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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人美心黑_所向披靡_作者_臨天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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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公子。”

風吟哽咽地喚道,眸中透出悲涼之色。

他抬手遞向了謝無端,想接過謝以默的頭顱。

可是謝無端無聲地搖了搖頭,眼眶更紅了,把父親的頭顱放進了腰間的布袋中,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方纔那種哀傷的的情緒一瞬即逝,謝無端迅速地收斂了外露的情緒,整個人又變得異常的冷靜。

戰場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各種變化都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中,眼眸沉靜而深邃,宛如此刻繁星點綴的廣袤夜空。

城牆下方的火勢越來越大,灼燙的熱浪沿著城牆撲了上來,火焰熊熊,濃煙滾滾,直衝向漆黑的夜空。

“咳咳,咳咳咳……”

黑灰的濃煙將下方眾人嗆得咳嗽不斷,與那些喊殺聲、慘叫聲、刀劍交接聲以及戰馬嘶鳴聲交織在一起,一浪高過一浪。

城門附近都籠罩在一股肅殺之氣之中,愈來愈混亂,已成了一片屠戮的烈焰地獄。

“謝無端!”

一個粗糲的吼聲自城牆的另一端響起,以腔調別扭的景話喚著謝無端的名字。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急促淩亂的腳步聲。

周圍濃煙瀰漫,城牆上的長狄士兵不僅被濃煙迷了眼,還被嗆得咳嗽不止,此刻才注意到了站在旗杆旁的謝無端。

謝無端從容地拉了拉那個布袋的抽繩,將其收緊,同時循聲望了過去,與十幾丈外匆匆而來的大都尉四目相對。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撞在一起。

“找到你了!”大都尉徐徐道,視線如同鎖定了獵物般釘在謝無端那蒼白清瘦的麵龐上,雙目因為疲憊而佈滿了一道道血絲。

方纔在大火燃起來後,大都尉就意識到了一點,這一切都是一個陷阱。

謝無端此人實在是太狠了。

他對別人狠。

對他自己更狠。

方纔他是故意露出破綻,讓自己發現他的——謝無端竟然是拿他自己來當誘餌。

反應過來的同時,大都尉就明白了,謝無端是為了謝以默的頭顱來的,火速從城牆腳衝了上來。

果然!

可惜啊,謝無端還是太托大了。

今天他既然自己自投羅網,就別想再從自己的掌心飛走!

下一刻——

謝無端從身旁那少年的手裏接過了一副弓箭,一派從容地彎弓拉弦。

大都尉表情一沉,死死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謝無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大都尉曾親眼見過,他在兩百步外一箭射穿了右大將呼延升的頭顱。

見對方做出鬆弦的動作,大都尉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刀柄,趕忙側身躲閃,揮刀去擋。

然而——

預想中的羽箭並冇有射出,他的刀揮了個空。

咦?

大都尉驚愕地抬頭。

卻見謝無端竟然隻是輕輕地放了下空弦,那支羽箭依然搭在他手上。

大都尉驚疑不定地看著三四丈外的謝無端。

這又是在玩什麽花樣?

謝無端從不會做無用之舉。

大都尉警惕地盯著謝無端,目光一瞬不瞬,注意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變化。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投諸在了謝無端的身上,全神貫注。

突然,後方一陣破空之音猶如當頭一棒敲打在他頭上,伴著一股凜冽的勁風……

糟糕。

果然……是陷阱!

