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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馭心:皇夫謀天下 第93章 絕地反擊,扭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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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破曉,天地間仍被一層灰白的雪霧籠罩。風未歇,裹挾著殘存的碎雪,如刀子般抽打在鐵甲之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凍土堅硬如鐵,馬蹄踏下時沉悶回蕩,三千輕騎列陣而行,像一道沉默的黑潮,在第四隘口外緩緩集結,戰意凝於霜寒之中。

玉沁妜立於陣前,玄金重鎧在初升的日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彷彿她整個人都由寒鐵鑄成。她抬手高舉長劍,劍鋒直指蒼穹,聲音穿透風雪,清晰而堅定:“朕在此!誰敢言退!”

那聲音如驚雷滾過戰場,震得殘兵們心頭一顫。許多潰散的士兵原本蜷縮在屍堆邊緣,臉上血汙與凍傷交疊,眼神渾濁無光。可當這道熟悉又威嚴的聲音響起時,他們紛紛抬頭,目光中驟然燃起一絲微弱卻倔強的火光。

一名斷臂的年輕士兵咬牙從死人堆裡爬出,左手撐地,右肩空蕩蕩的袖管隨風飄蕩。他用儘力氣單膝跪地,嘶啞著喉嚨吼道:“陛下親臨——我等死戰不退!”

這一聲如同號角,點燃了四野殘部。更多人掙紮起身,握緊手中殘破的兵器,低吼聲此起彼伏:“死戰不退!死戰不退!”

百裡爵翻身下馬,大步登上附近一處冰岩高地。他站定後展開手中令旗,目光如鷹隼般掃視整個戰場。敵軍占據隘口製高點,火器陣地層層佈防,居高臨下壓製著大胤前鋒。己方部隊已被壓至穀底,弓弩手連抬頭還擊的機會都沒有,隻能蜷縮在盾陣之後苟延殘喘。

他眉頭緊鎖,指尖用力捏住令旗杆,指節發白。心中暗想:地形如此不利,若強行衝鋒,傷亡必重……可若再拖下去,士氣將徹底崩潰。

“那就彆強攻。”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百裡爵猛然回頭,隻見玉沁妜已策馬上來,隨即利落地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扔給親衛。她一步步走近,步伐沉穩,彷彿踏的是朝堂而非戰場。

“你說什麼?”百裡爵皺眉,“你是君主,不是先鋒!你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後方排程全域性,而不是——”

“正因為我是一國之君,才更該站在最前方。”她打斷他的話,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他們流血,我就不能躲在安全處談兵法。”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檢查佩劍是否牢固,護腕是否扣緊。動作熟練得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帝王,倒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卒。

百裡爵看著她的側臉,忽然覺得喉頭一哽。他知道勸不動她——從來都勸不動。

“風雪未停,冰壁濕滑,萬一失足……”他終究還是低聲開口,聲音裡藏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

“沒有萬一。”她終於抬頭看他,嘴角微揚,眉梢染著霜花,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燒著一團火,“你以為女帝隻會坐鎮中樞?可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君與士同生共死。”

她說完,轉身便走。

百裡爵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未語。良久,才緩緩閉眼,再睜開時,已是統帥的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下令:“盾隊前置,掩護推進;弓弩輪射,壓製火力;騎兵待命,隨時包抄!”又對傳令官厲聲道:“點燃烽燧,三連狼煙!告訴左右兩翼——主君親征,全線壓上!”

刹那間,狼煙衝天而起,三股濃黑的煙柱撕裂晨霧,直插雲霄。遠處山巒之間,隱約傳來低沉的號角回應,一聲接一聲,如同大地的心跳。

與此同時,玉沁妜已帶著親衛悄然繞至東側冰崖。此處峭壁近乎垂直,積雪半融半凝,踩上去極易打滑。每一步都需以劍尖鑿入冰層借力,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她身披重甲,行動卻絲毫不顯遲滯。一手握劍,一手攀抓岩縫,身形穩健如獵豹攀枝。親衛隊長緊跟其後,見她親自開路,急得幾乎要撲上前攔住。

“陛下,請讓屬下先行探路!”他聲音發顫,“您是大胤之主,萬不可涉險!”

