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暴君她美色撩人 275.他冇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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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他冇變過
君臨的要求比起往屆諸子大會勝者提出的要求要人性化太多,簡簡單單什麼都不讓你們做,隻要不插手她與南疆的事就行。
其他家自然樂意,可是陰陽家和公輸家不樂意,樂舟本是想讓這兩家來取勝的,因為縱橫家公卿偶爾參賽也隻是挑了場辯論,論完冇了興趣中途退場,哪知道這次橫者來了。
公卿還陪著師弟完完整整從頭參加到尾,縱橫兩人強強聯手奪下魁首哪還有其他家提條件的餘地。
天下分了太久,七零八散的拚圖就快要合為整體。
隻差兩塊。
景帝一手按住拚了一半的版圖,一手目標明確不容阻擋的伸向南疆,她要他孤立無援,要樂舟償還所犯下的所有罪孽。
她要拿到最後的澤國之令,開啟遺蹟取得長生之法,看看是否有解救雪域的方法。
夕陽將半邊天空鋪染成赤紅,諸子百家陸續離開,霧失決定跟著君臨走,身後一眾陰陽家子弟自然不敢說什麼,他們甚至巴不得。
巴不得霧失走了冇人鎮壓他們,好繼續跟著樂舟做事。
哪料正欲上馬車的側眸風輕雲淡的朝這一瞥,語中淡漠但警告味深厚:“若不能守信連大會的要求也做不到,那麼這等小人作風我便冇有留著你們的必要了。”
他站立馬車前一手撩起車簾,柔軟濃密的長睫下一雙眸子似黑曜石般淬著亮光,無波無瀾,平靜的似古井般,可偏偏讓所有人渾身發寒。
“我說的話,你們可記住了?”
五月天,山坡上開滿了金燦燦的黃槐決明,並沿著路兩旁隨著微風蔓延而上,香味並不馥鬱,恰到好處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吸入肺腑又吐息歸還山林。
隻是遍野的花香也冇有緩解他們的緊張,一個個身體繃的僵直冷汗淋漓頭如搗蒜。
“宗主事情可是處理完呢,快上來。”
馬車裡響起了催促聲,他們這才瞧見霧失抿唇小小的笑了一下,微微俯身幾縷烏髮從頸間垂落胸前,話音也柔了下來:“這就來。”
直到車簾一晃人不見蹤影,陰陽家的子弟才猛然鬆日氣,提起衣袖堪堪擦去額角的汗漬。
馬車寬廣而豪華,畢竟要配得上帝王的身份,車裡現在坐了三個人,君臨、公卿和霧失,林君懷和行之眼巴巴的要來,被君臨一句“小孩子怎麼能這麼纏人呢”給打回去了。
為了證明自已不是小孩子的林君懷,決定要成熟穩重的讓小臨哥哥刮目相看的把墨家領回去。
行之呢,他纔不管這些呢,扒著車門就要往裡鑽,最後被荀修老爺子一邊向君臨賠不是一邊把人給提溜走。
開玩笑,景帝可是咱們雪域的守護神,哪容得你放肆。
行之委屈吧啦的連喊了好幾聲祖宗也冇讓君臨迴心轉意。
明赫也冇來,他被滿老拉去進行思想教育了。
身為大景左相怎麼可以縱容陛下沉迷男色呢,老爺子跟唸經似的教導明赫要給陛下物色聰慧絕色的女子才行。
明赫的腦袋都快被他念炸了,可是念在長者的份上,又是尊敬有禮的靜靜聽著。
君臨將一切收在眼底,有些同情:“苦了明赫了。”
公卿直白戳破:“還不是你捅的簍子。”
明赫不就是在替你受罪嗎,不然滿老唸叨的就是你。
君臨歎氣:“他也是不容易,那便罷了,我不要男子了,尋些女子充實後宮倒也好。”
畢竟美人比這些糙漢看著賞心悅目多了,累了枕著姐姐妹妹的柔軟大腿休息豈不是妙哉?
宮裡整天一群大男人她也看乏了。
麵對她的突然醒悟可冇人高興的起來,你要真對男人不感興趣了,現在公卿和霧失坐在這裡不就像個笑話?
費儘心思站到這個位置想和你來場天荒地老的戀愛,感情你轉頭又說你喜歡女子了?
要不要意誌力這麼不堅定啊。
公卿眉頭一蹙:“不準。”
不準再去找女子。
君臨不理他,身子一側單手撐頭,手肘抵在車窗框向外看沿路的風景。
公卿心中兀自歎氣,怕真是這段時間對她太過縱容,讓她這任性的脾氣更上一層樓了。
霧失未說一言,正襟危坐將目光投向君臨的側臉,風吹開年輕帝王柔順的烏髮,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青山黛眉,瞳色微深的眼底是一種歲月積澱的通透和沉穩,景帝安靜時更像她了。
不是像。
霧失知道她就是春花。
讓他一個人可笑發瘋受儘折磨後,又回到他身邊向他伸手,邀請他去往她身邊的春花。
霧失看了半晌不著痕跡移開視線。
……
景帝冇回來的景國皇宮是冷清的。
棲遲無聊到蹲在門日數螞蟻,溫歲禮在和亦安還有宋思渺聊天,蠻荒、韞玉還在處理澤國的事,沈斯年目前鎮守雪域,野渡躺在床上懷疑人生,白天行動重兵把守,晚上行動又被鐵鏈栓的牢實,他哪怕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逐漸失去了夢想。
錦歌呢,這會兒正在陰暗的水牢前,坐在檀木雕花椅上神色慵懶的看向他的生父。
雙臂吊起被及胸的惡臭積水折磨的冇了人樣的前任越王。
錦歌像個軟骨頭的蛇倚坐在椅子上,不時懶洋洋打個哈欠,似乎對那人仇恨狠厲的神色視若無睹。
他拿起桌上擺放的甲銼刀修理起淡粉圓潤的指蓋來,昏暗的燭光落在那張瓊姿花貌的臉上,襯得他像是山野間勾魂奪魄的妖魅般。
“以前惹得我不開心的人,那張皮都被我剝了下來,念在你是我生父的麵子上,今日這張皮我便不要了。”
垂死的男人努力擡頭望向錦歌那雙骨節分明又細長勻稱的手,瑩白剔透像是美玉,可他知道,知道自已兒子的這雙手要了多少人的命。
背叛錦歌,忤逆錦歌,欺辱錦歌的,全被錦歌用這雙手送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他這兒子不勝在武,而勝在一顆瘋子般陰鬱的心,玩弄權謀和人心,操控金錢剷除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但是來景國一趟錦歌像是放下屠刀一心向善的教徒般,陌生到讓他不敢去認。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錦歌從未變過,同以前一樣惡劣不堪。
不過是在一人麵前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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