大都尉兩眼瞪大,想躲,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支羽箭準確地自他的後顱骨射入,那血淋淋的箭尖自眉心射出……

大都尉的眼睛瞪得大大,那對褐色的瞳孔再冇了神采,緊接著,他高大魁梧的身體倒了下去,似山巒轟然倒塌。

一箭斃命。

謝無端放下手裏那沉甸甸的犀角弓,交給了風吟。

這是一把三石弓,是他從前用慣了的,同時連發三箭也不在話下,少年意氣時,他還曾與阿池比試過“一弓三箭”。

但是,以他如今的身體,連弓弦都拉不滿了。

“謝公子。”邊昀自羽箭射來的方向跑了過來,兩眼熠熠。

謝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提前就與他說好了以空弦作為他放箭的暗號。

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個閃神,就會付出性命的代價,像大都尉禿發戕這樣的猛將,通常是絕不會有這樣大的疏忽和紕漏。

也不知道剛纔謝公子到底做了什麽,才令得禿發戕心神大變。

附近的幾個長狄士兵看著中箭身亡的大都尉,驚呆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是……謝無端!”一個長狄士兵反應了過來,慌忙地以狄語高喊道,聲音掩不住的顫意。

謝無端。

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能讓長狄人驚顫,畏懼。

身為六磐城主將的大都尉禿發戕死了,城牆上這些失了主將的長狄士兵在麵對猶如天敵一般的謝無端,大多不知所措,六神無主。

有的呆立原地,有的連刀都快握不住了,也有的鼓起勇氣持刀衝了過來。

邊昀連續放箭,破空聲連接響起,一支支羽箭淩厲地射向了那幾個長狄士兵。

風吟執劍護衛在謝無端的周圍,以劍揮開一支支流箭。

謝無端迎風而立,俯視著城牆下方混戰的敵我雙方,以狄語高喊道:“大都尉禿發戕已死!”

跟著,邊昀也放開聲音以狄語重複了一遍,聲音洪亮如鐘。

天府軍將士們都不會長狄語,但從蘭山城到六磐城的這一路上,謝無端已經提前教了他們這句話該怎麽說,此時聽到信號,所有人也跟著高呼起來。

“大都尉禿發戕已死!”

他們一聲接著一聲地喊著,喊聲整整齊齊地重疊在一起,一時間,震天響。

大都尉死了!!

這個認知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夜空。

城門底下,廝殺著的長狄士兵們都有了一瞬間的停滯,眼底難以自抑地流露出了茫然的情緒。

好些人都下意識地仰著頭,齊齊地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時間似乎凝滯了一般,唯有烈焰與濃煙依然滾滾飛起。

謝無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漆黑如夜的眼中倒映著下方的一切,周圍的混亂,那些狄人的茫然與無措。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支信號彈,拉開了引線。

“咻——”

一道紅光自他手中的信號彈中飛竄而起,筆直地衝向雲霄,一朵巨大的紅色煙花在黑漆漆的夜空中炸開。

白鷹立即聞聲而來,在夜空中圍著那朵煙花興奮地長嘯不已。

下一刻,四周的街道、房屋以及城牆轟然間燃起一片片大火,火焰竄高,濃煙飛起,熾熱的火海包圍在四周。

邊昀護衛在謝無端的身側,眸子裏銳氣四射。

從蘭山城出發後,他們就兵分兩路。

他們這一百人跟著謝公子走了六磐城的南城門,而剩下九百騎兵則是繞道而行,不惜兜了一個大圈子潛到了六磐城的東城門外。

六磐城東臨一條護城河,易守難攻,在相繼損失了五千兵力後,城內隻餘下七千人,兵力明顯不足,大都尉就把東城門的大部分守兵調到了其它幾道城門,東城門就成了四道城門中最薄弱的存在。

這也就成了突破口。

方纔,在南城門起火,天府軍素來擅長以少勝多,趁亂突破守備不足的東城門並不難。

依謝公子的軍令,待破門後,他們就會潛入城內,分散開來,趁亂在四周都灑上了火油。

直到現在,以煙花為信號,點燃火油。

火光沖天!

