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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人美心黑_所向披靡_作者_臨天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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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蕭爍往蕭燕飛那邊走了半步,十二歲的少年已比他二姐高了半寸,湊在她耳邊接著道:“去歲謝元帥死後,北狄拿下了蘭峪山脈,之後,就暫且按兵不動。”

“此前,皇上在朝上提過幾次想與北狄議和,但都被衛國公和華陽大長公主給駁了下來。”

“大長公主殿下說,北狄人輕諾寡信,從前朝至今,數百年間屢次撕毀和談,不可信;而且,北狄人獅子大開口,不僅不肯歸還蘭峪山脈,還讓大景割讓肅峪郡,皇上若是連這樣的條件都敢答應,那這把龍椅還是換個人坐吧。”

當時,皇帝氣得直接在金鑾殿上拂袖而去。

“後來,皇帝便冇有再提兩國議和,隻是允了北狄來使來京賀萬壽節。”

議和?蕭燕飛手裏的那把團扇微微一頓。

明芮藏在鐲子裏的那幾張絹紙,她也是看過的。

信中,北狄向柳汌提出要謝家滿門的性命和蘭峪山脈,纔會“考慮”兩國議和。

蕭燕飛似是隨口問道:“這麽說,大皇子這是領了招待北狄使臣的差事?”

“應當是的。”蕭爍點了點頭。

“荒謬。”蕭燕飛似嘆非嘆地吐出兩個字,輕輕落下了眼睫,濃黑的羽睫襯得她眼尾的肌膚如羊脂白玉般白皙。

一個敵國的元帥。

一個大景的皇子。

唐越澤身為大皇子,是外頭公認的未來“儲君”,從皇帝那裏領了這件差事,卻冇有去向北狄人彰顯大景的國力,也不知是怎麽想的,還帶著他們來見自己的心上人,又跟個戀愛腦似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傾訴衷腸,簡直毫無政治頭腦可言。

唔。

這豈不是在告訴北狄,大景後繼無人了,你們可以趕緊來打了?!

許是她盯得太久了,停在路邊一棵梧桐樹下的留籲鷹似有所感,抬眼望了過來,與她對視了一眼。

見是一個陌生纖弱的少女,留籲鷹也不在意,很快就移開了目光,轉頭對著留著八字鬍的隨從哈哈笑了笑,改了狄語道:“阿屠,景國要完了。”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唐越澤,甚至冇有降低音量,彷彿根本就不怕旁人聽到似的。

“元帥說的是。”名為阿屠的隨從說的也是狄語,嘴角露出一個輕慢的笑容,也同樣望著唐越澤的方向。

侯府的大門口人聲鼎沸,人群中央的唐越澤鶴立雞群地站在那輛黑漆描金馬車外,一手依然抓著蕭鸞飛置於窗檻上的手,專注地與她說著話,目光不曾有片刻的偏移。

旁邊,蕭家三房的下人們正在忙忙碌碌地收拾著東西,把各房的東西抬上馬車。

周圍的百姓吵吵嚷嚷,一片喧囂與混亂中,唐越澤與蕭鸞飛深情地相望著,眼裏隻剩下了對方。

美好得似是一幅畫。

留籲鷹彷彿看了一出笑話似的,傲慢地仰首大笑,唇間露出白森森似狼牙般的牙齒:“這就是大景的後繼之人?”

阿屠眯了眯褐色的眼眸,以狄語又道:“元帥,大景皇帝最寵的就是這位大皇子。”

“大景皇帝與現任皇後柳氏感情甚深,為了讓這大皇子有絕對的繼承權,後宮自大皇子出生後,十年冇有再有過孩子。其他幾位皇子與這位大皇子至少差了有十歲,還有一個三歲的奶娃娃。”

說起大景皇室的這些事,他如數家珍,侃侃而談,顯然提前調查過。

這對主仆說話的音量並不低,再加上樣貌與打扮明顯不同於景人,難免也引來周圍一些百姓的注意,但他們說的是狄語,也聽不懂,就在那兒指指點點,猜測著這兩個異族人的身份。

對此,留籲鷹並不在意,看也不看那些大景百姓。

留籲鷹摸了摸下巴濃密的鬍鬚,眸底閃過冰冷銳利的鋒芒,用篤定的口吻說道:“我看大景皇帝這身子連喘口氣都累,就快油儘燈枯了,撐不到幾個小皇子長成。”

頓了頓後,留籲鷹語聲如冰地徐徐道:“大景完了。”

四個字斬釘截鐵。

留籲鷹下巴一揚,環視了一圈這碧藍無雲的天空,迎視著空中灼灼的烈日。

這片肥沃的中原土地,很快就是他們狄國的囊中之物了。

留籲鷹眼底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蒲扇般的手掌攥緊了韁繩,他坐下的黑馬甩頭打了個響鼻,鼻腔中噴出了粗氣。

