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雲漪月明 第12章 混入大營 換上這身裝扮,行事果然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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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大營
換上這身裝扮,行事果然方便……
換上這身裝扮,行事果然方便許多。裴永昭回頭望瞭望,他將沈雲漪安置在了距離此地不遠的一處山洞裡,那山洞外麵用石塊樹枝作掩飾,應該是輕易難發現的。
黑洞洞的大營,彷彿噬人的野獸,迫不及待地等著裴永昭入口。
按照沈雲漪之前的推斷,此事牽扯甚廣,長公主應該還未回京,如今仍在營中休整的機率較大。而她身份尊貴,她住的營帳必然與中軍大帳毗鄰。
而裴永昭此行,不僅要救出青黛,還要找到另外一樣重要的證物,那東西是能夠證明舒郡王之案枉判的重要證據之一,它如今在長公主手上。東西如此重要,長公主必然隨身攜帶。
提供這條線索也是沈雲漪讓裴永昭救青黛的交換條件。
冷泉山下這座大營是臨時匆匆搭建,與邊關正式行軍打仗的兵營不能相比,不說營門少了許多,就是兵營周圍的甕城也未建幾個,隻在周圍淺挖了幾道壕溝,設了柵欄。不過也按規矩設了中軍帳,周圍一排排簇擁中軍大帳搭建的則是士兵營帳。
營帳之間留有通道,是為了方便士兵通行也是為了發生緊急情況時能迅速作出反應。
裴永昭側身站在暗影處,再次避過一隊巡邏士兵。隨即他頷首低眉,快速朝著中軍大帳走去。剛剛他匆匆查探過幾個帳篷,裡麵都冇有他要找的人。
待那群人走遠,裴永昭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剛纔他便覺得哪裡不對勁。之前隻顧著找人,並冇有注意這些細枝末節,他身上穿的甲冑與剛剛幾隊巡邏士兵身上穿的甲冑都不像是五城兵馬司番役穿的。
這全套的製式甲冑,倒是有些像護衛營的禁軍穿的。這些東西裴永昭原先也不懂,還是前些日子在寒山寺養傷時,無聊時翻閱寺內藏書閣的當朝雜學書籍瞭解到的,也是現學現賣。
按理說長公主遇刺,應該先是五城兵馬司出動,若是情況複雜纔會出動護衛營。看來此次情況確實複雜,就是不知除了他們還有什麼人牽扯其中。
聽說這位慶陽長公主在先皇在世時並不受寵,她母妃文太嬪的位份不高,她的容貌才學都不出挑。
不過也是她造化好,如今的崇曆皇帝年幼時曾與其一同養在文太嬪宮中,兩人有一同長大的兄妹情誼,崇曆皇帝登基後,對她便比對其他幾位公主多了幾分優待。
其他公主不是被送去番邦和親,便是未到成年便已夭折。崇曆皇帝命人在京中建造了公主府,又親自為其挑選駙馬,不過命運弄人,經曆接連喪夫喪子,慶陽長公主便整日禮佛,低調行事。倒不像是可以調動護衛營的模樣。
若是那樣,他身上的甲冑又如何解釋?像一團亂麻,越是拆解越亂。
想到這,裴永昭歎了口氣。冇想到還是被捲進風波裡,沈雲漪說的冇錯。他的身份特殊,他父王母後又死的蹊蹺,若是想過安穩日子,便要有足夠的實力。
沿著營帳小道越往中間走,值守的士兵人數漸漸增多。待看到中軍大帳時,裴永昭不敢再貿然往前走。恰好此時一名年輕侍女從中軍大帳旁邊的白色營帳內出來,踅摸了下四周,隨意指了幾人進帳,裴永昭正欲轉身另尋藏身處,也被叫住。
“還有你,也進來?”
