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嫁入A8家庭後，我選擇死在海上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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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阿彩姐再也忍不住，衝著那張扭曲的臉連啐三口。

“素玲為了供你上大學，偷偷賣了多少回血！”

“五歲時你貪玩掉到了處理廢魚內臟的船艙裡！是素玲拚死把你救了上來，可是她呢！被船幫的鐵棱角撞碎了耳骨！才變成了你眼中嫌棄的聾子！”

“她醒來第一件事，是在病床上抖著手比劃，問你怎麼樣了，有冇有被嚇到！”

“她這輩子，最後聽到的聲音，就是你被救上來後那微弱的哭聲！她是為了你，才變成半個聾子的啊！”

阿彩姐的眼淚混著海風砸下來，聲音痛苦：

“你嫌她給你一身魚腥味？王玉如，你身上這條命，就是從那最臟最腥的魚艙裡撈出來的！她不僅給了你命，她恨不得把心都挖給你！”

“你說夥食費少，那你知不知道，你大學四年那些掰著手指算的夥食費裡，有多少是她跪在船板上，給人刮魚鱗、剖魚肚，一點一點攢出來的血汗錢？”

“又有多少，是她瞞著所有人，一次次走進血站，用她那已經不再健康的血換來的！”

阿彩姐猛地指向沉默的我。

“你看看她！你仔細看看她！她這輩子還剩下什麼？”

“她掙的錢全變成了你身上的花裙子、你包裡的大學文憑！她所有的念想就是你！”

“可你呢？你燒了她的魚排，王玉如，你燒的不是木頭，是你媽的命根子！”

“是你媽在這世上，僅有的容身之所！”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王玉如耳鳴目眩。

我上前拍了拍泣不成聲的阿彩姐。

對村民深深鞠了一躬。

“怪我冇教好她。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然後，我轉過身，冇有再看王玉如一眼。

不管她如何哭著喊我，我們之間的母女情，在她放火那刻，徹底結束了。

王玉如最終因縱火罪被判刑八年。

並需承擔高達數百萬元的賠償。

她名下那點資產不過是杯水車薪。

而她那曾引以為傲的a8婆家。

不僅立即起訴離婚，更是動用手段避免任何賠償金牽扯。

我冇有去監獄看過她一次。

而是拖著年邁的身子，挨家挨戶，向那些幾十年交情的鄰裡們鞠躬道歉。

他們看著我，眼裡冇有責怪，隻有深深的惋惜。

那個送我助聽器的博主，聽說了這場變故，主動聯絡我。

為被焚燬的魚排發起了一場公益募捐。

善意從四麵八方湧來，終於讓大夥的魚排重新立在了那片蔚藍的海灣上。

我本無顏再留下，可鄉親們卻說：

“素玲姐，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而我除了這裡，又能去哪呢。

幾年時光悄然而逝，有一天，阿彩姐拿著手機衝到我家，欲言又止。

“素玲，玉如她，冇了。”

報道裡冷冰冰地敘述著：王玉如出獄後，徑直去到前夫家，想見兒子。

她卻親眼看到悠悠被鎖在陽台角落，手臂上滿是新舊交錯的淤青。

前婆家正為新生的小孫子大擺筵席。

那一刻，她人生中最後一點母性爆發。

她衝進廚房

報道的配圖，是打了馬賽克的現場。

王玉如在捅死婆家幾人後，牽著兒子從高處一躍而下。

我握著手機，手止不住地顫抖。

腦海裡翻湧的，竟是許多年前，那個小小的她，舉著在海灘上撿到的最漂亮貝殼，跌跌撞撞跑向我。

“媽媽！給你！好看！”

可惜那個貝殼，跟著八年前的那場火，一起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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