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算錯題後，我殺瘋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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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抱著月月的屍體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窗外從黃昏步入黑夜，房間裡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最後徹底被黑暗吞噬。我冇有開燈，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無聲的墳墓裡，隻有懷裡女兒一點點僵硬的觸感在提醒我，這不是噩夢，這是殘酷的現實。

鑰匙進入鎖孔轉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死寂。

是顧霆深回來了。

玄關的燈亮了，刺眼的光芒讓我下意識地眯了眯眼。顧霆深一邊鬆著領帶，一邊有些不耐煩地抱怨：“怎麼不開燈？家裡死氣沉沉的月月呢？作業寫完了冇？”

當他走進客廳，看到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懷裡抱著毫無聲息的女兒時，他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凝固，轉而化為驚愕。

“白珊珊？你搞什麼鬼？坐地上乾什麼？月月怎麼了？”

他皺著眉頭走近。

“月月死了”

我抬起頭，淚痕早已乾涸在臉上，眼神空洞地看著他。

顧霆深愣住了，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胡說什麼！瘋了吧你！”

他幾步跨過來，伸手想要從我懷裡接過月月。

當他觸碰到女兒冰冷僵硬的軀體時，他的臉色驟變。他猛地將月月從我懷裡奪過去，探她的呼吸，摸她的脈搏，拍她的臉頰

“月月！月月！醒醒！爸爸回來了！月月！”

他的聲音從最初的難以置信逐漸變得驚慌，最後化為絕望的嘶吼。

他霍地轉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我，那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怎麼回事？！白珊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月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會死了？！”

在他的逼視下，我殘存的理智徹底崩潰，斷斷續續地，語無倫次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作業劉老師佈置的作業死亡作業孫婷和張天天都死了月月也必須完成，全部做對我幫她做的我都做對了隻差最後一道題一加一我以為等於二可是試卷試卷說等於三月月就就”

“你幫她做的作業？”

顧霆深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可怕的尖銳，“你做錯了題？就因為你做錯了一道題，月月就死了？！”

他一把抓起書桌上那張試卷，看著那個鮮紅的“x”和答案“3”，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

“一加一等於三？這種鬼話你也信？！白珊珊！你是豬腦子嗎？！這是誰的惡作劇？！啊？！”

他瘋狂地撕扯著那張試卷，將它撕得粉碎，紙屑紛紛揚揚地灑落。

“不是惡作劇是真的劉老師她”

我試圖解釋，但巨大的悲傷和恐懼讓我組織不起語言。

“劉老師劉老師！我看你是瘋了！”

顧霆深猛地打斷我，他丟開月月冰冷的身體，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從地上硬生生拖了起來，“是你！是你害死了月月！是你這個蠢女人！連一道數學題都能做錯！你賠我女兒！賠我女兒！”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被他粗暴地拖拽著，一路踉蹌地穿過客廳，走向陽台。

“顧霆深！你乾什麼！放開我！”

我驚恐地掙紮，但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憤怒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打開陽台的門，將我狠狠摜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後，他轉身從雜物間裡翻找出之前裝修剩下的一捆粗麻繩。

“你不是喜歡幫月月寫作業嗎？你不是連一加一等於幾都不知道嗎？好！我今天就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他的眼神瘋狂而殘忍，完全不見平日裡的溫文爾雅。

他不由分說地用繩子捆住我的雙手，然後將繩子的另一端拋過陽台頂部的晾衣杆，用力一拉！

“啊！”

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被吊了起來，隻有腳尖勉強能接觸到地麵。手臂彷彿要被撕裂，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手腕的繩結上，痛得我幾乎暈厥。

“說！一加一等於幾？！等於幾？！”

顧霆深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晾衣架，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腿上。

啪！啪！啪！

每一下都帶著火辣辣的疼痛，布料被抽破，皮膚上迅速浮現出紅腫的檁子。

“等於二！就是等於二！”

我咬著牙，在劇痛和屈辱中嘶喊。女兒的慘死，丈夫的暴行，讓我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但內心深處，對那道荒謬題目的答案，我竟生出一種固執的反抗。

“還嘴硬！就是你這種蠢貨纔會害死月月！”

我的反抗更加激怒了他，雨點般的抽打落得更密更狠。

夜晚的寒風灌進陽台，吹在我被汗水和淚水浸濕的身上，冰冷刺骨。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我被吊在陽台的黑暗中，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下方是冰冷的城市燈火，而我的世界，已經徹底毀滅。女兒的屍體還躺在不遠處的客廳裡，而她的父親，正在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著她的母親。

這一夜，漫長如同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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