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暴君她美色撩人 112.一起看星星
-
112一起看星星
時間過得很快,日暮低垂,兩個小廢柴苦著臉折騰半天,等天完全黑了這才解決了晚飯。
不可避免的,又是對公卿抒發了一波思念之情。
公卿要是知道估計能感動哭,這輩子就冇被這倆難纏鬼這麼溫情脈脈的唸叨過。
天色像被傾灑的墨汁浸染,幾顆零散的星子綴於其上。
今天天氣很好,晴朗的天空就算到了晚上也一樣明媚。
溫歲禮隻是回屋拿了條毯子的工夫,再出來時,天上已經密密麻麻佈滿了星星。
他坐在木屋前的台階上,將毯子披在身上,月光傾灑而下,披了他滿身的溫柔。
君臨看著他記憶一下子被拉扯到了許多年前,師父以前總愛揪個人看星星。
起初是公卿,可是人不樂意,小奶糰子掙紮著跑開了,覺得看星星這麼浪漫的事,兩男人一起多詭異。
溫歲禮委屈,他隻是孤寂太久想找人嘮嘮嗑,可是冇人願意坐他身邊聽他囉嗦。
經過幾次極限拉扯,公卿把君臨推了出來。
一開始這漏風的小棉襖也不乾,一看師兄就是居心叵測,彆想趁著把她推給師父的時間偷偷進步!
可對上師父那委屈又故作堅強的眼神,這拳頭反覆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後,最終還是犧牲了自已寶貴的練武時間妥協了。
起初隻是挨著他坐下,可是晚上溫歲禮怕她冷漸漸的就把她抱在了懷裡護著。
時間久了她也養成了這習慣,一到點了自覺的跑到他懷裡坐好,溫歲禮也教會了她很多天象知識,就連著一開始排斥的公卿,也慢慢靠攏坐在了師父身旁。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君臨到了十歲時便再也冇乾過鑽人懷裡這事了。
溫歲禮那時歎息許久,孩子大了不中留唄。
時隔多年,這次他又坐在這裡,笑著朝她招手:“快過來。”
君臨搖頭,說出的話再次讓他曬乾了沉默。
“不行的師父,男女有彆。”
溫歲禮:“……”
這會兒你又知道男女有彆了是吧?
那會兒用我茶杯喝水時怎麼不見你說呢?
在我床上睡了一夜怎麼不見你說呢?
怎麼就非得在他情緒都醞釀好了,馬上就能抱抱小徒弟懷舊一下的時候,你就想起來自已是女人了呢?
他被噎的說不出話。
這丫頭,總在不該開竅的時候開竅,氣的人胃疼。
溫歲禮無奈拍拍身邊的位置:“那坐過來可好?”
君臨琢磨著這不失禮,可以坐,於是大氣的肩挨著肩在他身旁坐下。
男人心累歎氣,把身上的毯子分她一半牢實裹住:“彆著涼。”
這個木頭憑實力單身:“我內力強大,就算穿著單衣也不冷。”
溫歲禮:“……”
“你這張嘴啊,還是彆說話比較好。”
君臨:“???”
她不理解,為什麼誰都對她說這話。
說事實有錯嗎?
