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暴君她美色撩人 259.何人敢進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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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何人敢進神殿
雪域不大,雪山之下正中央矗立著恢弘大氣的主城神殿。
神殿有些歐式風,十字拱的修長柱身營造出輕盈頎長的飛天感,內部鑲嵌的是彩色琉璃窗,大規模的天花板壁畫有種近乎綺麗的夢幻感。
富麗堂皇又神聖,風格超前的很像西方的大教堂。
神殿是雪域之主和大祭司聆聽神諭的地方,也是供奉重寶雪域之令的地方。
溫歲禮一言不發替亦安擦去臉頰的血跡,又拿來白色長條絲綢布將他的眼睛蒙上,在腦後打了個寬鬆的結。
微卷的銀色額發下,那雙冰藍的瞳仁像落入了寒潭不見一絲柔光,溫歲禮的聲音卻很輕和:“我去即可,兄長莫要擔憂。”
亦安低低喘著氣,眼前的白布遮住了強光,讓他受傷的眼睛稍許減輕了些疼痛:“此次進攻不同往日,穩妥起見我同你一起去。”
亦安的態度很堅決,溫歲禮扶住他小臂的手逐漸收緊,片刻後揚唇輕笑一聲。
“雪域的未來一片光明,兄長,我可以向你保證。”
聞言亦安一僵,喉嚨像是堵了團棉花乾澀又難受:“你又占卜了?”
你又有幾年好活,非要同我一起走纔算暢快嗎。
溫歲禮聽出那極力壓製的怒氣,反倒是朝他露出個軟綿又無害的笑容。
“占卜的結果是好的,那便說明我即將做出的努力是有效果的,不然我不會請求上前,兄長,冇事的。”
溫歲禮低頭凝視永遠定格的少年,他轉身走的果決又坦蕩:“神殿不倒,占卜之力尚存,雪域便不會覆滅。”
銀髮飄揚,衣袍蹁躚,亦安看不見他的身影,隻是覺得被白綢遮蓋住的眼睛有些灼熱的疼,淚水想要代替血水先一步湧出。
神罰降的無聲無息,阿禮又能撐到哪一天。
但他說的很對,占卜之力尚存,雪域便永不覆滅。
可悲的能力,可悲的一生。
“扶我進神殿。”
荀修壓下悲痛的神情啞著聲道:“是,我主。”
雪域軍隊正在抵禦南疆的進攻,當看見溫歲禮的身影時一個個希望忽的被點燃:“大祭司!”
“大祭司!!!”
溫歲禮頷首示意,遂而將目光落在城下騎著戰馬的男人身上。
是樂舟。
對方怡然自得,端坐馬上就跟來踏青似的,溫歲禮揚唇:“看來越國並冇有對你造成多大的損傷。”
樂舟歎息:“怎麼會呢,南疆現今可是一片慘烈。”
隻不過死的是南疆王的人,他手中的軍團一個個都精神充沛呢。
溫歲禮不予置否,他的嘴裡咬著根藍色髮帶,稍稍低頭將月華銀髮高高束起,一個簡單的高馬尾利落又漂亮。
他緩緩抽出腰間佩劍,向前踏出一步:“雪域雖弱小,但能存在至今自然有它的本事。”
曆史上雪域也遭過多國的攻打,可他們一次次反抗,一次次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反抗不一定是最好的出路,但它永遠可以成為你的退路。
“你是所有異變的起源,樂舟,你該被矯正。”
溫歲禮的聲音總像春波輕漾,讓人聽了心曠神怡,但此刻樂舟卻是心中沉鬱,眼眸頓時警覺眯起。
聆聽神諭通曉過去占卜未來的雪域大祭司,到底知道了他多少資訊?
拉著韁繩的手指驟然捏緊,樂舟譏諷掀唇:“怎麼,大祭司想要帶走我?”
祭獻之術,以一換一?
樂舟的手臂高高擡起,眉目間裹滿陰森戾氣,猛的一揮:“殺——”
南疆軍隊大舉進攻,一場攻防戰再次打響。
溫歲禮從城頭一躍而下,純白藍邊的祭司服被狂勁的氣流灌得獵獵作響。
縱橫的師父,鬼穀的主人,怎麼會是平庸之輩呢。
淩厲又浩然的劍氣撲麵而來,似要劈開天地的威壓讓樂舟微微恍神。
對麵的敵人好像不是溫歲禮一人。
還有景帝。
在墨家機關城與景帝交戰的記憶從陳舊的箱底翻湧出來,當時他與亦安對峙,亦安想要通過祭獻之術將他帶走時,是景帝百步穿楊的一劍阻止了一切。
那一劍不可忤逆的強大至今讓樂舟記憶猶新,可現今他從溫歲禮的身上又看見了。
就像兩人握住同一劍柄,眼角眉梢掛著同樣的殺意,不可違抗無法阻擋的一劍蕩下。
樂舟一驚從馬上飛離,倏地抽出腰間利劍。
……
神殿的大門被銀髮侍衛打開,一重一輕兩個腳步聲相繼在神殿響起。
亦安跪坐在神像前衣襬似花瓣層層鋪開,遮住雙眼的綢佈讓纖細的少年有種孱弱的破碎感。
他的正前方,巨大的神像手掌心安靜的躺著一片雪花模樣的琉璃玉。
輕聲的腳步跑了起來直奔神像,重點的明顯是成人的腳步緩緩靠近亦安。
侍衛眼神空洞,手中高舉匕首對準他的王。
“團團,夠得著嗎?”
微啞的少年音剛落下,就驚的在神像上亂摸索的團團踉蹌一步,小傢夥瞪大眼睛不敢說話,求救的目光望向銀髮侍衛。
叔叔,怎麼辦呀,這位哥哥發現我們啦,這樣團團不能完成爹爹的命令一定會捱打的!
被蠱蟲操控的侍衛怎麼可能會接收到他的求救,正專心致誌用力將匕首朝著跪坐的亦安刺去,哪料冷白冰涼的手掌先一步扼住他的手腕。
少年藉著扼住侍衛手腕的力道搖搖晃晃站起身,本就被綁的寬鬆的綢布斜滑露出那隻赤紅的眼眸,像有血海深洋在中翻滾,映照出侍衛的模樣。
“神殿是雪域的最後一道防線。”
亦安輕聲:“抱歉了。”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匕首掉落,侍衛捂住腦袋瞪大眼睛連連後退幾步,繼而轟然倒地七竅流血而死。
團團大叫一聲驚恐的縮成一團。
“小公子!”
更多藉著內部被操控的雪域人潛伏進來的探子一湧而上,爭先恐後踏入神殿。
要是小公子出了什麼事,他們隻會求死不能。
“救救團團!救救團團!”
小傢夥抱緊神像哭的一臉鼻涕,亦安眼神晦暗一瞬,最後輕輕閉上將歪斜的綢布重新綁好跪坐回神像前。
“伏以日吉時良,天地開昌,立地焚香,香菸沉沉,神靈必降。”
他麵色平和念著祈禱詞,殿中的陣法隨著他的話音變得更為恐怖,如同神明顯靈,衝進來的一群人頭痛欲裂。
“香菸鬱鬱,請神降福,香菸燒起,神通萬裡,拜祭躬身,請——”
請神降——
“嘭嘭嘭——”
倒地聲四起,罪徒七竅流血而亡。
團團嚇得癱倒在地甚至忘了哭。
“明知世事無常,何故向神祈禱。”
亦安歎息呢喃,像是在神殿殺生的警告般,兩行血淚從綢佈下滴落,那隻藍色的眼眸悄然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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