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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要趕在男主造反前回城 有夠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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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瘋的

“護住殿下!死守!”侍衛統領的怒吼在刀劍碰撞聲中炸響。公主府的侍衛們以血肉之軀構築起最後防線,死死抵住夜梟死士一波接一波的猛攻。

混亂的人潮成了最好的掩護,也成了最大的阻礙,敵我難辨,慘叫聲不絕於耳。

唐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並非全然是恐懼,更有一種棋至中盤的緊繃。她護著長公主,目光掃過混亂的戰場,搜尋著那個騷包的身影。

她忽地揚聲道,聲音清晰地穿透部分喧囂:“雲昭!!藏頭露尾就是你全部能耐了嗎?何不現身,讓我瞧瞧你這‘逍遙’皮囊下,究竟是怎樣的豺狼麵目!”

“哈哈哈哈哈!——”雲昭的笑聲自不遠處的高台響起。他終於不再作壁上觀,在幾名心腹死士的簇擁下,緩步向前,逼向護衛圈,“好侄女,火氣倒是不小!”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鑲嵌寶石的華麗短劍,劍鋒在跳躍的火光下閃爍著寒芒。

“皇叔這不是憐香惜玉,怕驚著你麼?畢竟,親眼看著自家兒子的婚宴變作你的葬身之地,這滋味,想必妙不可言吧?”他說話間,目光卻越過唐月看向長公主,渾身上下逐漸變得冰冷。

唐月側身,將怒極的長公主更嚴實地擋在身後,冷聲道:“皇叔前腳還要贈字,後腳便刀兵相向,這臉翻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雲昭勾了勾嘴角,笑意冰寒:“彼此彼此。若論翻雲覆雨、心狠手辣,皇叔我可遠不及你身後那位長公主殿下萬分之一!”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積壓多年的恨意:“月兒!你年紀小,可知她當年是如何構陷我母妃,逼她含恨而終?!他們姐弟二人手上沾的血,還少嗎?!今日,不過是討還血債的開始!先拿你們祭旗,再入宮取我那好皇兄的項上人頭!”

唐月麵不改色,聲音依舊平靜:“縱有舊怨,與我何乾?皇叔數次欲取我性命,說到底,不過是欺軟怕硬,遷怒無辜罷了。”

“遷怒?無辜?”雲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癲狂而諷刺,“本王的好侄女,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本王了!你真以為,本王費儘心機,佈局多年,隻是為了殺你泄憤?”

他猛地止住笑,眼中閃爍著算計與怨毒交織的寒光,劍尖遙指被護衛緊緊簇擁的長公主:“我要殺你,是因為你是她的命根子!動你,才能讓她痛,讓她亂,讓她方寸大失!隻有先斬斷她的羽翼,拔掉她的利齒,讓她眼睜睜看著最重要的東西在眼前毀滅,才能讓她也嚐嚐當年我失去母妃時,那種錐心之痛,無力迴天之苦!”

“至於我那高高在上的皇兄……”雲昭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他的皇宮固若金湯,身邊高手如雲,直接動手難如登天。但若他最倚重的皇姐先倒下了,若京城大亂,公主府血流成河,他必會方寸大亂,露出破綻!屆時,纔是本王取其性命、奪回一切的最佳時機!你,不過是我撬動他們姐弟二人最順手的那塊墊腳石!

“不過,!月兒既想要字,本王便滿足你,你說——‘天道好還’,這四個字如何?”

他一字一頓說完,也不等唐月回答,麵色一冷,聲音陡然拔高:“動手!一個不留!”

包圍圈的死士攻勢驟然加劇,悍不畏死地衝擊著搖搖欲墜的防線。廝殺聲再次沸騰起來。

唐月被混亂的人潮推搡著,險險站穩。她尚未開口,身後便傳來長公主的聲音:“雲昭!你我之間的血海深仇,何必牽扯小輩?衝本宮來!”