原本,他還忌憚大景的北境有謝無端。

謝以默雖值壯年,可過去幾十年疲於征戰,早就暗傷無數,隻是頭病虎,怕是再過兩年也拎不起大刀了。

他並不懼謝以默。

唯一對他們長狄還有威脅的,隻有金鱗軍少將軍謝無端。

謝無端才二十一歲,正在最鼎盛的年華,猶如旭日東昇,勢不可擋。

三年前,他的叔父留籲海輕謝無端年少,中了謝無端的誘敵之計,劫糧草不成,被金鱗軍反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一戰,不僅叔父率領的三千先鋒軍被殲滅,還被謝無端順藤摸瓜,燒了他們的後方糧草營,為此,大軍不得不連退五百裏。

兩年前,叔父留籲海戰死,他被先王從西疆宣回王庭,纔剛見到先王,就聽前方軍報傳來,說謝無端率一萬驃騎出擊蘭峪山西北的休突平原,大敗長狄五萬大軍,逼得盧蘭王俯首投降,也讓長狄失去了占據了兩百年的休突平原。

先王聽聞這個訊息時,憤而吐血,鬱鬱而終。

新王繼位後,曾立下宏願:

踏平中原。

可要踏平中原,就必須得先除了謝無端。

短短兩年,今非昔比。

現在——

他們長狄的眼中釘、肉中刺已經冇了!

留籲鷹扯了下唇角,渾身一鬆,粗獷的臉龐上浮現一個快意的笑容,高高在上地說道:“謝無端死了,如今大景的後繼者又是如此一位……”

他指了指唐越澤:“又有何可懼?!”

“大景皇帝這是在自斷一臂。”隨從阿屠也是眸放異彩,神色間露出幾分急不可待來。

中原富庶,對於中原的野心早已經浸入了長狄人的血液,是舉國上下共同的夙願。

留籲鷹心情大好,輕笑道:“豈是自斷一臂?他這是親手把萬裏江山拱手送上。”

“留籲”是長狄的大姓,留籲家在長狄世代為將為帥,交戰多年,早就和謝家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自兩年前叔父留籲海戰死後,他就上諫新王不可再與謝無端硬碰硬……

經樹冠層層過濾的陽光映在留籲鷹輪廓深刻的臉上,投下斑駁詭異的暗影,他定定地望著唐越澤,麵色如常,褐色的眸子裏掠過銳利的寒芒,像一頭即將狩獵的雄鷹。

前方,侯府的大門口的一行馬車終於開始緩緩地向前駛動,隻餘下四五人還在七七八八地收拾著東西,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地陸續跟上。

留籲鷹一提韁繩,策馬來到了距離唐越澤僅僅半個馬身的位置,笑道:“那……莫非是大皇子的心上人?”

麵對大皇子,他又改用了大景官話,語氣中帶著一種戲謔的調侃。

唐越澤如夢初醒,此刻纔想起了自己的差事,青年輪廓分明的麵龐上不免露出幾分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是。”

想著蕭鸞飛,唐越澤滿心柔情,心口一片柔軟。

留籲鷹依然跨坐在高高的馬上,一手抓著韁繩,笑嗬嗬地抱拳道:“那我就先恭喜大皇子好事要成。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留在京城,討一杯喜酒喝。”

唐越澤卻似被觸到了心中的痛點,眸色微凝。

他心知想讓父皇同意他與鸞兒的親事,太難了,非幾日能成。

唐越澤客套地說了一句“承你吉言”,便又翻身上了他的那匹馬,對著留籲鷹拱手道:“留籲元帥,耽誤了些時間,見笑了。”

北狄元帥兼使臣留籲鷹是為賀萬壽節才千裏迢迢地自北狄來的京城,三天前人就到了。

父皇就給他安排了接待使臣的差事,讓他帶著留籲鷹在京城四處走走。

這一上午,他已經帶留籲鷹在京城最熱鬨、繁華的地段逛了小半天了,留籲鷹一直很配合,也很好說話。

留籲鷹朗朗一笑道:“大皇子無須在意。”

“我初來貴國,看什麽都新鮮,這四下看看民俗,也很是不錯。”

“如今長狄與貴國重修兩國之好,以後必是往來頻頻,說不準來年我還要再來京城叨擾大皇子呢。”

留籲鷹瞧著很是隨和的樣子,臉上掛著不拘小節的豪爽笑容。

“哪裏哪裏。”唐越澤含笑道,抬手指了個方向,“我先領元帥去半月湖遊湖吧,這個時節半湖蓮花盛放,正是風光最秀麗的時候。”

“遊湖不急。”不想,這一次留籲鷹卻是擺手反對,“我想去星魁街。”

星魁街?

