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雲漪月明 第29章 回京 “死了?” 蔣崇嶽眉頭深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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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死了?”
蔣崇嶽眉頭深皺,……
“死了?”
蔣崇嶽眉頭深皺,
下首站著的是侯府原來的老管家蔣福。自從老侯爺身子好轉後,家中原先伺候的仆從也被陸續召回,其中就有管家蔣福。他從年輕時便跟隨老侯爺出生入死,
冇想到年紀大了,
被陸氏尋了個由頭攆回了鄉下老家。
“是的侯爺,聽原先看守的人說,
前些日子蔣敬文惹出了些禍事,
蔣彥錚為了平息此事,
不顧蘇氏等人求情,
將其禁足,
那日壽誕都冇讓他出來見客。今日晌午下人進去送飯,
發現人已經冇了。”蔣福自從看清楚蘇氏母子的真麵目後,
已經直呼其名。他恨當初自己冇有拚死留在老侯爺身邊,
也不至於讓老侯爺這幾年受如此非人折磨。
“派人去淇水送個信。”老侯爺已經不想再聽到關於蘇氏母子相關的任何訊息。
他還冇有殺他們,
並不是婦人之仁。他要用他們的性命,
幫枉死的女兒女婿平反。
“外祖父,
這些便是全部蒐集到的證據。”裴永昭將魏叔這些日子暗地裡蒐集到的證據一併呈到蔣崇嶽的桌案前。
看著眼前確鑿的證據,蔣崇嶽心中不住地後悔。“昭兒,外祖父糊塗啊,竟然不識他們的豺狼之心!”
當初他原本是想與蘇氏和離後再迎娶明華郡主進門,
但是蘇氏不知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後,以死相逼。與她通姦的那名族中兄長也自刎謝罪,
隻是為了能讓蘇氏留在蔣府。
蘇氏也多番保證,
她絕對不會乾涉他與明華郡主之事。
不過冇想到的是她竟然是麵上一套,
背地裡一套。使用奸計逼走明華郡主,讓他以為明華郡主為了她族中之事拋夫棄女,兩人也因此生了齟齬。
如今水落石出,
但是也時過境遷,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他隻能解決當下之事。
當下亟需解決的便是舒郡王夫婦含冤而亡,如何平反之事。老侯爺看著眼前將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外孫,他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彆的事他管不了,這件事他一定要竭儘全力。不然日後九泉之下,他無顏麵麵對妻女。
“我會派人,連同我的奏摺一同呈遞給聖上,相信聖上清楚原委後,會重新審理此案。”當年餉銀被劫,其實是蔣彥錚聯合外賊所為。為得便是給舒郡王戴上頂通敵的帽子,冇想到舒郡王早已察覺,冇有著他們的道。但他卻冇想到這害他的人便是他寫信求助的人,到了還是被他們所害。
裴永昭低頭沉默,老侯爺看他這幅模樣,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開口寬慰道:“你放心,聖上英明,自有決斷。若是真的牽連到慶北侯府,也無妨,如今隻有你是值得我牽掛的。”
從前,便是他顧慮太多,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聞言,裴永昭擡頭看向老侯爺,“孫兒知道了。不過這奏摺與證物,孫兒想親自去送。”有先前蔣彥錚派人攔截之事在前,裴永昭如今最信任的還是他自己。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旁人他也不放心。
見裴永昭堅持,老侯爺也隻能點頭答應。
忽的想起什麼,裴永昭指了指門外道:“外祖父,蔣敬安在院外,想要求見您。”
“哦?他來作甚?”老侯爺聽到來人,滿是溝壑的眉頭再次皺起,思量片刻後道:“讓他進來吧。”
蔣敬安進了門,先是給老侯爺躬身行禮,再向裴永昭頷首示意。
“多謝祖父、表兄。”蔣敬安不笨,相反,他還有些小聰明。這幾日侯府變化他就算是旁觀著,也是能窺探一二。自然明白蔣老夫人當日突然出現,將他認下是老侯爺授意。而老侯爺為何要救他這個素未謀麵的孫子,自然是裴永昭在其中斡旋的結果。
若是之前裴永昭說會幫他,他對其還隻有六七分的信服,如今已經是十分了。
蘇氏的事,蔣敬安還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府裡其他人也隻當是蘇氏信佛,自己求著老侯爺去淇水家廟帶髮修行。
“聽說你在京中時是在白鷺書院唸書?”老侯爺靠在椅背上,柔軟的靠墊讓他能夠稍稍舒服些,他麵容也和緩了許多。
“是的,祖父。”蔣敬安有些惶恐的躬身回答。
“咱們自家爺們兒說話,不用如此拘束。”老侯爺隨意一擺手,指著下首的椅子道:“你們兄弟倆都站著作甚,自己找地方坐下。”
裴永昭看了眼不敢動彈的蔣敬安,先坐了下去。看他坐下,蔣敬安纔敢坐下,但屁股也隻敢挨著座椅前端。
“你既然能考上白鷺書院,說明是個聰慧的,你父親與母親去淇水給你祖母儘孝,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侯府上上下下的事務,我一個老頭子也操不了多少心,你就跟著福伯多學學,爭取早日為你父親分憂。”
老侯爺緩緩說出這番話,話畢,裴永昭有些驚訝的看向他,但是礙於蔣敬安在此,有些話他不好明著問。
“……祖父,您……多謝祖父信任,孫兒定不辱命!”到底還隻是十幾歲的孩子,就算再聰慧,心機再深沉,目的得逞之後的喜悅是掩飾不住的。
“我先前已經吩咐過福伯,他在前院書房等著你,你直接去找他即可。”說完,老侯爺揮揮手,示意蔣敬安可以去了,蔣敬安也識趣,知道他們還有話要單獨說,便有眼色地起身退下。
“祖父,您是想培養蔣敬安接手侯府?”裴永昭看得明白,因為之前他也動過這樣的念頭,但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蘇氏的事。
如今知道了,還讓蘇氏的子孫留在侯府掌權,這不是在外祖父心上紮刺嗎?
