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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駙馬探案錄 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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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越心疼壞了,抱著他不撒手,甜言蜜語了一整個晚上,弄得陸行滿臉通紅。

“你……”

顏清越還在滔滔不絕。

“我就覺得你最好,你長得那麼好看,還會做飯,太子就不行,我爹更不行連衣裳都不會自己穿……”

陸行颳了刮她的鼻子:“你這話當著你父親的麵說他指定得生氣。”

“他生氣是因為他小心眼,這和我沒關係。”顏清越攤開雙手,“他和那個花萬枝還真像。”

陸行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摸出一個草編的狐貍。

狐貍被編得歪歪扭扭,嘴巴極尖,看上去就很奸詐。

顏清越捧著狐貍。

“編得真好,簡直是栩栩如生。”

陸行知道這是要給誰的。

“這個詞用的尤其好。”

篤篤——

門被敲了兩下。

“誰啊?”顏清越去開門。

門外,謝守一整扶著門框,氣喘籲籲。

“您?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去爬山了嗎?”

謝守一擺著手:“趙……趙遷死了。”

趙遷死在了自己的屋內,被吊死在房梁上,脖子歪著,舌頭長長地吊著,雙眼突出,麵色青紫。

而在他的腳下,寫著兩行字。

萬年縣人士趙遷,以學藝為由,蓄奴三十二人,皆虐殺之,暴戾恣睢,已失人性。陰司斷其絞刑。

“誰發現的屍體?”顏清越擡起頭。

楊虎小心翼翼站了出來:“是小民。”

“是你?”顏清越問道,“你是何時發現的。”

“就今早卯時過後。我們練完功來找班主,想要說……賣身契的事情。冇想到,班主竟然被人殺了。”

賣身契,蓄奴……

“這字你們都看見了?”

楊虎撓頭:“小民們認不全字。”

其餘幾個戲班的人也點點頭。

“好,那我問你們。你們都是賣身給戲班的,為何突然來找趙遷問賣身契的事情?”

楊虎率先回答道:“是昨晚,昨晚班主讓我叫人來的。他說張老闆死了,戲班日後可能就撐不下去了,所以讓我今日早上把戲班的人都叫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如果願意留下的人多,戲班就繼續開著,如果冇人想留下,他就讓我們贖身離開。”

“昨晚什麼時候?”

“我去的時候,班主剛好吃完宵夜,大概剛過戌時的時候吧。”

顏清越忽然一笑,指著那地上的血字。

“你們既然看不懂,我就說給你們聽。萬年縣人士趙遷,以學藝為由,蓄奴三十二人,皆虐殺之,暴戾恣睢,已失人性。陰司斷其絞刑。”

她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你們怎麼看?”

戲班的人都麵帶驚疑,彷彿是不太敢相信一般。

其中一個瘦高的人說道:“我們班主是嚴苛了些,但是也冇有殺過人吧?”

“是啊,我們班主還經常放人離開呢。就連我們,若是想要離開隻需要交夠贖身的錢就行了。”

眾人幾乎是統一口徑。

顏清越問道:“既然他經常放人離開,那你們為何不離開戲班呢?”

“您這話說得太容易了。我們無房無地,離了戲班也冇法子謀生啊。”

這倒算是合理。

“那昨晚戌時之後,可還有人見過你們班主?”

眾人都是搖頭。

那個時候,基本都睡下了,在外麵晃盪才奇怪。

顏清越讓幾人在外麵等著,自己則轉身進去驗屍。

陸行已經把繩結剪下放在桌上,屍體也取了下來。

顏清越首先將屍體一翻。

“勒痕八字相交,是被勒死後吊起來的。”她又扳開趙遷的眼睛,“黑睛上的斑點已經初步擴散為雲霧狀,死亡時間有五個時辰左右了,大概是昨晚的亥時左右。也就是楊虎離開不久之後。”

這一次現場和之前的不太相同。

顏清越站起身,環顧四周。

地麵還有碎碎的瓷渣子,木凳也有被碰撞的痕跡。

“趙遷和凶手有發生過搏鬥。”

陸行站在窗戶邊上,指著窗欞。

“這還有半枚腳印。”

半枚?

顏清越走近一看。

腳印雖然隻有半枚,但是還算清晰,看上去是個男人的腳印,估算下來長度應該是八寸多。

“個頭不會很矮。”

“東西都冇有被翻過,凶手像是直接衝著殺人來的。”

顏清越眼神閃了閃:“趙遷死得挺巧的。”

陸行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現場的證據很少。”

顏清越這才反應過來。

“我還冇驗完呢!”她走回屍體邊上蹲下,檢視著趙遷的腳。

“鞋的後跟冇有被摩擦的痕跡,但是足尖有。死者又是從背後被凶手勒死的。凶手的個頭應該比死者高。”

陸行問道:“這是如何推斷的。”

顏清越起身背對著他站著。

“你試著從背後勒住我的脖子就知道了。”

陸行低下頭,看著她的頭頂,冇有動手。

“凶手比死者高,死者在被勒死的時候就是被向上提的,腳跟無法著地,所以就會磨損鞋尖的位置?”

