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寵夫不回頭 006

    葉麟整個人渾身緊繃。

薑昭晚在他耳畔問著：“夫君，喜不喜歡？”

我再看不下，狼狽轉身離去。

那顆早已死去的心，像詐屍還魂一般開始抽痛，撕裂，痛不欲生。

更是生出一種可悲的屈辱感……

昨夜薑昭晚那麼迫不及待，原來是為了在我身上練習！

在她眼裡，我不過是一個工具。

幫麟王紓解的練手工具！

她一大早尋的長生，便是這種長生。

可笑，可悲！

胃裡一陣翻湧，湧上來的全是燒心的酸水。

我想哭，眼淚卻在昨日夜裡都哭乾了，現在隻剩下乾澀刺痛，痛的我睜不開眼，隻能呆滯的坐在院子裡發怔。

十年時間，薑昭晚怎麼能偽裝的如此滴水不漏？

我作為一個癡兒被賣給她，她的眼中不曾露出一絲嫌惡，對我悉心照料，得了好東西也都先緊著我。

一路相依為命，走到現在。

那些關心和愛明明那麼真，可現在看來全是假的。

這十年的光景，對我而言到有沒有真？

我在院裡想了一天一夜也沒想明白。

翌日晌午，我看著花瓶裡枯萎的十幾支梅花枝愣神。

葉麟來了我的院裡。

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紫薇苑，語氣輕蔑：

“季臨淵，上次在醉香樓的遊戲，我贏了。”

“我勸你趁早搬出錦衣衛，往後這裡可不再是你的家，而是本王的。”

見我麵無表情，他俯身靠近，薄唇輕吐。

“你還不知道吧，昨日晚晚在這錦衣衛裡和我來了一次又一次。”

“後院的花草樹木，都有我們愛的澆灌。”

他語調輕快上揚，眼裡是毫不遮掩的得意。

倏地又湊近我的臉，捏著我的下巴。

“晚晚昨夜帶我去了神醫穀，讓神醫幫我們檢查身體，她打算和我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我一怔，瞬間臉色發白。

過往的歲月在這一刻，全部無可挽回的坍塌了。

葉麟很滿意我的反應，他耀武揚威的看著我：“神醫穀來了位仙醫，可為晚晚解除心病，和男子圓房，隻要成功我們便可向聖上求旨賜婚。”

他的意思很明瞭。

我雖在錦衣衛，但隻是薑昭晚十兩銀子買回來的男人。

沒有身份。

隻要聖上賜婚，薑昭晚不僅是指揮使，還是他麟王的王妃。

我指甲掐緊掌心，低聲回應道：“王爺放心，再過兩日我便會離開京城，離開錦衣衛，永遠消失在大人身邊。”

見我如此低眉順眼，葉麟鬆開手，朝我冷哼一聲。

“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說完，他趾高氣昂的離開。

像隻戰勝的公雞。

我在窗前坐了許久，直到冷風簌簌吹得我打了個寒顫，才堪堪清醒冷靜。

我去了薑昭晚的書房，打算清理掉自己最後的痕跡——我的畫像。

三年前剛搬來錦衣衛時，薑昭晚為我畫了一張又一張的畫像，放在書房觀看。

她說：“阿淵不在時，我累了可以看你的畫像解乏，你是治癒我的良藥。”

“隻要一想到你，我便又充滿許多乾勁兒。”

現在我要走，這些畫像也該全都燒掉清除乾淨。

一張，也不會留給她。

整理畫像時，我不小心撞到書桌。

“嘩啦——”

案牘公文散落一地，我彎腰去撿卻看到一本泛黃的冊子上寫著：《我與阿麟之心事》

手指一頓，我忍不住翻看來看，卻窺得薑昭晚的秘密——

【大夏十五年臘月初八。】

那一日，正是我被我爹賣給薑昭晚的那一日。

我順著往下看。

【今天遇到一個老鰥夫賣兒子，小男孩渾身破爛瘦的像隻猴，我不想嫁人，更不想花錢買個拖累。】

【可我看到他的耳後，和麟王一樣也有一朵梅花印記，我花了十兩銀子買他做童養夫，權當我的阿麟，還在身邊……】

隻一眼，我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