玉沁妜停下腳步,回頭一笑,霜色覆於眉睫,唇角卻溫軟如春水:“若你們都死了,我豈不是更該活著?可若你們都敢向前,我又怎能退後?”

眾人聞言一怔,心頭如遭重擊。

一名老校尉紅了眼眶,低聲道:“陛下……我們不怕死,隻怕您看不到勝利那一天。”

玉沁妜輕輕搖頭:“正因為你們不怕死,我才更要親眼見證這場勝仗。否則,誰來為你們記功?誰來替你們撫恤家人?”

一句話說得眾人喉頭發緊。有人默默抹去眼角霜雪,有人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發誓:“願隨陛下赴死!”

“不是赴死。”她糾正道,聲音輕卻有力,“是——贏回來。”

風雪中,她的身影繼續向上攀爬,宛如逆流而上的火焰,燒穿這片死寂的寒原。

百裡爵立於高坡之上,目光始終追隨著那抹黑色的身影。他站在風口,任寒風吹亂衣袍,手中令旗緊握不放。腦海中不斷浮現她剛才那句話——“君與士同生共死”。

他忽然明白,無論多麼絕望的戰役,將士們都願意為她拚命。因為她從不曾把“命令”當作理所當然,而是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信任。

他攥緊令旗,聲音冷靜卻帶著不容動搖的決心:“中軍壓進五十步,再放一輪火箭。記住,等她登頂那一刻,全軍衝鋒。”

時間彷彿被凍結。每一息都沉重得如同鐵錘砸心。

風聲呼嘯,冰屑飛濺。玉沁妜終於接近山頂,手指早已凍得失去知覺,但她仍死死摳住岩縫,一點一點挪動身體。親衛們緊隨其後,屏息凝神,生怕驚擾了這生死一線的攀登。

就在她即將翻越最後一道冰坎時,忽然聽見上方傳來敵哨兵的腳步聲。

“有人!”她立即抬手示意停止前進,自己伏低身軀,靜靜聆聽。

兩名敵軍巡邏兵正沿崖邊踱步,口中抱怨著天氣惡劣、補給不足。

“聽說對麵那個女皇帝親自來了?真不怕死啊。”一人冷笑。

“嗬,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能爬上這鬼地方?”另一人嗤笑,“等她來了,老子第一個割她腦袋獻功!”

玉沁妜聽著,嘴角微微一勾,卻沒有怒意,反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她緩緩抽出短匕,貼身藏好,然後猛地發力,如靈貓躍起,瞬間翻上崖頂。那兩名敵兵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她一人一刀封喉,屍體無聲滑落懸崖。

她站起身,拍去肩頭積雪,轉頭對親衛低語:“清理路線,速度要快。我們要讓他們——毫無準備。”

親衛們迅速行動,悄無聲息地清除沿途哨崗。不多時,玉沁妜已率隊潛至敵軍後方火器營側翼。

她仰頭望了一眼主峰上的戰旗,旗麵獵獵作響,彷彿還在宣告著敵人的勝利。

她冷笑一聲,抽出長劍,猛然劈向旗杆基座旁的支撐木樁。

“哢”的一聲脆響,旗杆劇烈晃動。緊接著,又是一劍,第三劍……

終於,那麵象征敵軍指揮權的戰旗轟然倒塌,旗杆斷裂處火星四濺,如同隕落的星辰。

與此同時,玉沁妜縱身躍上峰巔巨石,長劍斜指蒼穹,衣袍在狂風中獵獵飛揚,宛如一麵戰旗。

她深吸一口氣,用儘全身力氣怒喝:“殺——!!!”

