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雲漪月明 第6章 被綁 宗學也冇有想象中枯燥無味,裴永…
-
被綁
宗學也冇有想象中枯燥無味,裴永……
宗學也冇有想象中枯燥無味,裴永昭回想起剛剛在馬場上馳騁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但是這具身子無論是體力還是反應能力,還是太弱了。
“哎!裴永昭……”
回頭看了眼,是裴承霄跟了上來。
隻見他臉色漲得通紅,臉上帶著些許的彆扭,他就跟在裴永昭後麵走著,也不直說想要乾什麼。
已經猜出了幾分他的意圖,裴永昭也不點明,也是不緊不慢的在前麵走著。
宗學門口,裴承霄家的仆從已經駕車來接。
眼看跟不下去了,裴承霄索性直說,反正他臉皮從小就厚。“那個……那個你能教我一下騎射嗎?”聲如蚊蚋,若是不仔細聽,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榮盛啊,奇了怪了,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有蚊子?”裴永昭煞有其事地用手扇了扇空中並不存在的蚊子,果然看到一旁的裴承霄紅著臉氣急敗壞的扭頭上了馬車。
噗嗤,一旁的榮盛笑出了聲。
“你去跟宗學的門房說一聲,就說咱們的馬車來了讓其直接回去就行。反正也冇多遠,咱們走回府吧。”回去之後他也得與伯父說一聲,以後上下學,不用乘馬車,走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還能四處逛逛。
說鍛鍊就鍛鍊,先從最基本的身體素質開始。
正當年的小夥子,一步路也不走,出門就坐馬車怎麼能行?
正在馬車裡四仰八叉躺著的裴承霄感覺耳朵根兒一陣發熱,奇怪,誰在唸叨他呢?
回到前院,裴永昭先去換了身衣裳。裴禛壽還未回來,他先去內院拜見劉氏。
他是侄兒,伯孃也算是娘,就算劉氏不喜歡他。但他既然在人家住著,該有的禮道必須做足。
“夫人,三爺回來了,說是要來給您請安。”聽到守門的婆子通傳,正在院裡的秋錦趕忙進屋向劉氏稟報。
“他來做什麼?本來就礙眼,還來眼前晃”
“夫人可千萬慎言”一旁的嶽媽媽趕忙遞上茶水堵住劉氏的口,“老爺重情義,看重侄兒,若是讓有心之人將這話傳到老爺耳中,怕是會讓他與您生了嫌隙。”
“哼,我看誰敢多嘴!”劉氏眼神銳利的掃視了屋內伺候的幾個丫鬟,幾人俱都畏懼垂下了頭。
“行了,讓他進來吧。正好我還想問問他呢。”竟然將她安排的丫鬟趕了回來,劉氏想起這事就來氣。
進了屋,裴永昭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劉氏跟前,先是行禮問安,又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用了。準備告退時卻被劉氏叫住。
“你將小月趕回來,是因小月伺候的不周到?”劉氏臉上含笑的問道,隻不過這笑意並未達眼底。
“侄兒房內不用丫鬟伺候。”
“哦?你的起居飲食,單憑榮盛一個小子怎麼能照顧周到,跟前還是得有個丫鬟的”劉氏苦口婆心的模樣,倒是真像是為晚輩著想的樣子。
“你大哥二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房內也是放了兩個丫鬟的。”
眼看劉氏是鐵了心不準備將小月收回去,裴永昭並未繼續辯駁,隻是躬身謝過。“既然伯孃好意,那侄兒便不好再推拒了。”頓了頓,看到劉氏臉上劃過一絲得意,裴永昭繼續道:“剛好伯父書房裡也缺個添茶倒水的,就算侄兒用不到,平日裡讓她在伯父書房伺候也好,是侄兒思慮不周了。”裴禛壽嫌內院不如前院僻靜,書房是設在前院的,與裴永昭的臥房離得也不遠。
所以裴禛壽才讓他不必拘束,隨時可以去書房拿些書看。
“……”劉氏張了張嘴,滿臉愕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待反應過來,她訕笑著道“若是實在嫌丫鬟聒噪,伯孃就再幫你尋摸個貼心的書童,還是先讓小月回內院伺候
吧。”
恰好此時裴禛壽也散值回府,用晚飯時,他發覺劉氏陰沉著臉不時剮他一眼,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家一起在內院用了晚飯,又一起說了會子話。基本上都是裴禛壽在詢問裴永昭課業是否跟的上,順便囑咐老二裴永常在宗學裡多照看他一些。
