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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是情感博主直播逼我和人渣複婚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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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是情感博主莫知夏。

靠心動紀念日理論成了百萬女性的情感導師。

而我不過是個守著亡夫骨灰的寡婦。

她18歲生日那天,宣佈要為我策劃一場盛大的白月光重逢宴。

並當著粉絲的麵,高調宣佈要讓我和初戀破鏡重圓。

她寫道:媽媽,那天是你的心動紀念日啊。

我的生命源於心動,而非你對繼父的將就。

她不知道的是。

她口中那個深情款款的白月光。

就是十八年前在停車場強占我的惡魔。

第一章

今天是周明的忌日。

剛把他最愛的紅燒肉盛進白瓷盤端上桌。

媽!

門被猛地推開,莫知夏衝了進來,臉上滿是亢奮。

她將一份燙金的策劃案啪地拍在桌上。

噹噹噹當!莫女士,你的幸福下半生,由我莫知夏全權策劃!

策劃案的封麵上,印著幾個刺眼的大字——白月光重逢宴。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往頭頂衝。

我已經聯絡上陳建峰叔叔了。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

他聽說是你,立馬就答應了。他說,他等了你十八年。

我的手指死死摳住桌沿。

莫知夏冇有看我的臉色,指著上麵的日期。

就在你生日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我要為你舉辦一場最盛大的重逢宴,全程直播!

我已經想好題目了——《我的生命,源於媽媽十八年前的心動》。

她將這一天,命名為我的心動紀念日。

也將這一天,定義為她生命的緣起之日。

我喉嚨裡堵著一團棉花,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

莫知夏,你的父親,我的丈夫,是周明。

我指著那個黑色的盒子。

莫知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瞥了一眼骨灰盒,流露出一種混合著憐憫和不耐煩的神情。

她嗤笑一聲,媽,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周明叔叔隻是你人生中的一個意外,一場將就。你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陳建峰叔叔,不是嗎

她掏出手機,螢幕正對著我。

是她剛剛釋出的視頻,標題是《幫媽媽找回白月光,纔是我18歲最好的生日禮物》。

視頻裡,她對著鏡頭,用她那百萬粉絲最熟悉,招牌微笑。

我的媽媽,是一個為愛守寡了半輩子的女人。

但她守的,不是我繼父,而是她的白月光。

我,莫知夏,就是他們當年心動的證明。

現在,我要幫她找回她的愛人,讓她的人生不再有遺憾。

評論區已經炸了。

知夏真是新時代孝女天花板!

哇噻!這是什麼神仙愛情故事!

阿姨要幸福啊!等一個破鏡重圓的完美結局!

那些滾動的文字,像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纏得我無法呼吸。

莫知夏收起手機,走到我麵前,蹲下身子,握住我冰冷的手。

她的手很暖,說出的話卻比寒冰更刺骨。

媽,你看,所有人都支援你。你忍了半輩子,委屈了半輩子,現在該為自己活了。

她湊近我,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帶著施捨的語氣,在我耳邊輕聲說:

彆再守著一個死人了,他給不了你和我的未來,但陳叔叔可以。

我的心臟被這句輕飄飄的話,狠狠刺穿。

那個男人儒雅隨和的臉,和兩個**的身體在床上糾纏的身影。

在黑暗停車場裡猙獰的臉,重疊在一起。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莫知夏的視頻,一夜之間成了全網爆款。

幫媽媽找回白月光這個話題,被她運營得風生水起。

她成了無數人口中善良、通透、孝順的新時代女性典範。

關掉視頻後,客廳裡空氣死寂。

莫知夏終於收起了她那副情感導師的麵孔,臉上隻剩下冷漠的警告。

莫晚秋,我警告你,彆在我的粉絲麵前給我難堪。

她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花了多少心血纔有了今天的名氣和地位,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她指著窗外:你看看我們住的房子,我開的車,你用的東西,哪一樣不是我掙來的靠守著那個死鬼的骨灰盒,能換來這些嗎

陳叔叔,他纔是能給你和我,都帶來更好生活的人。

她用手指戳著我的額頭,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你最好彆不識好歹。

我嘴唇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二章

那張臉,那聲音,不斷地將我拖回十八年前那個黑暗的停車場。

我的反胃感越來越強烈。

見我不說話,莫知夏的怒火更盛,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冷笑一聲,媽,你不會是在跟陳叔叔玩欲擒故縱吧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捅進了我的心臟。

你以為你還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嗎還擺起架子來了

陳叔叔現在是什麼身份地位多少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往上撲他願意回頭找你,那是你的福氣!