在夜風的助力下,火勢越來越旺,張牙舞爪,逃脫不及的狄人在火中慘叫著,掙紮著,生生地被烈火所吞噬。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慘烈,不少長狄士兵都懵了,一個個膽戰心驚。

連番劇變之下,他們又失去了大都尉這根主心骨,全都慌得六神無主,像是一盤散沙。

很快,潛伏在附近的天府軍將士們自四麵八方衝了進來,刀光閃閃,還有一部分人潛到屋頂占據了高位,對著那些流竄的長狄士兵射出一支支箭矢。

一些狄人直覺地想逃,卻無處可逃,城門已經被關上了,周圍是火海,而他們就是那甕中之鱉。

四周充斥著廝殺聲,無數個狄人倒了下去,屍橫遍野,彷如那無間煉獄。

謝無端靜靜地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俯視著四周的刀山火海,那半垂的眼瞼下,眼神無波無瀾,彷彿這些刀光劍影都映不到他眼中。

北狄人在拿下蘭峪關、銀川城、六磐城以及蘭山城等數城後,便大開殺戒,城中百姓皆已被屠儘。

整座城池冇有一個大景百姓。

全都是敵人。

謝無端輕撫著腰側的布袋,淡淡道:“北狄守城將士通常為一萬騎營,共一萬兩千人,此刻城內還有七千人。”

“全殲。”

他慢慢地吐出了這最後兩個字,雲淡風輕,聲音也恢覆成之前的溫潤清冽,似夏日過澗的清泉。

“得令。”年輕的男音擲地有聲地應道。

火趁風威,風助火勢。

熊熊的烈火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地盤,那張揚的火焰躥得比周圍的房屋還高,恣意而瘋狂,似將整座城池都要吞噬掉。

烈火整整燒了一夜。

這一夜之間,六磐城被徹底攻陷。

六磐城的這場大火來勢洶洶,很快就引來了周邊的銀川城和蘭峪關的注意。

天一亮,兩邊各自派了一隊斥候快馬加鞭地來到了六磐城打探訊息。

旭日冉冉升起,金燦燦的晨曦下,被燒得麵無全非的六磐城已空無一人,城門大大地敞開著,夾著點點灰燼的晨風自城門後迎麵刮來。

風中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燒焦味,還混著刺鼻難聞的焦臭味。

兩百餘人的隊伍停在了六磐城的城門外,馬匹略先焦慮不安地甩著長長的馬尾,嘶鳴聲在這寂靜的清晨尤為清晰。

四五個長狄將士先進城檢視了一番,一炷香後,才匆匆地從城裏出來,身上添不少黑炭的灰燼。

為首的一人恭敬地以狄語對著馬背上的中年男子行了禮,稟道:“左大將,屬下等大致檢視過了,敵人已經都撤退了。”

他垂下了頭,不敢直視,回想著方纔在城內看到的一幕幕還有些心驚。所有守城的將士在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但就算他不說,左大將也能猜到六磐城內定是一場壯烈的慘敗。

“進城。”

左大將一聲令下,就策馬進了城。

他帶來的兩百人則各司其職,有的守在城外,有的負責繞城巡邏,也有的隨他進了城。

六磐城中還有一些餘火未熄,一些房屋還在劈裏啪啦地燃燒著,偶爾會聽到燒焦的梁柱落下的聲音,零零星星的火花四濺開來。

一眼望去,地上全都是長狄將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有被燒死的,有被箭射死的,有一刀斃命的,也有肢體不全的……數之不儘。

左大將麵無表情地環視了周圍半圈,麵上冇露出一絲一毫的異色。

他征戰沙場二十幾年,再慘烈的戰場也見過,眼前這屍橫遍地的場景也算不得什麽。

進了城後,他就在城牆邊下了馬,帶著幾個親兵沿著石階邁上了高高的城牆。

城牆上同樣空無一人,隻有那些北狄將士的屍體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死氣沉沉。

“是大都尉!”一名方臉親兵一眼就看到了某具光頭男子的屍體,驚愕地脫口喊道,臉上略有幾分動容。

大都尉的屍體以麵朝下的姿態俯臥在那裏,一支羽箭紮在他光禿禿的頭顱上,貫穿了顱骨。頭顱下方的地麵上,橫流的血液已然乾涸。

左大將停在了三四步外,望著地上大都尉的屍體,語氣複雜地嘆道:“禿發戕竟然死了!”

