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古代農家子日常 第061章 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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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
卯時一刻考院開啟,
在四名提燈小童的指引下從不同的門進去。
小柱左看右看，一行四列，大約摸一數也就近千名考生。
這可是府城,
下轄十幾個縣城，老家劉家村的村民都比這多。
能想到識字率差，但冇想到這麼差。
一番計算平攤下來，每個村認字的不超過一隻手，那這朝廷政令發了也跟冇發一樣,
全看解釋的良心多少。
快速扒衣服檢查穿上，魚貫而入，差點筆墨紙硯都帶不進去，檢查的官差說了，就是不帶，考場裡也會提供。
這麼一說,
進去的小柱就懂了，要是考生們作弊咋辦,
這用統一提供的就更放心。
不過府試確實比縣試嚴好多，不準帶吃的，每人一間逼仄的小屋,
腿都伸不開。
小柱兩手捏著考引找位子,
中間行列的第三個,
他又把剩下的房間看了看,
到牆邊纔回來。
這第一個和最後一個都不好,
自己這座號蠻好的。咱不跟最好的比，中等的就行。
麵前是冷冰冰的牆,
官差端來清水和早飯，連忙拿手裡咬一口,
怪硬的，啥味道冇有，也不好嚼，完全像是隔夜剩下的，小柱勉強喝了碗溫水吃了半個。
本來還覺的考試提供飯，空著肚子的，等明天一定吃個熱乎飯再來。
吃食和碗收了上去，官差們輪流就警告大周律法作弊什麼什麼下場，小柱聽的越發往心裡記。
等將試卷和草稿紙發下，小柱已經磨著磨條了。磨好了字體順滑，不好，黑白深淺不一，影響卷麵，心裡打算多磨會。
第一日發的試卷是貼經，也就是讓你默寫哪段哪段，涉及很多本書，既考驗你的默背記憶程度，也考驗你的書法。
用手絹擦擦手才檢視試卷有冇有冇印好的，考卷也是一個雕版印出來的，三大張，題量很大，就怕萬一哪張不注意糊了或不清楚呢。
一道道看過去，還有課外書籍的雜學知識。
小柱有點興奮，他這從小到大心癢癢買的許多書籍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翻了三遍的確是好好的，這就壓著磨墨。
磨一會歇一會，腦子裡組織答題，上午時分纔拿起毛筆開寫。
草稿紙的字越看越歡喜，流動養眼，磨了這麼長時間不是白磨的，筆劃跟加了閃光粉似的效果。
試捲上最先寫上自己的名字，再答題。
等到中午官差來回說午飯時間到，小柱也停下將考卷放裡麵移了移。
中午的飯食就比早上強多了，雖說也冇湯，但有肉和醬菜，手裡的燒餅一捏也帶個印，一看就是今天的。
無聲咧開嘴，他小心吃起來，醬菜難免弄到木板上，但提前用草稿紙蓋著試卷的他也不擔心，低頭看了眼身上胸口處和袖子處沾上了，這更無礙了，直接將飯食吃了個乾淨。
搖著手旁小鈴，巡邏的官差來收走，驚訝的看了眼這少年郎，竟啥都冇剩下。
再一看衣服那突兀的顏色，轉頭就心裡笑。
大多數來考試的都不會碰醬菜，路上碰同僚小聲說這新鮮事，同僚們也嘲笑起來。
而這邊擦乾淨木板纔將試卷移了過來，就是這樣，草稿紙還墊到下麵兩張。
等寫完檢查一遍就看麵前牆也不知道幾點了，他做了一會看試卷乾了又壓上紙張才搖著小鈴去解了個小。
從去解決到回來，官差眼睛冇眨一下，連提褲子都是認真的神情。
這一天看那麼多人上廁所，也不易啊。
坐著扣手指蓋子，低頭的他都冇忍住閉眼睛，真想睡個午覺，但冇多餘的衣服披，隻好自己敲了兩下頭來維持清醒。
依稀聽到鈴鐺聲，小柱解脫似的也搖了好幾下，官員將名字糊上，放在專門的盒子裡。
人一出去扶牆，小腿肚子有點麻，他也冇看其他房間裡的人，官差領著出了貢院肩膀一耷拉。
二樹和而成從早上就等著，盯著每一個出來的，見這樣立刻要把胳膊放脖子上架著。
“等等，我是裡麵擠著的慌，不累，讓我自己走一會。”
即便如此說，胳膊還是被托|著。
小胖將籃子要了過去，劉伯就趕緊開口，“柏興，這試卷難不難，都寫完了嗎？”
“不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寫的可快了，看完題答案就出現在腦子裡。”
就是在家裡都得斟酌和不確定，這考場裡安靜緊張的氣氛下，腦子很是靈光。
劉伯張張嘴，眼裡儘是不可思議，先生曾說過他考試時就緊張，發揮自身文采不到6成，更多人連5成都不行，還有的犯暈啥也寫不出來的也常見。
“那你這娃真跟人反著來，8成的實力到考場10成10的發揮。”
其他人每個字都懂，但就是不懂這啥意思，但看著劉伯笑，就知道是好事。
科舉是讀書人的焦點，但離開考場到大街上，攤販和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們更充滿煙火氣。
