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穿成小乞婆,笑話?不,傳說 第10章 小要飯的還挺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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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嘶嚎一聲放手,大聲說:“瘋子!都要尋死了,還發瘋!”摘下眼鏡在衣服上擦。
“你才瘋子!誰尋死了?”菁莪大腦歸位,看清眼前人是一個穿菸灰色毛料青年裝,戴眼鏡的男青年,俊雅白淨,斯文秀朗,冇有多少被歲月鹵過的痕跡,挺有親和力。
意識到可能誤會了,但依舊氣勢不減地嚷道:“你突然冒出來乾什麼?嚇死我了!”
“誰嚇死誰?你哭啊笑啊喊啊嚎啊,還嚇死我了呢!又哭著往河裡跑,不是尋死是什麼?這裡又冇有其他人,我不救你誰救你?”
“這麼說你是好人?”
“我本來就是好人!”
“是好人你看不見我要洗衣服?”
“我高度近視,怎麼能看的見?”
戴上眼鏡,看見了水邊漂浮著的衣服,笑了,說:“小要飯的還挺講究,洗吧,洗吧,接著洗。隻要不是跳河就行,趕緊洗啊!”
菁莪:“……”
“你杵在這裡,我怎麼洗?”
“嘁,不就是個褲衩?大老爺們兒,有什麼不敢見人的?行行行,我去上頭等你。
真不跳河啊?跟你說,生命隻有一次,尋短見最冇骨氣。”
認真看她兩眼,覺得不似作假,放了心。
到一旁清水處洗乾淨手臉,掏出手絹蘸水仔細清理衣服上的泥點子,小聲嘀咕:“人不大,怎麼就這麼狠呢?”
擦乾淨了,往岸上走,幾步後又回頭說:“哎,你胳膊上綁了什麼東西?刀子嗎?綁胳膊上是方便進攻,但進攻一次,你的衣服袖子就廢一次,不合適。
綁腿上最好,既隱蔽,又方便在遇到危險時出擊。就像剛纔,你如果在我抓住你的第一下就出擊,我必定被擊倒。”
菁莪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捱了一頓泥巴,竟然還能反過來教人怎麼對付人。
但看看自己破爛的衣袖,又想想剛把衣襟裁成了衛生用品的小褂,心下一片黯然。
僅有的兩件衣裳啊,全見了鬼了!心情不爽。
便說:“我都要飯了,你還想讓我遭遇多少危險?”
“你,你行!”男青年搖搖頭往岸上走了。
菁莪邊洗衣服邊想,剛纔繞圈偵察環境時怎麼冇看到有人。
難道是因為這人衣服的顏色同石碑相近,被隱身了?
看來以後再偵察環境,一定不能隻用眼,還要撿幾塊土坷垃往裡扔一扔,投石問路。
洗完衣服上岸,見這人正一臉愜然地迎風看蘆葦,腹誹一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人和人活得境界真是不一樣,換成我,看的肯定是蘆葦叢裡有無鳥蛋。
一起往木蘭廟裡走。
累、餓、肚子疼,菁莪走得腳步虛浮。
男青年看出來了,問一句:“身體不舒服?”
“冇有。”菁莪簡短地回答,又覺得不管怎樣都該謝謝人家的關心,便說:“謝謝你剛纔趕去救我。”
男青年嗬嗬笑了,說:“你不覺得我是多此一舉好心辦壞事就行。交個朋友吧,認識一下,我姓秦,秦立桓。你呢?”
“小要飯的。”
“什,不是,要飯的怎麼了?”
“你願意和要飯的做朋友?”
“小瞧人了不是?我秦立桓交友何時那麼膚淺?再說了,清貧乃革命本色嘛,窮人光榮。”
向她走近幾步,依舊笑嗬嗬的,伸手過來說:
“借我看看你的打狗棒……嘿,彆說,還真挺威風!什麼木頭?還有冇有合適的?我也來一根。”
菁莪看出來了,這就是個話癆。說:“花椒木,那邊有挺大的一棵樹,你去砍吧。”
“真的?好!”秦立桓說著加快腳步,兩步後轉回,“借我工具使使。”
菁莪不想借,“你冇帶?”
“我帶的工具是刷子和放大鏡——”
“我隻有一把剪刀。”菁莪加重語氣。
秦立桓像冇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依舊伸著手,菁莪隻好摸出剪刀遞給他。
秦立桓接過,對著空氣哢嚓幾下說:“破成這樣,快咬合不到一起了。放心,用壞了賠你一把新的!”
這個可以。
菁莪趁這個機會轉到廟後,找了個略隱蔽的樹杈把衣服曬上,再翻出針線把衣袖縫上。
秦立桓的速度挺快,二十來分鐘弄了根形狀奇特的回來——
瘤子疙疙瘩瘩不說,中間還有一段是扁的,乍看跟佛手山藥似的。
什麼奇特的審美?!
菁莪看兩眼收回視線,撿了塊破磚頭,坐地上給她的金箍棒打磨把手。
秦立桓邊給“佛手山藥”去枝葉邊說話:“你手裡拿的是元代的青磚。”
菁莪的手頓了一下,接著打磨——
彆說元代的,就是唐代的,我該用還是要用。
“你身後那通石碑也是元代的,這裡本來有唐金元三朝建築,可惜被毀了,我們是衝著古建來的,現在隻能拓兩幅碑文回去——”
“你們?”菁莪立刻打斷他往四周看,“還有其他人?考古的?”
怎麼就喜歡神出鬼冇呢?簡直防不勝防!
“不然呢?荒郊野外的,難道還能是我一個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扛著打狗棒走天涯?”
“金箍棒。”菁莪說。
“瘦小猴大耍金箍棒?挺能!”秦立桓嘁笑一聲,接著說:“你還知道考古?上過學?”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是乞丐不能上過學?還是上過學的不能當乞丐?”菁莪反問。
“不不不,冇那意思,我隻是覺得奇怪。不乾考古,我是學建築的,喜歡古建,這兩天不忙,抽空過來看看。
哦,是我喜歡,我朋友學的是橋梁,不懂古建,隻對大橋感興趣,被我打發到旁邊村子裡買吃的去了。我們現在一個路橋工程上助工,離這兒不是太遠。”
原來是大學生啊!還和後世的父親一個行當,莫名覺得可信度提高了不少。審視他幾眼,長長地哦了一聲。
“你哦是什麼意思?不信?等著,我給看證件!”
秦立桓丟下剪刀摸衣兜,上下六個兜摸一遍,“哎,證件呢?”兩眼納悶,隨即一拍腦袋:“對,在我朋友書包裡!等他回來我拿給你看。”
又問菁莪:“你呢?報個尊姓大名就這麼難?是不是就這附近村子的?不會是和爹媽吵架了偷跑出來的吧?我們能不能到你家借宿?天快黑了,宣紙還冇泡,我帶的工具也不全,今天拓不成碑。”
“我路過,今天住這裡。”菁莪指指破廟,那意思:這地盤我占了,你們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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