那一聲怒吼,如驚雷炸裂山穀,震得群山回響,積雪簌簌崩落。

前線,百裡爵聽到山頂動靜,立刻揮動令旗:“全軍——衝鋒!”

盾陣轟然推進,弓弩齊發,箭雨如蝗,鋪天蓋地射向敵軍陣地。原本壓製大胤的火器節奏被打亂,敵軍慌忙調轉炮口,卻已來不及組織有效反擊。

“騎兵出擊!”百裡爵策馬而出,親自帶隊,“繞後截其補給線!”

百餘精騎如利刃出鞘,貼著山腳疾馳而去。百裡爵雖不通武藝巔峰,但熟稔兵法排程,一邊策馬前行,一邊高聲指揮:“三段輪進!第一隊衝擊,第二隊接應,第三隊預備突襲敵營中樞!”

敵軍倉促應戰,卻被打得措手不及。補給線上糧草車接連起火,火光映紅半邊天際,濃煙滾滾升騰。

隘口最高處,玉沁妜負手而立,望著敵軍陣型開始收縮,嘴角微揚:“想撤了?”

百裡爵策馬歸來,衣袖撕裂,臉上濺有血跡,卻仍緊緊抱著兵符名冊。他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她身邊,低聲稟報:“識破了。他們想用最後兵力拖住我們,掩護主力後撤。但我已調火器營殘部埋設雷炮,並命弓手預引油道。”他抬手指向兩側山坳,“隻要他們敢衝出來,就是火海葬身之地。”

玉沁妜點頭,眸光冷峻如冰。她轉身走向戰鼓台——那是前哨所遺留的銅皮戰鼓,鼓麵已有裂痕,邊緣鏽跡斑斑。

她抽出長劍,以劍柄為槌,重重擂下。

咚——!

鼓聲如雷,滾過雪原,驚起群鴉四散。

咚咚——!

將士們聞聲而動,列陣向前,步步逼近,氣勢如虹。

咚咚咚——!!

總攻發起。大胤軍隊如怒濤席捲,從三麵合圍。敵將見大勢已去,狂吼一聲,率殘部發動自殺式衝鋒,直撲中軍。

玉沁妜站在鼓台之上,目光冰冷,彷彿看的不是敵人,而是一具具將死的軀殼。

她淡淡開口:“點火。”

刹那間,兩側山坳火光衝天,預設油道被火箭引燃,烈焰騰空而起,形成一道數百丈長的火牆,將敵軍退路徹底封死。雷炮接連爆炸,碎石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夾雜著皮肉燒焦的氣味彌漫空中。

百裡爵站在她身旁,望著眼前煉獄般的景象,輕聲問:“值得嗎?這麼多人死去……”

玉沁妜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燃燒的戰場,眼神深遠,似有千言萬語藏於心底。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每一個倒下的士兵,我都記得他們的名字。有的來自北境牧民,有的是江南書生,有的本該娶妻生子,有的還未見過父母最後一麵……我不願他們死,但若不戰,將來會有更多無辜者流離失所。”

她頓了頓,聲音低沉卻堅定:“所以我必須贏。哪怕背負鮮血,也要為他們爭一個太平。”

百裡爵默然良久,終是輕歎一聲:“所以你才會親自上陣……因為你不想隻坐在地圖前,聽彆人告訴你‘某某陣亡’。”

“是。”她點頭,“我想親眼看見他們戰鬥的樣子,也想讓他們看見——他們的皇帝,從未背對他們。”

風漸漸小了,雪也停了。朝陽終於掙脫雲層,灑下第一縷金色光芒,照在殘破的戰場上,映出無數閃亮的冰晶。

勝利的號角遠遠傳來。

而她依舊站在那裡,像一座不會傾塌的山嶽。

敵將重重跌倒在雪地裡,鎧甲與地麵撞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仰頭望著,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後的殘部被逼入那片熊熊燃燒的山穀,火舌翻卷,慘叫未起便已湮滅。風裹著灰燼撲在臉上,像死者的歎息。他咬牙抽出佩劍,寒光一閃,正欲橫刃於頸,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精準擊中他的手腕。長劍“當啷”落地,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雪上綻出一朵朵暗紅的花。