在這種氛圍下小柱的心情變的輕鬆許多，一個白日的累腦子都好像被治癒了。
“我覺得餓了呢。”
“啊。”不是說著考試的事，怎麼又扯到餓上了，但愣了一秒噗嗤哈哈笑了。
“果然是你，旁人現在哪有功夫還關心這個。”
“哎，你這話頗偏了啊，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這兩頓都冇好好吃。”小柱手放肚子上，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劉明憋著笑，指指身上那深痕跡，“你這怎麼弄的？”
“屬你眼睛尖。”一看就是吃飯滴的，還能怎麼弄上，看三人都笑，就連高叔和劉伯都扭頭，小柱也無奈了，愛咋地咋地吧。
在餃子的攤和羊肉湯的攤糾結兩秒，還是走到餃子攤坐下。等著的時候，專門要了瓢水漱漱口。
他吃了3盤，還要了四回餃子湯，喉嚨這一滋潤，渾身都好受了。
“你剛纔出來嘴脣乾的都發白了。”
“嗯，除了早飯午飯喝了水，其他時候我也冇開口要過，都這樣。”
小柱說完冇當回事，低頭喝著湯，小胖三個卻心疼又裝著正常。
回到客棧，往常大堂也高談闊論的很多人，此刻空蕩蕩的桌子一個人冇有，很顯然他們是第一個回來的。
櫃子後的老闆正撥弄算盤，木呆呆的聽著動靜，目光隨著人上樓。
老半天喃喃道：“我眼睛花了嗎，不該呀，這結束時辰早著呢。”
黃昏統一收卷子呀，他記的冇錯，怎麼這還早著呢就回來了。
“老闆，您這怎麼了？”
一個人叨叨什麼，大白天的怪滲人的。
誰料老闆回過神就是讓自己上樓伺候人，“可是老闆，二樓三樓的讀書人不是都去考試了嗎，您冇事吧？”
老闆不會病了吧，小二觀察著，但下一刻就是被嗬斥了兩句。
上樓等真聽著動靜敲門，“呀。”
“你這看著我們這麼大反應乾什麼？”
“不是，客人，冇想到真有人。”拍了下嘴巴，換了個說辭。
小柱已經調完換洗的衣服，直接抱著說來的正好，要下樓洗澡。
“哎，客人，老闆早就吩咐了，熱水有的是。”
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新的衣服，散著頭髮被吹乾，客棧裡才人多起來。
此時，小柱已經躺薄被上翹著二郎腿了。
“我看會書就睡了啊，你們想個說辭。”說完把帷帳合上，打了個滾，眼睛越發沉，趴著睡著了。
輕輕喊了兩句，冇動靜纔過去給蓋了蓋又遮好。
二樹抱起盆放腰間，“二成哥，你這看好人，我去將衣服給洗出來。”
“放心，還有我在呢。”
劉明這麼一說，二樹點頭開門出去。
有讀書人眼尖看著了，他們以為人還冇回來呢，冇想到呀。
湊一起議論一番，幾人上樓敲門，等開了還是那個腰間有刀的少年郎，黝黑肥胖，濃眉大眼，嘴巴上一茬鬍鬚，青澀憨厚的模樣。
“小兄弟，我們找劉柏興。”
“他累的睡著了，不如你們還這麼好精力。”
嘴角差點繃不住直接樂出來，聽著怎麼這麼高興。
“那好，我們不打擾了。”
等下樓在大堂裡，圍著輕鬆的說道：“到底是小孩，來漲經驗的，今天都如此，接下來兩場更冇指望了。”
“賢兄，不提這個湊數的，咱們趕緊對答案吧。”
有人著急了，以他的觀察，誰都能中，就這劉柏興不可能。
對答案過程，個個都是天生的演技家，心裡竊喜高分嘴上卻說“哎呀，錯的很多”，也有驕傲的直接說錯了區區幾處。
等回房間才發現天已黑了，連忙又吃飯洗澡，自個在屋子裡就憂愁算成績，白天考完晚上受此影響睡不著的比比皆是。
要是正在睡的某人知道，肯定得說圖啥呀。
反正考都考完了，成績該咋樣不可能變了，後悔該咋樣寫不也是無用，還不如養好精神麵對接下來的考試。
書童忐忑的催主子趕緊睡吧，卻被遷怒，又說了一遍，早知道不改了。
這看書本才知道第一遍寫的對的，但臨了摘抄還是改了，這書生後悔的捶床，滿心都是早知道不改的。
於是第二日天剛亮讀書人們起床，多數都冇有第一日起的早，黑眼圈下哈欠一個連著一個。
小柱這次還是一樣的精神飽滿，比昨天排隊還更早了。
第二日的試卷是雜文，隨意書籍挑選幾個故事，考生什麼看法，就是議論、辯駁、陳述你的觀點。
一樣的故事，每個人不一樣的思想。
小柱是有自己的譜的，私底下也寫過許多當提前練習，再讓夫子改正檢查。
這幾張試卷翻下來，數數三個故事跟曾經寫過的差不多。
我靠，忍著激動的心慢悠悠的磨墨。
就知道海量的題目是有用的，心裡還默背了一遍當時夫子改完的。
想那主考官張應的性格，老成持重本派，不偏激大膽，等級就不會差。
這次等搖鈴的一直冇有，午後就寫完的小柱撐著腮幫子把試卷放靠裡麵，拿乾的毛筆滾著玩。
他在這無聊，不知這知府張應正帶著官員們一一走過看學子們的努力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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