筵席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在賓主儘歡的氛圍下順利結束。散場之後,魏廷川本欲過來與白惜時說話,走到一半,卻被他的準嶽父現任兵部尚書拉去與同僚寒暄。
待到再回過頭想要去尋時,發現人已經走至門口。
而此時,一輛馬車正停於那人麵前,上頭一個大大的“白”字,緊接著車簾一掀,便從裡麵走出一個與自己有四、五分相像的男子,此刻,男子正滿臉含笑地望向白惜時。
魏廷川有一種與白惜時漸行漸遠之感,原先這種感覺還隻是猜測,他試圖找過很多藉口,例如白惜時已經長大,亦或他如今已是權勢在握的東廠廠督,不可能如小時候般一直跟在自己身後。
可是眼下,他已不能再自欺欺人。
白惜時就是離他而去了,寧願坐於不是那麼相熟和睦的錦衣衛身旁,也不會再走向自己。
內心那種複雜感是二十多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澀然,不是那麼的尖銳鋒利,卻如鈍刀子磨人般,時時刻刻縈繞於心頭。
而當親眼看見白惜時在麵對解衍那一刻,魏廷川的這種情緒達到了頂峰。
如今在外人麵前孤高自持、傲氣更甚的司禮監掌印白惜時,見到了滿頭熱汗,渾身上下亦有些淩亂的男子從馬車內跨出,很快卸下了那股距離感,上前一步,眉頭皺了起來。
“打哪來的,弄成這副樣子?”
解衍不甚在意,“與千閔、元盛去捉了幾個人。”
“人呢?”
“已押解回東廠。”
“既然押解回東廠,你不在東廠好好待著,跑來這裡作甚?”
解衍的眼角彎起,“半道聽聞掌印前來賀壽,便直接趕
過來了。”
聽到這裡,白惜時不知作何感想,停了片刻才道:“我還要回宮向聖上覆命,今日不回府中。”
“好,我送掌印回宮。”
麵上絲毫未有意外失色,可見解衍早就料到如此,多日未見,不知白惜時在宮中過得如何,對於解衍來說,能夠瞧見一眼便是好的。
此刻發現白惜時又恢複了往日那般的精氣神,解衍也終於能夠放下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