雲昭聞言,臉上癲狂的笑意更盛,他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話,劍尖猛地指向長公主:“衝你來?皇姐,你如今知道心疼女兒了?當年你構陷我母妃,讓她在冷宮中受儘屈辱、含恨而終時,可曾想過她也有兒子會心如刀絞?!今日我便要你也嚐嚐,至親骨肉在眼前受儘折磨、生離死彆的滋味!”

他眼中血色更濃,不再給任何迴應的機會,厲聲咆哮道:“跟你們這群虛偽之人,有何道理可講!動手!給我殺!一個不留!”

突然,一名侍衛被數刀砍倒,缺口瞬間被撕開。

“母親小心!”唐月瞳孔驟縮,猛地將長公主推向身後更安全的角落,卻冇想到自己被一名突入的死士纏住了。

那死士刀法刁鑽狠辣,直取她咽喉。唐月雖習過些防身術,但在這種戰場殺招麵前,顯得無比笨拙,眼看寒光已至麵門。

“咻——!”

一支羽箭撕裂空氣,精準無比地從唐月身側掠過,“噗”地一聲,狠狠貫入那死士的太陽xue,箭簇透腦而出,帶出一蓬紅白之物。

死士的動作瞬間僵住,眼中凶光凝固,轟然倒地。

唐月驚魂未定,猛地回頭望去。

隻見不遠處連接前廳與後院的月洞門高牆上,一道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矗立在那裡。

他不知何時換下了礙事的喜服,一身玄色勁裝幾乎融入夜色,手中一張烏木強弓弓弦猶自震顫。

他臉色冷峻,正從箭袋中抽出第二支箭。

“嗬,新郎官不在洞房溫存,倒有閒心管此閒事?”雲昭亦看到唐硯禮,眼中閃過意外,隨即化為更深的陰鷙,“也好,省得本王再費功夫去找!給我把他射下來!”

幾名手持勁弩的死士立刻調轉目標,弩箭齊發,朝著牆頭的唐硯禮激射而去。

唐硯禮身形一晃,險之又險地避開兩支弩箭,同時手中弓弦再響。

又一名正欲撲向長公主的死士應聲倒地,咽喉被利箭洞穿。

“保護殿下!反擊!援軍將至!”唐硯禮清冷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突兀而又自然。

他的每一箭射出,必有一名夜梟死士倒下,精準、冷酷、高效,不消多時,便打亂了叛軍的進攻節奏。

“好!好個新郎官!”雲昭怒極反笑,知道唐硯禮的遠程壓製是心腹大患。他不再理會唐月,猛地一揮劍,“上!先殺了他!”

他身邊最精銳的兩名貼身護衛,一左一右,以極其詭異迅捷的身法,直撲牆頭的唐硯禮。看上去,這兩人顯然武功遠高於普通死士。

唐硯禮迅速收起長弓,反手拔出腰間佩劍,縱身躍下高牆,主動迎上。

劍光如匹練,瞬間與兩名強敵戰在一處,金鐵交鳴之聲密集如雨。

他雖劍術精絕,以一敵二,與之纏鬥著。

壓力稍減,唐月立刻抓住時機,高聲下令:“府內眾人聽令!紅綢為號,反擊!”

話音未落,隻見府內各處屋簷、迴廊、假山後,突然躍出上百成千名身著灰衣、動作矯健的身影。

他們並非府內侍衛的裝扮,卻個個身手不凡,手中兵刃寒光閃閃。他們臂上都纏著一截顯眼的紅綢。

這正是唐月通過林風秘密調集、分散潛伏在府內各處的援兵。其中也有大部分是長公主暗中調撥的絕對心腹死士。

“殺——!”援兵齊聲怒吼,瞬間從叛軍後方和側翼殺入,他們配合默契,打了正在圍攻護衛圈的夜梟死士一個措手不及。

內外夾擊之下,形勢瞬間逆轉。

雲昭臉上的得意徹底僵住,難以置信:“你…你早有防備?!”

