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駙馬探案錄 黑市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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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秘聞
夫妻二人心裡一直掛著花萬枝的事,就連顏清越囂張地打著招呼說要和陸行一起出門,兩口子都冇有太大的反應。
這讓顏清越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今日穿了一身嫩黃色的胡服,很是亮麗,臉上卻滿是沉思。
陸行牽著馬走上前。
“怎麼?一大早纔起來就在想事情?”
顏清越這才擡起眼。
“你覺得花萬枝這個人怎麼樣?”
陸行眉頭微蹙。
“令人生厭。”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花萬枝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顏清越知道二人總是不對盤。
“除了這個呢?”
“神神秘秘。武功路數像是暗衛一般鬼魅,身份也不明。”
“英雄所見略同。”顏清越接過馬韁,翻身上馬。
陸行也跟著騎上馬。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顏清越有些猶豫。
現在她爹孃身份特殊……有些話她到底該不該說?
陸行見她遲疑,心中有些失落,麵上未變。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明明如今應該更親密纔對,顏清越反而畏首畏尾。
“那個……就是……”她還是決定說出,“你昨日也在,有冇有覺得我爹孃很不對勁啊?”
“是很不對,他們認識花萬枝?”
“是很關心,昨日我試探他們,他們也不說,一副誨若莫深的模樣。”
陸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彆想太多。若是花萬枝和你父母真的有什麼關係,你不知道最好。”
“你說的也有理。”顏清越歎了一口氣,“我就是覺得明明現在不像之前那樣朝不保夕,反而心裡冇有著落了……”
“回宜春也好,留在京城也罷,我都陪著你。”
顏清越笑得有些勉強。
“回宜春你也能陪著我?”
“太子的位置穩固,我不要做親王就好了。反正,現在我也冇有奪位的資格。無事一身輕,挺好的。”
顏清越笑嘻嘻:“那你入贅我們家?”
“都行。”
顏清越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阿桑那邊你查得怎麼樣?”
“查到了。”陸行隻是搖頭,“阿桑對親生父母還有些印象。根據她的記憶,我們很快就查到了線索。她娘確實是陳芫的女兒,年紀對不上。”
“那她為何拋棄阿桑?”
“不是拋棄,是陳芫把孩子偷走的。夫妻二人有去衙門報過案,一直在找。”
“要送阿桑回去嗎?”
雷貴畢竟歲數大了,又有命案在身,冇法一直照顧孩子。
“紫雲想留那孩子在公主府,阿桑的父母已經準備進京了。”
公主府向來喜歡培養些女侍衛,例如紫雲等人,武功就極好。
“這樣也好,這孩子以後算是有了著落了。”
二人說著話就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門口的衙役一見二人就又驚又喜,上來幫著牽馬。
“顏駙馬!”
顏清越麵露尷尬。
衙役也反應了過來,臊得滿臉通紅,扇了一下自己的嘴。
“瞧小的這嘴,小的見過懷慶郡主。”
顏清越玩笑道:“要是能繼續叫我顏參軍就好了,我這到手的七品官職啊。”
“郡主品級更高啊,小的可不敢叫低不叫高,您也太淡泊名利了。”
“叫參軍,我才覺得咱們是一家呀。”顏清越問道,“今日我來監牢看看。”
衙役在前麵引路:“謝參軍早就吩咐過了,說您今日應該會來。”
顏清越一愣。
“謝參軍是會算命吧?”
衙役笑道:“小的覺得你們破案厲害的人都沾點兒玄乎。”
“你今日太會說話。”顏清越摸出一小袋銀子,“這就要冬至了,我也冇法請你們,拿去置辦幾桌酒席,你們一起聚一聚,這監牢裡的人,都多虧你們費心。”
衙役推辭:“都是應該的,怎能讓您破費。”
“我心裡明白。”顏清越把錢袋子往他手裡一塞,“這監牢裡那些公子哥的爹孃肯定冇少難為你們,能撐到現在,還不是全靠你們在外麵周旋?再客氣就是把我當外人了。”
衙役這才收下。
“小的怎麼會把您當外人?不過,那些人的爹孃也真是……這孩子都吃那玩意兒了還不好好嗟磨,日日要來鬨三遍事,說來還是世家。”
“這些人就占了個出身,不見得有多大的本事。”顏清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辛苦你們,我們先進去了。”
衙役是真心喜歡這位“駙馬”。
從來做事接地氣,對他們也是大方體貼。
“小的恭送肅王殿下,顏參軍。”
被叫了“顏參軍”,顏清越心情好得不行,腳步都快了幾分。
“你和他們關係倒是不錯。”
“都挺好相處的,比顏子光好相處。”顏清越忽然想起,“最近他冇來我們家裡耶。”
“哦。”陸行眼裡浮現一絲笑,“聽說他在家養病。”
“病了?”
陸行搖頭:“肯定是顏左丞把人關起來了。”
顏清越拊掌。
“乾得漂亮!”
誰讓他對自己用心不良。
“你知不知道他的心思?”陸行停下腳步。
“知道啊,某人的醋味都快讓人酸倒牙了。”
陸行颳了刮她的鼻子。
“喜歡我吃醋?”
顏清越親了親他。
“特彆可愛。”
那些被關在監牢裡的公子哥都一臉憔悴。
獄卒對著顏清越說道:“看著人都瘦了幾圈,也不怎麼用飯。”
“放我們出去!”
“放人!”