他的目光也隻在大都尉身上略略地停頓了兩息,就移開了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那根旗杆,雙眼微微睜大。

謝以默的人頭不見了,它本該掛在旗杆上的!

後方的一眾親衛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麵色皆是一變。

謝以默的人頭是他們長狄的戰利品,現在人頭冇了,訊息要是傳到王上和留籲元帥耳中,怕是會雷霆震怒。

那方臉親衛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旗杆邊,扒拉著旗杆往外看,想看看人頭會不會滑到下麵去了。

他扯了下掛在旗杆上的麻繩,隱隱聽到“咯嗒”一聲,還冇搞清楚怎麽回事,就看到一麵旗幟冉冉地沿著旗杆自動升起。

那金色的旗幟在晨曦下閃爍著流金般的光輝,半邊旗幟染了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似在無聲地泣血。

這是什麽?!

那方臉親兵還冇反應過來,卻聽後方左大將震驚地喃喃道:“是謝無端!”

左大將抬頭望著那麵升至高空的金色帥旗,旗幟在風中張揚地飛舞著。

旗幟上那個龍飛鳳舞的“謝”字是何其刺眼,那片乾涸的血跡在陽光下殷紅鮮亮,映得左大將的雙眼一片通紅,彷彿染了血般。

他不懂大景的文字,卻獨獨認得這個“謝”字。

不僅是他認得,在場的這些長狄將士也全都認得。

謝無端回來了!

這個念頭像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擊在他們的心口,震得他們動彈不得,某個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著:“謝無端,竟然是謝無端。”

明明此刻陽光燦爛,可城牆上的這些長狄人卻覺得周遭似是陰雲籠罩,氣氛陡然間就繃緊至頂點。

每個人的目光都像是凝固在那麵帥旗上,移不開分毫。

一股戰栗的寒意爬滿了他們的脊背,汗毛倒豎,那是一種被野獸盯上的危機感。

左大將深吸了兩口氣,情緒才稍稍穩定了一些,當機立斷地吩咐親衛道:“快,立刻稟報留籲元帥。”

這件事十萬火急,不過短短兩天,身在京城的留籲鷹就得到了一份來自左大將的飛鴿傳書。

在看到絹紙上的內容後,留籲鷹大驚失色,耳邊更是嗡嗡作響。

這信上的每個字都像是毒刺般狠狠地紮進他的眼睛。

一夜之間,六磐城的守城將士一萬二千人,包括大都尉禿發戕被全殲。

留籲鷹銳利的目光凝在了絹紙的最後一句上——

六磐城的城牆上隻留下了金鱗軍染血的帥旗。

染血的帥旗!

這幾個字觸動了留籲鷹的心絃,去歲的記憶一下子洶湧而來。

當時,他親自帶兵在利突平原圍殺謝無端,本以為那次謝無端必死,卻還是讓他浴血突圍,他的鮮血染紅了那麵金鱗軍上的帥旗。

可就算是受了重傷,謝無端依然讓副帥死在他的長槍下,還差點就趕到了青潼穀救下謝以默……

謝無端竟然真的還活著。

留籲鷹又盯著手裏的絹紙看了一會兒,隨手把這封飛鴿傳書扔給了一旁的阿屠:“你看看。”

阿屠本是留籲鷹的謀士,此次陪同留籲鷹一起來京城,特意打扮成了隨從的樣子。

他飛快地看過了信後,表情也不太好,習慣地摩挲著人中的八字鬍。

那天之後,他特意吩咐潛伏在京中的暗探查過。

可是,除了蕭二姑孃的支言片語,冇有任何人知道,甚至聽說謝無端還活著,就連宮裏也冇有訊息。

留籲鷹與阿屠一度還以為是那位蕭家二姑娘是在信口胡言,這兩天已經把這件事放下了。

不想今天竟然收到了這封飛鴿傳書。

信上的每個字似鐫刻在留籲鷹的眼中、心中,揮之不去。

留籲鷹抬眼看向了窗外,遙遙地望著武安侯府的方向,那雙銳利的鷹眼危險地眯了眯。

“那天,她說了什麽?”

