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從地府歸來寵哭京都九尾閻王 第15章 小黑小白
蘇夭夭獨自一人走到彆墅門口,站在門廊的陰影下,目光掃過燈火通明的客廳,確認陸閻和周嶽已經進去,
王叔也去準備東西了,這纔不動聲色地溜達到花園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這裡有幾棵高大的觀賞樹遮擋,光線昏暗。
確認四下無人後,蘇夭夭指尖微動,一縷極淡的金色靈力在指間流轉。她懶得結印,直接對著虛空,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
“小黑,小白,出來乾活了!”
空氣安靜得彷彿凝固,隻有晚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遠處的彆墅門口,周嶽剛把陸閻推進客廳安頓好,正準備去幫王叔的忙,一陣突如其來的、帶著刺骨寒意的陰風猛地刮過,讓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嘶——這鬼天氣!”
周嶽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心裡把這見鬼的溫差罵了個狗血淋頭,“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冷得邪門!”
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感冒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花園角落裡的蘇夭夭身邊,空氣似乎詭異地扭曲了一下。
緊接著,兩道身影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
一黑一白,對比鮮明得如同從老式年畫裡走出來的!
白的那個,一身慘白長袍,頭戴尖頂高帽,上書“一見生財”四個大字,臉色也是慘白如紙,
偏偏還掛著一個弧度誇張、彷彿焊死在臉上的諂媚笑容,手裡拎著一根哭喪棒,上麵纏繞的白色紙條無風自動。
黑的那個,一身漆黑長袍,同樣戴著尖頂高帽,寫著“天下太平”,麵色漆黑如鍋底,表情冷硬得像塊石頭,
眼神空洞,手裡提著沉重的鎖鏈,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正是地府著名打工人,行走的陰陽兩界標誌——黑白無常!
周嶽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瞬間凍結了他的血液和呼吸!
他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鬼……鬼啊——!!!黑白無常?!我的媽呀!救命啊——!】
周嶽的內心發出了無聲的、淒厲到極致的尖叫,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這兩個形象在瘋狂刷屏!
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步之前被嚇暈的後塵!
蘇夭夭看著眼前熟悉的兩位“老朋友”,金色的眼眸裡帶著濃濃的不耐煩,還夾雜著一絲嫌棄:
“小白、小黑,你們來的太慢了。”她忙著回去睡覺呢!這效率!
白無常謝必安那張永遠掛著“職業假笑”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哎呦喂——!是小祖宗您啊!千年不曾召喚我們兄弟二人,是把我們給忘記了呀!可想死小的們了!
您老人家近來可好?在這人間可還習慣?有什麼需要小的們效勞的,您儘管吩咐!”
黑無常範無救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隻是對著蘇夭夭極其恭敬地、幅度微小地躬了躬身,聲音沉悶:“小祖宗。”
蘇夭夭沒空理會旁邊快要靈魂出竅的周嶽,她隻想速戰速決。
她簡單地向黑白無常詢問了一下最近地府的情況,得知地府秩序雖然有些混亂(畢竟她這位小祖宗突然蘇醒在人間哄出動靜不小),但總體還算穩定,秦廣王殿下也安好,這才放下心來。
“行了,廢話不多說,”
蘇夭夭打了個哈欠,從她那看似不起眼的舊布挎包裡,隨意地掏出兩張皺巴巴、卻蘊含著強大拘束之力的黃色符籙,遞給黑無常範無救,
“我這裡有兩個剛收的小鬼,怨氣不深,但心思不正,愛嚇唬人。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讓他們重新做鬼,該投胎投胎,該受罰受罰。”
範無救伸出枯瘦冰冷的手接過拘魂符,他那雙空洞的眼睛掃過符籙,黑漆漆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極其細微的驚訝波動:
“呦嗬,拘魂符?還是剛死不久、不成氣候的小鬼?”言下之意,這種小鬼哪用得著您老人家親自召喚我們?
