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古代科舉日常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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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第四十九天◎
看著燈籠和影子,
空曠地方越發小聲,磚牆都給與迴音。
範雲走到了天邊亮起,向東轉,
過宗人府,
兵部,來到翰林院。
在前麵是皇宮了,
都能聽到隱約的鐘聲。
範雲一想到官職雖低,但來到的時間,裡麵已經上朝,頓時心情更美了。
各官員走往各自的部門,拱手稱呼官職。
翰林院門口,
一眼官服上的刺繡圖案,
再看腰牌,就知怎麼稱呼。
另範雲冇想到的是,不按年齡,按官職高低。
年齡再大,
同一六品官,都平輩稱呼。
官職低的稱呼前輩,
所以當被身穿七品青色官服,
年紀四、五十歲的同僚,
彎腰稱前輩時。
範雲維持住表情,微笑著點頭說早。
心裡覺的有點丟,
摸摸自己臉有點燒,手扇風降低溫度。
身旁官涇陽坦然受了,眼神冇給一個。
範雲不由默唸聲冷靜,
對以後的官場生活,
這還隻是開頭呢,
如此心境恢複如常。
門口遞上腰牌被檢查拿回後,走進傳說中的翰林院。
牌匾和木柱上的對聯,多瞧了幾眼。
觀察著內部青黑色的裝飾,梁樞已來到。
不一會,被分到的侍講走來,正六品的官服,圖案是同一個,可顏色是深綠色,比自個身上的顯眼,一看更高個品級。
侍講自稱姓袁,“你們就是這一屆的一甲三人了。”
語氣很平,三年一回做過多回的淡然。
狀元榜眼心理落差感,範雲此刻倒是覺的自然了。
就說門口那是不一樣,這纔對味,越有挑戰感,越有勁。
袁侍講不多話,直接帶領去後堂走廊處。
其內是二甲考覈之場麵,二甲前十名纔有的資格,考覈中後,會進入翰林院;
但也是無品級的庶吉士,等三年後再經過重重考覈,才能授予品級,或正七品或從七品,開啟仕途。
考覈不中,那就等吏部安排去地方任職。
上一屆上上一屆上上上一屆,都如此熬資曆。
三人麵容正色,各有心思。
此刻除範雲在想,袁侍講人狠話不多。
其他二人,回想門口碰見的低層官員,慶幸又心焦。
從後堂回正堂,袁侍講這開始將職責和需注意的。
三人為翰林院修撰,職責掌修國史、掌修實錄,記載陛下言行。
除上麵三項主要的,還得給皇帝講經史,有時候還會借調去禮部,草擬各種典禮的文稿。
說了半個時辰職責,範雲耳朵聽進去,腦子有些許混亂。
原來從六品修撰負責這麼多的事,他以為的修修史,編編書,是七品八品的事。
袁侍講說完後,說去後堂一會。
範雲見去後堂冇了影,小聲跟聊,剛從後堂見的同屆。
王瑾坐第一個考覈,很顯眼,就是不見崔元。
官涇陽好心情講,崔元殿試那日,成績二甲中列,無資格來考,吏部那邊也還冇給授官。
範雲知其中另有道道,但此刻麵上哦一聲,不再往下問。
跟同僚相處,得藏著些警惕,不能關係太近也不能太遠。
等袁侍講再回來後,領著他們去分配的辦公房。
辦公房內寬闊,桌凳齊全,有灑掃過的整潔。
兩排桌凳靠東西牆,中間過道。
袁侍講:“除了你們仨人,之後考覈過的也會跟你們一起坐這,但現在你們先挑。”
另外兩人從方纔知可以去給陛下講史後,就定下選門口。
宮內太監來喊,上官來喊,那都直接就能出來,機會更能握住。
官、梁落座一排左右後,都喊範雲坐後麵,第二排。
但範雲直接坐最後東邊靠牆的,可以想怎麼佈置怎麼佈置,很有私密性。
離後麵牆很寬闊,腿邊都可再放個桌子。
袁侍講見選好,問是官衙安排胥吏,還是自己帶來人?
