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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馭心:皇夫謀天下 第43章 玄國急行動,兵臨邊境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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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沁妜將那張尚未拆封的邊報輕輕擱在紫檀木案的一角,動作輕緩得彷彿怕驚擾了晨光裡浮動的塵埃。她的指尖在火漆封口處微微一頓,似有遲疑,又似在思索什麼深遠的隱秘,片刻後才緩緩收回,如同退潮時悄然隱沒於沙岸的浪痕。她並未急於啟封,隻是靜靜垂眸,凝望著案麵上那一片被窗欞切割得細碎而規整的光影——那是初升的日輝穿過雕花格扇,投下的縱橫交錯的條紋,橫如阡陌,豎若經緯,宛如一方無形的棋局鋪展在眼前,靜待執子之人落子定乾坤。

她記得,就在半個時辰前,百裡爵自殿中退出時,那一抹銀線曾在他的袖口邊緣倏然一閃,冷冽如雪地之上劃過的一道寒光,短暫卻刺目。那時她親手遞出六部塘報的副本查閱之權,任其翻閱朝中機密要件,表麵看是信任放權,實則是一場不動聲色的試探——試的不是他的才智,而是心性;不是他的手段,而是定力。如今想來,那枚悄然被吞入腹中的紙條,終究還是如一顆沉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暗湧,終將演變成一場席捲朝野的風暴。

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中帶著緊迫,踏在青磚上的節奏極有分寸,卻又不容耽擱——那是墨刃獨有的步伐,如夜風穿林,無聲卻疾勁。黑衣人步入大殿,未行跪禮,隻將一枚銅哨殘片輕輕置於案上,斷裂處沾著暗紅血跡,那血尚未完全乾涸,在晨光下泛著微褐的光澤,彷彿還帶著戰場上的餘溫,觸目驚心地朝上攤開,像一封無言的血書。

“北境八百裡加急。”他的聲音低沉至極,幾乎貼著地麵流淌而出,字字如釘,敲進人心,“玄軍前鋒已越界三舍,滄州水道五十裡內發現敵騎蹤跡,馬蹄印新,斥候已確認為重甲騎兵,行進方向直指清河渡。”

玉沁妜聞言,神色未動,輕輕頷首,彷彿所聞不過是一則尋常奏報。她取過禦用朱筆,筆尖飽蘸濃墨,於一冊河工摺子末尾不疾不徐地批下一個“查”字。筆鋒穩健,收筆利落,不見絲毫慌亂。她深知,此刻若倉促召集群臣、鳴鐘告廟,非但不能震懾外敵,反倒會暴露朝廷內部的動搖與驚惶。真正的戰事尚未爆發,可人心一旦先亂,便如堤壩潰於蟻穴,再難挽回。比起千軍萬馬壓境,朝堂上下失序纔是最致命的破綻。

“傳淩霄。”她終於開口,語調平靜得如同吩咐禦膳房今日午膳添一道清粥小菜,毫無波瀾,“再調兩隊暗哨換防東華門,輪值時間提前兩個時辰,對外一律宣稱秋巡操演,不得泄露半句實情。”

墨刃抱拳領命,轉身欲退,身影幾欲融入殿角幽暗處。然而就在此刻,玉沁妜的聲音再度響起,清冷如霜露滴落石階,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司禮監那邊,把昨夜所有塘報底檔儘數封存,鎖入金匱,派雙崗輪守。未經我親筆手諭,不準任何人謄抄、傳閱、乃至窺探一字一句——違者,以通敵論處。”

話音落下,殿內一時寂靜如淵。唯有那縷晨光依舊靜靜爬過案角,映在邊報火漆封印之上,彷彿預示著一場無聲的驚雷,正在天幕儘頭悄然積聚。

她緩緩起身,裙裾輕曳,如夜霧般無聲地滑過殿內青玉磚麵。燭火在她身後搖曳,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孤寂,彷彿一道沉默的碑影,鐫刻在這一方寂靜深宮之中。她踱步至那架雕花紫檀屏風旁,抬手取下牆上懸掛的一幅北境輿圖——那是一卷泛著歲月微黃的絲絹,邊角已略顯磨損,卻依舊儲存完好,墨線清晰如初。

她將地圖輕輕鋪展於烏木長案之上,動作細致而沉穩,彷彿對待的不是一張戰圖,而是整個江山的命運。四角以青玉鎮紙壓住,防止一絲輕風擾動這方寸之間的乾坤。她的指尖緩緩自滄州水寨出發,沿著蜿蜒的河道一路向北滑行,指節白皙修長,在墨色山川間劃出一道冷冽的軌跡。最終,那手指停駐在一處無名山隘——那裡本應是荒嶺絕域,人跡罕至,連飛鳥都難越其險。