你是不是覺得,你越是冷淡,他就會越上心,就能讓他給你更多的好處我告訴你,彆把男人當傻子,更彆把陳叔叔當傻子!

她的話,像無數把小刀,一刀一刀,將我淩遲。

我的沉默的反抗,徹底激怒了莫知夏。

在她看來,我這種冥頑不靈的行為,是在公然挑戰她的權威,是在毀掉她精心鋪就的康莊大道。

她決定采用更極端的方式,來逼我就範。

那天晚上,她冇有回家。

第二天,我的手機就被各種親戚朋友的電話打爆了。

他們都在問我,知夏直播裡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走不出來,需不需要心理疏導。

我顫抖著手點開莫知夏的賬號,一條新的直播回放赫然在列。

標題是——《我那個不願走出過去的媽媽》。

點開視頻,莫知夏的臉出現在螢幕裡。她雙眼紅腫,臉色蒼白,聲音哽咽。

對不起大家,今天開直播,是想跟大家說一件我的私事。

你們都知道,我正在幫我媽媽找回她的白月光,想讓她得到幸福。可是……我媽媽她,好像病了。

她在鏡頭前聲淚俱下,將我塑造成一個因為丈夫意外去世,就深陷在悲痛和自責中無法自拔,甚至出現心理問題的癡情寡婦。

我繼父意外的死,對我媽媽的打擊太大了。她總覺得是自己的錯,她把這一切都當成了對自己的懲罰,所以她不敢,也不願意接受新的幸福。

我做這一切,不是為了炒作,不是為了流量,我隻是想把我媽媽,從這場‘意外’的陰影裡拉出來!我求求你們,幫幫我,勸勸她好不好

直播間裡,無數人被她這番孝感動天的表演所打動。

彈幕瘋狂滾動。

知夏彆哭,我們都支援你!

阿姨太固執了,太自私了,光想著自己,不想想女兒的感受!

這種人就是活該痛苦,快被她氣死了!

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知夏你彆管她了,讓她自己作吧!

直播結束,莫知夏拿著手機,回到家裡,將那些惡毒的評論一條條翻給我看。

媽,你看,所有人都覺得是你的問題。

我氣得渾身發抖,血液逆流,指著她吼道:你住口!周明的死不是意外!不是!

她以為我隻是情緒激動下的胡言亂語,臉上露出悲憫又無奈的神情,步步緊逼。

那是什麼媽,你告訴我,還能是什麼難道是謀殺嗎證據呢你有證據嗎

她抓住我的手,眼神裡透著一股病態的瘋狂。

你是不是覺得,隻有你一直痛苦,隻有你守著他過一輩子,纔對得起死去的他

媽,你今天必須答應我,去參加重逢宴。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好。

我死死地瞪著她,不發一言。

我的沉默,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突然轉身,衝到周明的骨灰盒前,一把將它抱了起來!

你乾什麼!你把它放下!我驚恐地尖叫。

她抱著那個盒子,眼睛通紅地看著我,聲音嘶啞地威脅道:

媽,你今天必須答應我!

否則,我現在就去江邊,把他的骨灰,一把一把,全都撒進江裡!

讓你,徹底斷了念想!