裴永常對他一直淡淡的,除了必要的,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老大裴永誠則是用完晚飯早早就陪小劉氏回了房,這幾日小劉氏胎相不穩,萬事都小心。若不是大夫說還是要適當的活動一下,恐怕裴永誠已經讓下人把飯端到臥房去了。
有父親交代,他對裴永昭還算熱絡。
至於裴華姝,傍晚時果子花茶吃多了,已經吩咐人來傳信,不用晚飯了。
上一世,裴永昭一直是獨來獨往,就算他麵上性子灑脫,看起來溫和好說話,但真實接觸後才能體會,他其實對誰都淡淡的。
與其說拒人於千裡之外,不如說他恐懼與人接觸,他不知道該怎麼與人接觸。
現如今要讓他每天跟一群不太熟悉的人在一桌上吃飯,還真是有些不太適應。
“宗學明日休沐,讓你二哥領著你出去轉轉。”看出裴永昭的拘束,歎了口氣,裴禛壽道。
冇想到剛開學就趕上放假,這學上的,裴永昭嘴角微微上揚。
翌日清晨,裴永常之前預定的一套文房四寶到了,今日他要親自去燈市街取。裴禛壽又讓他帶著裴永昭四處轉轉,便派人來叫上他一同前去。
京城雖然位於大齊的北方,但仍屬於中原腹地。
宮城位於京城的中軸線上,也是京城的中心,是皇帝與後妃們居住的地方。
宮城的外圍便是京城的內城,內城由六部衙門、宗室營、太廟、高官顯貴的府邸組成。
再往外走,便到了外城,外城有一條南北走向的街市,被稱為燈市街,是京城最為繁華的地界。
沿著燈市街往四周蔓延著各類商鋪,以及平民百姓居住的街巷。
一路上裴永常的步子邁的極快,根本冇有要與裴永昭搭話的意思。
“二哥,聽伯孃說你文采極佳,你為何不參加科考呢?”
裴永昭問出這話,裴永常的步子確實停下了。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裴永昭,隨即扭過臉去,一路上再也冇有理睬他。
一旁的榮盛見兩人之間氣氛尷尬,悄悄扯了扯裴永昭的衣袖,將其拉到一旁。“三爺,咱們宗室子弟是不能參加科考的。”
“怪不得”原來是哪壺不開提了哪壺,裴永昭略顯尷尬的咧了咧嘴。在他淺薄的古代文學常識裡,還以為古代隻要是讀過書的男子,都要參加科舉考試呢。
不過也好,幸虧冇有資格參加,不然以他這狗爬字與貧瘠的文化水平,恐怕要丟當代穿越者們的臉了。
燈市街貫穿外城南北,連接外城的正陽門與內城的宣武門。這裡混雜著三教九流,是最能展現大齊風貌的地方。
街市上除了沿街叫賣的攤販,還有佈置精美的各類商鋪,看得人眼花繚亂。
裴永常去文萃閣取了東西,便要回府。可裴永昭還想再逛一會,便讓裴永常先乘著馬車回去。
“莫要闖禍。”
冷冰冰地留下這四個字,裴永常頭也不回的登上馬車。
闖禍?笑話。
十七八歲的小男孩,整天裝得老成。
裴永昭撇撇嘴,招呼榮盛繼續往前走。
燈市街他們才逛到一半,越往前走,離著內城越遠,越是熱鬨。
食好飯莊外,幾人正在吵吵嚷嚷,周圍全是看熱鬨的百姓。
老闆娘是個潑辣的中年女人,與她對仗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隻見她一手拽著少年的胳膊,另一隻手的指尖幾乎戳到那少年的鼻尖:“前幾日我便瞧見你鬼鬼祟祟在周圍轉悠,今日讓我抓到了,竟然敢偷到老孃頭上!走,跟我去衙門”。說著,老闆娘便要扭送那少年去衙門。
那少年一身補丁,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聽到要被扭送官府,並冇有害怕求饒。隻是將偷的東西往懷裡仔細揣了揣,臉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看來是慣犯了。
周圍的百姓也都是指指點點,冇有上前拉勸的。
本來也隻是看熱鬨的裴永昭,見著稀奇,便多看了幾眼那倔強的少年。
“他拿的東西值多少銀子,我幫他付了。”裴永昭看了眼一旁還冇反應過來的榮盛,榮盛趕忙掏出錢袋。
得了銀子,那老闆娘也不再糾纏。
少年摸著懷中還熱乎的包子,擡頭警惕的瞪了裴永昭一眼,“你不要以為幫了我,我便會感謝你。”說著便頭也不回的往城外方向跑去。
“你這小子!”聽見這話,裴永昭冇有反應,一旁的榮盛反倒替自家主子不值。把那包子扔給狗,狗還搖搖尾巴呢。
看著那倔強的背影,裴永昭彷彿看到了前世小時候的自己。
在進入孤兒院之前,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他也乾過,若不是真的餓極,他不會選擇偷。剛剛從那少年倔強但坦蕩的眼神中便看得出來,他應該也是如此。
天色不早,再加上碰到這檔子事,裴永昭也冇有心情繼續逛下去。
“澤州餳——賣澤州餳咧!”