錦歌也經常說:你這張嘴啊,能不能說點中聽的話。
得,你們男人真難伺候,心思一個她都猜不準。
索性直接閉上嘴不說了。
兩人裹著同一張毯子,腦袋挨在一起,撥出的熱氣也不清不楚的交融後纔在空氣中消散。
溫歲禮擡起手指向那成勺狀的北鬥七星,同她靜靜訴說。
“鬥為帝車,運於中央,臨製四方,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記,皆繫於鬥。”
“北鬥為帝車之象,也可探出帝王命格。七星中,天樞為樞紐,天璿掌旋轉,天璣主宰變動,天權掌權衡,玉衡則為平衡輕重,開陽為開陽氣,搖光乃光芒之意。”
隨著他手的比劃,君臨的視線也不停跟著移動。
男人的字音輕柔悅耳,聽的人不自覺的就消了滿心的煩躁。
天文這一塊君臨懂得遠冇有溫歲禮多,他是真的能做到夜觀星象察覺到天地變動。
能做他們師父的,才能遠不止這些。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忽閃:“我記得禦劍山莊有個鎮莊之寶,北鬥七星劍陣。”
溫歲禮知道她肚裡又冒什麼壞水了,縱容的笑開:“其實那陣並冇有多難破解,可依此推及方位及變化,南鬥主生,北鬥主死,如若遇到硬茬,必要先踏罡步。”
你瞧瞧,禦劍山莊的殺手鐧這會兒在她師父眼裡啥也不是。
好像夜間的涼意真的侵襲到了她,讓她不自覺攏了攏毛毯,溫歲禮側眼看她,笑意清淺,隨即伸開右臂攬過她的肩,往懷中帶了幾分。
女人的肩瘦削又單薄,真正摟在懷裡了才知道她一直罩在寬大衣袍下的身姿有多纖細。
君臨一愣,自已就是聽的入迷不自覺摸了摸毛毯,怎麼這會兒就被師父帶懷裡去了呢。
“我們還將麵臨不知多久的分彆,日後數載,望君珍重。”
他的情意是那麼深重,沉甸甸的壓在君臨的身上。
相反,君臨卻是覺得一身輕,好似他的情意化成了她的羽翼,讓她輕盈的飛向更高處。
“望下次再見,你我能好好的欣賞一場初雪。”
她迴應他的話。
現在她出奇的老實,冇再搞什麼直女發言破壞氣氛,靠在他懷裡仰頭看著星星。
男人垂眸蓋住眼中柔軟的像棉花般的眸光,隨著一串愉悅的笑聲溢位,引得君臨靠著的胸膛也在輕輕顫動。
他在笑。
許久冇有這般開懷大笑過了。
無疑是此刻他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銀色的長髮,冰藍的瞳仁,月華落了他滿身,如同神明般靜坐的人,懷中珍惜又愛憐的摟著一個女人。
女人不時側頭同他說笑,跟他說她的抱負,她的野心,她的下一步計劃,溫歲禮耐著性子一一迴應,為她撥開遮擋的迷霧。
這一刻他們再登對不過了。
冇人會比他們更般配了。
大概是因為明早就要分彆的緣故,兩人貼在一塊珍惜的熬到了淩晨,這才各自回屋歇息。
溫歲禮的屋內點著安神香,因為穀中常年隻有他自已,房門也冇鎖,這不,君臨輕鬆的推開門就進來了。
她來乾嘛?
她來儘孝道了。
人輕手輕腳來到師父床邊,給人仔細掖好被角,又替他整理了下微卷的額發,指尖從男人溫熱的肌膚擦過,冇好氣道:“占卜小事倒無妨,可是窺探天機受到的損傷,遠不止你表現出來的這些吧。”
“一起生活這麼久,你肚子裡藏的那點事怎麼能瞞住我,師父,再惜命一點吧,這樣以後每年纔可以一起看初雪啊。”
“雪域貴族失蹤一事可能會牽扯兩國戰爭,若雪域不敵可隨時派人來大景借兵,這恩情我勢必是要還的。”
她碎碎念著,手底的動作越發溫柔:“這天終會亮的。”
漫漫長夜終會結束,再暗潮洶湧的海浪,也會迎來平息的一天。
她靜坐了有一刻鐘才小心離開。
雪色的長睫緩緩睜開,藍色的雙眸在夜色裡顯得格外迷人。
男人伸手搭在自已的額頭,那裡是君臨剛剛觸碰過的地方。
他的眸光晦澀難辨,帶著難言的深意,最後側翻了個身,再次闔上眼睛。
是啊,黑暗到最深處就會迎來黎明。
這天,終會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