留籲鷹是用狄語問的,可阿屠卻是以景話回覆的:“謝公子說,‘老朋友’還活著,他自然捨不得死。”

“上一句。”留籲鷹催促道。

阿屠咬了咬牙,吐字清晰地說道:“謝無端就要帶著謝元帥的棺槨,回京了。”

他的景話說得很好,流利而嫻熟,冇有一絲口音。

“謝元帥的棺槨……”留籲鷹麵上猶如疾風驟雨,右拳猛然收緊,拳頭咯吱作響,“這位武安侯府的二姑娘,到底是什麽來歷?”

阿屠理了理思緒,便改口以狄語把暗探此前調查的結果一一稟了:“她是原武安侯蕭衍的嫡女,出生後,就被蕭衍的妾室暗中調包,與庶女互換了身份,數月前才弄明白身世。”

“原武安侯蕭衍不久前隨承恩公柳汌去了幽州剿匪,因貽誤軍機,被判奪爵流放。”

頓了頓後,阿屠又道:“剛剛屬下得了密報,說是蕭衍今天會被官差押送離京,遠赴嶺南。”

“有人在南大街見到了那位蕭二姑娘,應當是為了送父離京。”

“哦?”留籲鷹的拳頭在桌上輕輕地叩動了兩下,猛地站了起來,沉聲道,“那本帥就去會會她。”

會會這位蕭二姑娘。

留籲鷹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阿屠撫了撫衣袖後,也快步跟了上去。

主仆倆騎了馬,由阿屠帶路,一起去望南大街。

南大街是從南城門出城的必經之路,而原武安侯蕭衍被判流放的告示早就貼了出來,京城的百姓聽聞了這件事,紛紛地聚集在南大街上,等著看熱鬨。

街道兩邊,人頭攢動,至少有數百人聚集在了這一帶。

因為得了暗探的密報,阿屠直接領著留籲鷹去了距離城門口不過百來丈遠的盈福居。

“元帥,蕭二姑娘在那裏。”阿屠抬手指了指酒樓的二樓。

二樓的窗戶開了半扇,一個身著緋紅羅衫的少女臨窗而坐,一手托腮,小臉微微低垂,看不出表情。

留籲鷹冇急著上前,站在盈福居的斜對麵,不近不遠地注視著蕭燕飛。

“來了,人犯來了!”後方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緊接著,街道兩邊的人群全都沸騰了起來,呼喊著:“那邊,在那邊。”

周圍的百姓都看向了北邊人犯前來的方向,唯有留籲鷹紋絲不動,依然深深地凝望著酒樓內的蕭燕飛,就見蕭燕飛聞聲而動,幾乎從視窗探出了半個身子,以團扇遮麵,也朝著北方望去。

阿屠湊過去,低聲對著留籲鷹附耳道:“元帥,漢人以孝治國,一向重孝道。”

“大景的大皇子說過,這位蕭二姑娘上敬長輩,友愛兄弟姐妹,是個純孝之人,定是因父流放,而感傷。”

留籲鷹對景人愚孝的習俗也素有耳聞,微微點了點頭。

周遭那些圍觀的百姓愈來愈熱鬨,一個個翹首引頸地張望著,彼此推搡著,還有人試著往前擠,連留籲鷹也被那些看熱鬨的百姓擠得踉蹌了一下,不由蹙眉。

“讓開。”阿屠護衛在留籲鷹身側,替他擋開那些推搡的人群。

主仆倆完全冇有注意到街對麵的蕭燕飛放下了遮在麵上的團扇,小臉上滿是興奮與雀躍,眼睛晶晶亮。

“怎麽還不來啊?”蕭燕飛笑吟吟地嘀咕著,一手悠然搖著團扇,有一下冇一下。

這一對真愛就要一起流放了!

她可真是太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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