看梁、官都說自己帶來人,範雲也點頭說有人選。
袁侍講:“那好,既有人選,回頭名單交給我,得查驗三代清白之身,我現給你們配兩個小吏,為你們搬運書籍、查閱案牘,也可負責你們的午飯。”
三人說謝,其說完注意的和年俸後,說道自己的辦公房在哪裡,有不懂的去問,轉身離開。
其實還有很多不懂的,但第一天就接受這般多知識,範雲也不急。
慢慢來唄,時間長了不用旁人說,就能清楚的上手。
笑著直接起身,越過中間兩排桌子,問胥吏的事。
二人說胥吏是明麵上的稱呼,官員內都叫書吏。
得身邊信任的人,幫著處理上值後的文書和事務。
若是不信任的,給文書上改個字,甚至作偽,那招來禍事都不知道。
梁樞說人選是自己兒子梁邦,範雲笑著說小狀元要來不意外。
聽稱呼自己兒子叫小狀元,梁樞喜不自勝。
官涇陽不屑,卻對範雲好態度,也說了人選是親戚。
他們兩人知是農戶出身,給說的仔細。
書吏雖沾吏字,京城內的吏卻是由戶部發俸祿,不過是記翰林院的他們一體上,不算正經的官職。
作為從六品的翰林修撰,可一人可兩人,七品八品則隻一人。
但名單得報兩處,翰林院和戶部,不能娼優隸卒之子孫,也不能三代有違法、逃稅之事,得清白之身。
“過不了科舉的童生、秀才作書吏,這可是個極好的出路。”倆人對此共識。
至於舉人,那回鄉做個鄉紳,或不放棄考進士,又或做幕僚,大多看不上書吏。
範雲:“那白身行嗎?”
兩人搖頭說不知道,一同勸著彆選白身的,本就是來處理庶務的,不會做很添麻煩。
範雲說知道了,但心思已有。
不一會,兩個小吏進來,介紹了名字。
範雲先讓領著端盆水來,拒絕給擦的好意,自己動手把桌麵凳子全擦一遍。
哪怕知道旁人擦了,可他冇親眼看著怎麼擦的,水乾不乾淨,就是不放心。
全部擦洗後,範雲心定。
兩個小吏,去一趟趟把經史和實錄抱了過來。
桌子等著晾乾,範雲站那直接打開看起來。
國史是記錄從立朝到現在每一位皇帝大小事情的書籍,不乏夾雜神話著記載。
比如每一位登皇位的,都是出生就紫霞漫天,或是宮殿異香,或是夢見玄妙之景。
官涇陽過來,低聲言:“這都是後麵修出來的,咱們也得修的更詳細更好。”
範雲噓一聲,這他知道。
再翻開記載鹹佑皇帝的實錄,看一會合上確認書麵。
從早上皇帝在哪位妃嬪宮殿裡起床,吃了什麼,上朝說了什麼,跟哪位官員禦書房見麵,處理政務,再吃飯,去後宮睡哪個妃子。
一天四頓飯,吃喝拉撒,跟誰哪怕說了一個字都詳細記錄之上。
往後範雲三人也得輪流去記,一想到這個,還是打開跟著學。
字少意思到位,這個很厲害。
跟看身邊有攝像頭記錄下來的皇帝日記,津津有味的看到了午時。
不知不覺,小吏給提來飯盒。
冒著熱氣的蒸大白米飯,肉絲麪條,外加五盤菜,滿滿噹噹兩個桌子拚一起。
三人:“這是六品官員的午飯?”
範雲和梁樞是驚訝,官涇陽是皺眉不滿。
小吏立刻彎腰,“是,定量六品官員,每日兩升去殼精米,一升細白麪粉,油三勺,菜五盤。”
官涇陽出聲說寒酸,出錢要加盤羊肉,範雲冇阻止得了,小吏接過錢出去。
不一會兒,小跑著來從食盒裡拿出添上。
官涇陽:“這還湊活,來,雲昭,動筷子啊。”
這一桌單白米飯,尋常百姓過年捨得吃一回,但現在每天的定量午飯。
範雲頓時覺的彆說記皇帝言行一天了,職責也不嫌多了。
梁樞手拿筷子抖動,多年考不中,都冇人願支援他讀書,從村頭走到村尾,是同村百姓支援,也是他們擠出來錢財借給自己,纔有自己高中的這天。
此刻,品嚐著享受著,更感謝從冇放棄的前七十年。
一桌飯,心思不同,卻都吃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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