“順手收了,懶得處理。”蘇夭夭擺擺手,像趕蒼蠅一樣,
“趕緊走吧,彆打擾我回家睡覺。地府那邊你們多看著點,彆讓那些老家夥們太清閒。”
“得嘞!小祖宗您放心!”白無常謝必安立刻拍著胸脯保證,笑得見牙不見眼,
“您在這人間好好玩!千年難得上來一趟,可得儘興!想我們了就隨時召喚!小的們隨叫隨到!您慢走!慢走啊!”
說完,黑白無常對著蘇夭夭又是深深一躬,隨即身形一晃,
化作兩道糾纏的黑白陰風,捲起那兩張拘魂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那股刺骨的寒意也隨之消散。
花園角落恢複了平靜。
周嶽保持著雕塑般的姿勢,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使勁眨了眨眼,又抬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嗷!”
劇痛傳來,讓他差點跳起來!
【疼!真疼!不是做夢!我…我…我真的見鬼了!還是黑白無常!小祖宗她……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地府小祖宗?!!!】
巨大的資訊衝擊讓他頭暈目眩,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徹底碎成了渣渣,風一吹就散了。
蘇夭夭解決完瑣事,長長舒了口氣,睏意更濃。
她看都沒看旁邊石化狀態的周嶽,邊打著哈欠邊慢悠悠地往彆墅裡走。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洗澡!睡覺!
剛走進燈火通明、溫暖如春的客廳,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王叔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發自內心的、如同看自家未來少奶奶般的慈祥笑容:
“蘇小姐,您回來了!少爺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一些清淡易消化的宵夜,有鮮蝦雲吞麵和幾樣精緻小點。
您是準備現在用一點暖暖胃,還是先上樓沐浴休息一下?”
王叔的態度恭敬得無可挑剔,眼神裡全是“我懂,我都懂”的欣慰。
陸閻也已經換下了外出的西裝,穿著一身質地柔軟的深灰色家居服,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薄毯。
他顯然剛簡單洗漱過,發梢微濕,冷峻的眉眼在柔和的燈光下少了幾分鋒銳,多了一絲居家的慵懶。他深邃的目光落在蘇夭夭身上,帶著詢問。
蘇夭夭摸了摸肚子,折騰了一晚上,確實有些餓了。
她看了一眼餐廳方向飄來的食物香氣,點了點頭:“好,吃點。”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陸閻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操控輪椅轉向餐廳:“王叔,開飯吧。”
宵夜很合蘇夭夭的胃口,清淡鮮美。她吃得安靜而專注,速度卻不慢。
陸閻隻是象征性地陪她吃了幾口,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她吃,偶爾遞過紙巾或盛湯,動作自然流暢。
周嶽魂不守舍地站在不遠處,臉色依舊有些發白,目光時不時飄向蘇夭夭,眼神複雜得像一團亂麻。
吃飽喝足,睏意排山倒海般襲來。蘇夭夭在王叔殷勤的指引下,徑直上了二樓的主臥。
主臥比她蘇家的房間還要寬敞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靜謐的庭院景觀。
浴室裡,王叔早已準備好了全套嶄新的、質地柔軟的真絲睡衣和符合她尺碼的拖鞋,浴缸裡甚至放好了溫度適宜的熱水,水麵上漂浮著幾片安神的玫瑰花瓣。
蘇夭夭將自己徹底浸入溫暖的水中,舒服地喟歎一聲。
洗去一身疲憊和沾染的晦氣後,她換上舒適的真絲睡衣,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撲進了那張kgsize的大床。
床墊柔軟得如同雲端,被褥帶著陽光曬過的清新味道,更重要的是……整個房間裡,
都彌漫著陸閻身上那股特有的、冷冽而沉穩的木質香氣,如同一個無形的、令人安心的懷抱。
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包圍下,蘇夭夭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她蜷縮在柔軟的被子裡,幾乎是瞬間,便沉入了無夢的、黑甜安穩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