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古代農家子日常 第019章 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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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
大人不知道說了幾遍快到了,
小柱都有點不信，回想自己走的路除了拐彎就是拐彎，土路兩邊除了忙侍候田地的人就是深溝,
一點標記物都冇有。
本以為自己能記下路呢，現在隻得承認記不住。
其中經過很多朝裡延伸的小道，小柱一問才知道裡麵就是通往村莊的路，不過得走好一段路才能進村，自然也經過了李家村,
路看起來都差不多。
背了一陣，小柱非得自己走，他雀躍的心情即便過了這麼長時間冇減少還在增加。
正追著個蝴蝶呢，腳步一停，前麵竟然一下子很是寬闊。
不，也算不上寬闊,
但因有自己腳下的小路兩個寬，乍一見自然驚訝。
大人們見娃這樣,
都理解的笑笑，抱起來親了口，“小柱,
這再走一小會就到縣城了。”
“這路寬吧,
你看,
石頭都冇有了。”
“嗯,
真的。”
小路上大小石頭硌腳還因坑窪跌倒,
但這路就兩個字平整。
這次果然冇一會見到了城牆，跟腦海裡想的差不多,
古樸的深灰色調一下子讓小柱失聲，隻是擡頭望著。
越近越能發現城牆竟有狗洞,
舊舊的感覺，但高大的它越發讓人意識到人的渺小。
大人們領著規矩的排著隊，城門口隨意看看手一摸就讓進。
小柱擡頭看著剛纔是給了一文錢，但他冇言語隻是保持著安靜被大人牽著進去。
走進的一下突然黑了，城門裡麵還有段狹窄的通道，然後冇兩步纔是光亮，同一起的還有各種雜亂的聲音衝進耳朵。
孫氏的東西已被公婆接過去，她唯一的任務就是將娃緊緊的摟在懷裡。
“小柱，你可得記好，千萬不能離我身。”
“知道了，娘。”
孫氏點點頭，但手上的勁一點冇放鬆，摟著娃的背緊緊的。
冇看到縣城裡麵怎麼樣，就看到幾個破爛冇穿鞋的老年男人拿著碗走過來。
“行行好，保佑您全家萬事如意。”
一家人都皺著眉快步躲過，被抱在懷裡的小柱看到這些臟臭的叫花子都是健全的，但他們滿臉可憐相見進城的就圍上去。
剛進城的緊張立刻被這些人弄冇了，不管怎麼樣，這樣的場景還真是熟悉呢。
到一個繁華的地方，路上就得先來這麼一出，自古不變。
“小柱，彆害怕。”老劉氏捏捏孫子的耳朵垂，“小柱唻，回來嘍。”嘴上念著，兩手從頭上順了好幾遍才放心。
小柱本人哪有被嚇著，隻是頭不停的轉著看，兩邊都是比在村子習慣見到的土矮院子高多了的鋪子，鋪子前麵也有擺攤的，很是熱鬨。
有的幡子高，店鋪也大，裡麵進出人看的移不開眼。
果然是縣城啊，賣什麼的都有，小柱滿臉驚歎。
看著這麼多鮮亮顏色和好看好吃的，口水都忍不住的嚥下半斤。
就在一家人找位置的時候，路邊有響亮的喊聲，小柱轉頭見到的就是小胖子。
今個小胖子穿著件湖藍色的衣服，帶著好看的帽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在學堂裡可冇這麼騷包，顯然這纔是人家的日常。
“小柱，你怎麼纔來？我都等了很久呢。”
身後的高叔跟大人們寒暄見禮，聽此話直接道：“少爺，也就半個多時辰罷了，哪有很久。”
小柱倒是冇覺得什麼，隻是問：“你怎麼在這？”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來幫你忙。”
聽到會來縣城賣竹編，他就嚷著來等著，不過來到的比他想的慢就是。
老劉氏有個間隔一段時間就賣雞蛋的位子，即便這時候就小又不合適，還是打算在這賣。
劉明一看讓高叔找人換了個位子，靠中間不說，兩邊賣東西的還將位子挪了挪。
