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敬我三杯斷親酒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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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的風捲著女兒單薄的衣襬，她臉上的笑像破碎的玻璃，看得我心臟驟然縮緊。

那一瞬間，所有的冷漠和疏離都被碾碎，隻剩下蝕骨的恐慌

——

那是刻在骨血裡的本能，無關對錯，隻因為她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我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指尖在螢幕上胡亂滑動，好不容易纔調出消防隊的號碼。

“喂！三中教學樓天台！有學生要跳樓！快！”

我對著話筒嘶吼，聲音劈得像被砂紙磨過。

“多帶些人！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又立刻打給轄區派出所，報完地址便拎著包往樓梯間衝。

高跟鞋在台階上磕出急促的聲響，我索性甩掉鞋子，光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膝蓋撞在轉角處也渾然不覺。

衝到天台入口時，警戒線已經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女兒背對著我站在邊緣。

“浮雲！”

我不敢靠太近，聲音放得又輕又緩。

“下來好不好？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

她猛地回頭，眼裡的淚水混著風砸下來：

“你不是說我們沒關係了嗎？你來乾什麼！”

“我來看看你。”

我慢慢屈膝，讓自己和她的視線平齊，喉嚨發緊。

“不管怎樣，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你才十八，往後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不能在這裡停下。”

她咬著唇不說話，肩膀卻抖得越來越厲害。

就在這時，唐秀踩著高跟鞋扭扭捏捏地跑上來，臉上掛著虛假的擔憂：“小雲啊，你這是做什麼傻事呢？是不是你媽又說什麼刺激你的話了？也是，她向來就見不得你好……”

“閉嘴！”

我猛地站起來，目光像淬了冰。

唐秀被我吼得一愣，隨即又換上委屈的表情，拉著女兒的胳膊晃了晃：

“你看你媽，還是這麼凶巴巴的。咱們不理她，跟阿姨回家，阿姨給你買你最愛的草莓蛋糕，啊？”

她這話看似安撫，卻字字都在提醒女兒我有多

“凶”，她有多

“好”，分明是火上澆油。

女兒的眼神果然更亂了，她用力甩開唐秀的手，身體又往外傾了傾。

我心頭的火

“噌”

地竄上來，上輩子壓抑的憤怒、這輩子的隱忍，在這一刻全爆發了。

不等唐秀反應，我已經衝過去，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

的一聲脆響，在天台上格外清晰。

唐秀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

我揪著她的頭髮，把她的臉往我這邊拽，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頭皮裡。

“我警告你，周浮雲要是有半點閃失，我扒了你的皮！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她麵前搬弄是非？”

唐秀被我眼底的狠戾嚇住了，嘴裡嘟囔著

“你瘋了”，卻不敢再大聲嚷嚷。

可就在這時，女兒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

我下意識回頭，隻看到她縱身一躍的背影。

“不

”

我瘋了一樣撲到邊緣，渾身的血液都彷彿被抽乾了。

樓下傳來

“噗”

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消防隊的呼喊。

我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女兒落在明黃色的充氣墊中央，身體蜷縮了一下，隨即冇了動靜。

“醫生！快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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