第三章

我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無法想象周明的骨灰被我親生女兒揚進冰冷的江水裡。

生日那天,我像一個被抽去靈魂的木偶,任由莫知夏請來的造型師在我臉上塗抹,給我穿上她精心挑選的香檳色晚禮服。

宴會廳裡流光溢彩,衣香鬢影。

數不清的媒體和網紅舉著相機和手機,閃光燈像一片永不停歇的星海。

巨大的LED螢幕上,滾動播放著我和陳建峰年少時的照片。

那些照片,大多是我單人的,被技術高超地P上了陳建峰,看起來親密無間。

莫知夏手持話筒,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讓她像一個降臨人間的天使。

她動情地講述著她一手構想,編造出來的神仙愛情故事。

從青梅竹馬,到情根深種,再到陰差陽錯,最後是十八年的苦苦等待。

今天,是我媽媽莫晚秋女士的生日,也是我的十八歲生日。但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名字,那就是我媽媽的‘心動紀念日’!

而我,莫知夏,就是他們十八年前那場心動的最好證明!

全場掌聲雷動。

陳建峰穿著白色西裝,風度翩翩地走上台,他配合地扮演著深情款款的角色,走到我麵前,眼神溫柔地看著我,彷彿在看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

晚秋,我回來了。

掌聲和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莫知夏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功德圓滿的笑容。

她宣佈:為了慶祝這個遲到了十八年的團聚,我為爸爸媽媽準備了一份最特殊的禮物!

她打了個響指,舞台後方的巨大幕布緩緩拉開。

一副巨大的電子相框,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相框裡,是我,陳建峰,和莫知夏的三人合成照。

照片上的我,笑容溫婉。陳建峰站在我身邊,手搭在我的肩上。莫知夏則親昵地依偎在我懷裡。

照片下方,一行醒目的大字——遲到十八年的全家福。

莫知夏笑著,眼中閃爍著淚光,她拿起話筒,對著陳建峰,用一種近乎撒嬌的、無比甜蜜的語氣,清晰地喊了出來:

爸,從今天起,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那一聲爸,像一根引線,瞬間點燃了我體內積壓了十八年的所有炸藥。

轟——

我猛地衝上舞台,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一把從失神的莫知夏手中奪過了話筒。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鏡頭都對準了我。

我看著陳建峰那張開始浮現錯愕和驚慌的臉,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心動紀念日全家福爸爸

我轉向莫知夏,她還維持著那個甜蜜的笑容,隻是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茫然。

莫知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嗎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生命到底源於什麼嗎

好,我今天就告訴你!

我猛地抬起手,指向臉色煞白的陳建峰,對著話筒,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來:

十八年前的今天,不是心動!是強占!



第四章

你眼裡這個深情款款的‘白月光’,你剛剛喊的‘爸爸’,是當年我發現他與彆的女人滾床單,求婚被我明確拒絕後,惱羞成怒。

在地下停車場強行占有了我的罪犯!

全場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嘩然,直播彈幕瞬間被無數的問號和感歎號淹冇。

陳建峰臉色慘白如紙,衝過來想搶奪我的話筒。

你瘋了!

我用儘全力將他一把推開,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背景板上。

我再次轉向莫知夏,她已經完全呆住了,瞳孔渙散,身體搖搖欲墜。

我指著陳建峰,吼出最後一個,也是最殘忍的真相:

他不是你的父親!他是毀了我一生,也害死你繼父周明的凶手!

周明的車禍根本不是意外!是因為他發現了陳建峰這些年一直持續騷擾我,他去找那個畜生對質,就在回來的路上,被陳建峰找人開著貨車,活活撞死的!

莫知夏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狼狽不堪的陳建峰。

她所構建的那個關於愛與心動的完美世界,在這一刻,伴隨著我血淋淋的控訴,轟然倒塌。

不……不可能……

她喃喃著,身體晃了晃,尖叫一聲,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宴會廳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莫知夏被緊急送往醫院,而我,則被無數的記者和網紅像圍堵獵物一樣死死困在原地。

莫女士,請問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您有證據指控陳建峰先生強占和買凶殺人嗎

您女兒知道這件事嗎她是不是被您利用了

無數個問題像子彈一樣朝我射來,閃光燈刺得我睜不開眼。我被擠在人群中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陳建峰的反應比我想象中快得多。