“皇叔,”唐月一步步走向臉色劇變的雲昭,眼神冰冷,帶著洞悉一切的嘲諷,“莫非你以為,這世上隻有你會演戲,隻有你會佈局麼?”

看著雲昭依然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便打算大發慈悲的告訴他。

“夜梟行事滴水不漏,指令傳遞卻隱隱帶著宮廷規矩。林風拚著九死一生查實,他們用於頂級買命錢的金錠,成色異常,帶有內庫禦用工匠纔有的特殊印記。能如此頻繁、隱秘地動用內庫黃金,且能調動如此縝密的組織,除了深居宮中、手握內庫權柄的貴人,還有誰?皇叔,你這逍遙王爺的手,伸得可真是夠長夠深啊。”

雲昭瞳孔猛縮,握著劍柄的手指關節泛白。

“西郊落鷹澗,襲擊我的黑衣首領,玄色大氅,銀線雲紋,對京畿險峻小路瞭如指掌。這等華貴標識,這等能量,除了你,還有誰?

“百草堂毒粉、語燕閣鬨鬼、春桃受脅、老周頭被滅口…樁樁件件,環環相扣,目標直指公主府,除了最擅以逍遙掩藏、精通陰詭伎倆的你,還有誰有這般心思能耐?”

雲昭臉色由青轉白,最後扭曲地笑了起來:“好!好個唐月!本王真是小瞧你了!我那皇姐竟養出了你這般心思深沉的好女兒!”

唐月不以為意,說:“皇叔過獎,不是我心思深沉,是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太急。”

其實,唐月本不知道雲昭的這些過往,這些都是原故事之外,自己延伸出來的。還是她看著證據一點點指向那個她覺得並不可能的人的時候,才從長公主那裡問出來的隱藏故事。

長公主說過,雲昭曾經並不是這樣的。

他努力上進,勤奮刻苦,是眾多皇子中,唯一一個與皇後的兒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能力相當的。

而當時的皇帝尤其寵愛雲昭的母妃,一直以來都有將太子之位給雲昭的念頭。

後來的事,唐月撇開些許或許是長公主自動美化過的內容,大致是直到北方爆發蝗災,流民湧入京城,貴妃開私庫賑濟並奏請減免賦稅,被皇後一黨誣陷“勾結流民、意圖不軌”,還被偽造與江南母族密信往來的證據。

長公主為保胞弟皇子儲位,向多疑的先帝呈遞證據,誇大流民中反賊風險,稱貴妃此舉動搖國本。

最終,先帝震怒,又或許是出於朝堂大臣的壓力,將貴妃幽禁冷宮,其江南母族遭打壓。

貴妃不堪受辱、憂憤成疾,在雲昭十五歲生辰前夕於冷宮病逝。

唐月一直很奇怪的是,為什麼在原書中,雲昭卻不是這麼個結局。

他冇有造反,反而在是唐硯禮造反後,他作為皇室中的一員,流放途中身死,後被野獸叼走。

照這個延伸邏輯,唐月猜測,他或許冇有死,隻是偽造成身死的假象,過上了他真正的逍遙快活的日子。

反正大仇得報,至於是誰報的都一樣。

而在唐月改變了部分劇情之後,唐硯禮反而遲遲冇有造反。他不造反,他就要造反了。正所謂東方不亮西邊亮……

雲昭被徹底激怒,眼中血絲密佈,理智儘失,揮劍狂吼:“閉嘴!本王今日定要你們償命!”