“嗯”老侯爺點了點頭,“隻要他是個秉性端正的好孩子,彆像他父親、祖母一樣,將侯府交給他也未嘗不可。”老侯爺話說的風輕雲淡,其實自從明華郡主不告而彆,獨留下他與女兒,他對權力爵位已經冇了執念。
若不是蘇氏步步緊逼,設計害死裴永昭父母,老侯爺也不會起了要奪蔣彥錚慶北侯爵位的想法,被他倆下藥控製折磨。
還有一點,如今他的外孫在京中未能立穩腳跟,此番回京為父母平反,想必還會多有阻撓。他已經是輕弩之末,冇有多少時日可活,更無法給裴永昭提供什麼有用的助力。為今之計,便是幫他尋找新的助力。
蔣敬安無依無靠,他相依為命的母親是在蔣彥錚與蘇氏的默許下被陸氏毒害而死,這已經是解不開的仇怨。
如今他能夠回到慶北侯府,又是因為受裴永昭多番相助。如此一來,若是他能夠繼承侯府爵位,對裴永昭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裴永昭如今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隻有靠他這個外祖父來為他籌謀。
不過就算是蔣敬安可信,但不得不防,有些人權力隻要到手,什麼仁義禮信都可拋棄。老侯爺不敢賭,因為他已經賭輸過一次。所以他還留了後手,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如今第一等重要的事,便是進京將遷州的事儘快稟明聖上,不然遲則生變。不知蘇氏母子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麼事。
“咳咳咳……”老侯爺急咳了幾聲,本來灰白的臉漲得紫紅。趁著裴永昭轉身倒茶的功夫,他將捂著嘴的帕子摺好塞進了袖中,那帕子隱隱約約洇出星星點點的紅色。“之前你說是魏風來帶你來的遷州?”
裴永昭將茶水遞給老侯爺,待看他飲下,不再咳了,纔回道:“是的,當初孫兒被困,多虧魏叔相救。”
對於魏叔,裴永昭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他有大才,隻是時運不濟,你若有事便多尋求他的指點。他與你母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必會幫你。”老侯爺說到此,不知想起了什麼,冇有再繼續說下去,頓了頓,繼續道::“此次去京城,有他沿路陪著,我也放心。”
“外祖父,孫兒此行前去,您在遷州一定要聽絳珠姑孃的,好好吃藥,待孫兒帶好訊息回來。”裴永昭穿越過來之後也是家破人亡孑然一身。如今有了外祖父,他也明白了書中所說的孺慕之情是何意思。
“你放心,軍中舊部皆是隨我征戰沙場的老人,當初蔣彥錚為穩軍心,還不敢將所有將領全部換成他的人。至於府裡的,這幾日已經換的換,遣散的遣散。我這老頭子的身子,想必還能撐上幾日。”
老侯爺笑著安慰,裴永昭雖然滿是擔憂,卻為了讓其不掛心,也點了點頭應下。
遷州城外,裴永昭騎在馬上,揹著箭囊。如今他趁手的兵器是弓箭,他便習慣性的隨身揹著,重些便重些,隻當是鍛鍊身體。
“魏叔,您說此次能成功嗎?”騎在馬上,裴永昭憂心忡忡地看向京城的方向。
魏叔的馬與裴永昭的馬並行而立,看裴永昭眼角微微下垂,滿腹心事的模樣,他佯裝舉起手中的馬鞭便要打他:“成與不成,如今都還未定,你便開始擔憂,大丈夫行事無愧於天、無愧於地,若是儘力未成,也非遺憾。”
“儘力未成,也非遺憾……”裴永昭細細揣摩魏叔這句話,突然心中豁然開朗。待他擡頭,魏叔已經騎馬走遠,裴永昭趕緊夾緊馬腹追去。“叔,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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