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敬我三杯斷親酒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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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建明和唐秀果然又來了。

這次唐秀冇穿紅裙，腹部的隆起看著愈發刺眼，周建明手裡提著燕窩禮盒，臉上堆著虛偽的笑：

“小雲身體好些了？爸給你找了個營養師，保證你下個月就能康複。”

唐秀搶過話頭，故意摸著肚子：

“是啊，你弟弟還等著姐姐出院陪他玩呢。對了寧寧，建明說要把這套學區房過戶給我，你看”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

兩名穿警服的人站在門口，亮出手銬的瞬間，唐秀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唐秀女士，有人舉報你涉嫌拐賣兒童及誘導未成年人從事不良活動，請跟我們走一趟。”

周建明還想攔，律師適時遞上他與上司合謀貪汙的銀行流水。

他癱軟在地時，唐秀突然尖叫著撲過來：

“是周建明！都是他讓我乾的！他說隻要生了兒子，這家裡的一切都是我的”

女兒縮進我懷裡，我捂住她的耳朵。

走廊裡傳來唐秀咒罵周建明的嘶吼，直到警笛聲漸遠，她纔敢抬頭：

“媽媽，他們”

“他們做錯了事，要去該去的地方。”

我替她理好額前碎髮。

“就像你打碎了碗要道歉，大人犯了錯，也要受懲罰。”

法院開庭那天，女兒堅持要去。

她穿著我新買的白裙子，坐在旁聽席上，看著唐秀因拐賣兒童罪、引誘未成年人罪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看著周建明因貪汙罪領了十年刑期。

法官宣判時，唐秀突然轉向旁聽席，死死盯著我們的方向，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針。

女兒攥緊我的手，掌心全是汗，卻冇再發抖。

轉去私立醫院的那天，春風正好。

護士推著輪椅穿過花廊，女兒指著櫻花樹笑：

“媽媽你看，像不像去年我們冇看成的那場雪？”

我蹲下來與她平視，她突然湊過來，在我臉頰親了一下：

“對不起媽媽，以前我總惹你生氣。”

陽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金。

我想起那本被淚水洇濕的日記，想起天台上她決絕的背影，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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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她蜷縮在我懷裡的溫度。

原來所謂母女一場，不過是兩個笨拙的人，在磕磕絆絆裡學著愛與原諒。

三個月後，女兒重新走進校園。

我在附近租了間帶陽台的房子，每天清晨陪她晨讀，傍晚去接她放學。

她的成績慢慢追上來，偶爾會提起以前的同學，也會在路過甜品店時，拽著我的衣角撒嬌。

某個週末，她在整理書包時翻出張泛黃的畫紙

是她小學時畫的全家福，歪歪扭扭的三個人，卻笑得格外燦爛。

她愣了愣，突然抬頭：

“媽媽，我們去放風箏吧。”

廣場上滿是嬉鬨的孩子。

女兒握著風箏線往前跑，春風揚起她的髮梢，像隻掙脫束縛的小鳥。

風箏越飛越高，她回頭衝我笑，眼裡的光比陽光還要亮。

我站在原地望著她，忽然明白，所謂母愛，從不是牢牢攥緊手中的線，而是學會鬆開手，看著她飛向更遠的天空，卻永遠知道，身後有我在等。

遠處的櫻花落了滿地，像一場遲來的雪。

這一次，我終於不再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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