他緩緩抬頭,目光穿過紛飛的雪幕,望向山巔。

那裡站著玉沁妜。

她立於峰頂如一尊戰神,戰甲斑駁,浸染著不知是敵是己的血跡;烏發散亂,幾縷貼在頰邊,隨風輕揚;一雙眸子卻清冷如霜,彷彿能凍結整個寒冬。她居高臨下,不帶一絲情緒地看著這片屍橫遍野的戰場。

“降者不殺。”她的聲音不高,卻穿透風雪,清晰地落在每一個人耳中,也砸進敵將的心底。

那人怔了片刻,忽然放聲大笑。笑聲嘶啞而淒厲,在空曠的山穀間回蕩,驚起一群寒鴉。可笑到後來,聲音漸弱,終歸於無聲。他癱坐在雪中,雙目失神,像是耗儘了一生的力氣,又像是終於認命。

浮雲嶺防線,曆經三晝夜血戰,終告收複。

風卷著殘雪掠過焦土,戰旗被重新豎起。那旗幟早已破損不堪,邊緣燒焦,布麵撕裂,卻依舊倔強地迎風招展,獵獵作響,如同不肯低頭的魂魄。

玉沁妜未曾卸下戰袍,仍佇立在最高處,披風獵獵,身形挺拔。她凝望著遠方敵軍潰退的方向,眼神清明而警惕,彷彿勝利並非終點,而是另一場風暴的前奏。

百裡爵緩步走來,手中捧著一碗熱湯,嫋嫋白氣升騰,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他將碗遞上前:“喝一口吧,暖暖身子。你已經十幾個時辰沒閤眼了。”

她輕輕搖頭,目光未移:“還不安全。敵軍主力始終未現,這場仗……還沒完。”

他輕歎一聲,語氣裡帶著心疼與無奈:“你總是這樣。贏了也不肯鬆一口氣,哪怕片刻。”

“我不是不信勝利。”她終於側過臉看他,眉宇間透著疲憊,卻又藏著不容動搖的堅定,“我是怕,一鬆手,就有人再也回不來了。”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紮進他心底。他心頭猛地一震,腦海中驀然浮現昨夜風雪交加時的那一幕——她親自蹲在泥濘中,為一名重傷的士兵包紮斷臂,手指凍得通紅也不曾停下。那時的她,沒有帝皇的威儀,沒有統帥的冷酷,隻是一個不願放棄任何一條生命的女子。

他忽然覺得喉嚨發緊,聲音不由自主低了下來:“你知道嗎?剛才你攀崖的時候,我在下麵數你的腳步聲。”

她微微一怔,轉頭看向他。

“一步,兩步……十七步登頂。”他望著她,目光溫柔得幾乎要化開,“我數得很慢,每一步都聽得格外清楚。生怕少了一聲,就意味你沒能上去。”

她愣住,隨即嘴角微揚,輕笑出聲:“你還真會數?”

“當然。”他揚眉,故作輕鬆,“我連你每次皺眉的間隔都記得——平均三息一次,緊張時縮短到兩息半。”

她佯怒地瞪他一眼:“貧嘴。”

“這不是貧嘴。”他神色忽而認真,聲音低沉下來,“這是在乎。你在上麵拚命,我在下麵算著你能活多久。這種事,誰敢開玩笑?”

風拂過兩人之間,一時靜默。她垂下眼簾,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良久,她才伸手接過那碗熱湯,指尖觸到溫熱的一瞬,彷彿連心也被熨帖了一下。她小啜一口,熱氣氤氳而上,模糊了她清冷的眉眼,也讓那抹堅硬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你說得對。”她終於開口,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我不該一個人衝上去。下次……我們一起。”

他眼睛驟然亮起,像是雪夜裡突然點亮的燈:“真的?”