可就在這死寂之地,昨夜由飛鴿傳回的密信中,竟赫然寫著一句:“火起之日,滄州水道為引。”

玄國信了。

她唇角微揚,勾出一抹冷笑,並非出於得意,亦非欣喜,而是源自骨髓深處的警覺與寒意。騙局一旦成真,從來都不難;真正棘手的是,如何掌控它爆發的時機。如今敵軍來勢如雷霆驟至,迅猛得近乎詭異,彷彿早已厲兵秣馬,隻待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便可傾巢而出。那麼問題便來了——究竟是誰,親手遞上了這個點燃戰火的火種?是她放出的假情報太過逼真,誘敵深入?還是另有其人,在她精心織就的天羅地網之中,悄然埋下了一顆致命的釘子?

就在她凝神思索之際,殿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似落葉拂階,卻又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淩霄到了。

他立於門畔,未語先靜,目光落在女帝背影上。她正佇立於燭光與暗影交界之處,身姿挺拔如鬆,黑袍垂落如夜潮翻湧。那幅巨大的北境輿圖在她身後展開,宛如一幅浩瀚山河的投影,而她的影子被拉得極長,橫亙其上,彷彿整片疆土都覆於她一人肩頭,沉重卻不塌陷。

他沒有貿然開口,隻是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銅牌。那銅牌邊緣已被烈火灼燒得焦黑斑駁,似曾經曆一場慘烈焚劫;中央則鐫刻著半隻蟬形紋路,線條細密古拙,隱含秘意——那是天機樓最隱秘的信物之一,唯有在生死關頭、身份暴露、無法脫身之時,才會啟動最後的訊號。

“影蟬最後一個訊號。”他低聲說道,聲音比平日少了幾分戲謔,多了幾分凝重,“昨夜子時三刻,北驛暗樁吹響銅哨,三聲短,一聲長——敵情確認,無法撤離。”

玉沁妜接過銅牌,指尖輕輕摩挲那殘缺的蟬翼。金屬冰冷刺骨,卻彷彿還殘留著某個人臨終前最後一絲氣息。這枚銅牌,代表著一名潛伏多年的密探徹底失聯,或許此刻屍骨已寒,魂歸幽冥。蟬翼殘缺,意味著線索斷裂,也意味著敵人已經開始清掃棋子。

殿內一時寂靜如淵,唯有燭芯爆裂的細微劈啪聲,像是命運齒輪咬合前的預兆。

良久,她終於啟唇,嗓音清冷如霜雪覆刃:“派三個人去。”

“帶仿製通行牌,走雁門舊道,避開官道巡防,穿林渡澗,務必隱匿行蹤。”

“七日內,我要看到玄軍主力布陣圖,每一座營帳的位置,每一條糧道的走向,每一處烽燧的換防時間——我要他們像一隻無形的眼睛,窺儘敵營所有秘密。”

淩霄眉峰微挑:“不去殺接頭人?畢竟他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活口。”

“不去。”她斷然搖頭,語氣堅定如鐵鑄,“我要他們活著回來,完整地帶回所見所聞。記住,此行隻觀勢,不擾局。任何妄動都會驚動獵物,打草驚蛇者,斬立決。”

淩霄聞言,嘴角忽地一揚,露出那顆標誌性的虎牙,在昏黃燭光下閃出一抹野性光澤。他低笑一聲,帶著幾分玩味與敬服:“義姐這是要當漁翁了?坐等鷸蚌相爭,好收漁利?”

她轉過身來,眸光如刀鋒掠過他的臉龐,隨即又落回地圖之上,視線掃過幾處烽燧標記點,一字一頓道:“我不是漁翁。”

頓了片刻,她聲音更低,卻更冷,彷彿從九幽之下升起的寒風:

“我是那個,在岸邊燃起篝火的人——我不急著撒網,我隻等著魚自己跳上岸。”

話音方落,殿外忽而傳來一陣細微的騷動,似風掠過簷角銅鈴,輕卻擾人。一名小內侍低垂著頭,腳步急促地穿過長廊,雙手恭敬地捧著一隻青瓷匣,指尖微顫,顯是來得匆忙。他跪地呈報,言禁軍統領府八百裡加急遞來的軍情摘要,事關邊境異動,不敢耽擱。玉沁妜端坐於紫檀雕龍鳳紋寶座之上,神色未動,

輕輕抬手,示意退下。那小內侍如蒙大赦,躬身退去,腳步輕得幾乎不驚起一絲塵埃。

青瓷匣靜靜置於案前,釉麵溫潤如秋水,映著殿中搖曳的燭光,泛出淡淡幽藍。匣子尚未開啟,她卻已心知肚明——不過是老調重彈:邊境守將戰意勃發,連番請命,或言迎敵出擊,或求增兵馳援,又或奏請閉關自守,以避鋒芒。這些摺子,年年歲歲,如潮漲潮落,從未真正決斷於邊關,而皆定於這深宮一念之間。

她眸光沉靜,仿若古井無波,唇角微抿,不動聲色地轉向立於側後方的墨刃,聲音清冷如霜:“華陽宮那邊,可有動靜?”