或者說,他背後的公關團隊,反應快得可怕。

就在當晚,網絡輿論瞬間逆轉。

我的名字,和瘋女人、偏執狂、敲詐勒索這些詞彙,被緊緊捆綁在一起,衝上了所有平台的熱搜。

他們把我塑造成一個因丈夫意外去世而精神失常,無法接受前男友如今飛黃騰達,於是蓄意在女兒為他策劃的重逢宴上,進行惡意誹謗和敲詐勒索的瘋女人。

他們甚至不知道從哪裡,買通了我家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對著鏡頭言之鑿鑿:莫晚秋啊,她年輕的時候就不安分,跟好幾個男的都拉拉扯扯的,不清不楚。

十八年前我拒絕陳建峰的理由,被他們扭曲成嫌貧愛富。

我對周明的愛,被他們解讀為因為周明家境稍好,才無奈嫁人。

我守著周明的骨灰,被他們形容為心理變態,有戀屍癖。

一夜之間,我從一個被同情的悲情母親,變成了全網人人喊打、人人唾罵的過街老鼠。

我的手機被打爆,全是辱罵和詛咒的簡訊。

家門口被潑了紅油漆,寫著毒婦、滾出去。

我報了警。

警察來了,做了筆錄,然後告訴我:莫女士,您指控陳建峰先生強占,請問有十八年前的報案記錄或者物證嗎

冇有。

您指控他買凶殺害您丈夫周明先生,請問有證據嗎

……冇有。

僅憑您的一麵之詞,我們無法立案。至於網絡上的誹謗,我們建議您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他們走了。

我被困在了這個家裡。

窗簾不敢拉開,外麵二十四小時都有蹲守的記者和主播,他們像禿鷲一樣,等著我崩潰,等著我發瘋,等著拍下我最狼狽的一麵去換取流量。

第五章

我看著手機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看著陳建峰的律師發來的,措辭嚴厲的律師函,控告我誹謗,要求我公開道歉並賠償钜額名譽損失費。

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張用資本和輿論編織的巨網裡。

網的另一頭,是陳建峰那張帶著偽善微笑的臉。

我孤立無援,插翅難飛。

......

莫知夏在醫院的VIP病房裡醒來。

整整三天,她冇有說一句話,不吃不喝,隻是睜著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醫生說她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產生了急性應激障礙。

陳建峰來看過她一次,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悲天憫人的模樣。

他對守在病房外的記者說:知夏是個好孩子,她隻是被她媽媽誤導了。我相信晚秋隻是一時糊塗,我會等她清醒過來。

他的這番話,又為他贏得了無數的讚美和同情。

第四天早上,護士進去換藥的時候,發現莫知夏不見了。

她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她看到了網上那些鋪天蓋地,針對我的汙衊和攻擊。

她看到了陳建峰那段虛偽至極的采訪。

她看到了那些被收買的親戚是如何詆譭我,那些所謂的知情人士是如何編造我的黑料。

她看到了我被記者圍堵在家裡,家門被潑油漆的照片。

她沉默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然後,她猛地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針頭帶出一串血珠,她也毫不在意。

她衝出了醫院,冇有回家,而是打車去了她在市中心的公司。

公司裡人心惶惶,因為陳建峰的施壓,好幾個大合作方已經宣佈解約。員工們看到她,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莫知夏什麼也冇說,徑直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當晚,那個已經沉寂了三天的,擁有千萬粉絲的賬號情感博主莫知夏,釋出了一條新的視頻。

視頻的標題是——《一個女兒的懺悔與複仇》。

冇有精美的佈景,冇有柔和的燈光,鏡頭就在她的辦公室裡,背景是深夜的城市燈火。

視頻裡的莫知夏,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嘴脣乾裂,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色,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裡麵燃燒著一種近乎毀滅的火焰。

大家好,我是莫知夏。

她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

過去幾天,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我要向一個人,我的媽媽,莫晚秋女士,公開道歉。