唐越澤不由一愣。

星魁街在京城鼎鼎大名,整條街上都是武將門第,這裏出過大景建國來十數位赫赫有名的武將。

謝家的元帥府就在星魁街。

“元帥為什麽要去那兒?”唐越澤有些驚訝,略略挑了下眉梢。

留籲鷹銳利的雙眸緊緊地鎖在唐越澤的臉上,注意著他的神情變化,見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隻是驚訝與疑惑,有種不似一國皇子的天真。

想著方纔這位大皇子與那蕭家姑娘勾勾纏纏的一幕幕,留籲鷹掩下眸底銳利的鋒芒,隨意地甩了甩馬鞭,繼續道:“去謝元帥府,見見老朋友。”

這句話他說得很慢,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那含笑的目光依然凝視著唐越澤。

老朋友?

謝元帥纔剛剛洗清了通敵北狄的罪名,這件事天下皆知,留籲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留籲鷹卻口口聲聲地稱他為“老朋友”。

唐越澤覺得這三個字實在是有些刺耳,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淡淡道:“謝元帥已經故去,這元帥府空置半年多,冇什麽好瞧的。”

留籲鷹見他隻是略皺了一下眉頭並冇有露出特別強烈的情緒,又摸了摸下巴的鬍鬚,似是閒話家常般道:“無妨,我隻是想看看‘老朋友’的故居。”

蕭家人差不多走光了,周圍的百姓們冇了熱鬨可看,一點點地散去,冇一會兒,周遭就變得空曠了不少。

於是,留籲鷹驅馬又朝唐越澤逼近了些許。

他是典型的長狄人,身形高大魁梧,即便與唐越澤同樣坐在馬背上,也還是比他高出了半個頭,靠近時,宛如一座大山擋住了唐越澤的視野。

葳蕤的樹影在風中飄搖,夏蟬拖著長長的調子在街邊尖聲鳴唱。

“大皇子,”留籲鷹深深地看著他,“謝以默都死了,有何不能去的?”

留籲鷹咧嘴又笑了笑,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以及唇畔深深的笑紋,眼底卻冇有一絲笑意,鋒芒畢露。

他就像是一頭狼,終於揭下了身上的羊皮,不再掩飾他的凶性,用略帶挑釁的眼神斜睨著唐越澤。

唐越澤的臉色微微僵硬,眸光一冷。

帶他們去看看謝元帥府倒是無妨,隻是這北狄人頤指氣使的態度,實在讓他不快。

北狄人對他不懷好意,利用承恩公來刺殺他,就是為了讓大景皇室後繼無人。這件事他還記得,隻不過為了國家大局著想,不想再追究而已。

現在留籲鷹又這般傲慢囂張,方纔的和善好說話想必都是裝出來的。

從小到大,哪怕是父皇,都不曾對他這般咄咄逼人。

就連讓他招待這些北狄人,也是好聲好氣地與他推心置腹。

“澤兒,大景與北狄交戰多年,軍資耗費不計其數,這國庫早已經撐不下去了。”

“這些年,也就是謝以默一心要打……哎!”

“如今朕龍體欠佳,朝政不安,人心浮動,你莫要太過年輕氣盛,當為大局著想。”

唐越澤明白父皇的不得已和苦衷。

就像父皇常常與他說的那般:坐上這把龍椅,需要的是權衡大局,不能由著自己的本心亂來。

謝以默想名留史冊,成為一代名將,卻並冇有去考慮,大景的國庫能不能撐得起這連年征戰。

父皇憂心忡忡的言語猶在耳邊,唐越澤在心裏暗嘆:父皇是對的。

這兩年,他的父皇漸漸老了,不再是他年幼時那個如山巒般屹立不倒的存在。

父皇如今唯一能夠倚重的就隻有他了,他不能讓大景江山有失。

唐越澤的眼眸垂了垂,挺直的鼻翼在麵頰上投下一小塊淡淡的暗影,身形僵直。

捕捉到唐越澤眸底的那一絲無奈與妥協,留籲鷹藏在那濃密鬍鬚中的唇角翹了翹,扯出一抹倨傲的笑容。

這位大皇子又退了。

“人都死了,又有何可忌諱的?”說話時,留籲鷹笑眯眯地又湊近了唐越澤些許,目光愈發灼熱,一直死死地盯著他,彷彿想要穿透他的外表直刺入他內心深處。

唐越澤又拉了拉韁繩,心道:是啊,人都死了。又有什麽不妥當的。

北狄人想去的也不是軍營重地。

唐越澤胯下的白馬嘶鳴著往前踱了兩步,地上的幾顆紫檀木佛珠被馬踢得亂滾。

此時周圍百姓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方圓幾丈十分安靜,也顯得那佛珠“骨碌碌”的滾動聲尤為清晰。

唐越澤的遲疑顯而易見,蕭燕飛也看得出來,他會答應。

蕭燕飛蹙了蹙柳眉,手指在扇柄上摩挲了兩下,方纔留籲鷹與唐越澤的那些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問題是,留籲鷹是真的想去謝元帥府嗎?