裡麵傳來那些人的嚎叫。
顏清越一跨步走到牢房跟前,笑得很是陰險。
“我看你們精神挺好的啊,還嚎得出來?”
眾人一看清她,嚇得齊聲驚呼。
“女的?!”
顏清越昂頭,背起手。
“注意你們的措辭啊,我現在可是宗室。”
這些人自從被抓就一直冇和外界聯絡過,自然不知道顏清越身份的事。
獄卒提醒:“這位是平陶公家的懷慶郡主。”
平陶公是退位了,但是皇帝都尊崇他,一群現在連監牢都出不了的人自然隻能老實,更何況後麵站著個冷臉肅王。
顏清越長歎一口氣。
“你們一天鬨著要出去,實在是太冇有良心了。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還不放你們?”
“為……為什麼?”
“因為陛下仁慈。想要讓你們在此把五石散戒了,調養好身子,日後出去了這事兒就算翻篇,你們也能好好過日子。這難道不是為你們好嗎?怎麼就一點都不理解陛下的苦心呢?真是讓人替陛下心寒!”
一群人這才安靜下來。
“那……我們戒了就能出去?”
“當然!誰願意多關你們啊,每日還管飯管藥,不花錢啊?”顏清越說完就往裡走去。
那裡關著魏夫人和葛江。
二人也冇有受到虐待,隻是還是麵如菜色坐在地上出神,一直到顏清越走到麵前,他們纔回過神。
葛江一看到顏清越就豁然起身。
“郡主!案子查清了嗎?”
顏清越想到魏夫人的身體,也不願說出葛溪被殺之事。
“結果你們已經知曉,冇有什麼好查的。”
“不會的不會的!”魏夫人抓著柱子,“我的孫女最是乖巧,連武信侯……”
“打住。”顏清越是很不喜歡這二人的,“都到現在了,你們還執迷不悟嗎?一心想著用孩子去攀權附貴,卻不教孩子讀書明智,家裡還一堆破事。葛溪年紀小,不明事理,你們年紀一大把也不明白?武信侯那封書信也好還是其他的也好,都是偽造的,是有人為了利用她故意為之。”
魏夫人身子一軟,滑坐在地。
顏清越厭煩至極。
“葛溪可有什麼異常?或是和外麵的什麼人有交道?”
葛江緩緩搖頭。
“我……我平日裡冇怎麼注意她。”
“魏夫人呢?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經常一個人出去……說是和小娘子去玩……”
“冇帶婢女?”
“不帶的。”
這都什麼人啊!
葛江試探著問道:“那我們……還要在這裡嗎?”
“一會兒就放你們出去。”
顏清越說完扭頭就走,不想再看著二人多一眼。
出了監牢,她還在不滿。
“這母子倆真是有意思,自己孩子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但凡多上些心,葛溪也不會被利用。”
“顏參軍!”謝守一在門口截住了二人。
“謝參軍?您怎麼來了?”
“你去見過葛家人了?”
“見過了,生氣。”
謝守一也是一臉無奈。
“我已經審過了,確實是兩個糊塗鬼。不過我得到了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謝守一左右看了看,十分謹慎。
“借一步說話。”
謝守一帶著二人到了值房,把門關好才說道:“前段時日追查五石散的時候抓到了幾個人。那些人為了保命吐出來一件事。”
二人見他這樣謹慎,不由屏住了呼吸。
謝守一坐了下來。
“他們說,江湖上傳聞太安道的寶藏出現了。”
“太安道的寶藏?”顏清越從未聽說過,“那是什麼東西?”
“張鹿。你應該聽說過關於張鹿的傳聞吧?”
“自然聽說過,此人出身術士之家,家中很是富裕,之後又發了橫財,成了钜富,才能糾集那麼多勢力。”
“關於那一筆橫財有個說法。”
“是寶藏?”
“對。很多人都說,張鹿的錢來的蹊蹺,應該就是他發現了寶藏。”
“真的假的?”顏清越有些不相信。
謝守一摸了摸鬍子。
“老夫也是見過張鹿的。”
“啊?你見過他?”
謝守一含笑道:“當時他還冇反呢,老夫在京城做官,自然和他有過交道。我覺得,寶藏的事情不假。他那時每次來京城和上下官員內侍交往,所送出的金銀財帛數量很是驚人。而且算算他那麼多年到處去施粥施藥,這些又得有多大的消耗?若冇有幾座金山,他能撐得住?”
“您說起此事……”
“那幾個人說,最近黑市有傳聞,張鹿剩餘的寶藏都藏在玉山縣的一座陵寢之中。而那個陵寢的位置,我也打聽到了,就在玉山縣的玉珠湖。”
謝守一的態度很是熱切。
顏清越有些疑惑。
“您對此深信不疑?”
“原本以為是胡謅,可是聽到這個地名我就不得不信了。我聽張鹿提過多次,他在玉珠湖旁有宅子。”謝守一鄭重道,“太安道的寶藏非同一般,若你這次能夠找到寶藏帶回獻給陛下……對你好處極大。而且前去的人很可能與太安道有所關聯,這是你要抓住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回京兆府了嗎?”
顏清越心動了。
謝守一繼續說道:“前幾日,府尹去試探過陛下的態度,陛下其實還是有用你的想法,隻是現在找不到理由罷了。如若,這次能帶回寶藏或是抓到太安道的餘孽,這個理由就有了。”
“謝參軍所言有理。”顏清越看向陸行。
陸行點點頭。
“那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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