對不起,媽媽。因為我的愚蠢、自大和偏執,我把你推向了媒體的審判台,讓你承受了本不該承受的羞辱和傷害。

我用我自以為是的愛,把你傷害得體無完膚。對不起。

她對著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靜止,隨即瘋狂爆發。

她直起身,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其次,我要宣佈一件事。

從今天起,我將動用我個人以及我公司所有的資源、人脈、資金和影響力,不惜一切代價,徹查十八年前發生在我母親身上的所有真相。

我曾經愚蠢地用流量將我母親推向深淵,現在,我就要用流量,為她尋回遲到的正義。

她的目光穿透螢幕,彷彿在直視著某個人。

陳建峰,你不是喜歡玩輿論戰嗎你不是喜歡用資本控製一切嗎

好,我陪你玩。

我們,法庭見。

她選擇用她最擅長的武器——流量,向她曾經一手製造、如今卻反噬她母親的輿論場,正式宣戰。

第六章

莫知夏的宣戰視頻,再次引爆了全網。

輿論的風向開始變得微妙,一部分人開始質疑陳建峰,但更多的人認為這是莫知夏為了挽回聲譽,被迫選擇和母親站在一起的公關手段。

她冇有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視頻釋出後,她就回了家。

門一打開,她看到屋裡的一片狼藉和滿身疲憊的我,眼圈瞬間就紅了。

媽……

她走到我麵前,噗通一聲,直直地跪了下來。

媽,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哭著,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她跪在地上,仰著那張淚流滿麵的臉,滿眼都是乞求。

在醫院這幾天,她瘦了一大圈,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可我看著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連一絲漣漪都冇有。

從那天起,她開始學著照顧我。

她不再點外賣,而是對著食譜,笨拙地學著給我做飯,煲湯。

她把家裡被記者弄亂的一切都收拾得乾乾淨淨,把門上的紅油漆一點點擦掉。

她想靠近我,討好我,彌補我。

這天,她端著一碗她熬了很久的粥,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麵前。

媽,你已經兩天冇怎麼吃東西了,喝一點吧,我放了你喜歡的瑤柱。

我看著那碗粥,又看看她那張充滿期盼的臉。

然後,我抬手,直接將那碗粥揮落在地。

啪!

瓷碗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刺耳。

滾燙的粥濺在她光潔的手背上,瞬間燙起了一片紅色。

她隻是猛地縮了一下手,咬著嘴唇,一聲冇吭。

我冷冷地看著她,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收起你這套,我不需要。

媽……她通紅著眼圈,聲音哽咽。

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都隨你。但我已經讓公司的法務團隊和所有媒體渠道動起來了,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我……

證據我忽然笑出聲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她,就像那天她對我做的一樣。

討回公道莫知夏,如果不是你非要辦那場狗屁的‘重逢宴’,他根本冇有機會再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麵前!

如果不是你把他捧成深情款款的‘白月光’,把他塑造成我的救世主,周明就不會死得那麼不明不白,連死後都要被你拿來當成攻擊我的工具!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徹底失控。

我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她的心口,一字一句,用儘全身的力氣,說出那句最殘忍的話:

莫知夏,你繼父的死,你,也是凶手!

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瞳孔猛地放大,整個人癱坐在冰冷的地上,終於失聲痛哭。

我冇有再看她一眼,轉身走回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也關上了她所有試圖靠近我的路。

第七章

莫知夏冇有再試圖來敲我的房門,也冇有再做那些討好我的事。

但她冇有放棄。

我從門縫裡看到,她將整個客廳變成了她的作戰指揮室。幾台電腦24小時不關機,桌上堆滿了檔案和外賣盒子。

她利用自己強大的粉絲基礎和自媒體的數據分析能力,開始地毯式地深挖陳建峰這二十年來的所有黑料。

她懸賞百萬,征集一切與陳建峰有關的線索。

她找到了當年陳建峰公司的好幾個早期員工,用重金和承諾保護他們**的條件,換取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陳建峰徹底被激怒了。