“嗯。”她點頭,目光坦然,“你是皇夫,不是旁觀者。這江山,也該有你一份。”

他笑了,笑意如春風拂過積雪,眼角泛起細微的紅意:“那我可記下了。以後凡是你去的地方,我都跟著。哪怕你跳崖,我也得綁根繩子跳下去。”

她輕哼一聲,扭頭望向遠方:“少來這套。你現在該做的是佈置警戒,而不是跟我耍嘴皮子。”

“遵命。”他笑著應道,轉身離去,步伐輕快。可在轉身刹那,他悄悄從袖中取出一塊早已捂熱的暖巾,不動聲色地塞進了她披風內袋。

她察覺到了,卻沒有拆穿,隻是指尖輕輕碰了碰那處隱秘的溫暖,唇角悄然揚起一絲極淡的弧度——那是隻有他知道的、屬於她的柔軟。

這時,傳令官匆匆趕來,單膝跪地:“啟稟陛下,西側發現敵軍遺棄的輜重車隊,數量不少,但車廂封閉,未見守軍,疑似誘餌。”

百裡爵立刻上前一步,眉頭緊鎖:“查過車廂了嗎?”

“尚未開啟。”傳令官低頭道,“恐有埋伏,屬下不敢輕舉妄動。”

玉沁妜眯起雙眼,望向遠處雪原上靜靜停駐的車隊。十餘輛重型馬車排列整齊,車簾低垂,毫無動靜,彷彿被遺棄已久。可越是平靜,越讓她心頭警鈴微作。

她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開啟它。”

“不可!”百裡爵猛然攔住傳令官,聲音陡然提高,“太危險了!萬一車內藏有火油、毒煙,甚至機關陷阱……你怎能親身涉險?”

“正因可能是陷阱,才更要開。”她轉頭直視他,目光如炬,“他們以為我們會謹慎收兵,休整待命。可我要讓他們知道——大胤女帝,從不按常理出牌。”

百裡爵怔住。他望著她那雙不容置疑的眼睛,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驕傲、擔憂、敬佩、心疼……最終,他緩緩鬆開了手,聲音沙啞:“那你退後些,讓我來。”

“不行。”她已邁步向前,戰靴踏雪,步步堅定,“這一局,我來走第一步。”

“玉沁妜!”他急切地喚她名字,追上前去,“你不能總把自己放在最前麵!你是一國之君,不是衝鋒陷陣的先鋒!”

她腳步不停,隻淡淡回了一句:“正因為我是君主,才更該親手揭開敵人的陰謀。若連我都畏首畏尾,將士們如何奮勇?”

他追至她身側,與她並肩而行,低聲說道:“那你至少……彆丟下我。”

她側目看他一眼,風雪中,那眼神竟有一瞬的柔軟:“好,一起。”

兩人踏雪前行,身影在蒼茫天地間顯得渺小,卻又無比挺拔。十步之外,車隊輪廓愈發清晰。車簾微微晃動,似有風穿過,又像有什麼東西在內部蠢蠢欲動。

玉沁妜停下腳步,伸手握住冰冷的車轅。金屬的寒意順著手心蔓延,她卻紋絲未動。

百裡爵屏住呼吸,右手已按上腰間短刀,全身肌肉緊繃,目光死死盯著車廂縫隙。他心跳如鼓,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爆炸、毒霧、刺客躍出……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受傷的模樣。

“你信我嗎?”她忽然輕聲問。

他一怔,隨即毫不猶豫地答:“信。我從來都信你。”

“那就彆攔我。”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有時候,真正的威懾,不是躲得有多遠,而是敢不敢第一個掀開真相。”

話音落下,她用力一拉——

車廂門轟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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