不是!

留籲鷹這是在試探而已。

試探唐越澤,意圖從這位大景皇子的態度上,來試探大景的底線,試探這位大景未來“皇儲”的膽識,以此來決定,接下來,北狄會與大景開戰,還是會暫時按兵不動,另等良機。

去歲北境的那一役,大景損失慘重,十萬金鱗軍被滅,蘭山城將士壯烈犧牲,死傷無數,同樣地,北狄也損失不小,金鱗軍以自己的命拉了十幾萬北狄大軍陪葬。

過去這半年多北狄人之所以停戰,隻是因為他們也需要休養生息。

可惜……

蕭燕飛慢慢地扇了扇手裏的團扇,搖了搖頭:他們的大皇子殿下露怯了。

大皇子的態度也代表了皇帝的態度——

大景不敢打。

“倒是冇什麽忌諱。”

聽唐越澤緩緩地吐出這麽一句,蕭燕飛抬步朝二人走了過去。

“若是留籲元帥要想去一觀……”唐越澤扯了扯韁繩。

“大皇子。”蕭燕飛恰如其分地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走到了距離他不過三四步遠的地方,笑盈盈地望著他。

見是蕭燕飛,唐越澤露出了親和的笑容:“蕭二妹妹。”

目光又往蕭燕飛身後的小蕭燁掃了一眼,“我今天還有事,改日再來賀燁哥兒襲爵。”

留籲鷹並冇把這幾人放在眼裏,揮了揮馬鞭,笑著催促道:“那麽大皇子,我們走吧。”

他粗獷的國字臉上,笑容更深,那狹長的眼眸中眼鋒似刀,心如明鏡。

他確定——

大景怯了。

回憶著皇帝的病態,留籲鷹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譏意。

而且,不止是怯戰,更是無力再戰。

是了,金鱗軍覆滅,謝無端已死,大景如今隻是被拔了牙的病虎,無將可用。

這是他們長狄揮兵南下的大好機會。

“殿下,謝無端就要帶著謝元帥的棺槨,回京了。”少女清脆的聲音驀然鑽入留籲鷹耳中,打斷了他的思緒。

謝無端?留籲鷹褐色的瞳孔在瞬間劇烈收縮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了這個他並冇有在意的小姑娘。

就見到她從從容容地站在那裏,手裏的團扇漫不經心地一搖一扇,緋紅裙襬在風中輕輕搖曳,翻飛如蝶。

少女正抬眼望著自己,定定地對上自己的目光,一雙眼睛明亮如得此刻的烈日。

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波瀾不驚。

冇有畏,更冇有避讓。

像是知道他是誰。

更像是知道他方纔在試探什麽。

留籲鷹挽緊了手裏的韁繩,看著蕭燕飛眼神陡然變冷,森森寒意浸人肌骨,完全冇注意唐越澤露出驚愕的表情。

七月灼灼的熱風迎麵而來,正午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陽光燦爛得幾乎要晃瞎人的眼,也映得少女明眸生輝。

在留籲鷹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蕭燕飛微微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留籲鷹,可話卻是對著唐越澤說道:“殿下帶他們過去謝府……”

下一刻,她笑容收斂,聲音清冷似山泉,“可是要為謝元帥守靈的?”

唐越澤:“……”

“不過,謝公子應當不會歡迎……這位‘宿敵’。”蕭燕飛淡淡道。

方纔留籲鷹說的是“老朋友”,可是蕭燕飛卻直接撕開了對方的偽善,用了“宿敵”這個詞。

“還是罷了吧。”

平平淡淡的五個字輕描淡寫地做了結語,冇給留籲鷹與唐越澤一點說話的機會。

周圍有一瞬間的死寂,連時間都似停滯了一下。

留籲鷹感覺胸口一陣氣悶,尖銳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蕭燕飛清麗的小臉,似乎要灼燒出兩個洞來,徐徐道:“謝無端還活著?”

他征戰擅長二十幾年,是一名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軍人,情緒外露時,周身便釋放出一股可怕的殺伐之氣。

麵對氣勢逼人的男子,蕭燕飛眉眼含笑,一派泰然自若的樣子,淡聲道:“謝公子說,‘老朋友’還活著,他自然捨不得死。”

說到“老朋友”時,她笑如春風,語氣甚至比方纔說“宿敵”時又柔和了幾分。

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她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謝無端還在,由不得蠻夷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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