墨刃身形挺拔如鬆,黑衣裹身,麵容隱在陰影之中,隻一雙眼睛銳利如鷹隼。他低聲回稟,字字清晰:“百裡爵昨夜回宮後,未曾踏出書房半步。然影十七潛伏其院外梧桐樹頂,親見他於今晨寅時三刻焚毀一疊舊紙。火勢不大,燃得極儘小心,唯恐留痕。但灰燼飄散之際,仍被截下一縷殘片——上有‘齊記’二字殘留,墨跡焦而不散。”

玉沁妜聞言,眉梢幾不可察地輕輕一挑,彷彿一片落葉拂過湖麵,漣漪微漾即止。然而那一瞬的波動,卻藏了千鈞之思。

齊記皮貨行……那個位於城西鬨市深處、門麵陳舊卻客流不斷的鋪子,原是她多年前親手佈下的暗樁,故意留下些許蛛絲馬跡,引蛇出洞。她本以為此局早已塵封,卻不料今日竟被人再度啟用。而昨夜百裡爵在禦前飲茶時悄然吞下的那張密箋,所指之地,正是此處。

他是早已知情,故作不知,藉此試探她的底線?還是被人矇蔽,成了他人手中棋子?亦或——他正與她一般,在這盤錯綜複雜的棋局中悄然落子,借勢觀勢,靜待那幕後執線之人露出破綻?

殿內香爐嫋嫋,沉水香氤氳彌漫,纏繞梁柱,彷彿將時間也拖得緩慢下來。玉沁妜緩緩歸座,廣袖輕拂,取過一支狼毫筆,蘸飽濃墨,在素白奏箋上從容寫下數行硃批,字跡端麗而有力,每一筆皆似藏鋒斂刃,暗含殺機。寫罷,她親自將箋紙摺好,封入一方朱漆匣中,交予墨刃,語氣溫淡卻不容置疑:“送去禁軍右營都尉手中,按此輪防部署,明早辰時準時換崗,不得延誤。”

墨刃接過漆匣,低頭應諾,身影如墨影般無聲退去,融入殿外漸濃的晨霧之中。

玉沁妜抬眸,目光投向殿角那尊青銅漏壺,細流沙緩緩滴落,發出極輕的“簌簌”聲。她凝視片刻,心中默算——辰時五刻,天光已明,朝霞初染宮牆,然四方雲動未定,烽煙雖起,尚未成勢。

此刻,還遠不到公開宣戰的時候。

她需要再等等——等敵軍貪功冒進,更深地踏入她早已設下的埋伏圈;等那潛藏於朝堂之上的無形絲線,因牽動太多而終於浮出水麵;更要等一個人,在忠與謀、情與局之間,做出他的選擇。

就在這寂靜將至沸點之時,殿外再度傳來通報聲,內侍躬身而入,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啟稟陛下,皇夫求見。”

百裡爵踏入殿內時,神色從容如常,彷彿拂去了一身塵世喧囂。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衣料上暗繡雲紋,在晨光微透的窗欞間泛著細膩光澤,整潔得近乎一絲不苟。然而,那束垂於腰間的青玉流蘇卻打了個極不尋常的死結,結扣緊實扭曲,像是倉促之間被人慌亂係上,又似刻意為之卻未及整理——這細微的破綻,如同靜水微瀾,悄然泄露了主人內心的波瀾。

他緩緩行禮,動作端方恭謹,姿態無可挑剔,宛如朝堂之上最守禮法的臣子。可就在俯身之際,眼角餘光如蛛絲輕掠,不經意地掃過禦案之上那一幅攤開的地圖。圖上山川縱橫,烽燧標記密佈,墨跡尚新,彷彿剛剛落下不久。那一瞥極短,卻深如寒潭投石,漣漪暗生。

“聽聞北境近日有異動?”他開口,聲音溫潤平和,彷彿山風拂過鬆林,聽不出半分急切。

玉沁妜擱下手中紫毫筆,筆尖懸停片刻,墨珠滴落,恰好落在地圖邊緣的荒原之地,洇開一圈幽黑。她抬眸望他,目光清冷如秋水映月:“你訊息倒是靈通。”

“清晨路過浣衣局時,幾位宮女正低聲議論,說昨夜城北馬蹄聲震天動地,連井水都跟著晃動。”他唇角微揚,笑意溫雅,彷彿隻是閒談家常,“臣想著,若真有戰事將起,或許能為陛下分憂一二,儘些綿薄之力。”

她並未接話,隻輕輕將筆擱入筆架,指尖在案麵輕叩兩下,似在權衡。片刻後才淡淡啟唇:“你近日潛心研讀兵法,可有所得?”