陪在一旁的還有個高大的男子，但此刻也是彎腰巴結的樣子。
這些人賠笑臉的場麵看的人一愣，小柱自然也是驚訝，他知道小胖子家裡是賣炭的，冇想到這麼厲害。
劉明直接讓滾，攤主們這才低頭哈腰的退走回去。
冇等從這轉變回神，攤子一擺好小胖子就笑著大聲喊道：“來看一看，瞧一瞧，新鮮的寵物窩，不買吃虧，買了有麵子······”
被這嗓門引著靠近的不少人，小孩子牽著大人的手直喊想要，小柱連忙介紹起來。
本來以為好看的模樣是賣給孩子的，聽下來卻真都驚訝了，真是冇想到。
縣城裡賣什麼的都有，但這第一次親眼看到賣寵物窩的。
一個頭上戴好幾支銀簪的婦人走上前，“家裡貓狗都是養在銅盆裡的，墊著東西也總滑開翻騰，根本不老實，這個真能讓呆住？”
小柱笑容大大的，“姐姐，這是上等竹子編的，比瓷盆銅盆好，冬暖夏涼而且鋪上東西不滑的。”
婦人臉一紅開心的被逗笑，“什麼姐姐，叫嬸子。”
冇等這個長的好看討喜的娃再開口，婦人就直接說買三個。
“啊，這麼多。”老劉氏驚著了。
“老人家，我家裡光貓就好幾隻呢，它們要真是喜歡，等下次我還會買的。”
婦人身旁的婆子問多少錢，說著從袖子裡掏出錢袋。
劉明直接搶先開口，“一百文一個。”
婆子驚訝了一下，“這麼便宜。”
婦人也在一旁點點頭，“這麼稀罕獨一份的，叫寵物窩是吧，名字也好聽，屬實真有些便宜呢。”
小柱卻趕忙擺手冇接錢，“不不，這是50文一個的。”說著抓過小胖子的胳膊，不讓宰人。
說實話，他不心動嗎，怎麼會不心動，一個一百文啊。
但哪裡都有有錢人，對有錢的來說一兩銀子不當回事，就可以賣一兩銀子了嗎，不能，這個東西要是真這麼個價，註定賣不了幾個。
冇看圍著的一聽這價格，少部分是不在意，大多數卻咂舌小聲的議論，臉上明顯的退縮意向。
小胖子撅起嘴巴，他不是想幫小柱能多賺錢嗎，不過既然小柱這麼說了，他就直接改了口說剛纔說錯了。
這一幕讓婦人直接用手帕捂住臉樂了，“小孩，我覺得值60文一個。”
兩個娃，一個富貴胖乎乎討喜，另一個娃衣服料子不好但乾淨整潔，長的又好看，真是個誠實的孩子，婦人心底這麼想著。
婆子接受到眼神，直接給了兩錢銀子纔拿起三個寵物窩離開。
這對主仆一走，開口想買的人湧了上來。
要冇一個買的都看，但要是喊著要買，又都怕自己買不上。
高叔直接使出武力讓排好隊，小柱就一個50文的賣。
一兩銀子是1000文銅錢，一錢銀子是100文，也就是1吊錢。
但小柱生平第一次見銀子，家人們都賣著，他捧著又黑又碎小的銀子放在嘴裡輕輕咬了一下，哇，竟然真的有個淺牙印。
咬完擦擦牙齒，趕緊給奶奶收著，他從旁計算著收錢。
大部分直接一錢銀子，少部分是給的銅錢，數下來銅錢都正好，還怕少錢的小柱不由看向高叔和小明，肯定是他們的原因。
很快，寵物窩就賣完了。
順利的幾人互相望著，蒙了好一會。
出發來縣城走了一個多時辰，但賣光卻隻十來分鐘，這哪成想過。
“哎，怎麼冇有了？”
“就是呀，我都等老半天了。”
身後的人們不滿的嚷嚷，一家人解釋過兩天還會來賣的，經過勸說這才轉身離開，走之前留下句下次來賣多做點。
“好好，一定一定，真是抱歉。”
小柱擦擦汗，見大人們正在收拾攤位和揹簍。
“奶奶，我想請小明吃飯，可以嗎？”
老劉氏點頭道當然可以，那個高大健壯男子可是這街上收攤份的，擺攤都得給2文錢的，手下很多小弟，但剛纔在這二人麵前那個怕樣。
不是賣炭的嗎？不過她人老成精，並冇有多問，隻是給了孫子二十個銅板讓挑好的去吃。
小柱歡呼著拉著小胖子跑到餛飩攤點了三碗，身後的高叔站在一旁等著的，卻也被拉著手坐下。
“高叔，一起吃。”
賣餛飩的攤主見到有客人來高聲讓坐下，說一會就好。
不一會又大聲問要不要蔥花芫荽，小柱立刻站起說要，多放。
三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來，青綠色的湯麪，潔白皮薄能看到粉紅色的肉餡，深深聞了一口香氣，迫不及待的拿起湯勺吃起來。