“保護殿下!”侍衛們立刻撲上。

就在雲昭揮劍的瞬間,一道更快、更淩厲的劍光斜刺裡殺到。

“鐺——”

金鐵交鳴,火花四濺。

唐硯禮不知何時已擺脫了那兩名纏鬥的護衛,出現在唐月身前,一劍格開了雲昭的致命劈砍。巨大的力道震得雲昭手臂發麻,踉蹌著連退數步。

唐硯禮擋在唐月身前,玄衣染血,氣息微促,眼神卻冷冽如萬載寒冰,劍尖直指雲昭。

看著眼前並肩而立、將他逼入絕境的兩人,雲昭臉上瘋狂的神色忽然扭曲成一種詭異的快意。

他不再試圖進攻,反而拄著劍,發出一陣嘶啞而癲狂的大笑:

“好!好一對情深義重、生死相隨的‘母子’。唐硯禮,為了你這母親,連洞房花燭夜都捨得拋下,巴巴地趕來當護花使者?嘖嘖,這份情誼,感天動地啊!”

他目光在二人間逡巡,語帶惡毒:“本王日夜盯梢,總算冇白費功夫!月兒,我冰清玉潔的好侄女,可真是有夠瘋的,背地裡竟然……哈哈哈!你們公主府,真是養出了一對妙人!本王縱是死,也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們的齷齪……”

“快拿下這個瘋子!堵住他的嘴!”唐月厲聲打斷,絕不能容此汙言穢語出口。

侍衛聞令撲上。

“嗬,晚了!”雲昭眼中閃過玉石俱焚的瘋狂,他猛地將手中那柄裝飾華麗的短劍朝唐月狠狠擲去。

就在所有人目光被飛劍吸引的刹那,雲昭的手閃電般探入懷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通體黝黑的,閃爍著金屬冷光的圓球。那圓球表麵佈滿了細密的孔洞,隱隱有刺鼻的氣味散出。

“小心!是火雷子!”有老侍衛駭然驚呼。

“月兒——!”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呼喚響起,一直被人護在後方角落的長公主,猛地掙脫了攙扶她的侍女,不顧一切地朝著唐月撲了過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咫尺間響起。狂暴的衝擊波裹挾著滾燙的氣浪、碎石、木屑以及無數細小的、因爆炸而激射的金屬碎片席捲開來。

唐硯禮在爆炸瞬間,已本能地將唐月死死撲護在身下,用後背硬生生扛住了最猛烈的衝擊。巨響聲中,他悶哼一聲,後背玄衣瞬間撕裂,鮮血噴湧,數片灼熱金屬碎片深深嵌入皮肉。

然而,最慘烈的景象卻在唐月眼前上演。長公主撲過來的身體正好迎上了暴雨梨花般激射的金屬碎片和狂暴氣浪。

“噗嗤!”“噗嗤!”

數聲利刃入肉聲響起。

“啊——!”長公主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身體被狠狠拋飛,重重撞在旁邊的石柱上,又軟軟滑落在地。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硝煙瀰漫,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焦糊的氣味。

“母親!”唐月腦中一片空白,掙紮著從唐硯禮身下爬出,撲跪到長公主身邊。

長公主倒在血泊裡,華美宮裝已被鮮血浸透,胸前、肩臂多處插著猙獰的金屬破片。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的臉——一片被高溫灼燒變形的碎片,不偏不倚,深深嵌入了她的左眼。鮮血混著渾濁液體正從那個可怖的血洞中湧出。

她的右眼雖未被直接擊中,但眼瞼至太陽xue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糊滿半張臉,那隻完好的眼睛也緊緊閉著,似乎遭受了嚴重的衝擊與灼傷。

“母親……您…您何必……”唐月聲音顫抖,手懸在半空,不知所措。她感到呼吸艱難,眼前有些模糊。

管家從慌亂中跑來,看到此情此景,連忙大喊:“太醫!快傳太醫!!速請太醫來!!!”

一切在慌亂中寂靜。

逍遙王那裡,隻剩下一個焦黑的深坑,坑底散落著幾塊燒焦的骨殖和衣料碎片,以及那柄扭曲變形的華麗短劍。

雲昭,這個為了複仇,一手策劃了血腥叛亂,最終害得長公主重傷失明的人,已然在自爆中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確實,有夠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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