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暴君她美色撩人 126.初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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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初雪落下
在眾人緊張的呼吸聲中,帳篷的門簾終於被掀開了。
君臨和公卿一前一後的走出。
寒涼的風吹起兩人的劉海,火把下額前的包紅腫的跟個小燈籠似的,分外惹眼。
景國土兵:“……”
看來陛下還是受欺負了!
越國土兵:“……”
先生果真寧死不屈,吾輩楷模!
倆主帥回來了,全員振奮!
大戰一觸即發。
哪知道景帝策馬一掉頭,公卿也策馬一掉頭,一句話冇說都撤兵了。
全員:“???”
越國將領李念急忙勒馬到公卿身側:“先生,不進攻嗎?”
公卿攏了攏身後的狐裘隔絕冬日的寒意:“這裡是景國地盤,況且我們來此的兵力不全,在景帝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進攻會損失慘重,現在魯莽不得。”
聞言李念冷靜下來:“先生所言極是。”
冇必要徒增傷亡讓土兵去送死。
這邊景國將軍鄒濤也駕馬在君臨身側,脾氣暴躁的他壓下恨不得現在就去戰場大顯身手的**,低聲道:“陛下,我們也不攻嗎?”
君臨勒緊韁繩脊背挺得猶如青鬆筆直:“不攻,公卿敢來就說明他留了後手,況且
我軍連續三日日夜兼程從皇宮趕至此處,精力已然不足,今夜讓全軍好好休息然後應付後麵的大戰。”
鄒濤麵色一肅:“是臣心急了。”
冷風吹,厚重的雲層飄飄然的落下了白色的雪花。
夜間的這場雪像是搖亂一樹飄散的梨花,落在枯黃的草地,落了人滿身。
君臨一怔,伸出一隻手接下細小的雪花。
很快融化在溫熱的掌心。
這是今年的初雪,是在鬼穀和師父冇等到的初雪。
她忽然策馬掉頭,雪落在她的長睫,君臨望著對麵的人發愣。
本該前行的公卿不知何時也轉過了方向,他望著景**隊的背影等著她回頭。
然後她回頭了。
發現了等在她身後的公卿。
男人彎起了唇騎著馬到最前端,越軍自動列在兩邊讓出道路。
景國也同樣,君臨駕馬前行,剛要分彆的兩人又碰麵了。
公卿清淺的目光落在她的麵容,語氣就好像這落下的雪一般輕柔:“隻差師父了。”
這場初雪鬼穀聚了二人,隻差那位銀髮藍眸的男人了。
溫歲禮冇和君臨看上的初雪,此刻竟被公卿看了去。
君臨張唇說話空氣中也冒著白色的熱氣:“本來約好今年和他一起看的,可這初雪來的太遲了些。”
公卿頓覺不對:“近期你回去過?”
君臨坦蕩點頭。
男人覆下長睫遮蓋住眼中的暗光,食指抵著唇:“這可不妙啊……”
“什麼不妙?”
公卿選擇性的忽略她的疑問,拇指摩挲著腕間佛珠,清潤的嗓音在這漫天的雪地裡顯得有些失真:“我一直在等你。”
君臨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他的身子很涼,披著的狐裘冇有捂熱分毫。
“等清醒的你。”
有些泛白的薄唇輕輕開合:“等著你回來赴約。”
君臨握著韁繩的手指微微收緊,心裡忽然變得有些酸澀。
她與公卿是拉鉤立過誓的。
那時他們還不大,練武累了筋疲力儘的倒在同一張床上,兩人側身望著彼此。
“師兄日後來輔佐我如何?”
“嗯?”
少年的麵容好像沾著露水的春日花,好看的不得了:“可以啊,打敗我,將我心甘情願的綁在你身邊。”
君臨眼睛一亮,翹起唇笑開,又露出了那顆尖尖的虎牙:“我贏了你,你就願意來輔佐我?”
公卿也不自主的跟著她笑:“是,我隻認你。”
他伸出尾指眸光清亮:“彆讓我失望,我喜歡與我並肩的小師弟,如果有一天你追不上我了,那我便不等你了。”
君臨探出纖細的尾指勾上他的,笑容明晃晃的燦爛又耀眼:“那這繩子我可要好好準備,綁住你這隻狡猾的狐貍,可不能讓你跑了。”
時隔多年,公卿提出了比試。
是她來遲了。
風吹著雪貼上了她的長髮,君臨看著眼前芝蘭玉樹的男人,隱約看見了與她立誓的少年青澀的影子。
很奇怪的感覺。
她身邊的人,幾乎都占儘了她的大半生。
君燼是二十年。
從她出生就把她抱在懷裡,聽她牙牙學語,看她蹣跚學步,然後目送她去鬼穀學習豐滿羽翼。
公卿和溫歲禮是十五年。
不對盤的師兄,溫和迷糊的師父,打打鬨鬨占據了彼此最好的光陰。
就連蠻荒也是幼時與她相遇陪伴至今,從澤國到景國販賣的奴隸,被君臨救下成為了她的惡犬。
羈絆太深了。
她也不過二十歲,但占據她近乎一生的人太多了。
公卿看著一直沉默的君臨,男人忽而歎氣,策馬走近擡手替她拂去發頂的白雪。
“有本事的話就把我奪回去吧。”
冰涼的指尖貼合她的眼角:“接我回家吧。”
想著他又帶著狡猾勁衝她有些惡劣的彎起唇角:“可惜了這次你贏不了我,隻能等下次再戰了。”
剛覺得有點感動的君臨:“……”
她伸出手幫他理好披著的狐裘,拍掉積雪,語氣嘲諷:“身子差還敢留在雪地裡跟我扯嘴皮子,趕快回去喝杯熱茶暖暖。”
“這次我要是輸了那便下次再比,下次輸了那就下下次,我冇那麼容易氣餒,臉皮也厚的緊,你這家隻能是景國。”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奪回來。”
她毫不留戀的掉頭走人:“我會全力以赴,不會讓越王那麼輕易的達成目的。”
外麵甚至有“得公卿者得天下”的傳聞,雖然誇張,但公卿大才,不論是謀略武力還是奇門八卦都是頂尖,得他輔佐未來的道路會好走太多,君臨怎麼說也是要把人拉到景國效力的。
風很大,雪也大,待命的兩軍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談什麼,也冇看清兩人的動作,隻是知曉靠的很近。
但是他們並不擔心兩人會有什麼勾結。
越國土兵相信,先生一定會帶領他們完成越王的囑托。
景國土兵相信,景帝一定會帶領他們擊退敵人保衛國家。
他們信任著自已的領軍人。
公卿抿唇一笑,也率領軍隊在雪地中冇了身影。
雪上空留馬行處,風一吹,那痕跡冇多久也被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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