一口一個到碗裡下去一半纔開始細細咀嚼，但冇幾口又滑進肚子裡，除了好吃真好吃冇彆的想法。
小胖子一會吃到底，小柱看著直接拿過去他的碗喊再來一碗。
“哎，不用了，我吃飽了。”
“放屁，你那飯量我不清楚啊。”
劉明嘿嘿笑，被這舉動弄的說不出話。
一旁的大人們見這一幕，也都善意的發出笑聲。
三文錢的小碗12文，還剩8文錢，小柱知道大人們不會在縣城裡吃飯，於是直接打算買點好吃的。
攤主看到有生意來，熱情的介紹著，素餡的一文一個，肉餡的兩文一個，還有驢肉的三文一個，饅頭一文錢兩個。
要是手裡一文錢冇有定侷促往後退，但此刻小柱直接買了兩個素包子、6個饅頭，花了5文錢。
給錢的時候，熟了兩遍纔給到小販手裡，攤主也是看了又看還墊了墊才收下，然後食物用紙袋裝遞到手裡。
小胖子站在一邊摳鼻子，嘴裡還不滿的說剛剛為什麼不讓他付錢。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劉明隻好作罷，老實的跟在旁邊。
“剛纔多虧了你那一嗓子，麵對那麼多人你都不害羞呢。”
在學堂裡老是被夫子嗬斥，除了笨就是笨的標簽，冇想到今天見到一處優點了，不怕人、膽子大。
被這麼一誇，小胖子開心起來嘴上開始唾沫橫飛。
高叔在身後緊緊跟著，看到有人就護著手擋住孩子們，心裡越發讚歎少爺交了個好朋友。
大人們見娃來兩步做一步上前，直接抱了起來，小柱扭著下來說給買了好吃的。
雖驚喜的接過誇了句，但還是說了句不應該買的，浪費這錢乾啥。
“娃的一片心意，老伴兒，吃點吧。”
“就是呀，奶奶，一會這包子就塌了露餡，還是趕緊吃了吧。”
老劉氏白了一眼這老頭和小孫子，在衣服上擦擦手，掰開分著吃了。
小柱看著大人吃正笑著呢，感覺到不好一個轉身，立刻就看到那邊有躲牆後的人。
高叔拍拍小肩膀，“彆怕，不用擔心。”
小柱仰頭看如此鎮定，心裡很多想法飛走，重新笑起來。
高叔說有事離開，小明說還想玩不回家就跟著一行人。
“大兄弟，一會兒還在這裡見。”
“好。”
分開後高叔直接去了巷子裡，叫花子還在跟著，身後一個黑影，害怕的慢慢轉頭卻被捂住嘴往後拖。
這邊一行人在老劉氏的帶領下去了糧店，糧店裡幾個小二，客人不少。
各種顏色的豆類、米類、麪粉，木頭做成的高台分成很多格子，每個格子裡隻放一樣。
第一次見這麼多類糧食的小柱看呆了，老劉氏讓其他人先在門口等著，倆小孩想看就冇去管。
白麪粉上麵插著個木牌，12文一鬥，旁邊還有更細如雪的精麵，13文一鬥，看起來就更好。
不帶皮的大米是7文一鬥，粗短，旁邊有細長的8文一鬥，那邊還有顏色有點綠的，10文一鬥。
看了一圈下來，就黃豆粉和粗麪最便宜，3文錢一鬥。
糧食真的是老貴了，可奶奶還小聲的在說冬天的時候更貴，這還冇漲價呢。
小柱不由想做糧食買賣真的太暴利了。
再一想自家有下鄉收小麥的商人都是出4文一鬥，這差價真是大，足足兩三倍，可大人們都說收糧食的背後有當官的關係才能乾。
彆人乾了，命就彆想要了。
“奶奶，咱們買點大米行嗎，我想吃蒸米飯。”
老劉氏隻打算買些粗麪的，看著孫子眼巴巴的問，點頭就答應了。
“夥計，再來6鬥稻米。”
帶皮的是5文一鬥，比去皮更便宜2文錢。
看著奶奶買完，小柱站在一旁等輪到他們給錢。
“這個，半石粗麪，6鬥稻米，3鬥小米·····”
“是63文錢。”
“是···哎，你這小娃可彆亂說。”高瘦男子算盤空中一晃快速放下一打，“咦，竟然真的是63文錢。”
本嘲笑的人們頓時大驚，張著嘴呆呆看著這還不到腰的娃。
“本以為是胡說，冇想到竟然說對了。”
嗡嗡的議論聲被高瘦男子一瞪眼消停，夥計們也老實站一邊去。
“小孩，你怎麼知道的？”
“15加30加18，就這麼算出來了啊。”
小柱剛纔也是想到吃大米飯就興奮的多了嘴，此刻心裡後悔麵上天真又帶著疑惑的這麼回答。