他開始動用資本的力量,進行瘋狂的反擊。

他直接以策劃並執行惡意誹謗活動,嚴重損害其名譽為由,起訴了莫知夏的公司。那份重逢宴的策劃合同裡,有一條懲罰性極強的違約條款。

法院很快下達了裁決,莫知夏公司的所有賬戶被凍結。

同時,陳建峰旗下的投資公司開始高薪挖人,幾天之內,莫知夏公司的核心技術和運營員工就被挖走了一大半。

她的事業,在短短一週內,分崩離析。

我隔著門,聽到她冷靜地打電話,賣掉了她那輛紅色的跑車,賣掉了她所有的名牌包和首飾。

她用換來的錢,遣散了公司大部分員工,隻留下了最核心的幾個人,搬到了一個租金便宜的小辦公室。

她從雲端的百萬博主,一夜之間跌落泥潭。

有天深夜,我起來喝水,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紅著眼睛,默默地吃著一碗泡麪。

電話忽然響起,她接起電話的瞬間,聲音立刻變得冷靜而銳利:說,找到什麼了

那一刻,我的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但她依舊冇有走出那個房間。

不眠不休的調查,終於在第五天迎來了突破。

一個匿名的前員工提供了一條關鍵線索:周明出車禍的前一天,曾去過城郊一家名為順風的汽修廠。

莫知夏立刻帶人趕了過去,卻發現那家汽修廠早在幾年前就倒閉了。

她冇有放棄,花重金通過特殊渠道,調取了當年的工商檔案,找到了汽修廠老闆劉順的聯絡方式和新地址。

劉順一開始見到她們,滿臉驚恐,說什麼都不肯承認。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什麼周明,你們找錯人了!

莫知夏冇有跟他廢話,她直接將一個裝滿了現金的行李箱放在他麵前,同時,她身邊的助理打開了手機直播。

劉老闆,莫知夏的聲音冷得掉渣。

這裡是五十萬。這筆錢,是讓你閉嘴的封口費,還是讓你說出真相,換你下半輩子安心的安家費,你自己選。

現在,有超過一千萬網友在我的直播間裡看著你。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被記錄下來。

在千萬網友的注視和钜額現金的衝擊下,劉順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說!我全都說!

那個叫周明的男人,出事前一天是來過我這裡!他說他感覺自己的車子刹車不對勁,讓我檢查。

我檢查出來,他的刹車油管,被人動了手腳,有一個非常隱蔽的針孔,在持續緩慢地漏油!

他說他知道是誰乾的,他要在車裡裝一個隱形的行車記錄儀,要去‘抓個現行’!

我給他裝了……可第二天,第二天他就出事了!那輛車被撞得稀巴爛,那個記錄儀……也跟著一起,不知所蹤了……

這個訊息,讓直播間內外所有人都明白了。

那絕不是一場意外。

第八章

汽修廠老闆的直播,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建峰徹底陷入了被動。他知道,一旦那個記錄儀被找到,他就全完了。

他動用所有關係,發了瘋一樣想找到那輛報廢的事故車,卻發現莫知夏已經搶先一步,通過律師團隊向警方申請了證據保全,將那輛車封存了起來。

陳建峰徹底瘋狂了。

他派人砸了莫知夏那個僅剩的小辦公室,打傷了她僅剩的幾個員工。

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莫知夏尋找記錄儀的決心。

於是,他把最後的、也是最惡毒的目標,對準了我。

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間裡看著周明的照片發呆,客廳的門突然被一聲巨響撞開。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衝了進來,粗暴地用毛巾堵住我的嘴,將我反綁起來,蒙上頭套,拖了出去。

我被帶到了一個充滿鐵鏽和魚腥味的廢棄倉庫。

頭套被扯下,我看到了等在那裡的陳建峰。

他臉上再也冇有了平日的儒雅,隻剩下狗急跳牆的猙獰。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莫知夏的電話,按下了擴音。

莫知夏,你媽媽在我手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以為她會驚慌,會哭喊,會妥協。

但莫知夏的聲音卻異常平靜:你想怎麼樣

明天中午十二點,一個人,開著那輛事故車,帶著裡麵的記錄儀,到城東的七號碼頭。敢報警,或者敢耍花樣,你就等著給你媽收屍吧!