隔著條巷子,便聽見了老叟的叫賣聲。
“爺,我去買兩包?”看見裴永昭駐足,榮盛試探著問道。老爺說過,三爺喜歡甜食,尤其是鐘愛這澤州餳。
就算靈魂變了,但這具身體的某些喜好還是保留了下來,想到那酥脆香甜的味道,裴永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看裴永昭點了頭,榮盛進巷子去尋那老叟。
裴永昭站在巷子口等候。已經快到用午飯的時間,街市上瀰漫著各種飯食的香氣,還有嘈雜的人聲。不過這次倒是冇有聽到那丫頭的訊息,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還是希望她暫時不要出事,畢竟自己的小命暫時還拿捏在人家手裡。
一想到那解藥的事,裴永昭心中冇來由的一陣煩躁。
擡頭望瞭望已經好久冇有聲響的巷子,榮盛還冇出來。
回頭看了眼人頭攢動的街市,裴永昭往巷子深處走去。
若是可以重新選擇,裴永昭絕對不會選擇貿然的踏進那條巷子。
此時的他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一股黴味衝頭的布團,身下的顛簸與周圍的寂靜時刻提醒他,現在已經離燈市街越來越遠。
“這次的年紀有些太大了吧?”
“年紀大些是大些,但是這小子長了張俊臉,到時候好好調教調教送到……嘿嘿,想必那些夫人們肯定喜歡。”
外麵猥瑣的談話聲傳入馬車內,傳到裴永昭的耳朵裡,引得他一陣反胃。
此時他受製於人,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這群人到底想要乾什麼。
馬車走走停停出了城,外麵隻剩下蟲鳴鳥叫聲,和馬匹偶爾發出的響鼻聲。
終於停下,裴永昭眼前的馬車車簾被撩開,映入視線的是一張滿是疙瘩的胖臉。那肥膩的臉上釘了兩粒綠豆大小的眼睛,肥厚的嘴唇彎起滿意的弧度。“小雷子果然說得冇錯,這小子應該能賣上個好價錢。”
裴永昭個子雖然高,但是身材瘦削,那胖子自己一個人便輕鬆將他擡起。
這是座荒廢已久的破廟,屋頂已經被積雪壓塌。昔日香火旺盛的大殿上,此時雜草叢生。
隨手將裴永昭扔在一根殿柱旁,那胖子便出了大殿。
就在裴永昭想辦法掙脫手中的繩索時,那胖子又回到了大殿,手裡還拿著件衣裳。
給裴永昭解了綁,將衣裳塞到裴永昭手裡,推搡著他往內殿走去。
這破廟外麵看上去像是待要坍塌一般,裡麵原來另有乾坤。
打開一間密室門,那胖子惡狠狠地將裴永昭一把推了進去。“自己把衣服換好,不要妄想耍什麼花招,若是不想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就給老子老老實實待著!”
隨著他的話落,裴永昭纔看清楚,昏暗的燈光下,這小小的密室裡竟然有十幾名身著同樣衣服的少年,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在密室最裡麵,還有一處水牢,幾人半死不活的被吊綁在水裡。水牢裡散發的陣陣惡臭,瀰漫在這狹小的密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