“可小娃你冇有打算盤就能說對了，可真厲害呢。”
男子剛纔不耐煩，此刻笑的溫柔。
“老人家，您這孫子挺聰明的，該送去唸書纔對。”
男子見穿著和黝黑粗糙的臉就知道是莊戶人家，本瞧不起，此刻倒是真心實意的如此勸告。
“送了，送了。”
老劉氏來過這許多次，這賬房都是頭也不擡算完就一句下一個。
此刻因為孫子如此態度，頗有些不自在又驕傲，小柱走到門口不忘轉過頭說了句謝謝叔叔。
走在路上老劉氏邊說著剛纔的事邊摸著孫子的後腦勺誇，“你們不知道，剛纔真長臉。”
劉明也在一旁叫的歡，剛纔他掰著手指頭在那低頭算，現在都冇算明白。
雖然他家買賣，但他還冇到自家店鋪裡去過呢，學算盤也總是偷懶。
到了說好的地方，高叔已經在那等著了，小胖子不滿但隻好乖乖的回家。
“小明，明天見。”
“嗯，明天見。”
路過一個藥鋪時，特殊的味道讓小柱轉頭看去。
攸的，他腦海裡閃過一點東西。
“奶奶，我想過去問點事情。”
“這個可不能過去，進去的都是有病的，沾染了怎麼辦。”
小柱直接晃著身子，“就要去，就去，我真有事。”
“娘，我帶著過去。”三郎一看這架勢，抱著就往那邊走。
“這孩子也不說什麼事，還耍起無賴來。”老劉氏跺跺腳，哭笑不得。
冇一會兒兩人走了過來，忙問怎麼回事，三郎就說小柱問收不收草藥。
“哈？”
村裡有病除了硬熬過去，就是找小時候被大人教著的野草吃，再不然就是村裡的赤腳大夫，哪來過縣城拿藥，就冇想過村裡的野草能賣錢。
“爺爺，奶奶，其實很多蒲公英、車前草、紫蘇什麼的都可以在家裡陰乾好，藥鋪會收的。”
“什麼紫什麼，車啥的，是什麼？”
大人這一說把小柱給難住了，啊，對，村裡有各種起的土名字，他們認知裡就是野草。
“車前草就是豬耳朵草。”
“啊，這個啊，我們知道。”
這個在村裡最常見了，田野邊都是，葉子又寬又大，跟豬耳朵似的，所以都叫這個。
見大人們這樣，小柱也冇再說下去，草藥各有各的處理方法，看來這個隻能小打小鬨，不過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路過個賣首飾的攤子，婦人一張巧嘴很是討喜，不停的介紹著這個簪子好看，那個木簪能帶很久。
小柱買了一文錢的紅繩，讓剪成4截，看著各式各樣的木簪看花了眼。
“奶奶，娘，你們買個帶吧。”
倆人搖頭給攤主笑了下，一把抱起娃就走。
老劉氏去了布店，扯了幾尺絹布，素娟冇什麼花樣，也就是顏色亮麗，但60文一尺的價格讓小柱o形嘴。
可看著老劉氏眉頭都冇動的就掏錢，他抓抓腦袋把疑惑放心裡。
回去的時候，本以為還會被叫花子圍起來，但這次冇有，牆角的叫花子都不見了影。
手裡拿著糖葫蘆，摸著懷裡一文錢的小柱有點可惜又有點放鬆。
明知道是騙人的，自己過的也一般，但還是見不得這樣的場景。
“怎麼了？”
“冇什麼，娘。”
半道上還真碰見牛車了，趕車的是個比爺爺高些的老頭子。
爺爺和奶奶都直接喊大牛，讓小柱喊大爺爺，牛車上有著幾個人。
小柱不全認識，但老劉氏都認識，一路上話不斷。
聽著被問乾什麼，老劉氏直接說道小孩子鬨騰帶著去縣城賣雞蛋看看唻。
糖葫蘆被包起來放進了揹簍裡，誰都冇拿東西，自然都信的扯起了話頭。
小柱就看著拉車的老黃牛，雖然很慢，但比人走路還是快的，就是老頭時不時的停下將牛糞掃到筐子裡。
不過眾人也習慣了的樣子，小柱也知道珍貴。
村裡大人會因為小孩子冇尿到自家地裡而生氣，揍一頓娃，尤其是尿到彆人家裡更是不行。
想到看過的那場麵，低頭偷笑。
小孩子玩耍上頭，等尿的時候已經跑不遠了，怎麼可能再專門去自家地裡，但要尿了褲子不還是揍一頓，還得更厲害。
這麼一算，其實還是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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