“略有體會。”他垂首斂目,語氣謙遜,卻不失鋒芒,“譬如兵家至理:真正的攻勢,從不在鼓角爭鳴、旌旗獵獵之時;而往往藏於萬籟俱寂、星月無光之際——無聲處聽驚雷,方為製勝之道。”

“哦?”她眉梢微挑,眸光微閃,似有星火躍動,“那你以為,眼下……可算得上‘萬籟俱寂’?”

殿內一時沉寂,唯有銅漏低吟,細數光陰。百裡爵緩緩抬眼,與她對視。那雙眼中並無諂媚,亦無畏懼,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沉靜,彷彿藏著千軍萬馬,卻又按兵不動。兩人目光相接,不過瞬息,卻似交鋒良久。終是,他垂下眼簾,語氣恭敬而不失分寸:“臣不敢妄斷。但若陛下有意靜觀其變,臣願守候一旁,隨時陳說所思,以備不測。”

她輕輕頷首,神情莫測,似讚許,又似試探:“若有想法,隨時遞牌子便是。”

他應諾退下,腳步極輕,落地無聲,彷彿怕驚擾了殿中凝滯的空氣,又似生怕留下一絲痕跡。玉沁妜望著他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迴廊儘頭的雕梁畫棟之間,指尖仍在案麵輕輕敲擊,節奏緩慢而規律,如同戰鼓前奏,隱忍而沉重。

他還差一步。

差在不敢直言其勢,差在仍存藏拙之心。

他看得見風雲將起,卻不願率先掀簾而出;他明白局勢危殆,卻仍想以退為進,伺機而動。

可戰爭已經來了,不是以號角宣告,而是以沉默逼近。

藏得住一時,藏不住全域性。

當刀鋒已抵咽喉,再出鞘,便已是生死之彆。

她忽而轉身,聲音清冽如霜:“淩霄。”

一道黑影自屏風後無聲浮現,單膝跪地,頭顱低垂。

“啟用‘影蟬’備用線路。”她語速平穩,字字清晰,“我要知道玄國糧道每日幾車進出,押運何人,路線變更與否,乃至主帥帳前三更換哨、五更巡營,皆不得遺漏。”

“還有,”她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聲音微沉,“盯緊華陽宮西側迴廊,自今晚起,多添兩盞燈——不必太亮,隻需足夠照亮簷角飛獸與階前落葉。”

淩霄領命,身形如煙般消散於殿角。墨刃亦悄然退至殿外,手按刀柄,立於廊柱陰影之中,身影與暮色融為一體,宛如一尊守護寂靜的鐵衛。風穿迴廊,捲起一片枯葉,旋即歸於平靜。可在這份平靜之下,暗流早已奔湧不息,隻待一聲令下,便席捲山河。

玉沁妜獨自佇立在乾元殿深處,四周寂靜如淵,唯有燭火在夜風中微微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那支紅燭燃得低矮,燭淚層層堆疊,彷彿凝固了時光的痕跡。她指尖輕撚著一封尚未拆啟的邊報,信封邊緣已被摩挲得微卷,透出幾分壓抑已久的焦灼與沉靜交織的氣息。

她的麵容隱在昏黃光暈之下,側臉線條如刀刻斧鑿般冷峻分明,眉宇間不染纖塵,卻藏著千鈞重壓。她緩緩閉上雙眸,似是閉目養神,實則心神未有一刻鬆懈——耳畔銅漏滴答,聲聲入耳,如同命運之輪悄然轉動,每一響都敲在心頭,數著那步步逼近的危局。

遠方,天際儘頭被鐵蹄踏碎,晨霧如紗般被撕裂,滾滾煙塵自地平線奔湧而來,馬蹄聲如悶雷滾過荒原,震得大地微顫。那是敵軍壓境的征兆,是戰火將起的前奏,千裡之外的邊境線上,烽燧未燃,殺機已露。

而近處,這巍峨宮牆之內,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權謀如蛛網密佈,人心似棋子落定,一場無聲無息的博弈早已悄然鋪開,每一步皆牽動江山社稷的安危。

她終於睜眼,眸光如寒潭深水,冷冽而清明。素手一抬,動作果決,隻聽“嘶啦”一聲輕響,封緘應聲而裂,信箋從中滑出。她目光一掃,僅瞥見紙上寥寥四字,神色驟然一凜,隨即不動聲色地將信紙重重壓於青玉硯台之下,彷彿要將那驚心動魄的訊息也一並鎮住。

信上墨跡遒勁,力透紙背,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大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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