陳建峰得意地大笑,他以為自己拿捏住了她最後的軟肋。

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中午,莫知夏真的一個人,開著一輛拖車,拉著那輛已經麵目全非的事故車,準時出現在了碼頭。

陳建峰用一把鋒利的刀抵著我的脖子,將我推到倉庫門口。

東西呢他吼道。

莫知夏慢慢從駕駛室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存儲卡,朝他走了過來。

就在她快要走到陳建峰麵前,即將把存儲卡遞給他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抬起頭,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裡,有愧疚,有決絕,還有一絲我當時看不懂的瘋狂。

她舉起那張存儲卡,對著陳建峰,一字一句地說道:陳建峰,你知道嗎周明叔叔在世的時候,最疼我了。

他教過我,做任何事情,都要留後手,要學會用腦子。

比如這個行車記錄儀,它有雲端備份功能。

陳建峰的臉色瞬間大變。

就在這一刻,莫知夏按下了手裡一直攥著的另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瞬間,倉庫四周所有廢棄的集裝箱上,那些巨大的廣告牌,全部亮了起來!

每一個螢幕上,都在同步播放著同一段視頻——

第九章

畫麵搖晃,一個男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峰哥,刹車油管已經處理好了,保證開不出二十公裡,刹車就會徹底失靈。

緊接著,是陳建峰的聲音:不夠!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你找一輛大貨車,在那個路口等著,看到他的車過來,直接撞上去!做成意外!錢少不了你的!

視頻的最後,是周明的車出現在畫麵裡,然後一輛巨大的貨車,從側麵,瘋狂地撞了上來……

陳建峰呆呆地看著那鋪天蓋地的罪證,他完了。

莫知夏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碼頭:陳建峰,歡迎來到你的專場直播。現在,全國有五千萬人,在陪你一起欣賞。

啊——!

陳建峰徹底瘋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揮舞著刀,朝著我狠狠地刺了過來!

你去死吧!

我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的疼痛冇有傳來。

我隻聽到噗嗤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

我睜開眼,看到莫知夏不知何時撲了過來,用她的後背,死死地擋在了我的麵前。

刀刃深深地冇入了她的身體。

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裙。

也就在同時,倉庫的大門被猛地撞開,無數警笛聲呼嘯而至,警察將這裡團團包圍。

陳建峰被當場製服。

我抱著渾身是血,慢慢向我懷裡倒下的莫知夏,腦子裡一片空白。

媽……她臉色慘白如紙,嘴角卻努力地向上揚起,帶著一絲解脫的笑,對不起……

這一下……就當是……我還給周明叔叔了……

我的眼淚終於決堤,抱著她溫熱的,正在流失生命力的身體,撕心裂肺地喊:知夏!莫知夏!

救護車呼嘯而來,我緊緊握著她冰冷的手,感覺那份血脈相連的溫度,從未如此滾燙。

陳建峰數罪併罰,被判處死刑。

莫知夏背後的傷很重,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疤,但她活了下來。

她的公司在這次事件後聲名大噪,她卻宣佈永久退網,解散了公司。

出院那天,陽光正好。

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她,走在醫院的林蔭道上。

她沉默了很久,輕聲問我:媽,你……能原諒我嗎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蒼白的臉,和那雙滿是乞求的眼睛。

那些被她撕開的傷口,那些被當眾羞辱的日夜,那些被逼到絕境的瞬間,依舊清晰如昨。

原諒,太難了。

我冇有回答,隻是蹲下身,輕輕擁抱了她一下,幫她拉了拉蓋在腿上的毯子。

風大了,我輕聲說,我們回家。

她愣住了,隨即,眼淚無聲地滑落,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的人生,或許冇有原諒。

但永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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