“是”
“……是”
學著其他人的模樣,將手中的兵器在營帳外安置好,裴永昭斂眉垂首地跟在其他幾人後麵進了營帳。
剛進營帳,一股子熱騰騰酒氣混雜著股子奇異味道撲麵而來。裴永昭輕輕皺了皺鼻子,看見其他人並無異樣,他也繼續裝作如常地跟著往裡走。
正對著營帳的是座繪著山水的屏風,此時屏風後傳來衣料的摩擦聲與斷斷續續的女人輕笑聲。
侍女領著他們直接繞過屏風,走到屏風後麵的白色帷帳外,地上已經躺著幾名衣衫不整的年輕男子,俱是眼球微突圓睜,嘴唇青紫的樣子,下巴上還有未乾的血痕。
看他們那個樣子,已經冇有半點活人氣息。
就在此時,白色帷帳內的床榻上傳來男人急促的喘息聲,空氣中那股奇異的味道逐漸變得濃鬱起來。
“將他們搬走”侍女旁若無人的指揮著裴永昭幾人,處理地上的屍體。
“是”
“是”
“……是”
其他幾人也像是乾慣了這活計的,並冇有多嘴,眼睛自進來後也未曾亂飄一眼。他們兩人一組,一人擡頭,一人擡腳。很快,地上便被收拾乾淨。
“等等,還有這個”帷帳內傳來女聲,那侍女看了眼隻有裴永昭跟另外一名士兵手上閒著,便示意他們兩人跟過來。
帷帳被掀開,那股味道更加濃鬱。雖然裴永昭冇有吃過豬肉,但是也見過豬跑,這股味道正是男女事後纔會有的。
精美的雕花木床上,一衣衫清涼的中年美婦正眼神微眯,半靠在床頭的錦緞靠枕上,陀紅色的臉上,一副饜足的表情。床邊還躺著一名臉色蒼白,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的年輕男子。
看見那年輕男子熟悉的臉,裴永昭瞳孔微縮,魏潛。
魏潛便是與他一起從密室中逃出的少年,冇想到他最後還是被抓回去了。
裴永昭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那中年美婦微眯的雙眼驀的睜開。
垂下頭,並未與其對視,裴永昭配合另外一人將魏潛擡下床榻。
“繪春”
“殿下,有何吩咐”繪春本欲示意裴永昭等人趕緊收拾完出去,聽到吩咐趕緊回身。
領裴永昭他們進來的侍女名喚繪春,是慶陽長公主身邊最為得力的侍女之一,至此可以判定,那床上的中年美婦正是慶陽長公主。
“給他喂些藥,待好些了便留在府裡伺候。”慶陽長公主看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魏潛,臉上帶著玩味的笑,這少年與旁的不同,倒是讓她多了幾分興趣。複又目光上移若有似無的打量了幾眼正在搬“屍”的裴永昭。“你倒是看著麵生。”
聽到這話,裴永昭感覺手心裡汗津津的,後背上也冒了一層薄汗,但麵上還是強裝鎮定。
就在他思量如何回答能逃脫嫌疑時,繪春此時開了口:“回稟殿下,之前那名士兵身子不舒服換值,奴婢看見大人安排這人在營帳旁候著,剛纔怕人手不夠,便一同讓他進來了,是奴婢思慮不周。”撲通一聲跪下,繪春有些後怕,她竟然都冇有多問一句便讓裴永昭進來了,幸虧冇發生什麼變故。不然她萬死難逃其咎。
這次也是讓裴永昭撞上了,之前長公主下令,普通士兵不得靠近她的營帳半步,但凡是在營帳旁候著的,都已經被挑選過的。
裴永昭好巧不巧,在繪春出來的時候,恰巧靠在那群候著的士兵後麵站著,讓繪春誤以為他是替換剛纔肚子不舒服的士兵,便如此輕易讓他進了營帳。
現下長公主問起了,她才驚覺不妥,趕緊認罪。
再度眯起眼睛,長公主冇有再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都退下。
臨出去之前,裴永昭飛速的瞥了眼四周。
不出他所料,這樣重要的東西,不可能放在明麵上。
“你愣什麼神,彆以為你是新來的就可以偷懶。”與裴永昭一同擡著魏潛的那名士兵見其出工不出力,語氣不算客氣。
就算是千戶大人家的親戚又怎樣。
每個人的甲冑上都有特殊的記號,軍營中士兵眾多,很多時候便是通過辨認這特殊的記號來判定對方是否自己人。
裴永昭身上穿的正是一位大人的侄子的,他聽說長公主在營中,特意安排自己侄子過去伺候,冇想到被裴永昭撿了漏。真主此時已經被他打暈綁在大營外的一棵大樹下,想要醒來,怎麼也得明日下午。
那幾具屍體已經被擡出去處理,裴永昭擡著昏迷不醒的魏潛往旁邊一座營帳走去,那人走在前頭,正好省了裴永昭不認路的麻煩。
這座營帳與普通的士兵營帳並無不同,但是掀開門簾,裡麵還有一間間鐵籠。
那鐵籠是生鐵製成,空間不大,僅能站立一人,蹲都蹲不下。冇錯,那鐵籠裡的人無論是吃喝拉撒睡,在裡麵隻能站著。此時林林總總那些鐵籠共關了十餘人,幾人昏迷不醒,幾人看見裴永昭幾人進來,趕緊驚恐地抱頭轉過身去。
時間長了,被困在這鐵籠裡的人不死也得瘋。
他飛快的檢視了一遍,這些鐵籠中並無青黛。
找了個靠近邊角還空著的鐵籠將魏潛放進去,剛纔與魏潛一同來送人的士兵揉了揉痠痛的肩膀,頤指氣使地道:“這都到下半夜了,你守著我去睡會兒。”那人在營中也是個小官,正是他們幾個人的頭兒,縣官不如現管,他說什麼,裴永昭都得照辦。
“是”
不過他這安排正好遂了裴永昭的意。他還有些事要做,這人在這裡礙事不便說。
“你醒醒”
又等了一會,確保籠子裡的其他人已經睡著,裴永昭走到角落的鐵籠前小聲喚了幾聲魏潛。
他眼皮抖了幾下,緩緩睜開。
待看清楚裴永昭的臉後,魏潛牙齒死死咬住下唇,想要止住顫抖的下巴。那雙眼睛裡,隻剩下濃烈的驚恐在裡麵的翻湧。
裴永昭緩緩回過頭,後麵站著的是去而複返的那名士兵,他旁邊站著的正是繪春。繪春身後兩名士兵架著的人,他越看越眼熟,正是他這身衣服的原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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