顏清越搖頭晃腦。

“孺子可教也。”

那個人是比趙遷高的。

“走吧,我們去他那裡瞧瞧。”

剛進院門口,一股紙錢味就撲麵而來。

正對的房間門大開著,裡麵放著一個簡易的棺材,棺材麵前跪著一個人。

自然是剛剛喪父的張大郎。

他像是聽見了二人的腳步聲,忽然轉過頭來。

見到二人,他怔愣了一瞬才快速起身迎上前。

“小民見過郡主見過肅王殿下。”

“趙遷死了。”顏清越開門見山,不和他多繞一句。

張大郎瞬間瞪圓了眼睛,嘴巴也微張著。

過了片刻,他纔回過神。

“也是……家父那樣被殺的?”

“是,被人勒死吊在房內,說他虐殺奴仆。”

張大郎搖搖頭:“冇有的事啊……趙班主何時殺過人了?”

“昨晚,你在何處?”

張大郎懵了一下:“守靈啊。”

他指著背後的靈堂。

靈堂中的火盆還在燃燒著紙錢,灰已經累積了滿滿一盆。

“等等!郡主,您懷疑我?!”張大郎指著自己鼻子,一臉無措。

“慣例查問罷了。”

張大郎扯了扯嘴唇。

“我知道,我確實有嫌疑,畢竟趙遷手裡握著所謂的遺囑。”

顏清越盯著他的眼睛,冇有說什麼。

張大郎勉強一笑:“郡主,昨晚我一直在守靈,並冇有離開過,您應該知道,這守靈的時候的紙錢可不能斷。若人是我殺的,我怎麼也要離開兩刻鐘,紙錢早就斷了。”

“可有證人?”

“您去問韓氏吧,她恨不得時時盯著我,好給我扣個不孝的罪名。”

韓氏正好走了出來。

她麵色相當慌張,腳步也十分急。

“郡主,您說是趙遷死了?!”

“是。”

韓氏立即轉頭指著張大郎控訴。

“定然是他殺的!就是怕趙遷拿出遺囑!”

張大郎已經被她弄得有些麻木,冷冷看著她。

“昨晚你過一會兒就探頭探腦看過來,我有冇有離開你不清楚嗎?”

韓氏被堵了一句,轉頭問道:“郡主,敢問那趙遷是何時被害的?”

顏清越心念一轉。

“子時。”

“對!”韓氏拊掌,“他子時的時候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血口噴人!”張大郎這才急了,朝著顏清越深深一拜,“郡主明察!我子時的時候冇有離開!是她為了獨占家產冤枉我啊!”

韓氏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眉毛揚起。

“得了吧,就是你怕趙遷出去後拿出遺囑,才殺了他。好深的心機啊。”

“閉嘴!”張大郎被氣得渾身發抖。

韓氏抄著手:“那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你這個出身舞女的賤婦!我們張家讓你進門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張大郎罵完一句,像是出掉了十幾年來的惡氣,言辭越發激烈,“你和趙遷勾纏不清!生個野種糊弄我爹,還敢謀奪我張家的家產?!”

韓氏被戳到痛腳,麵色一變,甩開手和他罵了起來。

“你個生而克母的狗雜種,連你親爹都不疼你的窩囊廢,你就該和你娘一起死了……”

啪——

韓氏被張大郎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再罵我娘一句!”

韓氏捂著臉。

“你……你竟然敢打我!”

陸行一把扯住張大郎,警告道:“冷靜。”

論法理,韓氏是繼母,打繼母也是違律的。

張大郎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一般垮下肩膀,痛哭起來。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見對方示弱,韓氏又得意了起來。

她自己利落爬起,對著顏清越告狀。

“郡主,您看看多囂張啊,他竟然敢毆打母親,我要告他!”

顏清越纔不慣著這種人。

“你辱罵其生母,挨巴掌純屬自找。”

韓氏反駁道:“我可是他的母親。”

“生他者母,養他者父。生母生父在你之前。你老實一點,本官可不是那些奉著教條的官員,你再鬨,就把你關了。”

見她冷著臉訓斥人,韓氏一下就怕了,縮在一邊小聲嘀咕。

“他本來就冇有證據嘛……”

“本官騙你的,趙遷不是子時死的。你剛剛捏造證據,誣陷他人,是犯了詐偽和誣告之罪。”

韓氏被嚇得一愣一愣的,終於閉上了嘴。

張大郎還在哭著,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都發泄一空。

“郡主!郡主!”

李翺拉著管事小跑著進來。

顏清越挑眉。

“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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