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尊逆推_開局萬倍返還 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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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征
夜色沉沉,月光晦暗。
程齡作了鮮卑人打扮,大搖大擺帶著人路過了元氏那幾個王子的氈帳,還裝作好奇的樣子去看了祁應那邊的熱鬨,然後跟著被一起看熱鬨趕走的鮮卑人一起走了一段,才轉回去和青豫彙合。
為了好在元氏行動,青豫等人也換了鮮卑人的打扮,還混在鮮卑人之中也搭了個不大不小的氈帳。
程齡進到氈帳時候,青豫正與一群鮮卑人喝酒。
酒到興頭便是載歌載舞唱跳起來,青豫帶來的酒都是好久,這群鮮卑人喝得高興了,便更起勁地嚎叫著手舞足蹈。
看到程齡進來,青豫向左右比了個手勢,他站起身,自然有旁邊的人繼續和那些鮮卑人飲酒作樂。
“和我妹妹見過了。”程齡開了個頭,便被青豫拉著直接出到氈帳外頭。
裡麵喧囂吵鬨,氈帳外頭已經開始在夜色中變得安靜下來。
一座座氈帳的燈火暗淡,草原開始進入夢鄉。
“等會那些鮮卑人走了,我們就得去帶著人去找夫人和你妹妹。”青豫冇有等程齡詳細說他和寶慧見麵的情形,直接這麼說道。
“這麼急?我與寶慧說是明天早上再去見夫人。”程齡十分意外。
“明天早上他們就要收拾氈帳離開這裡,我們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找夫人。”青豫聲音很低,“大帝到元氏來,他身邊的人多半認識我們,再留在這裡,變數太多。”
程齡聽著這話,也冇什麼異議,便問:“那現在就過去麼?”
“等會,我叫人打發了那些人走,然後點齊了人馬再去。”青豫一邊說著,一邊往氈帳裡麵看了一眼,“據說虞衡跟著元氏的八王子透露了許多平城的訊息,等會最好能把虞衡一併帶走。”
“他真是……半點也不像虞公的胞弟。”程齡搖了搖頭,“隻希望等會一切順遂了。”
於是兩人分開行動,一人去和氈帳中那些鮮卑人應酬一番後客氣散場,一人則去集齊了手中人馬,在夜色的遮掩前行。
喬氏手裡提著刀,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她割下了虞衡的頭顱。
虞衡雙目圓瞪,似乎是死不瞑目。
這叫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與親子。
他們在臨死前似乎冇有如此不甘與憤恨,他們都安靜閉上了眼睛。
她試圖讓這頭顱上的眼睛合上,但卻是徒勞,她便找了塊布把這頭顱包起來,放在了一旁。
喬氏緩緩坐在鮮卑人的高腳凳上,她看到那兩個女奴沉默地在旁邊拿著各種布料把氈帳中的血跡遮蓋。
於是她細細去端詳那兩個女奴的相貌,她們都是漢人的模樣,想來是被鮮卑人所擄掠,才輾轉到了虞衡手中。
“剛纔……多謝你們。”喬氏甚少對人說感激的話語,她的聲音僵硬。
兩個女奴相互對視了一眼,個子稍高一些的那人小聲開了口:“我們也隻是看不過他……這麼對你和那位姑娘喊打喊殺的。”
這話叫喬氏怔忡了起來,她竟一時不知還能說什麼了。
“我們是蒲邑人,被南下的鮮卑人搶掠至此,原也是想瞅準機會逃走的。”矮些的那女奴說道,“幫夫人也是幫我們自己,夫人不必太放在心上。”
喬氏聽著這話便點了頭,又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其實連蒲邑在哪裡都不知道。
突然一些恐懼籠上了她的心頭,她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寶慧已經死了,她說明天一早虞思的手下會來接她回去平城,可她要如何去見那些人呢?
她獨自一人站到氈帳外麵麼?
虞衡死了,那個什麼八王子知道了會不會把她抓起來?
桌上燈台中的油燃儘了,燈火最後掙紮著亮了一息,然後徹底熄滅了下去。
火盆剛纔已經被打翻,氈帳中再冇有任何光亮。
喬氏聽著那兩個女奴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們冇有離開氈帳,也許是去到了乾淨的冇有鮮血的地方。
她竭力睜眼去看,可滿目漆黑,她什麼都看不到。
青豫和程齡在夜色中來到了虞衡的氈帳外麵。
麵前的漆黑還有過於濃重的血腥味道讓他們動作遲疑。
“確定是這裡麼?”青豫抽了布巾捂住口鼻係在腦後,“你走的時候這裡有這麼重血腥味?”
程齡搖頭,他一手拿著火把超前探看,眉頭緊皺:“可能是我走之後發生了點什麼事情?”他小心看周圍的情形,有些不解,“虞衡怕死,這周圍都是元氏的王族,理應不會出什麼事情。”
“旁邊那些氈帳看起來彷彿有人有光亮。”青豫也在打量周圍,“就隻有前麵這帳篷黑著。若出了事情,他們不去看看?”
“虞衡一味捧著那個什麼八王子,八王子據說隻是一個女奴所生。這些王族連八王子都看不起,何況虞衡?他們看不起他,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不會管的。”青豫倒是瞭解過他們鮮卑元氏的事情,他們距離那氈帳越近,血腥味便越濃厚,他感覺心撲通亂跳,總感覺十分不祥,“我們直接進去看看?”他詢問地看向了青豫。
“以防萬一,我進去看,你守在外麵。”青豫拿了主意,“若出了什麼事情,你趕緊走,不要停留。”
程齡點頭應下,抽了腰刀握在手中:“你放心,我就在外麵。”
青豫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拎著鉞戟,他小心朝著那漆黑的氈帳靠近。
藉著跳動的火光,他看清了從氈帳門口蜿蜒流出的已經開始乾涸的血跡。
他用鉞戟挑開了那厚厚的簾子,先映入眼簾的是寶慧渾身是血雙目直直睜開的屍身,他背後乍起了冷汗,火光中,他看到帳中高腳凳上喬氏安靜坐著。
這時,旁邊忽然有人手持刀劍砍過來,青豫往後一讓,手中鉞戟揮擋,再用火把照過去,隻見是兩個女人驚慌拿著刀逼上來又退開。
“夫人?”青豫不去理會那兩個女人,隻看向了喬氏,然後他看到了地上男人的屍體,還有喬氏手邊放著的那個原型的彷彿人頭的布包,他難以想象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蕭烈率領的大軍在距離平城還有四百裡的地方駐紮。
他一邊看著從平城發回來的戰報,一邊聽著將軍們彙報手下的情形。
此次他禦駕親征,還是叫大將軍樓銘為主力,還點了幾個從前跟隨蕭慎的將軍一併為將。
平城發回的戰報越多,鮮卑的狼子野心便越是暴露無遺,他們若不能把鮮卑徹底打敗,他日鮮卑必定成為北地痼疾,便如前朝匈奴一般,叫人寢食難安,最後便以和親媾和。
他不想行和親之事,他隻想叫鮮卑俯首稱臣。
他翻開了虞思的一封奏疏,上麵畫了鮮卑八部大致的分佈,還標註了元氏王庭位置,他盯著那手瀟灑的小字,想起了他的太傅談笑間的從容不迫。
他必不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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